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濛至今还不知沈湶的心思,只将此事归咎为是她的原因,甚至还在后悔,若早知他不喜欢赫连尤,当时就应该再藏藏,然后慢慢等他接受。
但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安抚好许久未曾休息好的沈濛,孟婵音也去看了沈湶。
少年的院中一个下人也没有,陈设规整得一丝不苟,就如同他人一般,哪怕腿脚不便,坐在椅上也不见落魄。
孟婵音站在院门口没有进去,平静地望着里面的少年。
少年清瘦了不少,皮肤亦白得吓人,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尸体,眼珠子漆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许久后,他先缓缓扬起唇角,“你还敢在见我?”
那日她恐惧含泪的眼神犹在眼前,这些时日单是想起,他便忍不住心中升起古怪的愉悦。
孟婵音见他看自己的眼神诡异,心中升起一丝不喜。
其实她也不想来见他,甚至她其实是巴不得,他当时坠马时并非是摔了腿,而是连命也一起摔去。
只是这种心思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死了濛濛会难过,来见他也是为了濛濛。
孟婵音平静地看着他,说出自己的目的:“濛濛因为你的事近来情绪十分不稳,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么偏激之事,令她难过,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少女生得实在柔媚,眼神软软的,立在门口柔弱似柳枝,虽表现得清冷,实际半分威胁之力都没有,但从红唇中讲出来的话却是冷硬的。
孟婵音觉得自己说的话,哪怕不足以让沈湶害怕,但听她暗示沈濛因为他身体不好多少会在意些。
怎料,她的话甫一出口,他便笑了。
沈湶委实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捂住发笑的眼,笑得近乎上气不接下气,苍白的脸上浮上浅粉。
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孟婵音眉心轻蹙,看他笑得凌乱。
沈湶笑得不能自己,待到笑够后放下手,望向她的眸中有潋滟水光,斯文的书生脸平添几分病弱的艳色。
他愉悦地弯眼,问她:“你如何不放过我?”
还不等她开口,他又兀自讥笑:“是让息扶藐帮你杀我吗?也是,你的手多干净,杀一个人都下不去手,活该被他豢养在息府,成了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成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榻上玩物。”
他的语气充满恶毒,每一句话都刺耳的她听不进去。
啪——
一巴掌呼啸而来。
她用尽了全力,所以力道恰好在他苍白的脸上印出了红痕。
沈湶没笑了,望向她的眼神阴恻恻的。
孟婵音浑身颤抖地喘息,通红的眼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杀死。
“沈湶,能有人为了我杀人,那也是我的本事,不像你,从今以后,只是一无是处的废人。”
她憎恶他至极,也用最恶毒的话回敬他。
这些话倒是一点也没有激怒沈湶。
他许是被那一掌打蒙了,也或许是她的那一句废人,听了她的话,只是很安静地垂下了眼。
“孟婵音,以后别来见我。”
孟婵音厌恶地转过眼,转身出了院子。
匆忙回了息府,她失神地坐在藤架下晒太阳,脸颊雪白。
如此炙热的阳光落在肌肤上,竟还觉得是冷的。
此时才恍然醒悟,沈湶因为她出事,沈濛再与她交好,难免不会在心中生出嫌隙,如此长久以往,她连最后的好友都要失去。
家人没了,未婚夫退婚,弟弟被驱逐,好友与她的关系如今也岌岌可危。
短短的时日,怎会发生这么多事?
而所有的事都离不开息扶藐。
孟婵音呼吸骤然急促,蓦然抓住藤蔓的指尖泛白,浸水的黑眸中全是茫然与不解。
他是要将她身边的人全都赶走……
不,她不要如沈湶所言的那般被豢养,她要快点离开,不计一切代价的离开他。
“春心……”孟婵音松开藤蔓,唤春心。
春心在屋内喂鱼,听见姑娘似有些不对劲的声音,连忙从里面出来。
“姑娘怎么了?”
少女坐在阳光下,春衫下的肌肤白得招人眼,唇边的笑有些虚弱,“春心,我身体不舒服,你能去请阿兄来看我吗?”
春心虽然觉得姑娘不舒服,不请大夫,反而去找长公子来不符合礼制,但见她捂住胸口,蹙眉得惹人怜惜。
春心连忙关切地上前,扶着姑娘往里面走:“姑娘,你好生休息,奴婢这就去寻长公子过来。”
“嗯。”孟婵音躺在小张美人榻上,垂下乌黑的睫羽。
春心忙不迭地跑出去。
一团一团云被风推远,苍穹澄澈。
小室内的缠枝香炉中焚着鹅梨香,身姿曼妙的少女穿着淡青湖的素净薄褙子,下身着雪白百褶裙,红线勒出腰线,趴在榻上抬起纤细的腿,腰与臀线极尽女子风情。
听见门口传来的熟悉脚步声,她从书中抬起小脸,看见风姿冰冷的青年,眼眸一亮,连鞋都顾不及穿,雀跃地下榻,朝他奔去。
“阿兄。”
息扶藐下意识抬手托住她的臀,抱紧扑在身上的少女。
她眯着眸儿,撒娇似地埋怨,“阿兄终于来了,我将书翻了又翻。”
息扶藐乜斜她的脸,没说话,抱着她转身踱步至榻前,想将她放下来。
往日矜持的少女今日出奇地黏人,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他望向她,温声问:“怎么了?”
孟婵音垂下头:“阿兄怎么没有带大夫过来?”
她派人带去的话是她身子不舒服,但来的却是他一人。
息扶藐睨她,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阿兄近来学过号脉,听人说妹妹身子不适,所以想试医术如何,今日由阿兄先替你把脉。”
她的身子是他娇养着的,如何情况自然是了然于掌。
让春心请他来根本就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请的也不是大夫,而是他。
所以此时当他握住少女纤细手腕时,她只象征义地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阿兄,濛濛的弟弟出事,我去看她,见她哭得难过,只是想问问阿兄,沈湶的事是阿兄做的吗?”
她的语气软绵绵的,听着并不像是埋怨。
息扶藐低头吻向她的耳畔,喉结轻滚:“嗯。”
他从未想过要隐瞒。
孟婵音侧首,循贴他的薄唇,微阖的长睫轻轻煽动。
如此主动倒是极其少见。
息扶藐微扬眉心,遂不客气地衔住香软的唇,吮出她的红唇含在口中纠缠。
她很乖,被挤在榻上,眼眶都盈出一汪水,娇喘吁吁得可怜,但还是没有推开他,微启着檀口由他索取,偶尔发出嘤咛。
这般乖巧的少女很容易勾得男人难以自控。
息扶藐碰着她的脸,吻得越发深,舌尖好几次失控地顶错喉咙,引得她呜咽更明显。
孟婵音在不适地挣扎中,腰带上的红绸落下,雪白的双肩泄出春光。
她的耳边全是青年深咽的喘声,心口某处震麻,生出了女人应有的渴望。
但她却压下这股难耐的空虚,掀开沾染水珠的眼睫蒲扇地眨抖,染着粉丹蔻的手指抵在他的双肩,略微用力地推开他。
息扶藐顺势倚在窄小的美人榻上,眼帘微垂,脸颊浮着慾求不满的神情,但目光却是淡淡的,若非身体的慾望已经很明显,谁也看不出他此时极需要什么。
在他裹含冷慾的眼神下,孟婵音散着衣袍坐起身,初染春情的眉宇染雾,嗔怒他:“阿兄每次这样过分。”
像是疯狗一样,捏得她又涨又疼。
息扶藐视线顺着她双手托起的团云上,果然看见有红艳的捏痕。
他抿唇:“一会儿我帮你抹药。”
孟婵音轻哼,攀上他的双肩,丝毫不顾及团云没了桎梏,随着她的动作抖动波澜。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瞳色被迷蒙,忍不住伸手把玩在掌中。
力道适中,她浑身无力,滚烫的脸颊倏然抵在他的肩上,嗓音轻轻的:“阿兄,轻些。”
这句轻得不像是拒绝,而是勾着他再大力些。
他的手一抖,险些失控,一壁睨她脸上的神情,辨别她睁眼的力道能才是令她舒适的,一壁忍不住空出手自行抚慰。
她看见了,心中一烫,抬起眼嗔他不正经。
息扶藐阖着眸,深邃俊美的脸庞被慾色笼罩,喉结不断急促滚动,所有的感知都在这两处。
因她之前说身子不适,所以并未做什么,只靠着手与幻想获取欢愉。
简单弄完后,他松开已软成一团的少女,懒恹倚在她的榻上,随着尚未平息的呼吸胸口的起伏很大,修长的腿半敞,浑身散发着炙热的张力。
他还在缓和刚才最后一下刺激入骨子的感受,所以浑身氤氲着一股子放浪。
他忽然察觉还未曾平息,便又被柔软抱住。
软得他背脊猛然涌来快感,几乎是一瞬间,他颤栗着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少女趴下身,印着红痕的白腻与肿得可怖的颜色相比,透着难言的色差。
第55章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