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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10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凤杨又怕又倦,几回以为温凌睡着了,但动作一慢下来,他就会喝道:“干什么,想偷懒?”她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怕打扰大王睡眠。”

  终于,温凌谑笑着问:“你这么乖,如果我命令你伺候房.事,你一定会听话的是不是?”

  “大王……”她语气凄凉,带着恐惧和不甘,“大王刚刚不是说……”

  “此一时彼一时也。”温凌语气毫无人的温度,“过来。钻进来。”

  凤杨迁延了一会儿,但不敢反抗,慢慢挨近,然后被温凌一把捉进了被窝。

  他有力地钳制着她的胳膊,黑暗里呼吸着她身上熏衣的香料味。而后说:“你是晋王嫡女,我听凤栖说,你的母亲是已故的平章事周由惇的女儿,诗礼家传,最为恪守妇道规矩,教导你也最为精心。可现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面呢?”

  凤杨不由就被羞辱得哭起来,略略挣扎,却陡然感觉他下手愈重,掐得她双臂钻心的痛,顿时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放松了些,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汉人最是嘴上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

  他想着凤栖,恶意腾腾地起,探手狠狠在不该碰的地方一顿摸索,看眼前人哭得花枝乱颤的模样,恶意才排解了一些,又说:“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妹妹凤栖,也是这样的无耻无情?”

第130章

  凤杨抽噎着说:“四妹妹亭娘,是父亲最宠,也是身世可怜,她既然已经不在了,大王何必再言语上伤她?”

  “你这是为她说情?”

  凤杨害怕他,摇摇头说:“人都不在世了,说情又有何用?”

  “你们姊妹,情分颇深啊?”

  凤杨默然了片刻,才说:“母亲教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姊妹之间略同兄弟。亭娘性子是乖张些,也聪明伶俐,从小儿喜出惊人语,喜做离经叛道的事,可是本质善良,从不害人。刚刚大王说她已经不在人世,我做姊姊的,岂能不伤心?”

  抽噎起来,不似作伪。

  温凌不觉手上已经松开了,屈肱枕着头,问:“说说看,她喜欢做怎样的离经叛道的事?”

  凤杨犹疑地望了他一眼,才小心说:“多不过小时候母亲督着姊妹们学针线,她偏不肯好好学,要粘着她姐姐学琵琶;读书不爱正经《女诫》《女则》,而喜欢诗词歌赋等杂学;无事还喜欢顶嘴,一张小嘴谁都说不过她,爹爹母亲经常被她气得够呛……”

  她小心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怀怖畏,没想到他却嘴角隐隐噙着笑,见她停了,还诧异道:“还有呢?”

  “有一回……她不知跟谁学的,爬到晋王府后院一棵高高的梧桐树上,裙子被树杈扯烂了,脸上花猫似的脏兮兮,趴在一根岔枝上洋洋得意往墙外张望。”凤杨边观察面前人的神色,边缓缓说,“服侍她的老女使吓坏了,叫她几遍也不肯下来,又唯恐枝子撑不住她的重量,急得团团转,最后无奈只能告诉了母亲。

  “母亲气坏了,最后派了六七个婆子,架了三座梯子才把她提溜下来,她还挣扎着喊:‘我自己能下来!’,问她上去干嘛,那眼儿只到处滴溜溜地睃,先说抓猫去了,后说想学着爬树,最后才说是嫌府里太窄小,视野不够开阔,要看看墙外的世界。

  “母亲把她姐姐就是她的亲生娘叫了过来听训,她姐姐只淡淡的,丢下一句‘该打打,该罚罚,叫我来做什么?我又不配教导大王的孩子。’就翩翩然走了。母亲责亭娘不守规矩,她直着脖子说‘凭什么女儿家就不能出这二门?’母亲责她不像个女孩儿,她笑眯眯仰着头说‘爹爹缺儿子,就把我当儿子也无妨’。后来挨了五个手板,手心打红了,也哭了一缸泪,找爹爹一撒娇,硬是三天没和母亲请安。”

  她看见温凌弯弯眼睛里忍不住的温柔笑意,倒反而有些纳罕,顿了顿又没说下去。

  温凌饶有兴味一般问:“她姐姐倒也不同一般,是晋王的妾?可还有别的儿女?”

  凤杨说:“她姐姐是爹爹纳的教坊女,为这,爹爹一直被官家厌恶……”

  “教坊女?”

  “嗯,爹爹爱得没边。”凤杨说了一句,又觉当为尊者讳,轻叹一声又说,“不过她也是苦命人儿,沦落风尘是迫不得已。只是一腔怨气,生下女儿也不肯好好教养。”

  她小心抬头窥视了温凌一眼:“我妹妹是不是惹大王生气了?”

  “没有。”温凌刚柔声说完,就觉得自己怎么犯这样的糊涂。

  他紧赶着又道:“不是叫生气,只是怨她不明事理。”

  怨了无数次,觉得她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偏偏就不理会他的心意?

  凤杨低声道:“母亲常说,女儿家虽以相夫教子为毕生最要紧之事,但也不可忘记相夫教子也可能是折冲樽俎的大事。她不明事理,只能怪爹爹一直太宠爱何氏和亭娘了。大王……若念及我妹妹,哪怕她惹了您生气,可否不要怪罪在汴京城内的百姓身上?”

  温凌一愣:“你自身尚且难保,还为城内不相干的人说话?”

  凤杨说:“妹妹在天之灵若能顾念如今汴京的惨况,大概亦会后悔不能出嫁从夫,叫大王为她生气了。”

  温凌陷入久久的沉默里,凤杨紧张得心仿佛一直堵在嗓子眼,终于听见他说:“睡吧,不早了。”翻了个身。

  他很久都没有睡着,幻想着凤杨刚刚说的凤栖小时候的模样,虽不能亲见,已经感觉到她的骄纵可爱。又幻想,如果她没有死,没有从悬崖边决绝地一跳,他最多也就是薄惩一顿,还是会带回去好好宠着,那时候,她若说叫他不要屠城,他也许也会听,她若说叫他在汴梁怀柔,他或许也会考虑考虑。

  总是失去才觉得珍贵,这会儿万千念想也没有用了,这辈子就只能带着这遗憾了。

  凤栖和她的爹爹在磁州城困守,很快听说了汴梁的消息。

  官家被俘,且也无一分傲骨,叫写降表,哭了几声宗庙社稷,乖乖就写了。

  汴京大掠三天,之后由温凌严明了军纪,重新把守住了都城各处,虽也有一些文武官员和百姓自发组织了巷战,但因为群龙无首,很快就被扑灭了其中有些巷战,是因为章谊等人怕毁掉了和谈,主动派人捉拿“主谋之人”的(1)。汴京城里血流如河,火焰冲天,原本安居乐业的所有人,都陷入到无边的苦难里。

  还在老家的靺鞨人听闻先锋军取胜,便从他们的南京析津府(就是幽州)不断增援过来,河北各州府更觉弱势,基本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宝贵的时机稍纵即逝,之前没有敢决断出击,现在靺鞨北边援军已到,呈常山之蛇、首尾呼应之态,想要再切断温凌和幹不思深入腹地的军伍已经来不及了。

  随增援而来的有靺鞨的两位勃极烈,还有他们最倚重的汉人丞相刘令植。靺鞨自己也料不到:原本是想报复北卢的轻慢和压迫,结果反倒把结盟的南梁给灭了国。

  这样巨大的胜利该如何瓜分成果?这样广阔的土地该如何治理取用?

  从来只是部落间合作、联盟的靺鞨,一点治国经验也没有,亟需了解汉人制度的人来协助。

  磁州城里愁云惨淡,不知道接下来会何去何从。

  作为藩王的凤霈与知府杨泉相对枯坐,半晌都不知道该互相说些什么。

  突然,他们听见外面传来隐约的琵琶曲,弹的是讲西楚霸王垓下之围的《十面埋伏》,乐声远远传来,却依然能清晰听出其激烈如兵甲碰击的声音,叫人联想到最后拔剑自刎的项羽,枯坐的两个人突然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哪个人还有心思弹这曲子?”凤霈问,“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杨泉却知道,扯了个笑说:“应该正是您家燕国公主,这段时光与曹将军带来的一个教坊司小姐常常弹琴酬唱,说是要排解心中烦忧。卑职寻思,与其让她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找些事情打发打发时间,或许就不闹了。”

  “这荒唐的丫头!”凤霈不由恼怒,“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和教坊司女子混在一起?!”

  杨泉说:“唉,如今哪个心里不悲?总要有排解的法门。再说,那教坊女子想必是要从良的,曹将军特为不让她流落在磁州的教坊里,而单独给她立了一个门户。”

  凤霈只觉得这些大事小事,怎么自己全不知道!脸色便又难看起来,“呵呵”冷笑了几声,也不多话。

  倒是杨泉又叹息一声,说:“听说如今割地势不能免,估计很快就要命令河北各州府解甲归顺了。圣谕无法不从,你我都是亡国奴了,还不知能活下去几天。今日有几首曲子听听,也不枉人间一回。”

  吩咐道:“请燕国公主和那何小姐来府里,我新近倒也做了一阕词,不知弹唱出来是什么效果。”

  凤霈疑惑:“何……小姐?”

  杨泉说:“是啊,说是晋王也熟悉的。”

  他尴尬笑了笑,有些吞吞吐吐:“不就是……不就是害得太子被废的那位嘛……曹将军说,虽是红颜祸水,但也很重要,将来太子若有起复的机会,指不定突破口也还在这何小姐的身上;又或者将来太子依然有情有义,何小姐成了何贵妃,也不好说呢。”

  南梁风气,富贵人家好广纳姬妾,娶二嫁女、娶青楼女子为妾也不鲜见,甚至帝王将相也引以为荣,官家后宫就有好几个教坊女子,亦能得封高位。

  但当爹的心里总不认同自己可以纳何瑟瑟,但让儿子再纳何娉娉,就是觉得别扭。所以凤霈只是撇嘴,心想:等亭卿过来,要好好责骂她一顿。

  没过多久,凤栖和何娉娉进来道了万福。

  对比着看,杨泉觉得两个人有些相像,当然不便拿郡主和青楼女子作比,只客气地对两人道:“刚刚听见公主和何娘子的琵琶曲,实在叫人心生悲戚,恰好九大王也在,咱们也算是苦中作乐。喏,这是我新做的一阕词。”

  凤霈威严对女儿说:“亭卿你到我身边来。”

  不愿女儿站在何娉娉的旁边小了身份。

  而抱着琵琶的何娉娉看了一眼杨泉的词,一脸鄙薄地说:“这……不知唱出来是什么效果。”

  杨泉闹了个没趣,尴尬笑道:“心情烦闷,早无诗思了。我随便填填,你随便唱唱罢。”

  何娉娉调了调弦,勉强说:“我试试吧。”

  唱不几句,凤栖就说:“不好,这《雨霖铃》虽然带着悲意,但一味凄楚,倒连一点风骨都没剩了,还是要有琵琶的刚骨才有劲道。”

  何娉娉依然和她抬杠:“笑话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刚骨’?”

  凤栖说:“你我没有‘刚骨’,填词的男人们难道也没有?”

  “亭卿!”凤霈知道她又在讥刺,不由呵斥道,“越发不像话了!你要是闲得无趣,分茶焚香哪个不好?在这里多话!”

  杨泉只能说:“无妨无妨,这首词确实填得不好,不怪琵琶曲。”伸手想把那花笺要回来。

  何娉娉说:“府台不忙,公主既说有刚骨,我拿这琵琶试一试,看看《雨霖铃》能不能弹出《满江红》的滋味儿来。”

  拨弄了两下,挥手一批四弦,琵琶发出了激烈的声音。

  凤栖又说:“不好不好,心里壮怀激烈,实际又做不到,音色就‘空’了。”

  何娉娉笑道:“你懂声律只懂皮毛!按你那要求,必然是色厉而内荏,空有激烈之声,音却散不出去,听者自然不觉得气壮。”

  她们俩互相一对视,而后都用眼角余光看着身边的男人。

  看似抬杠,其实又不是抬杠。

  而两个男人只能无奈地苦笑:“两个小妮子在说什么?”

  凤栖终于说:“今日娉娉到磁州的酒楼弹唱,听京城逃难来的人说,官家纳降之后,靺鞨要犒军费简直信口开河: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绢帛一千万匹,国库、府库乃至内库都没用这么多,只能张榜让上至宗室贵戚、下至商贾市民,甚至倡优僧道一概‘乐捐’缴纳,若家有余财而不拿出来充公的,允许禁系枷拷汴梁已经被靺鞨人劫掠了一遍,接着,自己再劫掠自己一遍。将来到得咱们这儿,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杨泉默然垂头。

  听凤栖继续说:“割地的事也提了,估计京师整顿好,就要一步步来收拾河北各府了,到时候圣旨一下,命各城缴械、开门、纳降,任凭靺鞨人进来作恶,连反抗侵略都要变成抗旨不遵了。”

  杨泉半晌才说:“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怎么没有其他办法?”

  杨泉说:“我派出的斥候也打探了消息回来,靺鞨大军已经不断南下,此刻抗击也抗击不了了。”

  “西边有朝廷增援的西军,北边有郭承恩带领的常胜军,南边更有广袤国土上的其他队伍。”凤栖说,“现在这些人联系不起来,各个散沙似的,所以确实抗击不了。可我们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想办法联络各处我们这么大的土地,这么多的黎民!”

  “朝廷都没有办法!”杨泉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圣旨来了,金牌来了,哪个不要命了敢不听话?!”

  凤栖气呼呼说:“我先但愿曹铮节度使不听这话!保住晋地!”

第131章

  “亭卿,你别为难杨知府了!”凤霈幽幽开口,“谁都不想当亡国奴,可打仗,不是你们小儿过家家。”

  “我不是小儿,我也不过家家。”凤栖有些生气,“有一分力,就该出一分力。说什么没办法的,无非是没想办法!”

  凤霈说:“行,那咱们但看他曹铮怎么做。他是官家最信任的边将,他要是肯担待这抗旨不遵的罪过,咱们也可以有样学样。”

  他觉得女儿甚是不像话,声音不由就慢慢严厉了:“但是,你母亲不是没教导过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呢,听从过哪一个?!你不要自以为是,天下大局放在那里,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谁不知道要抗击,不要亡国?可是以卵击石之后,靺鞨人愈发凶暴,坑害的都是社稷百姓!你为了自己一己的意气用事,却不虑大局!”

  训了一顿,见她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似乎还要说话,便把眼睛一瞪:“不许说话了,跟我回去,今日在我书房里跪半个时辰,好好面壁反思自己的幼稚错误!”

  杨泉赶紧嘴上帮着求情:“欸欸,不必如此,公主也是少年人的心气儿,可以理解,慢慢就懂了……”

  何娉娉笑道:“确实呢,知府的《雨霖铃》新词中便讲:‘病酒相续,闲寻排解愁怀,向窗卧,睡难足’,果然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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