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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11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这一招,他拿凤枰对凤栖威胁过。

  凤栖选择了服从他的命令,到相州自投罗网。

  此刻,她心里暗暗骂着温凌的卑鄙,却也不想像三姊那样丢了手指,又被他凌.辱。

  所以期期艾艾道:“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做……我也不指望你有什么情意,但,好歹别一开始就把我血肉模糊地给他送去?”

  温凌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嗅了嗅手心的香气,说:“我也不傻,当然要一步一步逼他。他若不在乎你,我就是把你剁成块送给他,他也依然不在乎的。你把肚兜脱下来给我,要有擦头发的桂花味膏泽,在衣带上抹一点不管肚兜他认识不认识,你的芗泽他应该是熟悉的。”

  凤栖这会儿也硬挣不起来,抖抖索索道:“那好吧。”

  磨蹭了一会儿,温凌好像心思也不在她身子上,听到外面的金鼓声,就说:“脱下来不要洗,涂好膏泽叫溶月拿给我检查。”

  转身到中军帐去了。

  凤栖心里怦怦打鼓,知道这是极紧要的时候,可能一步天堂,也可能一步地狱而时间又迫切,越拖延越会叫他起疑。

  她叫来溶月帮忙,换了一件肚兜,拿起这一件,觉得不做记号不行,做复杂的记号又没有时间了,只能对溶月道:“你去拿我的膏泽来。”又压低声音:“膏泽瓶子在地上摔一下,拖一点时间是一点。”

  就这样短的间隙,绣制记号肯定来不及了,她只能在“囍”的鸟虫篆之中,找了个“吉”字,用牙咬断一截线头,又找了个“北”字,也依样咬出些许痕迹。然后匆匆抹上膏泽,叫溶月送到中军帐去。

  温凌忙完一阵,见溶月在营帐门口等,连铁浮图都来不及解开,就伸手道:“给我。”

  摒开从人,独自坐下,一处一处仔细检查那肚兜。

  肚兜上还是他熟悉的那些繁复的花纹,如同丛生的藤蔓,上面伸出了枝叶,开放着花穗,又有鸟嘴、鱼尾、虫身等诸多形状,曲里拐弯地密密绣在丝缎上。绣线有些磨破了,但并无新增的艳色红线。再检查四围的缝线和折边处的布料,捏了又捏,摸了又摸,对着光线看了又看,确定了并无夹带,也没有新增的折痕、线痕。

  他这才放心下来,也才从刚刚的紧张中释放了情绪,方始闻到肚兜上清爽如秋雨之后桂树下的芬芳气味。

  他抓起肚兜,把它整个放在鼻子上,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穿了一天还未清洗的亵衣,除了桂花膏泽的香气外,还有她身上的芬芳,激荡着他的神经。

  他“呼”地起身,想着若能像那时候奸.污还是处子的凤枰之后,用她的肚兜擦拭她流出的鲜血,想必更会刺激到高云桐。

  但片刻后他又苦笑着坐下:凤栖不是处子了,要弄到她流血,该让她受多大的罪、撕裂到什么样的程度呀?

  他内心还是舍不得她。

  温凌重新抖开揉皱的肚兜,叠了两叠,放进一个大信函封套里,随信又附了一封书信,比那时候随着凤枰的肚兜而送出的那封信上的语言更为嘲讽和恶毒。恶毒得他都怀疑自己这样写是不是对不起凤栖,又想象着高云桐可能的怒火,写得越发畅快淋漓。

  矛盾中写完了信,封了口,盖上他“冀王”的大印,温凌吁了一口气,叫了人以使节的名义往黄河北岸去找太行军首领高云桐。

  他说:“把信送给那位高家军的领袖高云桐,说今日只是范例,他若想看到燕国公主身上的部件儿,我也不惮一件一件给他送过去。若他肯松一松口呢,就叫他仔细读一读我的书信,他肯让一步,我就留着燕国公主暂时不动。以后我们可以面对面角斗像男人一样。”

第250章

  温凌此刻惶惶然不敢形于色,焦灼地等待前往太行军那里使者的消息。

  好在消息来得很快,不几日,他听说黄河北岸的太行军来人求见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边继续酝酿着威胁谈判的手段,一边也想着自己或得稍许让步,先能喘息过来再说。

  所以今日必然是要恩威并施的。

  于是他先不见来使,而是命令整肃军容,打开囚牢,让来人参观一番,进行威慑。

  他当然也设想到高云桐派人过来,也是担忧凤栖的缘故,所以拿凤栖来唬人也很重要。

  他狠了狠心,叫人到营帐里把凤栖和溶月先捆上,又叫牢房里各种刑具也摆上,需要的时候便拉人过来威吓,不过自己不敢前去,怕看见凤栖那双眼,使得自己又一次心软下来。

  不觉等待了好半天,他的手下才过来说:“太行来使已经参观过军营各处了。”

  温凌问:“他怎么说?什么表情?有没有惊惧、忧患的模样出来?”

  亲兵道:“那个人像块滚刀肉似的,一路上都是淡淡的笑容,见到我们的铁浮图说‘兵甲确实结实’,见到我们满满的粮仓时说‘堆得挺满哈’,见到囚牢时说‘这狼头刺青不是郭承恩的人么?你虐他的人来吓唬我么?啧啧……’”

  温凌脸色不怎么好看,冷笑道:“让他耍嘴皮子吧。南梁的汉人无非就是唇舌功夫厉害,太行军打起仗来也无非是仗着地利,都是斜剌里伏击,有几个敢正面与我们对抗的?叫他进中军帐吧,帐门口架起刀戟长廊,我看他尿不尿裤子!”

  心头一股恶气,但也别无可撒气的办法,毕竟来使要传达他的威胁,又不宜真激怒了要和自己拼死一战。

  他自己换穿了全套的铁浮图,命人打开中军营的帷幄门,摆一张杀气勃勃的面孔,迎着刀戟组成的亮晃晃的长廊,等待着杀一杀太行军来使的威风。

  河南对于靺鞨人而言,夏季已经热得难以忍受了。

  即便是这样的夏末,在靺鞨的广阔土地上已经很是凉爽的季节,河南的天空还是万里无云,阳光炽烈,照在刀戟的锋刃上,又照在甲兵们的铁甲和汗珠上,只觉得四处都灼灼地闪着光,地面上腾起一阵细细的尘雾,被正午的阳光照成灰红色,愈发叫裹在铁甲和襜褕下的皮肤闷得透不过气。

  温凌在里,看外头明晃晃的光芒,亦觉得浑身燥热,而外头太亮了,那个走进来的人影就仿佛是虚的,整个儿落在一片亮里,却五官眉目都看不清楚了。

  那人手中持节,节上缀着的旄牛尾随着他轻捷的步伐轻轻地晃动。

  那人在刀戟长廊下停步了片刻,又轻捷地走过来,头顶是明晃晃的刀锋,他却连脖子都没有缩一下。

  稍近些,虽仍看不清眉眼,已经看清他的衣装:没有披甲,只是农人所穿的最寻常的靛青布衫布裤,膝盖处还有小小的补丁,为了遮阳,头上是草编的范阳笠,缀着一枚红绒球,肩上披着一领遮阳的斗篷,粗硬的葛布,染靛后也呈现出蓝灰色。

  温凌心里不由就轻视他,愈发昂然地翘腿斜坐着,斜乜眸子,都懒得看过去想必这样的装束,也应该是对应的一张粗糙的农人脸吧?

  倒是他身边的亲兵轻轻“咦”了一声。

  温凌斜了他一眼。

  那亲兵轻轻说:“大王,您看看来的人!”

  温凌不由把目光收回来看过去,而且紧跟着不由就挺着胸膛坐直了身子,眼睛也顿时亮了,杀气腾腾的,冷笑道:“哦嗬,太行军是没人敢来了么?”

  持节之人已然站在门口,背着光也能看见他笑意满满的脸上有一对月牙形的笑涡。

  他弛然笑道:“不,都敢来,不过我怕他们说不清楚,闹得冀王误会。”

  温凌咬着后槽牙道:“不错,我不会误会你,你今日敢来,我佩服你,但你也应当晓得,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来啊”他看看左右,想叫人把面前之人拿下。

  还没开口,就听见那人朗声道:“冀王,恕我直言:大喜、大怒、大悲、大冤,都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你先等等开口命人把我拿下,无论是动刑也好,杀戮也好,你是不是都应该先想一想,我为什么敢来?我有什么底气敢来?我高云桐自问也不是蠢人,你也应当晓得那个领军打败你数次的高将军不是蠢人,那么,一个并不愚蠢的人过来自投罗网?这是为什么呢?”

  他呵呵笑了两声:“你想不清楚,一刀子杀了我容易,但接下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温凌此刻确实是一阵狂喜和狂怒,也确实这片刻间丧失了理智。

  听完高云桐这几句话,温凌虽然羞恼,但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好在抓他杀掉的话还没出口,还能补救:“放心,我就算要杀你,也得榨干你的消息,不会让你那么便宜就死。刚刚带你参观了牢房,感觉怎么样呢?”

  高云桐笑道:“论野蛮残暴,我们汉人是自愧不如的。”

  “少跟我耍嘴皮子!”温凌冷笑道,“看你这身娇嫩皮肉跟娘们似的,活撕了你我都嫌没趣。你看到燕国公主的亵衣了吧?”

  高云桐脸上有瞬间的怒意,但很快就掩在垂下的眼睑下了。

  他说:“多谢冀王的大礼。亵衣上还有她的汗味儿,想必人还活着。”

  温凌道:“能活多久就看你肯说多少实话了。”

  高云桐说:“她,不足以威吓我。”

  温凌色变,但转念又觉得未必不是个机会让凤栖对高云桐死心,于是道:“你既然肯来我这里,还说了那么多一通话,孤倒也好奇了,你是有什么底气觉得我会饶过你?莫非你要投降于我?”

  他看向左右笑笑,说:“如果是那样,倒还可以真可以留你一命。你解散太行军,改投我的签军,我准能叫你们这些泥脚杆子兵都能吃饱饭。”

  高云桐笑道:“如果图吃饱饭,可不敢投奔冀王。毕竟,在黄河上被我义军击落入水而亡的靺鞨尸体,剖开肚子一瞧,肚子里全是没消化完的黑豆人吃马食,冀王,你这支队伍已经快要穷途末路了吧?”

  温凌脸色愈发难看,扯起嘴角道:“签军凭我赏赐,不好好干活的,饿死也是活该。河北各地虽穷困,我也并不愁打草谷,你刚刚没有看见我的粮仓?”

  高云桐道:“看见了,堆得满满的,但士兵面有菜色,河北各地本来并不贫穷,委实是靺鞨人圈地抢掠太凶,已然竭泽而渔了。所以各地义军频起,官道上向东路军上输送的粮食绝不充足太行义军只是万民义军里的一支,冀王身陷在奋起反抗的汉人的海洋里,以为攻城略地的能耐就等同于治国安民的能耐了么?以为这万千黎庶的怒海就不如朝廷疲军的能耐了么?”

  温凌一拍案桌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摇唇鼓舌!你以为我是小儿郎,给你几句话就吓回去了么?”

  高云桐收了他戏谑的笑,肃容道:“我知道,冀王如今是骑虎之势,唯有向南用兵,才能得以喘息。我今天来的底气是什么?就是我高云桐不过一己之身罢了。河东河北有高家军,其实还有赵家军、钱家军、孙家军、李家军……还有周吴郑王、冯陈褚卫各家军伍。”

  他看温凌有些懵样儿,估计是没有全明白,微微一笑改用更白的话:“天下要抗击侵略,会成一心。所以,即使我死在冀王这里,很快会有人顶上。我临行前已经吩咐过了,我三日后不能回去,黄河上您的六百战船会一夜沉河。而滑州、郑州副将带的那些,分而击之,也不难剿灭。”

  温凌冷哼一声。

  高云桐继续说:“冀王手下的铁浮图要难对付一点。不过大锤和钢锥可破。”

  温凌笑道:“你还有什么牛皮,一道吹上来我听听。是不是我们强劲的靺鞨劲旅,如今亦不如你们这些瘦怯怯的乌合之众了?”

  高云桐说:“不错,我已经给我们官家上书,说靺鞨兵五事易杀:连年征战辛苦,易杀;甲马倒地难起,易杀;深入重地力孤,易杀;多带金银女子,易杀;兄弟不和内乱,易杀。(1)”

  他果然看见温凌瞳仁一瑟缩,那强撑的冷笑也僵硬多了,于是继续道:“冀王,或许战事仍会胶着,或许高某死了会暂时减些士气,或许鄙国官家不会听我的……不过我今日来,却实非过来自矜自夸的大王没有害死我浑家,我理当报答。”

  温凌已经被他说得颓然,此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过一会儿方始冷笑道:“你来报答?”

  高云桐说:“不错,我来报答。太行一带是我地盘,其实并州一路也在我的掌控中。前几日捉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果然从腿肚子里剖出了要紧的消息。”

  他伸手掏出几个蜡丸和两张薄绢,一起递上:“两个蜡丸我已经拆开,内容是一样的,估计其他几个也是同样的内容斥候送信,都要多送几份以免丢失。请冀王自己看吧。”

  温凌将信将疑让身边亲卫接过蜡丸和两张薄绢,自己也不看,说了一声:“念。”

  他那亲卫用不太娴熟的汉语念道:“臣震乞太子援,当以并州为谢。”

  念完这句,这亲卫都吃了一惊,扭头看了看温凌。

  温凌说:“还有吗?再念。”

  亲卫念道:“冀王狼子野心,覆灭汴梁当置臣与陛下和议于何处?又置太子于何处?其步步为营,步步相逼,实乃”

  顿在了那里。

  高云桐说:“不用念了。骂得挺狠的。”

  温凌脸铁青,冷笑一声道:“凤震狡诈如林中之狐,我早已发现了!”

  但又说:“你把消息传给我做什么呢?”

  高云桐道:“其一,曹将军是我的恩人,晋王也对我不错,死于酷刑与奇冤,我心不忿。”

  又说:“其二,幹不思要并州,而官家愿意卖并州。并州不能送人。”

  温凌冷笑道:“可是,我也要并州。”

  高云桐说:“你没得选。”

  “我怎么没得选?!”

  高云桐无畏地直视着温凌:“你杀了我,高家军必然报仇,朝廷肯定也乐意配合,你的太子弟弟也一定乐见其成。接下来就是黄河上你的后队被歼,然后滑州郑州两军孤立被破,最后你的中军铁浮图也支持不了太久。”

  “你想寻求官家的合作,他抱上了更粗的大腿,只会与你虚与委蛇,甚至拿你换取幹不思的欢心。”

  他最后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们唯剩一点点同仇敌忾的部分,唯剩一点共同进退的利益所在。我保住并州和义军的独立权,削减朝廷的控制力;你避免被你弟弟和官家‘包饺子’,还回河北苟延残喘一阵。各人保住各人的目标,以后会面再战就是。”

  温凌以一点自负,被哄进了河南的包围圈里,此刻是强弩之末。思来想去,此刻杀了高云桐也只会把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里,还是听他的建议,先避免幹不思与凤震合作,保住并州不被幹不思所获,也保住自己已有的河东河北地盘才是最明智的。

  他说:“你的意思,你放我过黄河扛住四太子幹不思?”

  高云桐点点头:“不错,送你一份大礼朝廷大军集中汴京附近,决定与你死战一场,太行军在后面夹击延津渡和孟津渡,并州军随时增援你除了杀我,其余占不到任何便宜。只不过,我不愿并州空虚,不想给幹不思和郭承恩可乘之机。”

  “我如何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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