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挨了一个肘击,周沅白眉梢扬了扬,轻嘶一声道:“我不做。”
“不信。”
“真不做。”
池水被他们激烈的动作弄得岸上到处都是,在男人再三的保证下,蒋南絮半信半疑地选择了妥协,任由他将自己抱进了怀里。
心里时刻保持警惕,想着要是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就立马从汤池里离开,所幸他信守诺言,手脚都安分得很,当然,前提是忽略那个早就不正常的玩意儿。
不过除此之外还是不错的,有了他的胸膛当靠枕,药浴的体验感蹭蹭往上升,舒舒服服,原本略高的温度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刚好合适。
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容易打瞌睡,蒋南絮闭上眼睛,眼皮已经重到昏昏欲睡,指尖还在无意识地往皮肤上淋水,只是抬起落下的弧度渐渐变得无比缓慢。
周沅白有所察觉,垂眸盯着女人半阖不阖的眼睛,原本伸展着搭在岸边的双臂忽地收紧,搂住了她的腰,把向下滑落的女人往上提了提。
感觉到他的动作,蒋南絮猛地惊醒,错愕地扭头看了眼某个一脸戏谑的男人,“你做什么?”
周沅白单手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懒洋洋道:“我可不想你成为第一个在汤池里溺死的人。”
“……”蒋南絮沉默两秒,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他,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周沅白挑了挑眉:“不说谢谢吗?”
蒋南絮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谢谢。”
“没有谢礼?”
看着他眼底的得寸进尺,蒋南絮深觉他必定不怀好意,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示:“没有。”
“那我就自己来讨喽?”他微微上扬的语调,漫不经心中,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蒋南絮心中警铃大作,但是她就在他怀里,想逃也来不及了,他掰过她的下巴,就那么直愣愣地吻了上来,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蓄谋已久。
而那只横在腰间的手也直接上移,用力捏住了软绵的兔子,沉甸甸的一团瞬间变形,和旁边的那只形成鲜明对比。
墨色的黑发悬在水面之上,衬得两道交缠的白色身影愈发夺目,烛光照射,在不远处的墙面投影出虚影。
水汽蒸腾,眼眶溢满水润,视线愈发模糊,蒋南絮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好不容易获得了喘息的空隙,她不满地宣泄:“你明明答应我了,你个骗子!混蛋!”
“第一天知道我是混蛋?”周沅白细细啄吻着她纤细娇嫩的脖颈,流连锁骨,半敛着眸子,视线紧紧盯着手里的“。。”,就跟她喜欢吃的那个糯米团子似的。
难怪她那么喜欢吃,就连他也不禁为之沉沦。
周沅白咽了咽口水,眸色越来越深,大手微微用力,将怀里的人儿换了个位置,轻哄着:“乖,配合我点。”
还乖呢?她能乖就怪了!
蒋南絮根本就不配合,找准机会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唇,将他抵在岸边不许他动作分毫,喘着气道:“你太坏了,我不愿意了,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半个月好一次,日日如此荒唐,实在有违之前的约定。”
说罢,她又迅速补充:“不管你同不同意,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就回你自己的屋子去睡,别来和我挤。”
说罢,她觑一眼半张脸都被她的手遮住的某人,他死死盯着她,狭长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晦涩,看得她胸腔扑通扑通乱跳着。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可不像是会乖乖妥协的人,这时候他难道不应该直接扑倒她,然后将她的话一股脑推翻吗?可他一声不吭,叫人心乱如麻。
沉默片刻,她忍不住蹙起眉:“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句话过后,周沅白终于有了反应,目光向下倾斜,似是在说:你捂着我的嘴,我怎么说?
蒋南絮后知后觉,稍微松了些许力道,可下一秒,就有一个粘腻的东西划过她的掌心,激起阵阵酥麻,意识到那是什么,她腾一下红了脸,就想要收回手。
可周沅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潮湿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掌心,“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我都不忍心打断你,嗯……就按照你说的那样,不去你房里睡了。”
说话间,他顶着一张清冷无双的俊脸,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明明是一副禁.欲的表情,嘴唇和舌头却在缓而慢的亲吻和舔舐着她的手指。
太、太色了。
蒋南絮本该高兴于他终于听懂一次人话,做一次人事了,可是他的神情和动作反差太大,冲击着她的眼睛和理智,红唇翕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是在勾引她吗?还是说在暗示什么?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就在她神思飘忽,意志不再那么坚定的时候,他忽地抱起她浮出水面,上半身腾空而起。
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脖颈,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借力,防止自己摔下去,就连骨节都微微泛白。
他稳稳踩在汤池的台阶上,一步步朝着岸边走去,他炙热的呼吸恰好喷洒在她的脖颈四周。
蒋南絮垂头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健硕的手臂肌肉上,微微鼓起,彰显著浓厚的男性魅力。
水声辟里啪啦,差点掩盖住男人那句无耻至极的话。
“今晚,我们去我那睡。”
第71章 捆绑 非礼勿视
蒋南絮也不记得她是何时离开的华清池,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床榻之上,相较于冰冷潮湿的石板, 既温暖又舒服。
环顾一眼四周的摆设, 她大致确认了此处真的不是她的屋子, 而是从未踏足过的周沅白的屋子。
蒋南絮眼角抽了抽, 他真是信守诺言啊。
外面的天色濛濛亮,帷帐内光线昏暗,怀里的男人紧闭双眼, 睡得极其安稳。
周沅白的骨像优越, 鼻梁挺拔, 眉骨突出, 阴影下的五官并不清晰,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下颌线锋利, 缓缓连接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他未着寸缕,左边的胳膊延申至她的脖子下方, 为她充当着人肉枕头, 放松下的肌肉没那么紧绷, 靠着倒也还算舒服。
蒋南絮盯着他打量几眼, 懊恼自己本来是想问问有关温祁月和情蛊的事,怎么莫名其妙就发展成了这样?世人皆说红颜祸水, 明明长得好看的男人也容易叫人神魂颠倒。
正事忘得一塌糊涂, 反而被他吃干抹净……
眼前不禁飘过昨夜在汤池的一幕幕,小脸一红,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就在她走神的这一小会儿,原本横在她脖颈后的手逐渐收紧, 搂着她往怀中靠了靠,头顶也传来低哑的嗓音:“再睡会儿,很困。”
沉沉的语调透着股还未睡醒的慵懒,鼻音也比平素里要重上几分,他的意识分明是不清醒的,可他的手却没闲着。
“你往哪儿摸呢?”蒋南絮察觉到腰间那只往下移动的大掌,微凉的触感瞬间让她打了个激灵,犹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美眸微瞪,挣扎起来。
周沅白睡眼惺忪,就像是没听见她的控诉一般,先是用力捏了捏手中柔软,然后逐渐掀开表皮,里面的肉馅经过昨日露水的润泽,已然变得鲜美可尝。
他眼底的朦胧瞬间一扫而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该吃的时候睡什么睡?
他翻身而起,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撞上,蒋南絮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他的邪念,赶忙扯过薄被紧紧盖在身上,“你你你……”
经过这几日的共处,她悟出一个之前从不知道的道理,那就是男人晨起的时候最为敏感,不该招惹的时候就不招惹,可她什么都不干,只是比他早醒了那么一会儿而已,怎么就惹到他了?
眼见他不肯善罢甘休,蒋南絮连忙示弱:“我已经很累了,我要睡觉。”
果不其然,许是想到了昨日自己的禽兽行为,周沅白默了几息,但他接下来的话证明他有良心,但不多。
“不需要你动。”
说罢,他径直从她身上往下滑去,距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而那双原本放置在她腰侧的两只手,忽地转移阵地,迳直抓住了她的脚踝,往两边羞耻地大肆分开。
蒋南絮尝试挣扎,可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也动摇不了他分毫。
随后,他分别扯来床尾帷帐的一角,绑在了她的脚踝处,缠绕捆绑,直至确认她真的无法动弹之后,他才满意地重新俯身压上她。
最终,还是让他尝到了早上的第一餐。
从头到尾,一丝不剩。
*
周沅白到青州上任后,他就变得忙碌起来,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也无法轻易离开官署。
蒋南絮又回归了之前的清闲生活,除了身边多了海棠这么一位保护她的人。
与其说是保护,监视倒还差不多。
蒋南絮抱著书翻了个身,便瞧见对面环胸盯着她的海棠,那眼神淡淡的,毫无情绪波动。
见状,蒋南絮好心提议道:“你找个地坐下呗,站着不累吗?”而且一站就是一整天,她瞧着都累得慌。
“不累。”海棠面无表情地回答。
蒋南絮一噎,不禁有些佩服她,眼见劝不动,她也就懒得劝了,刚想继续去看书。
连续几日没主动与她说过话的海棠,竟开了口:“主子究竟喜欢你什么?”
而这一开腔,就是浓浓的冒犯和不解。
蒋南絮翻书的动作一顿,轻轻勾了勾唇:“你这话应当去问他才是。”
何况,他也不喜欢她,不,严谨来说,他还是挺喜欢她的身子的,除此之外,应当是无半分情谊可言,若非情蛊,他们这辈子也纠缠不到一起去。
所以,他们之间构不成喜欢二字。
闻言,海棠先是一愣,旋即又觉得她说的话有两分道理,继续问:“那你喜欢主子什么?”
谁料,对方不答反问:“那你呢?喜欢他什么?”
海棠从未被人问过这个问题,素来冷淡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不过她也不是扭捏之人,直言道:“自然是强大,有能力,是个爷们。”
这个答案倒是没毛病,蒋南絮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思忖片刻,笑着回答:“那我就比较肤浅了,他的脸长得好看。”
“……”海棠皱了皱眉,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分不清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确定地问了句:“你这也叫喜欢?”
蒋南絮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难得起了坏心思,一本正经说:“我没说我喜欢他啊。”
“……”
海棠真是被她给气笑了,轻呵一声,掉头就走了。
房内顿时就剩下蒋南絮一个人,不过她也没打算去追,毕竟没一会儿海棠就会自己回来,她奉命行事,不会擅离职守。
事实也是如此,她还没翻看几页,海棠就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她的面色焦急,急匆匆地说:“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就待在这不要乱跑。”
蒋南絮头也没抬,轻声回应:“嗯,你去忙吧,我也没地方可去。”
想到她这几天都只是待在房里看书,海棠也就没有疑心,临走前叫下人看好她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别院。
等人一走,蒋南絮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面色变得些许的凝重,她捏紧了腰间香囊里的令牌,穿上鞋子下了榻。
外面的人见她出来,当即拦下了她:“娘子这是要去做什么?”
蒋南絮抿紧唇瓣,将令牌亮了出来:“带我去暗牢。”
看清令牌的一瞬间,下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个,犹豫再三,他才说:“娘子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