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三人齐刷刷跪下,梁城越音色洪亮:“殿下,臣请您为将士们做主,让那些吞了银子的人都把钱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
这本书进度已经过半啦,大概十二月月底就能收尾完结,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专栏的预收。
本来打算无缝衔接的,但是发现我的精/力有点顶不住(考试人发现自己又开始脱发了),可能会存稿十天左右,或者如果收藏能早点到三十我也会尽快开的!
我真的很喜欢这本的故事,虽然数据不是特别好,但至少也不是特别糟糕,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老爷们鞠躬!
对了对了,欢迎大家关注我的vb啊,@两块煎饼!!!以后晋江不能放的内容我都会放到围脖,可能也会随机掉落已经完结文的番外,感谢大家!
第31章 文武斗
宋斯年下朝归家, 给宋窕带回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朝中文、武官就军饷贪污一事骂了一早上,险些动起手来。
“是梁国公挑起的?”她问。
宋斯年摆手,笑得委婉:“提出这个事的人是太子殿下, 据说他昨日到西郊大营巡兵,回来就连夜上书,望彻查军饷军粮一事, 说要为大晟士兵要个公道。”
小姑娘讶异, 实属没想到这般热血激荡的话, 居然会是她那个向来儒雅随和的太子表哥说出来的。
“但与梁城越那个刺头, 脱不了干系。”
想到那人的性子,宋斯年叹了口气:“他与我们家不同,是真真长在军营里的武将, 自是看不得士兵受苦, 而且在朝堂上也是太子一提出来他就附议,想来是早已统一战线了。”
手指互捏,指尖发白,说不担心是假的。
以往这种事情, 成了还好,若不成, 被侵损利益的人回过身头一件事, 就是料理领在最前面的人。
太子表哥他们自然不敢动, 那梁城越岂不就成了活靶子。
瞧出小妹的担忧, 宋斯年安慰道:“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添烦恼, 只是他说的, 提前跟你解释清楚, 省得后面抽不出时间来找你怕你怪他。”
“我才不会。”小姑娘嘟囔一声, 有些不爽, 他把她当什么了,她有那么黏人吗。
宋斯年喝完掌心的热茶,站起身准备走了,但还没踏出去两步,就被屋中人叫住。
她抱着一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几乎赶上小臂的长短,许是里面东西太重,她走起路来稍显踉跄。
虽然是塞给大哥让他帮忙带过去的,但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看里面。
宋斯年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边还没来得及下聘呢,这头心思都恨不得贴他身上。
也不知道那位梁国公是给他冰雪聪明的小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抱着那只锦盒,宋斯年到了梁国公府。
还没走至中庭,腥如锈铁的血味便萦绕而来。
因为经历过当年的事,他对鲜血格外敏。感,本以为是哪个小厮意外受伤,但寻着血的来源摸到了地方,却是惊叹万分。
“居然有人把你伤了?不会是振国公动的手吧。”宋斯年狡黠一笑。
梁城越哂笑,指了指边上两个帮凶。
提起这个兰殊就来气,故意捶了下那边没受伤的肩膀,恶狠狠地说:“本来射一箭就解决的事,偏偏有些人身体反应惊人,连着空了五六次。”
被指名道姓的梁城越摸摸鼻子,无奈解释:“下意识就躲开了,身体不受控制。”
听得晕头转向,宋斯年轻抬下巴,要这位伤员解释清楚。
“宫里传来消息,说那位管钱的吏部尚书回家的路上被人袭击了,现在正屁颠屁颠地跑陛下跟前哭呢。”
他冷笑一声,在伤口上均匀地洒上药粉:“待会怕是就要有脏水泼过来了,不得提前做个准备。”
一口浊气吐出,宋斯年眉头皱着,目光却是朝向兰殊与霍赫:“所以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兰殊耸肩摊手,满脸不舒坦:“我们也没办法啊,那帮文臣连事情的真相都不知道就知道靠边站,烦死了。”
霍赫拉了拉兰殊的袖子作提醒,毕竟眼下就站在他们跟前的这位宋家大公子,也是礼部的文臣。
虽然只是个小动作,但在场的也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
宋斯年抿嘴,不再深问这件事。
硕大的锦盒被他没好气地丢到梁城越怀里,指着里面他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小五送你的,还不让我看,等我走了你再打开吧。”
梁城越忍俊不禁:“你越这样说我约得你给炫耀炫耀,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泼我冷水,现在呢,啧啧啧,某人这张嘴哦。”
忍住了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宋斯年没克制住沸腾而起的好奇心,站过去一览盒子中放的到底是什么。
银色的护腕在浓墨重彩的灼日下依旧闪着冷光,银底上用精巧的手法细长的纹路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鹰隼羽翼。
尤其是最近虎口处的那颗蓝宝石,仿若雄鹰独眼,狠戾凶猛。
眼光向来毒辣的宋斯年倒吸一口凉气:“夭寿,怎么突然就感觉妹妹败家了。”
东西是好东西,偏偏梁城越却不敢收了。
毕竟前脚才向陛下诉苦说军中日子紧巴,后脚就戴上价值几百两的特制银护腕,怎么看也有些不合常理,还有几分监守自盗的意味。
将锦盒盖上,男人惋惜地说了情况,最后补道:“实在不行我光收个盒子吧。”
兰殊、霍赫以及宋斯年:“……”可以,但真没必要。
狂风乍兴,将男人随意堆在石桌上的外袍吹走,还很调皮地将其挂到个头赛过房梁的梧桐树树枝上。
无语地瞥了眼外袍,梁城越果断选择去拿件新的。
果然如他们所料,宋斯年前脚刚回去,宫里公公就火急火燎地来了。
抬着袖子擦了把额前的汗,他笑呵呵地说:“得亏三位正好在一处,也省得老奴来回跑了。”
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地想起三个字。
来活了。
矫辇中,浓烈的血腥味与药味相融,不可言说的气味刺激喉腔鼻眼,老太监汗涔涔地又擦了擦,还是没敢问出那个问题。
曙光流泻,几乎是开殿门的一刹那,屋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投过来。
一下便定到那个捂着头上大包诉苦的吏部尚书,不等步子迈进甘露殿,某人就开始喊了:“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突如其来的演技把左右站的兰殊霍赫吓一跳。
梁城越熟练地与吏部尚书跪在一处,指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陛下,臣下朝回府的路上,遭歹人箭袭。”
晟帝默不作声,脸拉越长越看越臭:这话,朕好像刚听过差不多的。
就在边上的吏部尚书也被吓着了,纵然同样身负伤势,但他只是被石头砸了头,可这梁城越……好像一边的肩膀都被射穿了?
怕风头被抢走,他急忙又喊:“陛下,您刚刚答应要帮臣讨个公道的,其实臣对那歹人已然有了眉目。”
“哦?爱卿且说。”
一双浑浊的眼睛停在边上站的几个武官身上,“碰巧”他们都是今日早朝时支持过太子查贪污、升拨款的人。察觉到不善的念头,几个武将也皱着眉。
“陛下,早朝时这几位将军执意要查臣手底下的账,臣不肯,他们完全有理由怀恨在心然后私下报复……”
“你放屁!”
说这话的是个暴脾气的武将,生得五大三粗络腮胡,一看不是不通话术通身蛮力的性子。
梁城越眸中闪过一抹无奈,这几位都上惯了沙场习惯有什么事真刀真枪打一场,轮嘴上功夫,自然是不敌这帮人的。
现在如果让他们几句粗话惹恼了陛下,以后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见晟帝已然不悦,梁城越又喊一声:“陛下,您也听听臣的苦吧,毕竟臣这伤可比孙大人严重多了。”
打量的目光瞥过来,晟帝哼笑一声。
虽说没亲眼见过他拿刀挥棒,但既然能从一小小的走卒兵一路升至主帅副手,若没点本事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虽已经看透,但晟帝却还是配合着问了下去:“梁爱卿也说说吧,你觉得是何人伤你?”
“回陛下,伤臣的箭矢虽是大晟军中特制,但也恰恰证明了是有人故意栽赃,那歹人逃走前与霍将军交过手,我们都认为那是‘山海司’中的杀手。”
“江湖第一杀手营?他们为何要杀你?”
霍赫接话:“回陛下,臣猜想他们应该是被雇佣而来的,毕竟我们都知道,放眼大晟,能杀梁国公的可没几个,若不下点心思可不成。”
这段内容其实是事先背好的。
连选择是霍赫来说都很有讲究。
毕竟兰殊那张嘴,再真的话换谁来听都跟讲笑话似的,与其选这位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倒不如让霍赫这个话少又正派的人来。
陛下信不信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焰京百姓是否会不会信,一心崇拜梁城越的军中士兵们会不会信。
品出话中的意思,晟帝抬手,示意他讲下去。
“陛下知道的,臣出身农田牛户,半月前臣的弟弟初到京城,在路上遇到一位玄黑裹身的斗笠人从吏部尚书府上走出,而那斗笠人身上的花纹,与今日袭击梁国公的歹人身上的如出一致!”
“你胡说!”这次失态的人轮到吏部尚书了。
不惑之年的三品官涨红着一张脸,恨不得磕头辩解:“你分明就是挟血亲做假证!是存心陷害!”
最忌讳别人非议胞弟,霍赫一记眼刀砍过去:“我弟弟看到那人时是在半月前,我也没说那人与今日的一定是同一人,不如尚书先跟陛下解释一下为何会与山海司的杀手私下会面。”
为谋朝堂清净,先帝还在位时就立下血书皇命:朝中官员,无论品阶大小皆不可与杀手组织有接触,如若发现,诛九族。
发觉入了套,吏部尚书慌了。
忙不迭去探晟帝的脸色,心中的石头碎成几千块,将他的胸窝砸得不忍直视。
现在陛下已经不在乎他们身上的伤到底如何,他只想知道霍赫刚刚问出的话。
九五之尊的威压释出,压得那人根本无力招架,颤抖着声音,想要翻出这座欲镇压他的五指山:“陛下息怒,霍将军无凭无据,他就是构陷臣的啊!”
招来太监送上纸笔,一边让霍赫画出行刺歹人衣服上的花纹,一边慢悠悠说:“既事情发生在半月前,你不想说没事,京城地大人多,朕不怕那日从你家门口经过的只有霍将军小弟。”
粗糙的手指拨弄起那只扳指,他又问:“朕给你个妻儿老小可活下去的机会,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