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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_分节阅读_第91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65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36:07

  然而他却疏忽了,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两帅,在他以为中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刘麟却认为今夜先机尽失,与其被里外夹击,不如保存实力,来日再战。

  军令不一,指挥冲突,而对面却如夜豹扑食,神兵天降。身经百战的海州军迅速将齐军分割,齐军各军阵间沟通不畅,顾此失彼,再加上多日休息不好,很快军心瓦解,兵败如山倒。

  元宓站在战火中,看着四周人仰马翻,士兵如鸟兽散,不得不承认大势已去,哪怕他不顾伤势,杀了再多敌兵,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连燕朝皇帝都被他玩弄于手掌,这群目不识丁、贪生怕死的兵卒竟敢不听他的话?元宓气急,勾动伤势,只觉气血翻涌,捂住胸口重重吐了一口血。北梁亲信忙护住他,劝道:“越王,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元宓环顾四周,问:“刘麟呢?”

  士兵面露尴尬:“齐皇似乎已经走了。”

  元宓被气笑了,好一个刘麟,可真是“忠心”。他早就和太后说过此人野心甚大,不堪大用,没想到才刚登基,就敢不听宗主国的话了。元宓面无表情擦去唇边的血,阴狠道:“撤。”

  城外喊杀声持续了一夜,赵沉茜也守在府衙里,一夜未睡。天明时分,离萤带着浑身是血的周霓回来,下拜道:“娘子,我等幸不辱命,得胜归来。”

  赵沉茜心弦一松,浑身都像虚脱了。这时候周霓退开,让出身后的人:“娘子你看,谁来了。”

  赵沉茜看到风尘仆仆的苏昭蜚和他身侧的妇人,心头剧震,眼眶不受控盈出泪意:“娘!”

  孟氏看到赵沉茜,也热泪滚滚,哽咽难言:“我儿,你受苦了!”

第117章 奔赴

  孟氏坐在屋子里, 看着赵沉茜快堆到地上的公文,说:“战事刚了,你还有许多事情做, 给我办什么接风宴?不必麻烦了。你去吃饭,我留在这里给你收拾收拾,瞧瞧你的桌子, 都乱成什么样了。”

  “娘,您歇着就好。”赵沉茜按住孟氏, 说,“你和容大哥、奚檀姐许久未见,他们有心为你接风, 你就不要推辞了。何况,苏昭蜚和将士们紧绷了这么久, 护着你从临安赶到海州,不得给人家办一场庆功宴松快松快呀。”

  程然奉着热茶进来, 轻手轻脚放到孟氏身边, 说:“是啊, 娘娘,要是这等琐事还要劳烦您动手, 我何处自容?那些公文娘子还没看,我不敢动弹, 等娘子批复完了,我会收拾的。”

  孟氏听到顺便给苏昭蜚办庆功宴,神态这才放松下来:“真的不给你们添麻烦?”

  母亲还是这样,替别人操心了一辈子,却从来不愿意为自己的事麻烦别人,可能她本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关注, 被偏爱,被大费周折。赵沉茜多么希望母亲像鉴心镜中一般,没有经历那些乌糟事,永远生动鲜活,爱美爱俏,脑子里有数不尽的小窍门。可这才是现实世界,不会像镜中世界一样随心意改变命运,她只能尽自己全力弥补母亲,让母亲重新自信起来。

  赵沉茜道:“不麻烦。娘,我费尽心力将你从临安接出来,可不是让你委屈自个儿的。从今往后,你只管随自己心意活,不必再顾忌任何人。”

  孟氏看着赵沉茜的面庞,她又瘦了许多,下颌线清晰锐利,眼睛显得尤其黑,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冷艳清丽。孟氏抚上赵沉茜的脸,心疼道:“你那日出城后到底怎么了,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瘦成这样?”

  母女一别,竟是六年未见,险些生死两隔。赵沉茜不欲告诉母亲她复活后的颠簸,只是淡淡说道:“怪我识人不清,竟没发觉赵苻和宋知秋勾搭到一起,早有反意,兼之新政改到了痛处,他们串通起朝中对我不满的臣子,联手在城外设伏。吃一堑长一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睡六年,无知无觉,真正受累的是母亲。”

  “我有什么可累的。”孟氏不懂朝政,但并不傻,历来剿灭政敌最是要下狠手,哪会像赵沉茜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她端详着赵沉茜,欲言又止,最后化作长长一声叹,紧紧握住赵沉茜的手:“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母女相顾无言,谁都不想提及这六年的经历。孟氏留意到程然梳了妇人发髻,试探着问:“路上听苏将军说,他是容冲的好友,受友人之托来接我。你和容冲……”

  赵沉茜知道这一关迟早都要过,死前都在遗憾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和家人说的?赵沉茜难为情了片刻,就大方承认道:“当日是他救了我。这六年他一直帮我续命,我能醒来,他付出良多。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天大的阻碍也越不过生死去,便决心和他重新试试。”

  孟氏一路提心吊胆,此刻才终于露出真心笑意,笑着又忍不住拿帕子擦眼泪:“好,你愿意,比什么都好。你说得对,天大的事都越不过生死去,容冲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你和他好好过,别像我和你父皇。”

  提及那个男人,赵沉茜笑容收敛,冷声道:“死都死了,提他做什么?我只有你一个母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别说这种话。”孟氏又何尝喜欢昭孝帝呢,但还是苦口婆心劝女儿,“这一路走来我都看到了,你和容冲以后是要做大事的,越发不能落人话柄。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你们还怎么收服人心?”

  赵沉茜冷着脸道:“我堂堂正正为百姓做事,为天下开太平,沾了他赵修什么光,他配和我摆君父的谱吗?娘,以后不要提他,晦气。”

  孟氏目露嗔怪:“你这孩子……”

  但孟氏看到赵沉茜身边人手进退有度,府衙里无论衙吏还是士兵都对赵沉茜毕恭毕敬,孟氏又发自内心为女儿骄傲。她拍了拍赵沉茜的手,喉咙哽咽:“我这个当娘的无用,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如果你能投胎到一个厉害的母亲,比如容夫人的肚子里,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娘。”赵沉茜打断孟氏的话,正色道,“容夫人诚然好,但你才是我的母亲,我从未后悔过成为你的女儿。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孟氏心里又酸又胀,不由泪盈于睫,垂首擦泪。赵沉茜忙道:“娘,你哭什么。”

  程然也道:“是啊,娘娘,娘子和容将军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您也来了海州和娘子团聚,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我们都该笑才是。”

  孟氏连连擦泪:“不该哭,以后都不哭了。”

  她是家中次女,母亲倚重弟弟,父亲宠爱长女,她习惯了省事,不给人添麻烦地长大了。嫁人后,她的夫亦是她的君,却早有青梅竹马,从未正眼看过她,更不用说爱她。此生唯一对她说“我来保护你”的人,竟是她的女儿。

  离萤敲门:“娘子,夫人,宴席摆好了。”

  赵沉茜扶着孟氏站起来,往后花厅走去:“娘,我们走吧。”

  走出去,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后厅,容泽和奚檀一听到孟太后来了,就赶紧准备接风宴,战时物资紧张,但他们还是尽所能置办得丰盛隆重。孟氏进门后,发现人数比她想象的还要多,赵沉茜为她一一介绍:“娘,这是容指挥使和容大娘子奚檀,你应当认得。苏昭蜚不必我介绍,这是程然的丈夫陈川柏和女儿陈忍冬,这是离萤,以前在皇城司,这是此战的功臣周霓和薛家姐妹薛婵、薛姜,这是扈源、魏子尘,我对打仗一窍不通,能守住城池,多亏他们提点。”

  扈源、魏子尘听到,连忙叉手:“不敢当,知州神机妙算,莫要折煞我等。”

  苏昭蜚看到扈源、魏子尘对赵沉茜的态度,挑挑眉,看来他和容冲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这才多久,她便将军营收治得服服帖帖。难怪民间能传出赵沉茜要夺权的话,他出去一趟,再回来半数的脸都不认识,权力中心几乎换了血。

  也就是容冲这种恋爱脑,要换成其他主君,那个能不猜忌?但容冲看到,只会觉得他心上人真棒,她如此劳心劳力,不惜将自己的人手全部安插进海州,以后肯定不会离开他了。

  绝配。

  众人一一见礼后,次第落座。容泽、奚檀要让孟氏做主座,孟氏坚决不肯,最后容泽、奚檀坐主人位,赵沉茜和孟氏落座主宾。赵沉茜率先斟满酒,郑重敬给苏昭蜚:“苏将军,多谢你救我母亲回来,此恩,我赵沉茜定涌泉相报。”

  苏昭蜚摆摆手:“酒我喝了,但恩情不敢认。真正出力的是容冲,你该谢的人是他。”

  赵沉茜早就想问了,顺势道:“容冲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我们去临安时,皇宫已经知道我们要劫太后,所以容冲只能采取下下策,分头行动,他负责引开追兵,我负责救人。”苏昭蜚又灌了一杯酒,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担忧兄弟的安危,“放心,他死不了。我出城后看到他剑意突破了,凭他的剑,只要他想走,天下少有人能拦得住他,不用管他。”

  赵沉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容冲竟然没和苏昭蜚一起走?容泽见赵沉茜脸色不好,也劝道:“沉茜,不用担心,三郎有勇有谋,经验丰富,他应对的来。兴许路上遇到什么事,他解决后自会渡江回来。”

  是啊,相比于容冲,苏昭蜚更关心刚刚结束的攻城战。苏昭蜚道:“我们路上听说刘麟率领二十万大军围城,吓得日夜兼程赶往海州,前来救援。没想到根本不需要救,我们一来就看到自己人在打扫战场,连个齐军的背影都没见着。你们是怎么把元宓和刘麟都打跑的?”

  说起这个,扈源兴高采烈道:“这一仗打得痛快,前几日无论齐军怎么叫阵,知州都不让我们回应,憋屈死我了。昨天知州突然让我们夜袭齐军大营,我挑了八百名精锐好手,轻装等在城门内,等看到外面亮起火把,我们悄悄开城门,往齐军营地摸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后方火把上,根本没留意到我们,我们杀入大营,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就像羊群一样,我们往哪儿赶他们就往哪儿跑,呆呆傻傻,挤在一起任人攻击。北梁人说汉人是绵羊,我看,他们的兵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在场男人都畅快地笑了,苏昭蜚好奇问:“哪来的火把?”

  扈源倒了碗酒,敬向周霓:“周将军,这一碗我敬你。之前是我犯浑,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们女儿家不好喝酒,我先干了,你随意。”

  “看不起谁呢。”周霓也倒了满满一碗酒,豪迈道,“喝!你要是喝不过我,下一次你给我当掩护。”

  扈源原本还有些别扭,看到周霓这么豪爽,他彻底放下心,大笑道:“好!下一次,我去后方给你敲锣打鼓!”

  魏子尘给苏昭蜚解释:“周霓将军可了不得,一个人拉扯了一队娘子军,从汴梁赶到海州。知州说要为她们修建女子军舍,以后和兄弟们一起训练,但军舍还没修建好,周将军就带着娘子军藏到了山阳城去。大战时,齐军只盯着海州城,根本没想到山阳城也成了我们的。昨夜,周将军带着人绕到齐军后面,在山上点亮火把,敲锣打鼓,看着有数万之众。刘麟误以为被容将军包抄了,这时候我们从前面进攻,齐军见前后夹击,士气先败,刘麟和越王又各有各的主意,底下士兵不知道到底听谁的,还打什么,一推就倒了。”

  “娘子军可不是周霓一个人拉扯起来的。”离萤举起酒杯,挑挑眉,带着些挑衅问,“现在,军舍修好了吗?”

  离萤本是妖媚的长相,但脸上横了一条疤,将那些旖旎柔媚冲得荡然无存。此刻她媚眼微挑,似笑非笑,美艳和狠辣并存,一时简直让人挪不开目光。

  魏子尘轰得一下红了脸,手忙脚乱举杯,险些把自己呛住:“马上就修好。”

  离萤看到魏子尘涨红的脸,当然明白这些男人的心思,她丝毫不放在心上,悠悠将自己的酒喝完,妩媚却又不为了男人妩媚,潇洒恣意。

  苏昭蜚听到些了不得的事情,眉梢挑起:“你们拿下了山阳城?”

  “多亏两位薛小姐助力。”周霓道,“薛小姐用自家商队将我们的兵器运到城内,我们化整为零,陆续进城。也是那群男人轻视女人,查都没查直接放行。夜晚,薛大小姐以薛刺史的名义请各官员到薛府赴宴,并给戍城士兵送去美酒。等关上门,离萤在薛府瓮中捉鳖,杀死薛刺史心腹和北梁眼线,我带着人进攻城楼要塞。那些士兵久疏训练,醉得人事不省,我们轻而易举夺下城楼,控制了各城门。刘麟和越王一心攻打海州,根本不知道山阳城已经易主,派出去的斥候全盯着海州城方向。我们出城进城,来去自如,这才能与海州军上演一出‘前后夹击’的好戏。”

  “原来如此。”苏昭蜚缓慢点头,“这一招险。如果齐军主帅看出来后方是虚张声势,迅速整顿中军,直面迎敌,仅凭夜袭那八百号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赌得就是齐军主帅没有这样的能力。”赵沉茜道,“我虽不擅长打仗,但擅长看人。第一天我就留意到刘麟格外在意粮库,并且夜晚齐军营地一片漆黑,极其忌讳点火。我便猜到,刘豫大败已成刘麟心病,他如惊弓之鸟,哪怕听到空弦声也会奋力逃跑。所以我重复上一次的战术——夜袭,但虚中有实,真真假假,刘麟果然被吓到了,宁愿退兵,也不愿意冒险。”

  “但元宓呢?”苏昭蜚问,“刘麟名义上是皇帝,但实际做主的可是元宓,你怎么保证元宓也会撤退?”

  “这就是我另一重胜算了。”赵沉茜道,“如果只来了刘麟或者元宓,我都不敢如此冒险,但他们两人同在军中,反而有机可乘。这两人一个心胸狭隘,一个玩弄权术,彼此猜忌却又要装一团和气,最后层层高压都施加到普通兵卒身上,士兵怎么会真心为他们效力?齐军内部不合,底层士兵缺衣少粮,不愿打仗,这才是我制胜的真正法门。”

  苏昭蜚缓慢抚掌:“殿下算无遗策,善谋人心,我受教了。殿下哪里不会打仗,分明精通此道,我自愧不如。”

  “苏将军自谦。”赵沉茜斟了杯酒,遥遥祝向苏昭蜚,“我这些小伎俩只能攻其不备,真正的胜利,还得从战场上打下来。刘麟虽然退兵,但齐军精锐尚在,迟早会卷土重来。要想彻底解决此患,还得靠苏将军与诸位将士通力合作,一致对敌。”

  苏昭蜚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扈源这些日子亲眼所见,对赵沉茜心服口服。他现在只觉得容冲真不愧出生名门,见多识广,挑老婆太有眼光了!扈源几杯酒下肚,胆子壮了,话也多了,大着舌头问:“知州大人,你到底是怎么变出那么多粮草的?莫非你真的是仙女,有长生不死、点石成金的神通?”

  离萤一巴掌扇到扈源后脑勺,美目圆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娘子苦心为你们收粮,你竟敢议论娘子?”

  “离萤。”赵沉茜抬手,肆意离萤坐下,心平气和道,“我一介凡人,怎么会有仙人的神通。能运来那么多粮草不是我的功劳,多亏了薛大小姐、二小姐。”

  “不敢当。”薛婵浅笑着,斯斯文文道,“娘子对我们姐妹有恩,我们理应报答。何况是家父有错在先,那些钱来得不干净,不如尽数散去,洗清他的罪孽。”

  苏昭蜚认得这两个女子,心道薛裕唯利是图,目光短浅,生的两个女儿倒很聪明,知道主动向赵沉茜献上家产,若事成,便能效吕不韦之功。赵沉茜身边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啊。

  此事奚檀也略有耳闻,她问:“山阳城水路密布,买到大量粮食不难,难的是如何不惊动外人,将粮食运到海州。沉茜,你是如何瞒过越王的斥候的?”

  “不过是借花献佛。”赵沉茜说,“容冲带我来海州时,曾在山阳城旧宅和海州广策门间画了一个传送阵,后来事多,忘了擦毁。前几日我突然想到此事,试着用传送阵运粮,没想到阵法很是稳定,一袋粮都没丢。”

  苏昭蜚啧了声:“我当日还嫌弃过他,什么事竟然连一晚上也等不得,非要连夜带你来海州。没想到还被他用上了。”

  又提到容冲了,赵沉茜心情沉下去,那夜他身上还有伤,不惜耗费灵力画传送阵,只是因为她刚松口随他来海州,他怕她反悔,这才一刻都不敢等。不知现在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赵沉茜没有心思再饮酒吃饭,趁着众人不备,悄悄走出花厅。她抬头,静静看着檐角的辟邪铃,人未至,酒香先来,苏昭蜚停到她身侧,说:“这是容冲挂的。我问他世界上第一和第二强的剑客都在府内,还挂辟邪铃做什么,他没有回答我。兴许,你知道答案吧。”

  赵沉茜听着风吹铃铎,淡淡笑了:“他似乎很喜欢刻铃铛,到处送人。”

  苏昭蜚挑挑眉:“他喜不喜欢刻铃铛我不清楚,但送人可从未有过,至少没送过我。”

  赵沉茜拧眉,那他说这是道门基础课程,所有人都要学?苏昭蜚瞧着赵沉茜脸色,看热闹不嫌事大问:“怎么了?”

  “没什么。”赵沉茜慢慢摇头,清醒而平静地说道,“他满口谎话,骗了我太多事,我要亲自去问他。”

  苏昭蜚看到好兄弟后院起火,愉悦地笑了,突然怔了下,不可思议道:“你要去找他?”

  “对。”赵沉茜说,“海州诸事,就交给你了。”

  苏昭蜚看看齐聚一堂的宴会厅,又看看赵沉茜,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现在?”

  “是。”赵沉茜眸光清亮,语气平淡,很显然,她只是通知他,而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内务流程程然都清楚,你若有哪些拿不准就去问她。军营中你才是元老,用不着我多嘴,唯有一点,周霓立下大功,万不能寒她的心,女子军舍一事,务必督办妥当。”

  苏昭蜚挑眉,这个女子总能让他意外。宴席上他听出了赵沉茜的言外之意,他以为她在敲打他,要通力合作,勿要走了齐军的老路,没想到,那时候她就决定要自己去找容冲?

  苏昭蜚真心好奇,问:“为何?”

  赵沉茜听到也很诧异,道:“其他人都回来了,独他不在,我去找他,哪有什么为何?你们都觉得他武功高,经验足,不需要担心,但对我来说,他答应了平安归来,既没回来,我定是要去找他的。”

  苏昭蜚看着赵沉茜的眼睛,笑了下,负手望向屋檐下叮咚作响的铃铛:“我从小就看不惯他命好,什么都不争,但什么都有。现在看来,老天还是太眷顾他了,傻人有傻福,一辈子命好。”

  “你只管去吧,我和屋里面的人说。再耽误,天要黑了。”

  赵沉茜对他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清秋。身后宴会酒兴正酣,大家谈着不久前的胜利,兴致高昂,欢声笑语。唯有赵沉茜始终记挂着容冲,从不因为他是个强者,而理所应当留他一个人。

  苏昭蜚听着风吹林木,铃铎悠悠,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晃悠着走回花厅。

  这辟邪铃风一吹就响,实在太吵了。

第118章 救兵

  泗州码头, 晨曦初露,往日这个时辰河面已经繁忙起来,但今日帆樯如云, 桅杆林立,众多商船船头挨着船尾挤在岸边,商贾们站在码头上, 着急地争吵着什么。

  茶摊上,一个戴着白色幕篱的女子收回手, 问旁边忙碌的老者:“掌柜的,泗州水贸历来繁荣,为何今日这么多商船都停在码头, 并不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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