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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59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别急,别急。”凤栖劝哥哥,“也没有那么糟糕,军情瞬息万变本来就是常态,靺鞨不愿丢掉好容易抢来的地盘和胜利局面,要努力夺回来,派出援军也很正常。”

  凤杞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们军力不足,足堪信赖的将领也不够,又要夺取汴梁,又要对付温凌,还要堵截靺鞨的援军……我已经感觉在拆东墙补西墙了。”

  他有些艰难地启齿:“实在不行,是不是要起用郭承恩?”

  凤栖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能掣肘郭承恩的渠道太少,全凭他自己谋算利弊,会演变成你越需要他,他越是叛离得快。所以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不要轻易起用你老丈人和常胜军……”

  “我也知道,但是靠谁呢?”凤杞愁眉苦脸。

  凤栖说:“靠我们俩自己。”

  “我们俩自己也只能保住一方啊。这会儿若是温凌和章谊在汴京内外合谋,我们就分身无术了。”

  凤栖说:“我们俩不是两个人吗?”

  凤杞吃了一惊:“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分开带队伍?”

  这于他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凤栖是女子,他心里早就默认她顶了天也不过是做做自己的辅佐工作,难不成她还能亲自率领军队打仗去?

  “且不说我,就说妹妹带兵,这也前所未有啊!何况你还怀着身子。”凤杞两手一摊。

  凤栖脸上那种睥睨一切的神色又来了,近乎是翻了个白眼:“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大唐的平阳昭公主,怎么叫做‘前所未有’?怀着身子,我现在又不吐了,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呢?”

  凤杞“呃”了半天,觉得妹妹实在是不自量力,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她,最后只好再一摊手说:“再说我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凤栖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哥哥,我一个小娘子都不怕,你倒怕了?并州军的精锐都归你,好吧?到汴梁外城不要和章谊派的人打起来,只消围困,不断劝说,你看章谊一个千夫所指的大奸臣,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立为君!他不敢当皇帝,你却是皇帝,你看到时候汴梁给不给你大开城门。”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凤杞嚅嗫着。

  “容易不容易都必须去做,没有这点勇气,势必是功亏一篑。”凤栖直视着他,“你要怕这怕那,就不要再想着给何娉娉报仇、正名等等了,叫胜利者把你当乱臣贼子写进史书里面,叫何娉娉作为狐媚惑主的低贱妓子,也一道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吧。”

  凤杞被她激得猛然一拍桌子,举着巴掌吼道:“凤栖!你再敢胡说,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凤栖弛然一笑,按住他颤抖的巴掌:“你揍我干什么?你去汴梁揍章谊啊。”

  凤杞气哼哼抽出手,但也确实没有对妹妹揍得下去,指着她毫不饶人那张嘴,颤巍巍不断重复着:“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然而被她骂了,气得半死,见她居然还一直在笑,愈发觉得她可恶之至,却也拿她毫无办法,颓然了一阵冷静下来,指着她的手指头最后只能无奈地戳一戳她的额头像戳小孩子额头一样勉强算下了台阶,说:“气死我了!日后把你交给高嘉树,下谕让他狠狠打你屁股,为朕出这口恶气。”

  凤栖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拉着哥哥的手摇两摇,又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又笑了一阵,宛如一个淘气欠揍又可爱的小女孩一般。

  凤杞被她搓揉得毫无办法,不过心情也放松多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划拨五万人,其中精锐骑兵要一万,重步兵要一万,十天的粮草,我去和我夫君会合,共同抵御温凌和来自北边的靺鞨军。哥哥独往汴梁围城,告知城中的所有人:只问罪章谊一人,其他人胁从不论,百姓更可安居乐业。”

  “而我,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直面温凌的大军,但只要高云桐扛住了靺鞨东路来的增援,西军能扛住西边来的靺鞨军,温凌就是强弩之末。”

  凤杞想象着局面,仍是胆战心惊:“温凌十万大军,你只要五万……”

  “五万够了。”凤栖说,“围汴梁城人不能太少。哥哥得以正位都城,才可以支援我。高云桐若抗击东路靺鞨军及时,也可以与我呈夹击温凌之势,我胜算挺大的。”

  这“胜算”,实在有点玄。

  凤杞的嘴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凤栖知道他担忧什么,笑道:“哥哥,你夺取汴梁,是稳定军心的保障,不太危险,但更加重要;何况坐皇位这件事,我也不能替你。分兵抗衡温凌,避免他倚仗援军要来,过快地抢汴梁,现在只有我最合适。我是没有真正打过仗,不过并没有少见到,哥哥这一阵也教了我不少指挥的旗语和金鼓的含义,我可以试一试高云桐也是书生出身,大概读书时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投笔从戎、上马征战的一天。谁都有第一次,你相信妹妹。”

  凤杞终于道:“这不是相信不相信……这是太危险了!”好像又有点哽咽起来,刚刚对她尖嘴利舌气得牙痒痒的怒火已经荡然无存。

  凤栖笑道:“娉娉敢的,我就敢。”

  这句,真把凤杞说哭了,捧住她的脸说:“不许瞎说,你必须好好的,不能出事!山河如何不重要,你首要保护好自己。”

  凤栖含泪笑道:“哥哥说的才是傻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山河破碎的大梁没有保护所有人的能力,如若温凌赢了,靺鞨赢了,我们都活不了的,现在争一争还有些希望。”

  又安慰哥哥:“虽然这几年过得很难,但是有了经验,我们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而靺鞨正在越来越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怕,也不要后悔我们深思熟虑的抉择!哥哥”

  她最后笑着说:“我要吃汴梁城里的韵姜糖,高云桐说有一家铺子的最好吃,等你夺下汴京,我和他一道回来,一道吃个痛快。”

  凤杞唯有哽塞点头而已。

  带兵的事其实异乎于大多数人的想象,它并非以打仗为主,而是以调度为主。获取信息,调度数万人、数十万人的路线、补给、装备,是相当烦琐的事;还要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指挥工事;还要在遇敌时判断敌军的方向和人数、强势和弱势,以做出决策;同时更要关注军心南梁之前军心的涣散是失败的最大原因。

  正如现在,整支队伍由凤栖指挥,虽是忠心耿耿的并州军,也难免要心里犯嘀咕总觉得一个娘们儿怎么能带好队伍?

  凤栖虽有些孕期反应,时不时难受,身边也再没有溶月那样知疼知热的贴身丫鬟伺候,但该当坚强起来只能坚强起来,原来时不时犯一下娇气,现在却一点不敢显露,早起晚归,睡帐篷、吃粗粮、日晒雨淋一个都不会少。不仅如此,还要尽快与士兵磨合操练的旗语、鼓语,一天下来手臂酸痛,小腹也坠胀。

  她摸着肚子暗暗给自己鼓劲: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一个准母亲,更是足以匹敌男人的军队统领者,一切困难都不足为惧,甚至一切失去都是应有的付出。“孩子,如果母亲要对不起你,无法平平安安生下你,那也是你我的宿命。上苍要我行使另一种职责,它更重要。我不能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是一个母亲,而耽误更重要的使命。”

  这种铁血的心思,即使她从未表露出一个字过,也自然能被人们感受到。

  行军近十天,军队里那些大老爷们从不由自主的轻视,到渐渐的敬畏,肉眼可见。

  按凤栖原来的计划,是要绕开温凌的主力,而与高云桐应和。这样,就算与靺鞨打小小的遭遇战应该也扛得住,风险较小。

  但斥候传来的消息是靺鞨汗王生恐温凌大败后,靺鞨会丧失在中原的一切便利与好处,亦知凤杞为君,怀着深仇大恨,再利诱和谈可能性不大,唯有打到南梁惨败,才有坐下来和谈的机会。因此,这次派遣的援军数量颇巨,几乎已经倾尽国力。署辞

  高云桐不敢怠慢,带着游奕军飞骑往北,准备部署好抵挡援军的阵势。各座城池原来是被靺鞨打怕了的,现在又遭遇一拨,更是胆寒,高云桐在嘴皮子上要下的功夫只怕也是不少。

  凤栖在他歉意满满的字里行间发呆了一会儿,而后在帐篷里默默地委屈了很久。

  外头的人很担心,等她出来,不由先仔细打量她颊上有没有泪痕、眼圈有没有红肿。

  凤栖说:“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么盯着看的?”

  “高将军……是不是往北去了?”

  凤栖很淡然地说:“嗯,估计最远会去到幽燕幽燕曾是划拨给我们的领地,只是一直口头划拨,没有派军驻扎。”

  “那……我们这里怎么办?”

  凤栖笑着挥一挥手里的信纸:“高将军一直跟我道歉,说要叫我辛苦。他只是担心我大肚子辛苦,却不担心我有危险他都相信我有勇有谋,不会遇到危险的。难不成你们在担心我?”

  大家嘿然而笑。

  凤栖笑道:“都别怕。温凌是强弩之末,战术再高,也怕步步为营紧逼过去的打法。他现在汴梁去不了,北方也不敢去,唯只在河南河北打转转,粮草很快就要吃完了,我们怕他什么?猫捉耗子,好好玩玩他就是了。”

  那副轻松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

  大家伙儿纵使不那么相信她有退敌的良策,但看她轻松悠然的模样,心里也自然都松快得多了。

  凤霈当年在点心垫布上给出的名单起了作用,各州各郡哪些官员守将是能用的人,凤栖就派遣斥候前往联络,游奕军往来穿梭,把各座城池合力拒敌的方法告知过去。

  这日,又收了高云桐一封亲笔信,浓烈的冰片翰墨味儿害得她又吐了一场。吐完一副娇弱弱的模样,却又擦了擦嘴角的酸水和眼角迸出的泪花,笑道:“如此倒好,我都不用担心谁写的是假信。我在幽州蓟州时,有一批金石古董的嫁妆带了去,温凌那厮嫌东西又旧又不好看,还沉甸甸的,没许我随身带着走,如今便宜了咱们高将军金石古董,可比眼皮子浅的靺鞨喜欢的金珠丝帛值钱多了!渡海卖到高丽王庭,高丽王喜欢这些玩意儿,肯出了个大价钱。这下子高家军的军费不愁了,民心也不愁了。”

  听者咋舌:“那么值钱,公主不心疼么?”

  凤栖笑道:“我原还指望拿回来么?都只恨靺鞨人不识好物,当破铜烂铁白糟蹋了!东西是身外之物,不值什么,今日只要能为王师所用,就是值了!”

  她漫漶地折着高云桐的信笺:“还记得磁州城隍庙撒的铜钱么?神明护佑大梁,百钱均是正面!我们一定会赢的!网已经撒得差不多了,准备收紧吧。温凌这条大鱼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温凌一败,困守汴梁的章谊就彻底绝了望了;靺鞨北来的援军也等于要重头打起了。我们经历了这样一场耻辱,不会再经历第二场了,大梁会像一块铁板似的,靺鞨只要敢来,就叫他有去无回!”

  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明亮而自信,穿透力极强。

  每一句都传在并州军的心坎儿里。

第309章

  温凌一把推开身边的营伎,低沉地喝了一声:“滚!立刻!”

  那营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捧了衣服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到了门外,把他的帐帘放好,才开始穿衣系裙。

  这番旖旎的风光自然落在其他士兵的眼中,一个个饶有兴致地观看温凌平素最宠的这个营伎,一件件把衣裙穿上白馥馥的胴体。

  营伎早就没了尊严,也习惯了被男人们围观,连害臊都懒得装,也不呵斥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们,漫漠地系好肚兜带子,又系好旋裙,最后才披上轻纱衫子,扯了扯肩头的绣花缘边,又提踵蹬鞋。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道:“穿太快了,还没看清楚。”

  营伎回嘴道:“哪个请你看来?”

  四周一片“哈哈哈”之声:“二大王看得,你小子看不得。”“有的看两眼不错了,也是今日大王速战速决,才叫你小子饱了眼福。”

  那营伎刚跟着“噗嗤”一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而面前那些人也立刻变了脸色噤了声。她顿然紧张起来,刚想回头,脖子已经被一条坚硬的胳膊勒住了,顿时透不过气来,怕得要死,却无法说话。

  温凌在她背后说:“你在和他们说什么?”

  营伎用尽力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已经吓到眼泪直流,滴到了温凌袒露着的胳膊上。

  温凌只穿着褶裤,白皙的脸此刻却黑沉得吓人。手臂上滴落的湿热泪水让他不舒服了,这才松开箍制,但也没有就此放过,而是把她刚刚上身的轻纱衫子一扯两半,然后在她白馥馥的背上狠狠抽了几鞭,打得那姑娘惨叫起来。

  他用鞭子指着一圈人问:“刚刚哪些人嘴痒痒的?”

  没有人敢答话,噤若寒蝉。

  他对士兵比对营伎宽容得多,虽然愤怒,但没有乱撒气。而是把营伎又拉了回去,推倒在榻上,逼近身问:“速战速决?嗯?”

  营伎哭得脸都花了,偏又怕他怕得要命,强装着赔笑说:“不是……奴说的……大王神勇,岂是他们……晓得的?”

  温凌一肚子没好气,倒气笑了:“我也不神勇,不用你拍马屁。”

  她肩头有一道血红的鞭痕,他看了两眼,心情舒坦了一些,说:“去给我捏捏脚。”

  营伎赶紧爬过去,殷勤地伺候起来。

  温凌今日几番动了杀心,但见那小娘子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边,又是揉又是捏,极尽殷勤的模样,杀心终于渐渐减退了。

  他用胳膊枕着头,聊天似的说:“我这段日子心情烦躁,所以精力也大不如前。”

  那小娘子愣了愣,不知道接不接话才好,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半晌方赔笑道:“大王说笑了,哪里不如从前?”

  温凌伸脚蹬了她一下,她一骨碌翻倒,又飞快地一骨碌爬起身,眼眶里似乎含着泪,脸上僵硬地还在微笑。

  “我才不想听假话。”温凌继续说,“人都说最可爱的女人未必是最漂亮的,却是最解语的。要是我说东,你却总说西,我跟你说话又有什么意思?”

  “是……”小娘子含着泪,垂着头,手上一点不敢停地给他捏着小腿上僵硬的肌肉。

  于是温凌继续说:“黄龙府那里不信赖我是一定的我已经听到消息了,沈素节被执,大概率已经供出了我,所以援军到黄河南岸后就会接管我的铁浮图这也是他们期盼的,总要找个借口把我兵权褫夺掉,也正好把汉人一点点赶出朝廷里,恢复勃极烈的旧制。新旧之间,总有一场厮杀,我也是他们的棋子,最后也会叫他们鸟尽弓藏。”

  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好像也笑出了眼泪,轻轻踹踹那营伎:“你说是不是?”

  营伎愈发一个字都不敢乱说,半晌强行装出笑容:“奴……奴不知道。”

  肚子上挨了他狠狠一脚,不由叫出声来,栽倒在一旁,恐惧又促使她立刻忍着痛恢复了姿态,柔声道:“大王,另一条腿还没有捏好。”一点点哽咽声也压抑着,生恐他看出来不快。

  温凌冷着脸笑着,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捏腿,然后又似乎很随意地继续说:“你不作,这很好,我最讨厌又娇又作的女人了。”

  “我呀,也算是穷途末路了。”他浑不在意地笑着,“刚刚得到了消息,汴京的军民们完全无视章谊的相命,把汴梁的内城、外城城门都打开了,吊桥也放了下来,欢欣鼓舞迎接凤杞这个胆小鬼皇帝进京。所谓的‘王师’驻守京城之后,还没等皇帝下命令,就有无数人冲进章谊的府邸,把他和他妻儿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有人拦着说要明正典刑,以儆天下,估计就被活活打死了。”

  “你信不信,章谊的脑袋不几日就要送过来给我瞧瞧,意思是告诉我别想着那么容易攻取汴梁城了。”温凌伸手摸了摸营伎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倒想,那个胆小鬼守城,不会比他七伯厉害吧?他七伯都死在黄龙府了,他会不会也向我献城投降呢?我该不该拿新鲜带血的羊皮披在他的肩膀上,叫他也在牵羊礼上给我跳一支《臻蓬蓬》呢?”

  营伎硬挤出来的笑容非常尴尬,又不敢不应和:“可不是,大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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