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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82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老鸨眨巴眨巴眼睛后拊掌笑道:“对!昨晚肯应您的局呢!回来也不像平时那样给人脸色看,倒有些痴痴的模样。高公子去说动说动,要是说得她肯了,九大王一定也会肯。”

第97章

  老鸨子眼睛很毒,何娉娉昨晚应局,回来后有些茫然,那瞬间的模样落入老鸨的眼,自然忖度了很久,回头也劝说了很久,无非是:

  “你现在更名豆蔻,说是要掩人耳目。我晓得,将来太子那头有望,如今岂能不注意点?”

  “现在你怕见晋王,亦是怕见公爹。其实也没什么,晋王以往岂不是我们清越坊的常客?男人这德行,他不晓得?”

  “现在太子还是太子,做主的机会自然不多,但总有一天他成了皇帝,接了你到宫里,再换个名姓,封个妃嫔,都是一句话的事。晋王名分上只是叔父,将来是臣,也不能打他的挡。”

  …………

  她劝得并不在点子上。何娉娉听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老鸨闪闪眼睛问:“怎么,你还有其他想头不成?”

  “没有。”何娉娉摇摇头。

  她见多了薄情寡义的男人,谁都不肯信凤杞对她好到卑微,她也不肯信他何况一个以文字神交的男人,虽说昨夜这一面之缘看出了些优点,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风尘里漂泊的人,谁敢那么恣纵自己的心?

  但今日这样一个傍晚,她突然听说写一笔好词的高云桐又来拜访,心里突然有些小鹿乱撞的滋味生出来。

  明明已经精致地梳妆好了,还是忍不住又照了一眼镜子。

  她首肯见他,到了单独会客的地方却还是端着架子,脸上毫无笑容,看他只淡淡地一瞥风尘里打滚学来的:男人最是贱种,你对他们巴结着,他们拿腔作调;你不欲理他们,他们觍着脸来讨你的好。当然,其间隐微的拿捏分寸也很重要,她从出生以来就在教坊司打磨,已经盘熟了各种男人的各种性子,几乎没有不栽倒在她裙下的人。

  高云桐见她却是兜头一个大揖:“娉娉小姐,高某有一事相求。”

  何娉娉冷冷说:“什么事呀?”

  “想请娉娉小姐一方绣帕,约一约并州城里的晋王。”

  何娉娉听前半句还有些得意,后半句顿时掉了脸色:“不可能的!”

  拂袖要走。

  高云桐顾不得太多,拦住她道:“我有要事要见晋王!”

  何娉娉冷笑道:“你有要事,你自己上他府里求见就是了,找我做什么?并州城里所有的男人我都可以见,唯独晋王及他府上的人,我一概不见。”

  “晋王得罪过你?”

  何娉娉瞪着他,半晌道:“反正不能见。”

  高云桐不由也皱起了眉:“娉娉小姐,我并不是为逢迎拍马、升官发财,才想见晋王的。我一个流犯,也从来没有这些想头。”

  他左右看看,确定这小阁很是私密,才低声说:“忻州危乎殆哉,而战火只怕马上要烧到并州了。并州节度使不愿意抵抗,因为他马上要离开;并州宣抚使根本没有抵抗的能耐,却指望着在战火里发一笔横财、吹一波战功、换个凌烟阁图像;并州城外的常胜军不见好处不愿意动弹,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我大梁的人!”

  何娉娉冷笑道:“你一个流犯,自己自身难保,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自己能吃饱了不就行了?”

  “闲事?”高云桐有点激动,声音渐渐有些高,“你觉得一城的人命,是闲事?国土的沦丧,也是闲事?”

  何娉娉不由退了半步,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

  高云桐发觉后赶紧自控,又把声音压低了下来:“晋王我接触过,确实也算不得国之栋梁,但他的女儿如今落在敌手,也是危乎殆哉了。所以我说不定能说服他想办法救忻州,救他女儿。”

  何娉娉沉默了一会儿说:“凤亭卿是正经嫁与冀王,怎么会危乎殆哉?”

  高云桐听说何娉娉是太子凤杞的“禁脔”,但也就知道这么多,这种私话也不敢多问,但见她好像很熟悉太子家事,不由追问:“凤……亭卿?是那位燕国公主的小字?”

  何娉娉瞥了他一眼,仍就着自己的思路说:“我在给宣抚使关通侑酒的时候,就听说靺鞨一心要把太子弄上位,连逼迫官家禅位的话都出来了,难道不是太子那位妹夫帮的忙?关系应该好得很。”

  高云桐笑了一声:“你认为这叫‘帮忙’?这是搅乱了汴京的一池春水啊!”

  何娉娉在歌筵酒席上,也常会听男人们大肆谈朝政的密辛尤其是关通那样大嘴巴,恨不得天天吹嘘自己消息灵通,是官家的亲信。但她到底和凤栖那样从小长在贵族家庭中,或多或少接触朝政不一样,她听说了这些碎片般的消息不少,却对背后的政治风云一概否然。

  听了高云桐这话,她一阵睫毛乱闪,而后才说:“那不是意味着太子成了靺鞨离间大梁的人物?”

  “所以太子亦危。”

  何娉娉并不喜欢太子凤杞,但几回被他救下,又那样伏低做小地待她,说心里没有感激也是假的。

  她蹙起蛾眉,好半日才说:“我是被太子藏在清越坊的。如果见到晋王,只怕会惹他勃然大怒……”她说话有些吞吐。

  但转而又说:“他勃然大怒就勃然大怒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他的……”

  于是拿了一块香喷喷的手绢,交给一个跑腿的老妇:“去,送到晋王府邸,说清越坊有新词,行首豆蔻已备好琵琶,等候晋王玉趾降临。”

  转头对高云桐说:“你也坐下等吧,不知他肯不肯来。”

  她开始洗盏点茶,从烧水开始,动作行云流水,极尽优雅。但也因为这一套简直繁冗至极的流程,一杯茶烹好,都过去了小半天。

  高云桐一直是务实之人,家境也不足以搞这些富贵闲人的花头,等得几乎要打瞌睡。

  “高公子,品一品我这盏茶吧。”何娉娉双手捧来一只兔毫盏,“晋王家出了一位太子,在京城时,特别喜欢我点的茶。”

  高云桐接了茶,品了一小口:香是香,但也没觉得就特别到哪里。

  何况他满腹心事,又品了一口,想定了话题,便问道:“好像晋王他,还并不知道你是何娉娉,不是豆蔻?”

  何娉娉默然了一会儿说:“嗯,当时有些情况,太子那时候被官家催着回京,不敢带我,为了护住我,把我藏在这儿的,又不宜被他父亲知道。”

  高云桐点点头:“太子在京,自然是被严格管束,他作为父亲,少不了担心儿子的举止是否合乎士大夫认为的法则。”

  太子迷恋官伎,算是失德,难免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攻讦。听起来有道理。

  何娉娉冷笑道:“所以,在你们这些学究的眼里,我们这些教坊司的女人,都是不洁、不祥之物,沾着就‘脏’了?”

  她不等他回答,只看他张嘴似乎要解释,就摇摇头,摆摆手:“罢了,我早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我何家与晋王,既有关联,也有仇雠。”

  高云桐不由眉一蹙,张了张嘴,想问的问题没问出口。

  何娉娉反倒笑道:“当然我也不怕见面,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怎样的仇啊?”

  何娉娉冷冷笑道:“说大仇,算得上好几代的家仇了;但说仇大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何家原也不配。这些贵人呵,也从来没把我们的苦难放在眼睛里过,所以,他们一城一邦的得失,我还真不在乎。而且,凤亭卿遭罪,我也一点都不难过。”

  但她紧跟着掩口笑了笑:“不过私下里讲,她嘴尖舌利、娇生惯养,我也觉得她张狂得可爱,没有一般高门贵女的刻板之气。从这个角度来说,又有些可惜她。”

  她的话,每一句都不太可解,仿佛都在自相矛盾,但她说得云淡风轻,又真不似那种深仇大恨。而且,她还与太子有关联,若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还在琢磨,外面已经传来老鸨迎接晋王的欢声:“啊呀,今儿一早喜鹊就在奴家的树梢头叫个不停,果然今日就迎来了晋王殿下的大驾。九大王里面请我们清越坊有一阵没见到九大王了,小娘子们都想念您了呢!”

  晋王一切都还蒙在鼓里,犹自笑眯眯地说话:“怕不是你想我的金银了?”

  “哪里的话!”

  晋王在外说:“其实我也是冲着豆蔻小姐来的。听说她今日有了新词要弹唱给我听?这可真是铁树开花了啊!以往我想见豆蔻一面,她总是在生病啊!”

  “可不。”老鸨强自圆谎,“豆蔻这身子骨,是弱一点……”

  门帘子一揭,晋王穿着家常的长衫,戴一顶东坡巾,笑嘻嘻跨了进来。

  但抬头一看“豆蔻”,脸色立刻就变难看了。

  “原来你在这儿!”他冷笑道,“我还道杞哥儿把你藏哪儿去了!”

  何娉娉看了他一眼:“大王,有人找你说话。”偏身似乎要躲离。

  凤霈正是一肚子火,扯住何娉娉的衣袖冷笑:“何娉娉,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是你找我来的,我也想问问清楚:你不愿照我的吩咐去顶替亭卿,自然是你的私心,可以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何家的东西始终在我手里,即便将来杞哥儿登上帝位,他也没有本事从他亲爹这儿把东西夺过来!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何娉娉脸色难看得很,等他发泄般说完一大串话,才冷笑道:“燕国公主轮不到我去顶替,太子殿下怕也很难登基,如今忻州大乱,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独善其身。”

  侧头抬抬下巴指指呆立在角落里的高云桐:“从忻州来的人带来大王想要的消息,大王要是不想听,只想和我谈旧事,我一个贱籍的歌伎,只能奉陪耽误的消息反正我也不在乎。”

  她话里的机锋与信息也很多,叫人一时有些辨不清。

  凤霈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旮旯里有个白衣秀士,随便瞟了一眼,眉头顿时皱起来:“这个是什么人?杵在这儿做什么?”

  高云桐踏上一步,匆匆行了个礼:“小人有关于忻州的要事禀报九大王。”

  凤霈根本不想听,别转头挥挥手说:“实话告诉你,忻州的情况我不关心。就是我想关心,也没用。我与何娉娉有事要讲,你赶紧退出去,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否则我叫人把你抓县衙里狠狠责打一顿!”

  高云桐不屈不挠问:“四郡主凤亭卿在忻州被靺鞨冀王温凌所擒,大王也不关心?”

  凤霈果然诧异地回头,而后瞪起眼睛:“你胡说!我女儿嫁于冀王,乃是燕国公主、冀王王妃。什么‘被擒’!你在这里危言耸听!是谁派你来的?”觉得这个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在并州一直很不愉快,即便是懒得过问朝务,也对曹铮的冷淡敷衍和暗暗盯梢心知肚明。

  越是心里忐忑,越不愿人说破。

  高云桐拿出一串碧玉手串:“这是燕国公主随身的物件,跟着陪嫁的。如是冀王王妃的话,本该跟小人毫无交集才对。”

  凤霈看看手串,瞠目打量着高云桐,半日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脸见过,但名字一时忘了。

  高云桐颔首:“不错,我是京城那个被流放并州的高云桐,曾和郡主一起捉拿过郭承恩派出的斥候。谢谢大王给并州节度使的‘八行’。小人不敢不报以琼琚,所以千难万险从忻州奔回来,要把郡主的消息告诉大王。”

  【八行:按指保举或请托的信件。】

  凤霈的态度当然不同了,起身亲自相让:“抱歉,抱歉!高公子高风亮节,小王素来敬佩。您先请坐。”

  然后又是一脸疑惑:“但是小女亭卿到底怎么了?她既然已经作为和亲公主嫁给了靺鞨冀王,理应跟着冀王,或者回到中京的夫家捧箕奉帚。好像听说靺鞨拿下了应州,不知与大梁的忻州有什么瓜葛?刚刚所说的‘所擒’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他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忻州被困这么久,若说并州百姓不知道具体实情也就算了,但作为一郡的郡王也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少见了!

  事情复杂得很,高云桐只能择其要点和凤霈说了,最后道:“靺鞨人狼子野心,在应州时想要杀和亲公主祭天,以表与我中原决裂的意思。如今围困了忻州,好容易逃出冀王手掌心的四郡主,为了吸引靺鞨的兵力,放我出城求援,毅然选择了被冀王擒回,现在生死未知。”

  他不由眼中雾光迭起,使得那如梭子般锐利的光芒都减退为朦胧之色。

  而凤霈惊恐地跌坐在椅中,半日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98章

  忻州局面紧张,而且很快会殃及并州,不仅是晋王凤霈,连官伎何娉娉都听得心惊魄动。

  “那该怎么办?”凤霈缓了好半天,才垂泪问道,“如今可能再和靺鞨谈判?”

  “靺鞨原本只是想借助大梁的力量向北卢复仇。但如今北卢都城已灭,伪帝投降,正式的君主龟缩在大漠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而大梁的孱弱落入靺鞨人的眼睛里,自然想着予取予求。”高云桐摇摇头,“只怕是会狮子大开口,想要的东西,是曹节度使和大王都不能做主定下的。”

  “比如什么?”凤霈问,“岁币?国土?”

  “这些势必不会少,小人听到一个风声。”高云桐忖度了一会儿才下决心说,“小人与四郡主在并州忻州共处过一段日子,听说靺鞨准备……准备逼迫官家禅位。”

  他看了一眼何娉娉。这些消息,晋王被蒙在鼓里,只怕是最后才知道的人。

  何娉娉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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