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婵儿出去不见了,我怎么办?”
她太狡猾了,一贯爱用无害的神情哄骗他,待到他放松警惕时便弃他而去。
他可以没有所有,但唯独不能没有她。
孟婵音看着不松口的男人,心中一阵烦闷,同时亦升起昏暗不见日光的惶恐。
若是一直被他幽囚在此处,她永远都逃不出去。
倘若再不幸,生下一个孩子,她这一生都完了。
“子藐哥哥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乖乖陪在你身边的。”她趁男人刚被满足过,主动牵着他的手指,语气软柔得惹人心怜。
这次息扶藐没有回应,亦没有拒绝。
他默了须臾,将她从水中抱起,长腿迈出已温热的浴桶,朝中前方走去。
孟婵音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红红的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乖顺得全是他想要的依赖。
他将她放在榻上,倾身在她的额上落下吻,平静陈述:“婵儿要出去,那便想办法杀了我。”
孟婵音蓦然别过头伏在设有白芙蓉的软枕上,清瘦的肩胛轻轻抖动,声线被压得很模糊,“你明知道我再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对你动手。”
她不爱他,但却真的将他当做亲兄长一般对待,他哪怕是将刀塞在她的掌心,让她杀,她都永远下不去手。
再不喜欢……
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息扶藐就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清瘦的身子一点点圈在怀中,脸埋在她的肩颈。
听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他竟然还能冷静。
孟婵音说完后变得很安静,没再提及要出去的话,仿佛睡着了。
隔了许久,室内响起他呢喃的淡音。
“既然婵儿下不去手,那就留在我身边,我无法看着婵儿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只要他活着一日,她的身边只能是他,别的男人断然不能越过了他,站在她的身边恩恩爱爱。
偏执、阴暗。
孟婵音从未想过这些词,会被息扶藐一一展现出来。
他好似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与她待在这里,一连几日都未曾出去过,外面的一切他都像是放弃了。
每日她睁开眼就会看见他眼中盈着笑,如同等待妻子醒来的丈夫,在她醒来后服侍她洗漱。
他端来水,她冷着眉眼打翻,递来的竹箸,她亦抿唇丢掉,整日沉着脸,有一丝不如意,都会引得她不满。
如此骄纵,他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越发贴心。
净面时,他蹲在她的面前,眉眼温柔得好似对待珍宝,哪怕她一会可能会踩上他的脸。
这样侮辱的行为,他不仅不生气,反而从眼中溢出愉悦。
甚至觉得她本是应该凌驾众人之上。
哪怕被他藏在这里,每日被亵渎,她也应该是高高在上的。
“婵儿,好了。”他放下帕子,扬起俊美的脸,深邃的眉眼带天生的多情。
话音一落下,不耐烦的玉足踢来,碾在他那张清冷疏离的脸上。
孟婵音翻过身,不欲搭理他。
这几日她算是看明白了,想要用侮辱他的行为放自己出去,堪为天方夜谭。
用脚踢他,他都会当成恩赐,捧着她的脚吻起来。
就如同现在。
足尖被湿软地含住,她浑身一颤,唇瓣抿成深色,动着腿想要挣扎开。
腿被就在他的手中托着,藕荷色的长裙在挣扎中往下滑,一双细长匀称的腿从裙中露出来,白嫩得生了柔光。
她察觉男人的视线侵略在裙下,身体不受控地软了。
更令她羞耻的是,每日在他的抚慰中,身子也与此前不一样了。
就如同现在,只是在他的目光下,从濡湿的足尖至胸口,好似有无数只蚁虫攀爬,升起有一股难言的空虚。
她轻眨沾着斑斑湿泪的羽睫,难耐地蹭动着双膝,眼神逐渐迷蒙。
想用什么填补这股难忍的感受。
察觉到她的渴求,他抬起眼盯着她。
横陈在鹅黄被褥中的少女,如同盛开娇艳的花,浑身泛起漂亮的红晕。
“婵儿现在的模样很美。”
他神情被痴迷占据,握住她的双膝慢慢打开。
这段时日,两人身体一旦产生需求,便会不分场合,不分时辰的做。
所以她身上也仅披了件遮羞的衣袍罢了。
他望向粉白的花瓣,渗出的水珠都是可爱的,猩红的花萼更是漂亮得诱着他去嗅。
所以经不住引诱的他俯下身,嗅吻那盛水珠的花。
花芬芳,水珠染着花的香气,含在唇中仿佛带着丝丝甜味。
他的颧骨浮起潮红,贪婪地衔住花中渗出的水珠,滚动着喉结咽下。
孟婵音抬手扇他一巴掌,见他纹丝不动,然后才用力揪住他披散的长发,指尖泛白。
不过才几下,她便浑身软得没有了力气,眼前全是让她迷失方向的白雾。
息扶藐见她承受不住,不舍地松开唇,抬起头,眉目柔和地望着她。
他因为她的反应,愉悦得不受控制,所以抚摸她唇瓣的手指也在颤抖:“婵儿,喜欢吗?我会做很多你喜欢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别再提及离开。”
她涣散地眨颤着眼,望着他被扇红的脸,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青年的眼窝深邃,浓密的长睫,异域深邃的冷硬面容布满发情的潮红。
看了一眼,她别过头,轻喘着缓和,却一脚碾上他敞开的腹部,含着折辱地直接踩住。
湿黏腻得她眉心一蹙,但还是为了能让他厌恶,而越发用力。
息扶藐没料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猝不及防地碾来一脚,他忍不住弯下腰,单手握住她的脚踝,抑制她继续作乱。
“婵儿只顾着欺负我。”他的语气带着古怪的喘息,连指责都显得不对劲。
孟婵音察觉他并未移开脚,而是按在上面。
很清晰地感受到,膨胀得似熔浆中,外皮是肉,感知却不像是身上的。
尤其是他顺势抓住她的另一只腿,合并至一起。
她心下一惊,她以为他做到此种地步,今日也应该停止了。
显然她对他还是不够了解。
“息扶藐,你!”她恼羞成怒的声音都显得软绵无力,含嗔的眼更是盈着一汪春水。
春水在杏眸中晃啊晃。
息扶藐爱极了她脸上因他升起的所有神情,所以颧骨上的红痕越发明显,如饮酒,醉生梦死得发了疯。
孟婵音意识恍惚间,竟有些认不出眼前的青年是谁。
他不是往日那个簪缨世家中,令人敬畏向往的息府长公子。
变成了阴湿的伥鬼,黏腻地贴在她的身下,尽情纂夺她仅剩不多的阳气。
像是疯了。
哪怕怎么侮辱他,他都不生气,反而会露出欢喜。
孟婵音无力地骂他。
疯子。
第67章 我们要个孩子
又是一日晚来一阵风兼雨,窗台外被风雨急促地拍打得树影婆娑,而室内红烛暖帐中渐闻声颤,眠鬓压残落花。
满室的热意。
直至夜色如炼,青年披着清冷的月光,身边的随从双手呈着机密信。
“主子,这是赫连大人派人送来的,请您过目。”
息扶藐接过红印书信,垂眸扫之。
是一桩不久之前发生的旧事。
前盐运司总监陈大人畏罪自杀死在诏狱中,此事本已经了结了,但现在却忽然被人翻出来重新审查。
陈大人在诏狱中死于他杀,凶手残忍的将他的头颅捶成一滩泥。
凶手也被缉拿归案,是看守陈大人的两个狱卒,这两人受不住严刑逼供,还未上刑便主动全盘脱出,此时乃息府,息扶藐所为。
陈大人于息扶藐内外勾结动商会,为揽收钱财而私运,后又因分赃不匀,息扶藐要独自一人独吞,故而陷害陈大人。
这一纸状书一层层往上抬,最后恰好落在了连大人手中,如此才暂且被压下。
息扶藐收起书信,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发生吗?”
凌风道:“因连大人压下了此事,而赫连大人提前在中周旋,暂无大事发生,息府一切安好。”
“嗯。”息扶藐颔首。
能如此精准作局想拉他下马,除了沈湶也没有其他人了。
息扶藐侧首吩咐砸碎事:“西部盛桂饼,送予几箱上连府,前段时日母亲道乔儿害喜严重,你顺而也送些酸干果去。”
凌风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