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的一咬,让息扶藐莞尔,“看来妹妹真是喜欢阿兄,连反咬一口都还要留情。”
从喉咙滚动溢出的轻笑混合轻慢和懒散,厮磨着她的耳朵。
孟婵音心尖轻颤,双腮蔓延晕红,下意识松开了口。
一松开就又被他抓住机会,修长的指节顶开她的唇,探索似地摸着玉贝般的皓齿,整齐又小巧。
“连牙都没有长全,就学会了咬人。”他眼眸微眯,氤氲了几分风流在面上。
分明是摸的牙齿,她却有种浑身潮湿的错觉,尤其是腹中下涌一股热意,让她忍不住悄悄将膝盖并紧些。
孟婵音被他摸得眼眶微红,含糊不清地驳他的话:“你才没长齐牙齿。”
因为身体本能的敏感反应,她恼羞成怒了,也因为他说的话。
里面本来她在十四岁那年最里侧长了齿的,但后来吃枣时不小心用力咬没了一颗,当时她爱美,担忧少了牙齿脸不对称会不好看,所以就求着他请了京城的大夫,将她后长的几颗牙一起拔了。
因为这件事很丢人,所以她从未和别人讲过,只有息扶藐知道,现在他又拿这件事来笑话她。
孟婵音越想越生气,便用力咬着他的手指,挑衅地抬眸望着他。
指节虽然疼,但小姑娘挑衅的目光像极了纵火的元凶,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有了冲动。
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两人彼此太熟悉了,一个眼神便能互相明白是什么意思。
孟婵音松开牙齿,用舌尖将他顶出去,仗着身躯娇小,也不怕丢人,急忙忙的从他手臂下钻过去后,捉起裙摆就往外面跑。
身后的男人怎会给她机会。
长臂一揽,勾着她的腰,就将人拉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孟婵音只觉得眼前都是花的,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榻上,双腮被掐着抬起。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角:“婵儿方才说我要娶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分明是你想嫁人,平白冤枉给我。”
他想娶的人,一心想用嫁人逃避他。
单是在想着,他的心中浮起数不清的妒意,捧着她的脸,吻得更深了。
孟婵音被他吻得泪水涟涟地告饶:“阿兄,我错了。”
两人在褥间纠缠,几息间,他便开始喘了。
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辰,他都能不分场合地发情。
孟婵音被他喘得心中很乱,想要挣扎,但被压制得死死的。
他甚至还早有预料她下一步的动作,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
孟婵音倒在柔软的鹅黄被褥上,脸颊薄粉,因刚才的动作还隐约泄出了几分春光,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带出一点丰肌弱骨的水颤感。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忽然有些移不开。
最初他握上时,小小的,连揉都怕大力得她疼,现在越发漂亮了。
他也是个卑劣的俗人,她是他一手抚大的,根本就舍得不得让给旁人。
“婵儿似乎比以前丰腴了。”他低声道。
察觉他直勾勾地盯着不放,孟婵音颤垂眼睫一看,原来在拉扯间身上的薄裳被扯开了,连挂在脖子上的小衣带子也散了,酥胸半遮半掩,白得晃眼。
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渴望,她想要用手挡住,但他却不许。
他没有抬头,在她的目光下埋下头,启唇含得像是吃冬日用甜雪水做的圆糖。
孟婵音咬住下唇,渐渐在眼中弥漫迷蒙的雾气,扬着脖颈吐气如兰,整个人泛起一层薄粉,轻颤的娇躯似春日上的粉嫩花骨朵儿。
他因为她的反应受到鼓舞,越发孟浪,好像渴了,迫不及待想要吮出些汁水出来。
而她还没有嫁人,也没有生育过,所以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
第44章 他很不要脸
朱红的楠木雕花窗紧阖,透过缝隙洒进来的光如鎏金,红尾巴鱼被摆在窗边的缸中,惊慌地扑腾出微弱的水花。
美人榻上横铺的褥设梨花,歪歪斜斜半倚姿态的少女双手艰难地抓紧软枕,像小鱼儿不受控的剧烈抖了几下,白雪的肌肤霎时洒上淡淡的粉。
息扶藐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如浸水的黑石,如藏了勾人的深渊,齿间轻松,仍旧叼含着不放。
“别……”她蹙着两弯远山似雾的眉,摇首间,乌黑的鬓边碎发凌乱地贴在桃粉腮上,嗓音颤得可怜。
知道她现在远比以往敏感,他也没欺负她。
甫一松开,孟婵音便用力推开他,急忙忙地坐起身,拉着小衣带子就往脖颈上挂,还不忘用秋水潋滟的眸子警惕地盯着他,生怕晚一步就又被他得逞了。
息扶藐懒懒地倒在香枕上,轻笑地挑着眼看她,眼角的那颗痣在满铺的碎白梨花的映衬下,如浓重的黑墨,虚掩一丝清冷的败坏。
孟婵音低眸看着被含过地方。
红得发肿,又肿得可怜极了,俏生生地抵在着小衣,感知还格外明显。
以前都没有这样般的感受,而且她现在时不时就感觉胀胀酸酸的,还很敏感,小衣若是穿得不柔软就会被磨得很不舒服。
而现在,不仅大了一圈。
虽不至于沉甸甸,但她还是觉得往日的那般大小就恰好,穿上清丽的衣裙也显得轻盈。
“都怪你。”她转头埋怨。
息扶藐莞尔承下,淡薄的面上平添柔情。
孟婵音见他还躺在平素休息的美人榻上,担忧一会有人会来便伸手推他:“你快些起来。”
息扶藐顺势站起身,浑身懒骨似地抱臂倚在床架上,从上而下地凝睨她整理衣襟和裙摆。
她生了一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赞叹温柔、端方的娴静美人面,嗔怪都有顾盼生辉的娇俏。
息扶藐想到昨日她们拿来的画像让他过目,而画中的青年生得清隽,还是一副女子会喜欢的皮相。
察觉到不对的气息,孟婵音抬起头。
刚才还眉宇柔和,薄唇噙笑的人,这会子又不知因何缘由,脸上忽然没了笑,看过来的眼神乌沉沉得窥不见光亮。
孟婵音被看得心头慌,忙不迭从榻上下来,佯装去看鱼。
他的视线顺着看去,倚在一旁没有动。
……
春心从外面端了一碟精致的糕点回来,甫一踏进门口,还没进来便听见屋内在柔声埋怨。
“啊,鱼要被你喂死了。”
少女站在鱼缸前,正低着头仔细打量,白净面庞晕上被气出来的红晕,埋怨的腔调似在撒娇。
而青年长身玉立地倚在她的身边,闻言后眼皮子懒懒地抬了一下,哄人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死不了,晚些时候你不喂了便是。”
孟婵音听他这般说,一时无言以对。
鱼在她房中养了一段时日,寻常喂养都很有数,但每次他一来都爱往里面丢很多吃食,鱼儿的肚皮次次都胀得圆滚滚的,看得她很忧心它们被撑死了。
她旋身将食匣子盖上,顺势放在最里面,再用旁的东西虚掩住。
偷偷摸摸得似害怕他再去拿。
息扶藐见状,眉骨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转身,懒散坐于木藤摇椅上,轻晃下玄袍暗有光泽,长腿交叠得颇有几分闲散的雅致。
案上是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棋,春心将糕点奉上作案。
孟婵音见他捻了一块糕点,眉峰不动地吃了却还没有要走的意图。
“阿兄,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忙吗?”她语嫣温柔地体贴暗示。
近来他很忙,很有可能还会出府一段时日。
息扶藐头也没抬,随性道:“已经让人去做了,今日歇息,过来。”
他对她招手,执起一枚棋子,全神贯注地打量棋局。
孟婵音见他兴致颇高,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坐在他的对面。
偶尔棋子落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窗外阳光正好,一只小黑猫盘在葡萄架下晃着尾巴,偶尔抬头去看窗边对弈的两人。
之前大夫人请她前去看了青年才俊的人像小册子,没过一两日,那家人便送了帖子来。
那位年轻的郎君请她去游湖赏荷。
孟婵音拿到帖子后发现上面的小楷写得笔走龙蛇,行文间有文人风骨。
见字如看人,孟婵音打量了上面的字许久,随后妆发整齐地与春心一道前去赴约。
扬州的大多数楼屋倚水而建,东区有一片观景游玩的湖,湖的一旁是弄堂,偶尔从漂亮的阁楼中会传来软哝的扬州小调。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今儿个天没有放晴,天乌压压的,柳树环水的岸边有烟雨朦胧时的美。
乌蓬小船停靠在岸边,船夫悠闲地跟着弄堂传来的小调哼唱,不经意转头见远处缓缓行来一对金童玉女,心下感叹少年美好。
李公子低声嘱咐身边柔情绰态的女子:“孟姑娘小心脚下,下过雨的青石板有些打滑。”
孟婵音轻轻地颔首,提着裙摆小心地下了台阶。
看见前方的船夫,李公子上前问:“现在还载客吗?”
船夫撑着杆子,笑道:“正是赏花的好时候,公子来就载客喏,不来,自然就没客人载。”
因是阴天,所以今日来赏花的人不是很多。
船夫让两人先上来,待人上来后,他高声唱了一句延绵的调子,再慢悠悠地摇着船往湖中而去。
孟婵音坐在乌蓬船里,侧首看向两边压过的荷叶,一条窄小的船道,水波潋滟。
李公子则坐在她的对面,看她绿鬓松松的发髻之中只有一支花簪,素净温雅得将满湖的花儿都比了下去,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刚才在亭子里已经交谈过,李公子为人温和有礼,是端方的读书人,孟婵音对他的印象尚可。
她心中暗忖说些什么打破平静,李公子倒是先一步开口了,但却不是与她闲聊。
李公子望着她的对面,忽然开口:“孟姑娘,对面有人好似在向你招手。”
孟婵音疑惑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