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能够偷天换日,那你能不能,带走楚修成?”楚元虞恳求道,“你知道为什么当日在马车上,我会信你的话吗?”
“因为我以为,楚修成是你的弟弟,怕你们错过,才留你。”
楚元虞的记忆好像拉回了那辆马车上,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兵戎相对的,可她偏偏因为楚修成而心软,留下了祸患,引狼入室。
萧随听着她的话,心里疯狂嫉妒,就这么担心别人?你自己呢!
楚元虞近乎卑微,手慢慢垂下,“算我求你,你救救他吧,他才六岁,不应该丧命。”
“好,我答应你。”萧随应下,伸出手揩去楚元虞眼角的泪水,拿自己的殿下没辙。“不过,请殿下答应臣一个请求。”
“你说。”
“臣想带殿下离开。”
此言一出,楚元虞看着萧随深邃的双眼如坠冰窖,她一眼识破萧随想要做什么,但是装做不知道,“你有能耐?皇帝圣旨,谁能逃脱。”
萧随笑得喘不上气,“皇帝?他坐不稳了。”
“什么意思?”楚元虞心急问,莫非萧随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连天子都动得了手。
萧随暖她的脚暖到差不多了,他缓缓起身,眼中有蚀骨的仇恨,“殿下,你莫要怕,臣永远在你身旁。”
“伤害你的,对不起你的,都会付出代价。”
“那你呢!”楚元虞尖叫,“萧随,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去死吧!”
萧随攥着她的胳膊压制着她,让她挣扎不能,四目相对,他阴鸷着说:“是,殿下,为了得到你,臣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这辈子,殿下都休息离开我。”
楚元虞手腕被捏得红了一片,萧随还是不松手,反而拉着她贴近自己的怀中,重重嗅着她颈肩的香气,唇瓣一寸寸吻过楚元虞下巴和脸颊,逐渐逼近她的唇瓣。
“萧随,你会后悔的!”楚元虞眸中有怒火,却无可奈何,被迫掐着脸张开唇瓣,紧紧咬着牙关无力抵抗着,萧随的舌尖一下又一下舔着她的唇,鼻息交融。
“牙齿张开,殿下。”萧随如一头恶狼馋食,发现怎么样她也不肯开口后,笑了,宽大的手钳制住她的头颅,唇瓣往她温润的耳朵去。
熟悉的触感唤醒楚元虞的噩梦,她极度恐惧喊着:“不要,萧随不要,你不要碰我的耳朵,啊!”
萧随坏心眼含住她的耳垂重重一吸,吓得怀中的人当场尖叫,楚元虞被困在椅子和男人筑成的围墙中间无法逃生,蛇不安分地从二人的脚边挤进去,张口便能咬上她的肉。
而她只能无力地被迫接受着,身体都哆嗦不停了,嘴中含糊不清的求饶,却怎么离不开这噩梦。
楚元虞妥协了,老实放开牙关,任由男人的唇覆盖住,伸出舌尖搜刮她唇舌间的香蜜,女人的舌头如死寂的冰一样躺着,被他用舌尖一次又一次挑逗勾起,再用力一吮。
“唔、哼……蛇!”楚元虞头皮发麻,双目紧闭着,眼角沁出一滴泪水,萧随的双眼时而享受眯起,时而狠泪紧盯着楚元虞的每一丝反应。
萧随脚一勾将碍事的蛇踢走,继续采撷。
直至所有的香蜜被萧随采撷完毕,他仍然不愿意退出去,舌尖再次入侵,这一次直击深处,他要让殿下知道,亲吻并不止于浅尝止渴,还可以要更多。
楚元虞连连干呕不停,胃里激起反应,纵使喉头再如何绞着,那入侵的舌头也不愿离开,反而越激越勇,可是这苦了楚元虞,本就高寒,还要承受男人的凶狠的欲望,锤着男人肩膀的手无力滑落。
她彻底怕了,唇瓣松开时,楚元虞撑着椅子的扶手艰难喘息,时不时低声咳着,昳丽的脸上全是绝望的泪痕,萧随来抱她,她连动也不敢,只低咳着,用外袍擦着唇瓣,擦得肿了。
萧随看着她许久,“今晚在这里先休憩一夜,我等会让侍从来布置。殿下还烧着,不宜动弹,臣今晚就守着殿下,为殿下宽衣解带。”
楚元虞浑身起恶寒,难受得干呕了一声,萧随也不介意,拍了拍她的后背,“吐出来,胃好受些,若还是吐不出来,臣继续帮殿下。”
“不、不用,你滚开。”楚元虞呕得双眼通红,而后被萧随扶着躺在布置好的床榻上,又拿了风寒药给她喂下去。
萧随又娴熟地替楚元虞擦了擦身子,又一夜不寐地给她拧着布盖在额头退热,若不是萧随此人狼子野心,这样看倒真像是太子妃。
“殿下……”萧随给楚元虞全身用厚实的被子盖好,他亲吻着楚元虞的手背,将它塞进被中。
“殿下,您叫楚元虞,是虞姬的虞,对吗?”萧随喃喃问着,睡着的人自然无法回答他。
萧随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灿烂,“我的虞儿。”
他招来了下属,“把牢里约莫六七岁的孩童,名字叫楚修成的,带去安置好,不容闪失。”既然是虞儿想要的人,他便一并办了。
“是。”
虞儿是他的人,若是她知道静鸾也在他府上,是不是会更愿意跟他走?
萧随一想,心里就甜蜜,不断留恋楚元虞香唇的滋味,根本亲不够,他还没品尝好,若不是顾忌着楚元虞的身体不好,他才不会那么快结束。
“虞儿,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府?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你想当太子,我让你继续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萧随幸福地亲吻楚元虞的脸颊和唇瓣,只待众府上的人斩首事过,他就立刻将楚元虞接回府中,好生照养。
次日天光亮,萧随摸她的额头,热已经退了下去。
他松口气,手也没有收回,而是慢慢摸着她的脸,又拧了水用布给她轻柔擦好。
“元虞……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萧随另一只手缠绕她的发丝,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了,都不满足。
“主子,该将人送回去了。”门外侍卫提醒,毕竟如今皇帝还没倒台,萧随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
他闻言心中升腾起厌烦,烦跟殿下相处的大好时光,就这样被碍眼的人和事挡住。
“去问问孟庭阙和楚烬什么时候动手。”计划他已经制定,那两个人反倒拖沓了,以为太子一党落马,储君之位就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
萧随眼神森寒,天底下没有这样好的事情,皇帝的种,除了元虞还有哪个是好的。
“是。”
纵使万般不舍,萧随还是将人唤醒了,他轻轻在楚元虞耳边叫了几声,没弄醒,他便顺着去亲吻楚元虞的唇瓣,昨夜怕惊扰她睡眠,他没有伸舌头,现在就不怕了。
楚元虞梦中自己的舌头好似掉进了燃烧的火炉,滚烫翻滚着,火炉中还有一条蟒蛇,抓着她的舌头拚命甩动。
“唔……嗯……”楚元虞眉头不安蹙起,突然睁开眼,看到面前萧随放大几倍的英俊的脸,吓得嘴里呜咽不清。
刚睡醒的人没有力气,推着萧随肩膀的手软绵绵的,终于被放开了,楚元虞焦急呼吸着。
“你……你这个混蛋。”楚元虞起身,见萧随摸着唇瓣留恋,她气得闭上眼。
“殿下,快来用膳,用完膳回牢房,今日午时罪犯问斩,届时我在刑场接你走。”
楚元虞一怔,这么快。
第28章 楚元虞三逃三被抓
楚元虞心里空落落的, 洗漱完净了手,吃没几口就难受得想哭。
尤其是在她看到桌下盘成一团休憩的毒蛇时,她心情更为沉重。
萧随见她吃了一点, 想故技重施给她喂饭, 楚元虞警铃打响,提前说:“我该走了。”
萧随遂作罢,吹了声口哨,那条盘着的蛇顿时睁开无机质的眼, 慢慢蠕动到萧随身边,绕着他的腿直到胸前,头颅对着楚元虞。
楚元虞移开目光,怪道当日刺杀萧随前她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现在才知是那是蛇在自己床底下。一想到这, 楚元虞心里泛起恶寒。
“修成, 你接走了吗?”楚元虞站起身准备离去, 犹疑着问。
萧随:“你让我办的事,没有不成的。放心, 只要你跟我回府,就能看到她们了。”
“她们?还有谁?”楚元虞闻言拧眉, 看向萧随的脸色一变。
“静鸾,我没有见到浅幽。臣知道殿下念旧,重感情,还是之前的人服侍你,殿下也好心宽些。”
萧随说得很认真, 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在他的设想里, 楚元虞跟他走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爱殿下?萧随难得露出笑容, 含情脉脉盯着楚元虞。
楚元虞面色几变,怕惊扰了萧随的预想,委婉问:“你怎么能带走静鸾,按理东宫的奴婢应该会去浣衣局。”
“臣放了一把火,烧了东宫,没个一年,谁都别想住进去,抢占殿下的位置。”萧随朝她踱步,楚元虞克制自己后退的欲望。
“少了几个宫人,又有谁会发现。东宫无主,朝中大乱,谁还关顾得过来。”萧随已站至楚元虞身前,手缠绕着她的肩,慢慢低头欲衔她的唇。
楚元虞挣扎,“蛇,你的蛇。”
萧随已经吻了上来,边口齿不清安抚她,“没事,殿下,它跟臣一样爱您。”
“唔!”楚元虞眼睁睁看着蛇爬到自己身上,身体陡然加了活物的重量让她很不适应,好似被冰冷血腥的东西缠绕。
她止不住的发抖,连萧随亲了多久都不知道。
被放开时,楚元虞的唇还在抖,她是真的恐惧,瞳孔都紧缩了,蛇绕着她慢慢箍住她细软的腰,头贴着她白皙的颈部,吐蛇信时贴上她大动脉,楚元虞动也不敢动,站在原地跟被钉死了一样。
“萧随,你快让它走,快、快啊!”楚元虞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地催促他,急切的样子让萧随看得喉结滚动。
原来他的殿下怕蛇,那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关住她。
终究还是可怜自己的殿下,萧随招招手,“阿青,下来吧,你的娘亲要被你吓哭了。”
楚元虞愣住,什么鬼称呼!
萧随最后抱了抱她,“去吧,等我来接你。”
楚元虞头也不回地走了。
静鸾……
回到牢房中,楚修成果然已经不见,楚元虞说不出心情是沉重还是松了口气,面容复杂坐在角落。
午后,慕容府众人和其他府上的掌权人被牵了出去,绳索绑缚连在一块。
人都走光了,谷丰才走到她身前,说:“殿下,皇上特请您去刑场,送他们最后一程,之后便送您去西北。”
楚元虞眼眸闪烁,半晌,她点了点头。
路上,楚元虞作为太子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一群囚犯,路过的百姓朝他们扔臭鸡蛋,烂菜叶。
“草芥人命!死的好!”
“对功臣还下手坑害,慕容府早该抄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这不是那日打死邻居哥哥的慕容世子?他也要死吗?”
“嗐,这群人除了太子因仁善免过一死,其余人罪孽深重,该斩首。”
“……”
楚元虞发丝凌乱,脸上乱糟糟的,但依然不失风度,一步步走得踏实。身后慕容归身上全是恶臭的东西,他扯住楚元虞的衣角,低声求情,“表兄,我不想死啊。”
“表兄,跟皇上求情,我们一起去西北流放,好不好?表兄,你说句话啊表兄!”
楚元虞叹了口气,“你就好好的去吧,来世我们不要做兄弟了。”
慕容归噎住,这里最清白的人莫过于楚元虞,心知是连累了她,慕容归把话都咽下去了,越近刑场反而心越平静,颇有坦然赴死之意。
走进刑场,慕容归突然扯住楚元虞的衣角,在她耳边低声说,“表兄,不要忘记报仇,不为我们,也要为你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