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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禁军道:“是不是溺亡,小的也说不准,但郡主的车驾里怎么会又……”

  他踌躇了一会儿:“请郡主先停留此地休息一会儿,小的要上报此事去。”

  凤栖道:“去吧。叫府尹那里派个能干点的仵作来验,别耽误我太久。”

  又说:“我要派人去告诉我爹爹。”

  她是郡主,如假包换,禁军不敢为难,立刻把她的车驾带到他们日常休息的地方,低声说:“郡主委屈了,您的人去王府通报,请您先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儿。热水一会儿送到,汤饭点心之类的,如郡主不嫌弃,这里也有,小的叫人一道送来。府尹那里派了人来接手过此事,小的再来给郡主赔不是。”

  御夫骂骂咧咧的,溶月也嘟嘟囔囔的。凤栖堵着耳朵说:“你们真是聒噪。一路过来,不就为了涨些见识,天天憋闷在家宅里,又有什么见识可涨?依我说,这是有趣的事,不是祸事,偏生哓哓个没完!”

  溶月怕她真的生气,只能闭上了嘴,揭开车帘看了看外头,说:“破破落落的一间杂院,还有股味道。没外人在,娘子下去透透气么?”

  凤栖已经准备了下车,自然点点头:“我第一回 来汴梁,当然想到处看看。”

  清晨的小院子,到处带着露水,空气里有一股泥土的气味。院子中间是一棵高高的银杏,正是黄叶飘零的时候,院子里的青砖地面覆盖着一层暗金色。

  凤栖仰望着天空,觉得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外头她带来的家丁正在一个一个被核查,她听见唱名的声音,直到最后问“你叫什么”,那人回答:“高云桐。”

  禁军狐疑地问:“高云桐?是那个……高云桐?”

  高云桐不卑不亢地说:“对,就是那个高云桐。”

  那问话的禁军似乎是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后道:“胆子挺大呀!我听说你已经被逐出汴梁了呢,原来又跟着晋王郡主的车驾回来了!这,好像不应该吧?”

  凤栖眉梢一挑。

  溶月一脸害怕,低声揣测:“啊?难道这个高云桐是个有罪被逐的人?”

  凤栖微微蹙眉,心里觉得不大可能,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人应该是个太学生,太学生是国家正途出身,为何要逐出京城?

  高云桐也笑着说:“这话好像有骨头啊!蹭着晋王郡主的车驾回来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捉住了敌方的斥候啊,你这人怎么主次不分呢?”

  禁军笑道:“高公子是汴京的名人,一举一动自然引人关注。”

  高云桐好像是瞬间收了笑意,很认真地说:“不是什么公子,一介穷书生而已。”

  那禁军道:“好吧,你既然又回京了,算是抗旨,我也少不得把你带到府尹那里。”

  他大概是拱了拱手:“不过小人私底下,还是很敬佩高公子的!得罪了!”

  凤栖一个忍不住,从院落的影壁后绕了出去,连溶月也没有能来得及拦住她。

  她坦然地看着高云桐,目光没有闪躲回避,嘴角像带着一点笑,打量着高云桐上上下下,终于笑道:“我倒对你好奇了。”

  高云桐一笑,然后对她深深一揖。

  凤栖并不太顾忌别人看到她的容颜,歪着头、背着手,看着高云桐,对外面努努嘴问:“死去的是溺水的那一个吗?”

  高云桐点点头,她便又问:“不是已经救上来了?为什么隔了半夜人就死了?”

  高云桐说:“看似已经把他肺里的水控出来了,但实际仍有水残存着,再颠簸颠簸就被活活呛死了他的死状很是痛苦,你想看看吗?”

  凤栖摇摇头:“让仵作去看吧,我可见不得尸首君子远庖厨嘛。”

  又问:“那另一个呢?”

  高云桐说:“几近绝望。不过,绝望的,有的一溃如决堤,有的却会困兽犹斗。这个人眼神里戾气重,像是条汉子,只怕沈府尹审起来不容易。”

  他说话有理有据,又绘声绘色,提起京兆的府尹仿佛在说认识的老熟人一样,毫无敬畏之意。

  凤栖又觉得好奇了,她闪亮的眼眸认真地盯了高云桐一会儿,正准备再开口发问,突然听到外面车马辚辚的声音,御道那头来的大车用的是细呢毡,前头白驷,后头龙旗,鸾铃是银制的,声音极清脆。

  一直在旁边局促不安的溶月喜道:“娘子,这是大王的车!”

  不错,是晋王的车驾。

  大早上亲自来城门口接女儿,可见是挺宠爱的。

  凤栖眨了眨眼睛,也看不出喜怒,转身又回了影壁后面。

  她有些百无聊赖不是真的闲的,而是油然而生的不耐烦。

  晋王看见她时,她正在影壁后盘弄自己的衣袖。

  “亭卿,一路累不累?”

  亭卿是凤栖的小字,自她及笄之后,父亲就这样称呼她。

  晋王一脸慈爱的笑,还伸手抚了抚凤栖的鬓发。

  凤栖欲笑不笑的模样,撇头躲开父亲的手:“还好,也不算不累,也不算很累。”

  晋王左右看看:“你只带了一个丫头?!张妈妈她们呢?”

  “嫌她们聒噪,又慢,让御夫不要等了。她们自有驴车,慢慢摇过来好了。”

  晋王不由叹口气:“你这任性,回头你母亲又要生气了。”

  凤栖挑挑眉,说:“爹爹难道不想早些见到女儿?”

  她挑眉斜睨的样子轻慢而可爱,宠她的父亲顿时心就软了,只谆谆说:“你母亲讲规矩的人,你仔细!要知道你堂堂郡主,身边只跟一个丫鬟,甩开其他丫鬟婆子不管,又要说‘连中户人家养女儿都不会这么轻忽’了。”

  凤栖“噗嗤”一笑:“那爹爹势必得帮我瞒着了。”

  晋王只好拧拧她的脸颊,说:“也只能如此。你母亲叫人为你准备了接风的家宴。回府后洗沐一下,精精神神地好好吃一顿一路没吃得舒坦过吧?”

  凤栖已然微微蹙眉:“其实还是有些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筵席不会很晚,吃完你就睡嘛。”

  “可我……”

  晋王板下脸:“亭卿,你母亲也着实准备了两天了,你也该懂事一点了。给她面子,就是给爹爹面子。”

  凤栖撇撇嘴,无奈只有答应。

  一个庶女,平日仗着父亲的宠爱,在家人看来行事举止已经够出格了,若是过于任性恣意,就如爹爹常常对她说的:“能护着你的,爹爹已经足够护着你了;但若是过分了,爹爹也未必事事保得了你!”

  她的心情陡然就低落了,不想和家里的端庄贞静的姐姐妹妹们混在一起,不想看嫡母庶母们笑融融而冷冰冰的脸色。然而,除非嫁人,否则这就是她的生活她努力逃避但逃避不开的生活。

  她只能说:“爹爹,这里还有极重要的事呢!我在路上拿住了两个北卢的斥候!”

  她对着外头努努嘴:“府尹那里马上要来审还活着的那个,我说不定还能提供一些线索。若是审问出什么来,指不定是关乎国家的大事!爹爹……”

  晋王皱着眉头,还没听她说完就直摇头:“胡扯!胡扯!这该是你管的事?北卢”他说了半句,自己就顿住了,仿佛很为难似的,最后说:“多事之秋,闲事你管得越少越好!”

  晋王显得有些气哼哼的,一把拉起凤栖的衣袖,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车:“和爹爹同乘一辆车吧。”

  经过影壁的时候,凤栖又看了高云桐一眼。

  他挺直脊背站在熹微的晨光中,眼睛像天边那颗启明星一样明亮,嘴角带着笃然的微笑,凝望着帝阙的方向。

  “那个人”凤栖说了半句。

  晋王瞟了高云桐一眼,没好气说:“不关你的事。”

  “他叫高云桐。”凤栖执拗地说,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

  因而,晋王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凤栖坐在父亲身边,悄然斜眸,看见他神色疲惫,头发和胡须梳理得水滑,但夹杂着几根银丝;他身上传来龙涎香的气味这是皇帝宫中特有的味道;膝头有灰尘,袍子的下摆是皱的。

  凤栖轻轻靠在父亲肩头,细语曼声:“爹爹心里有烦恼?”

  晋王叹了一口气。

  凤栖又问:“是为哥哥的事,爹爹去宫里了?想必在官家面前有些委屈吧?”

  女儿像朵解语花,也像她娘亲当年就是这么被她娘亲迷住的。

  晋王拍拍女儿的手,柔声说:“谈不上委屈,爹爹并不是贪慕富贵的人,何况,这种‘富贵’不要也罢!只是此事也并不是我能做主。难,难,难……”

  他眉宇间愁色更甚,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车顺着清晨的御道行驶了好一会儿。

  早晨人不算很多,但汴梁城已经渐渐热闹了。

  凤栖好奇地撩起窗帘一角观望车外的街道,只见买汤水的、炊饼的、水饭的、馄饨的、馒头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爹爹,我有点饿了。”

  晋王一直皱着眉头凝神在想着什么,此刻回过头来说:“家里制备了早点。”

  凤栖指了指外面:“好香啊!”

  晋王皱眉:“哎呀,脏死了。”

  凤栖没有多纠缠,只是很失望。

  她到汴京,充满着好奇,但结果可能一切和在晋阳也没什么不同。

第5章

  回到家,她抬头看了看门楣:除了“晋王府”的匾额是新的,其他一色半旧,新垩的墙也遮不住砖缝里头的破败感。影壁内倒是树木成荫,但杂草也不少,王府的下人正在锄草,大概个个带着怨气,连着一些草花也一起被锄掉了,乱糟糟堆在树下。

  正屋已经开出了早饭,凤栖的嫡母晋王妃周蓼起身笑道:“大王回来了?”

  又看了凤栖一眼:“亭娘瘦了,一路辛劳,这几天要好好调养调养身体。”

  凤栖进京就被拦在城门口,派人飞驰到王府请了晋王亲自去解围王妃周氏不可能不知道,但此刻却云淡风轻的,问都不问情况,等晋王一坐下,她就笑吟吟说:“想必都饿了,大家吃饭吧。”

  晋王对凤栖说:“亭卿,礼不可废,先给你母亲和各位姐姐(父妾)请安。”(1)

  凤栖环顾一圈,只见大家都是笑吟吟的,于是敛衽下拜,先给王妃周蓼请安,又给她爹爹的一群妾室见礼,最后是姐姐妹妹们。

  开饭的正厅两张桌子,她忖度了一下,坐到了偏侧的姐妹们的那一张上。

  父亲年轻时是王室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流连花街柳巷,通音律,擅檀板,也会填词写诗,风流倜傥反正是个闲散王爷,不多事,不影响相公们决策国家大事,败的是自家的钱,也没有人管他。

  因而眼界颇不俗,妾室们环肥燕瘦,各有妙处,且不仅是美,性格、才华亦是各擅胜场,一群站在那里伺候晋王和王妃用膳,妩媚端庄,姿态妙绝,生生地把端庄的王妃周蓼给比了下去。

  王府规矩,讲究“食不言”,安安静静中,早点很快吃完,都是嫡母最喜欢的各色面食,凤栖早吃腻了,虽然很饿,胃口也不怎么样。

  吃完饭,丫鬟烹了茶来,大家喝茶时才热闹了些,和凤栖年纪最近的姊姊晋王第三女凤枰问道:“亭娘这一路避开了骄阳烈日,秋高气爽的,一路上好走些了吧?”

  凤栖见她话里有骨头,不咸不淡地回复说:“还行吧。毕竟爹爹吩咐我拾掇出家里的金石古玩,一件件造册打包,不忙到秋分也忙不完。”

  凤栖自小的喜好和姐姐妹妹们不同别的姐妹和寻常女儿家一样,喜欢个花儿粉儿的,得闲时学裁衣刺绣、焚香插花这样的闺阁雅事她独喜欢琢磨那些破烂流丢的古器皿、古碑帖、古版书籍,再不然是烹茶、投壶这样的士大夫清玩,以至于家里从上到下,暗暗都笑话她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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