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涟抱胸笑着,“哦?我可没这么说,是你们自己要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你们厢房中多出一个人,那是不是应该去多干一份力?”
书云穆说:“对,我们三个下去后就都去山上砍柴,一定不劳您费心。”
夜涟:“哈哈哈哈哈,可是这位姑娘是客人,远道而来,怎么好意思让姑娘去砍柴?姑娘细皮嫩肉,一看就知不是砍柴的,你们多干些又如何?只管去吧。”
“你!不可能!”书云穆一口拒绝,“要上山,我们三一道去。”
夜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寺规了?眼下岂容你们放肆!不想砍柴,就打三十棍,要么逐出去!”
书云穆求助无门,今早青莲主持应京中权贵问话去了京城,眼下还未回来,尼姑庵里只有夜涟一个主持说话算。
“现在所有人都去砍柴,独你们两个例外,怎么,是反了天么?”
其他尼姑已经乖顺地提了斧头去山上了,所以剩下这三个人就很显眼,书云穆再怎么不舍,再怎么恨,也无可奈何。
她们两个被掌管的尼姑用棍子驱赶出去,独留楚元虞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想跟上去,胳膊却被夜涟攥住。
“碍事的人终于走干净了。”夜涟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楚元虞难受地挣扎,却被她反手推倒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楚元虞无助地喊着,眼睁睁看着夜涟欺压上来,抚摸她的身体,楚元虞如遭雷劈,不管不顾地大叫踢打。
“啪——”夜涟用力扇了她一巴掌,直把人扇懵了,嘴角都出了血丝,她撕扯楚元虞的衣服,“早乖些不就好了,免得挨打。我打过的人,可比你吃过的饭多。”
楚元虞紧闭着眼落泪,在她还要亲吻上来时,心里陡然一狠,从腰际掏出一把匕首凭直觉一划,顿时鲜血如喷泉撒了她全身。
楚元虞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脸色惨白惶恐,她睁开眼,看夜涟捂着脖颈,眼睛怒瞪似乎要说什么,可是毫无办法地死去,眼睛顿时灰了。
“啊!”楚元虞爬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匕首“匡当”掉在地上,她惊恐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尼姑穿的僧服也全是血,她的头发,脸上还有血迹。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佛堂内一滩鲜血,金身佛祖注视着殿堂内发生的事,默不作声。
楚元虞仓惶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想回到熟悉的厢房,但偏鬼打墙一般又回到佛堂,她看到地上的尸体,承受不住惊吓,双眸一翻晕了过去。
第33章 萧随擒回失忆美人
整座尼姑庵被士兵包围了。
砍柴的尼姑都被驱赶回来, 全部人集中在院子里,主持青莲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位高若八尺, 权势顶天的男人。
男人漫不经心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 而后抬手,“去,搜。”
书云穆和璀笙看着这个人,心里同时忧心忡忡想着在里面的楚元虞, 突然,书云穆对上萧随巡视过来的眼神,背后寒毛立起,如被狼盯上。
“阿弥陀佛。”青莲双手合十, “大人, 何不进去看看?”
萧随于是抬步进去, 被围困的尼姑中堆, 书云穆静悄悄带着璀笙跟在青莲身后,步步惊心。
其他尼姑见状也悄咪咪跟上去, 反正只是不能离开尼姑庵,她们都有多久没看到热闹了。
楚元虞慢慢醒来, 手中的鲜血已经凝固,外面的天雷公震怒,无端惹人心悸。
突然,一阵有节奏感的脚步声袭来,楚元虞就算是脑袋受了伤也知道杀人是要被抓的, 她误以为自己要进牢狱, 吓得眼泪婆娑。
萧随一进佛堂,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穿着染着血迹的僧服,天仙的脸肿了一半,都被打出血丝,白雪的脸颊沾上深红的血迹,平白添了几分凌虐,她狼狈的哭着,像是受了很多很多苦。
只一眼,萧随眸中怒火升腾,“谁伤了你!”
楚元虞身体一抖,茫然地看向他身后的书云穆,目光带着求救,书云穆不忍地上前一步,银松和璀笙拉着她。
青莲看了眼佛堂内的景象,心里抖了一抖,妄造杀孽,实为罪过,“阿弥陀佛,施主莫慌,这位客人杀了我佛门主持,并未受伤。”
璀笙口快心直:“死的活该!半身入土了还想吃嫩草,今天若不是她贪图美色把所有人弄走,也不至于死掉。”
“璀笙。”书云穆想让她闭嘴,但是这番话已经被萧随听到,萧随双眼通红,周身气氛冷凝如冰,将所有人拉至沉重的修罗地狱。
“你,出来说清楚。”
萧随手指着说话的人,正是璀笙。
“说就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璀笙确实吓了一跳,但是对楚元虞的维护大过对萧随的恐惧,“这老尼喜欢染指美貌的姑娘,尼姑庵里大部分有姿色的她都骚/扰过,最近小鱼刚来,都不是尼姑呢,她也敢下手,真替她羞!”
“果真?”萧随声音沙哑,转过身看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他的虞儿怎么会变成这样羸弱,让人摸了吓得失手杀人还为死人哭泣。
“你们几个,都到厢房里,本王有话要问。”萧随大跨步过去,蹲在楚元虞面前,见她瑟缩着躲避他的视线,只去看着身后那群尼姑,他笑了,默不作声捡起染血的匕首。
“把那老尼的尸体拖走,碎尸万段。”
青莲:“阿弥陀佛,施主……”
“怎么,你也想去死?”萧随对佛无感,但对于在佛的庇佑下为非作歹的人,他从不手软。
吃民篙,享俸禄,还做出这等丑事。
青莲只好退让,双手合十开始祷告,睁眼看着夜涟的尸体被萧随的侍卫拖走,她让其他尼姑收拾佛堂里的残局。
萧随的士兵将厢房围困住,里面是书云穆,璀笙和银松三人,不久主持青莲也来了,她早知会有祸事,早早盘问完,兴许就过去了。
“主持,救救鱼儿吧。”书云穆抓着青莲的手,眼泪唰然而落,璀笙也哭着说那男人看起来就不像善茬。
银松叹气不停,早知今日,她当日就装作没看到了。
突然,厢房门打开,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金银财宝抬了进来,每一箱落地,他们就将之打开,到最后整个厢房都是金灿灿的光辉。
萧随带着楚元虞洗完脸和手,擦干净发丝上的血迹,再将衣物换了套干净的,带她进了厢房。
“诸位,多谢你们救下虞儿的性命。”萧随气势逼人,一副权力滔天的气概,怀里不容拒绝揽着楚元虞的腰,看似随意,其实楚元虞根本动不了。
三个尼姑见了,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书云穆率先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等已出家,这些实在是用不上,还请收回。”
璀笙:“小鱼你快过来呀,刚刚是不是吓坏了?”
银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是恰好碰到,就救下了,大人不必如此赏赐。”
萧随面对油盐不进的三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既然如此,那某便将之作为对这座尼姑庵的赞赏,用于修筑和维护香火,也是恩德一件。”
青莲:“多谢大人。您怀中姑娘当时重伤,头部撞破,再加上溺水,能被救回,是命好。”
萧随摸了摸楚元虞的头,“真是苍天有眼,虞儿你可吓坏我了。来人,再搬三箱进来。”
“是。”
他想亲楚元虞,但是她躲着跑出来,躲到书云穆身后,“姐姐。”
“鱼儿。”书云穆牵她的手,抬眸见男人可怖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王爷,鱼儿她现在失忆,神智也不太清明,突然挪动,怕是会危害身体。”
“既然如此,本王府上有名医,早些医治才免得误了病情。”
萧随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人他要带走,她们说这么多话做甚。
“虞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人啊。”萧随殷切看着楚元虞,却见人又埋头在书云穆怀中,他终于是沉了脸,“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书家那位小姐?”
当日听闻慕容蝉要跟太子联姻,那位首选太子妃正是书家贤诚公之女,书云穆。
书家早已经随着太子落马而举家流放,书云穆一听,宛如底裤被揭穿,手不住的发抖。
“姐姐。”楚元虞眸中含泪,握住她颤抖的手,“你,不要怕……”
“妹妹,我不怕。”书云穆重重呼吸了几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是,我是无根的人,如今也阪依佛门,纵使您权贵在手,也无法动我。”
“我就算是屠了尼姑庵满门又如何?”萧随负手而立,没什么好说的,他只道:“把那三人拿下,虞儿,现在跟我走。”
“不!”楚元虞明白自己是逃不了的了,为免连累救命恩人,她慢慢走向萧随,十指交缠的手缓缓松开。
“鱼儿。”书云穆拉着她,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楚元虞被带走吗?京城风云变幻,楚元虞无权无势又是女子,这一走,怕是要遭多少苦难。
可她自身难保,要如何才能帮得了她啊。书云穆泪殇殇,却也只能松手。
楚元虞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仔细感受了自己的心,发现十分复杂,她难以言喻,大抵是恨大于爱,无情似有情。
“虞儿,臣马上带您去医治。”萧随见不得她这幅单纯懵懂的样子,让他心里忍不住泛起暴戾,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揉碎到怀中。
“等等。”楚元虞侧身躲过他的手,慢慢回头看向站立的几位女子。
她双膝着地,跪着向书云穆等人磕了个头,又向青莲磕头。
“虞儿多谢各位,救虞儿的性命,我没齿难忘。”楚元虞话音刚落,书云穆等人就来扶她起身,书云穆双眸含情,“这是哪里话?我们之间,是有缘无分。”
她想到那桩婚姻,心知即使嫁给太子也是守寡,但就是不甘心,浓烈的情绪充斥著书云穆的内心,她一字一句道:“若有来世,我要当男儿,掌权势,然后娶你。”
楚元虞听不懂她的话,但知道她的一片情意,“我去了,姐姐们珍重。”她一个个看过去,璀笙和银松已经哭了满脸。
萧随静默看着,到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将楚元虞拉回来,半抱着走出厢房。
书云穆等人还想再追,青莲阻止她们,“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们就这样放过去吧。”
-
马车上,萧随抱着楚元虞坐在芙蓉软垫榻上,挺拔的鼻子来回嗅着楚元虞的味道,毒蛇阿青盘在角落,蛇信吐着。
“你不知道……阿虞,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萧随的嘴唇缠绵亲着楚元虞的耳垂到脸颊,楚元虞双手手腕被他一只手禁锢着挣扎不能,只能不停地摇头。
“我为了你,我都要将河水抽干,方圆百里的村落和人家我都去寻遍,踏破铁鞋,终于得到了你的消息。”萧随忍耐不了,越说情越动,一口将楚元虞的唇含住,舌头疯狂扫荡她唇间的香甜。
“唔!唔!”楚元虞眸中恐惧,脖颈白嫩的肌肤上青筋凸显,鼻间呼吸急促慌乱,都要窒息了去,口舌中的汁水都干涸了,那人还要吃她的舌尖,逼得她眼睛蓄着泪水,无可奈何落下。
“咳咳、咳咳!”楚元虞终于被放开了,浑身瘫软在男人坚不可摧的臂弯中,看到男人还想再亲,她瞪大眼睛,摇头,“不!不要!”
“阿虞不想亲了?可是我还没有亲够。”萧随收紧胳膊将人压在怀中,听他胸口心脏的跳动,“你快听,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虞儿,我好恨你,你怎么能跳到水里去,你就这么想跑……”
萧随说着边回想起了他极其恐惧的事,一只手依然紧紧禁锢楚元虞的双手,另一只则在榻上翻找,终于找出了一对镣铐。
“我就应该把你锁起来,这样你想跑也跑不掉,休想离开我,休想……”萧随拉着镣铐,一头将楚元虞双手锁上,另一头拴在马车的木柱上,除非是马车粉身碎骨,不然楚元虞想跑也跑不掉。
“坏人!你这个坏人!”楚元虞拚命甩动手腕,有了红痕依然甩不开,她吓得低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救我!”
萧随见那抹红痕碍眼,听到她的话更是心里不平衡,“什么姐姐?你只有我!”他单手攥住女人的手掌,让她不能再挣扎让镣铐磨损柔嫩肌肤,而后欺身压了上来,手垫在楚元虞后脑勺固定住,唇又一次覆了上来。
楚元虞足足被亲了一盏茶的时间,嘴唇都亲得红肿,舌尖也发麻的痛,她哭不动了,蜷缩在床榻上抱紧自己。
萧随餍足地躺在她身旁,将她抱在怀中,拿了被子盖住,“阿虞,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喊一声夫君听听?”
楚元虞摇头闭着嘴不愿再说,萧随又轻嘬她的唇瓣,“说不说,不说我就亲你了。”
楚元虞嘴巴疼,实在是被亲得怕了,她崩溃地小声道了句:“夫君。”
“再说一声。”萧随双眼亮晶晶盯着她,好听极了,没想到失忆的楚元虞这么软糯可人,呆呆傻傻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嘴疼,呜呜呜。”楚元虞捂住脸,萧随反而心疼地哄着她,“好,夫人,夫君不亲了,好吗?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