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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03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高云桐说:“那样的话,将军可能听都不听,先把我斩了。”

  他撇嘴耸了耸肩:“如果还顾念小人的话,也许是再打一顿,然后送回并州继续服刑。”

  曹铮心里承认他说得不错,要是高云桐第一时间来找他,他肯定听都不会听。

  毕竟这个人总是有出人意表之举:以前的不羁且不说;在并州被狠揍了一顿荆杖后,居然投奔了郭承恩,拉了几百人到忻州伏击靺鞨军,听说还让冀王焦头烂额了一阵。

  但说高云桐有辩才、有帅才,但这样的行事不照规矩来,在上者又岂能容得?曹铮自然也不能容得!

  “我今日就打不得你、杀不得你?哼!”曹铮气哼哼道。

  倒是里屋钻出一个瘦瘦小小、脸上脏兮兮的少年,他端着托盘,里面是三盏茶水,放下茶就开口说:“虎狼屯于阶陛,曹将军还想着怎么打杀自己人?”

  说完,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眼白亮澈如映着月光的泉水,傲慢,可叫人也不生厌。

  曹铮嗤笑一声:“你是什么人?在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

  那小厮躲到高云桐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扑闪两下,嘀咕着:“他若报的是假消息,怎么打杀都不为过;但要不是假消息呢?好歹是冒死来递消息,应该论功行赏吧?”

  曹铮确实没心思和他们俩计较,看了高云桐一眼:“放心,我今日也没打算杀你,杀你也要等两镇的消息递过来之后,再一并跟你算总账。”

  清清喉咙说:“你到我的行馆去,我有话问你。”

  那小厮拉着高云桐的袖子:“那我怎么办?”

  高云桐说:“你一起去吧。”

  曹铮拒绝道:“我是找你谈些机密之事的!”

  高云桐说:“这个人懂很多机密之事,这次的消息多亏她。”

  “这是什么人?总得知根知底的。”

  那小厮又躲在高云桐胳膊后面翻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高云桐一向挥斥方遒的人,竟有些拿这小厮啼笑皆非的意思,回头低声嘱咐道:“别闹。”

  然后赔笑道:“小人对她知根知底,且绝对信任。”

  曹铮皱着眉头,好半天答应道:“好吧。有辆牛车在外面,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给你一刻钟收拾完就走。”

  那小厮努努嘴指着自己端来的茶:“我点茶点了好半天呢,好歹喝一口,礼貌些嘛。”

  曹铮瞪他一眼,而高云桐笑道:“曹将军,这茶真是点得好,您不尝尝一定会后悔。”

  曹铮端茶品了一口,果然唇舌芬芳,但不肯夸,又喝了一口,把那小小粗盏的茶汤喝完,杯子一撂,先拂袖而去。

第121章

  曹铮回到行馆时,自己也冷静多了。团茶的清苦在回荡在口腔里,一如他此刻焦灼的心情。

  从靺鞨人进犯忻州开始,他就隐约觉得会有两国交兵的这一天。虽然关通总是安慰他想多了,说靺鞨人虽然野兽似的不懂事,但也不敢随意向并州这样的大城开战,至于黄河更是他们的天堑,靺鞨人连船都造不出来,怎么渡河?

  高云桐的消息其实是证实了他心底里的恐惧,而且上次高云桐和他硬杠时,有几句话也说到了他心坎里:他曹家世代是大梁的忠臣、边将,顶梁柱一样担负着戍边的重任。如果官家被宵小瞒蔽,他有责任提醒。

  只是承平日久,不仅是将士们打仗的能力和勇气大不如从前,而且不论文官武将,都更多地存了巴结谄媚官家的心思。以往但凡报了灾祸给朝廷,官家都会不高兴很久,最后总是地方封疆倒霉,渐渐地,就谁都报喜不报忧了,个个升官才快。

  等高云桐到了,他摒开身边的人,把高云桐叫进一间私密的屋子,见那“小厮”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他皱皱眉说:“既然你说他的消息准确,就一起进来吧。”

  然后亲自关上门,单刀直入地问:“靺鞨要进犯我国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要说他进犯忻州来往的国书上已经写了:刺史马靖先和知府柳舜故意欺瞒,首先出击,靺鞨士兵哗然,都说不报复忻州不行。守土之人不谨慎,也怪不得野蛮的靺鞨人。但说他们要进攻并州,可有征兆?还有说他们要从幽燕渡黄河南下,这就更匪夷所思了!靺鞨已经答应交割幽燕给我们,只是还没有交接好而已。”

  他锐利的目光看着面前两个人:“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高云桐说:“靺鞨军队从打完幽州过来一路就疲惫缺粮了,云州又久攻不下,自然就动了往南劫掠的心思。

  “他们攻打忻州在前,马靖先逃跑在后,谈何‘首先出击’?后来靺鞨砍了马靖先手足,虐杀我朝廷的命官,威胁忻州给粮。忻州给了两回发现无法餍足所欲,才知道不能再让步下去了,即便是这样,也是防守为主,何尝主动出击?”

  他冷笑了一声:“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实话,忻州的军力,也不堪和温凌一战。”

  曹铮不说话,显见得是在思索。

  然后又看了看那个瘦小少年,问:“你又有什么机密的消息?”

  那少年不胡闹的时候,一双乌眸沉璧一般,又静、又慧,此刻听他问话,立刻转眸看着曹铮:“我在冀王军营,听说靺鞨人要‘分兵两路’,前此拿下幽燕的时候,温凌的兄弟幹不思一直是东路大军的主力,这个人又快又莽,若是不拔城池,绕过河间和中山直接奔袭,一渡过黄河,十万骑兵十日内能到汴梁;前锋可能更快。”

  曹铮说:“慢来!你说……你在冀王军营?”他眯了眯眼睛:“你?在冀王军营?你是什么人?被捉拿的民夫?”

  他再次打量:军队急需民夫的时候可能不会太挑拣,但断不至于找个瘦弱得跟女子一样的少年就不怕推不动大车、扛不动米袋?

  高云桐悄然瞥了凤栖一眼。

  凤栖是作为和亲公主送到靺鞨去的,所以他一直劝她还是藏一藏身份,以免被责难“女子背夫而逃”,甭管什么两国交兵、命悬一线,女子不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失贞、不守妇道。

  这里势必要找个借口圆过去。

  但凤栖弛然一笑:“曹叔叔,我七岁之后就不出二门了,您就没在晋王府见过我了,估摸着认不出来;但我小时候,你就没抱过我?”

  她掏出一块手绢使劲擦了擦故意涂在面上的锅底灰。属次

  在曹铮瞠目之时,她叹息道:“本来呢,我也是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但是我在温凌军中得知了他们靺鞨要南犯的消息,这种时候,娶嫁之约算什么?生我养我的国是大梁!我只肯认我是大梁的女儿!”

  曹铮好半日才沉沉点头:“臣想起来了……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些眼熟。”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最后抱着头闷声不响,只是不断叹息。好久好久才说:“先等斥候的消息吧。”

  凤栖说:“等归等,忻州的消息不妨先上密折让官家知道,我打探来的消息,即使不确,让官家心里有个准备也好。”

  “兵马一动,军费无算。”曹铮说,“国库里但凡拿得出这么多军费倒好了!”

  但也说:“密折,我会写的。”

  曹铮悄然看了看凤栖,心里忖度:上次听说冀王攻打忻州的理由之一就是冀王妃逃婚,如今看来好像也是真的。各执一词,也无法分辨,但不能让这位郡主离开磁州自己的管辖圈里,万一将来有需要和靺鞨谈判,他们要人,自己这边也须拿得出人来。

  他换了平和些的笑脸,对凤栖说:“燕国公主这段日子受苦了吧?高云桐这个贼配军,如何能这样伺候公主殿下?”

  瞪了高云桐一眼,然后又笑道:“晋王在知府家的别苑里暂住,空屋子很多,公主不妨与晋王团圆吧?”

  凤栖看了高云桐一眼,指着他问曹铮:“那他怎么办?”

  曹铮一愣:“他是下官治下的流犯。”

  凤栖笑道:“他一向服侍我服侍得好,曹叔叔把他拨给我使用吧。”

  曹铮在人情世故里打滚几十年了,当然觉出一些不对劲来,眼角余光看见高云桐一副硬憋着笑与气的模样,眼神里闪烁暧昧。

  他愣了愣心想:这两人不会有了什么路数?

  又想:那岂不是有点糟糕?

  于是半开玩笑地说:“他那么会服侍公主,倒也可以援汉代的例改判腐刑,赠与公主为府中宦。”

  凤栖掩着嘴笑道:“好呀,好呀。”

  高云桐脸色则顿时黑沉下来,勉强扯了一笑说:“曹将军说笑了,我朝法典里有‘笞杖流徒死’,没有腐刑这类酷刑;自西汉以来,除了南北朝时北方蛮族或还有腐刑,其他历朝历代也没这项酷刑了。”

  见凤栖还在掩口葫芦瞎笑,真是气得手痒痒,但在曹铮面前不敢放肆,只能苦笑道:“再说,小人还未娶妻生子。虽然是流犯,将来承将军的恩典,或能娶个勤劳朴实能干的农家女子,生一窝孩子,也不算对不起祖宗了。”

  凤栖笑容凝固,但也不能让曹铮看出来她的心思,所以故意不屑地挑挑眉。

  曹铮说:“公主要任用他,原是他的福分,不过下官这里还有几件事要问话,今日先请公主回晋王那里,改日再让他过来伺候。”

  凤栖说:“可刚刚收拾行李的是他,我不晓得我的东西给他放哪里了,让他先送我去我爹爹那儿,再来请曹叔叔问话,可好?”

  曹铮只能答应。

  还是来时的那辆牛车,里面堆着几件行囊,如果放下车帘就一片昏暗。

  两个人钻入车厢,高云桐说:“拢共就三个包裹,两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我可告诉你了,我的东西我拿走。”好像准备要走。

  凤栖说:“慢来,我的包裹里是两套男装,还是农人裋褐,你觉得我到了我爹爹身边,还穿这些?你拿走吧,我不要。”

  “我也不要,太小,穿不下。”

  “那就扔掉。”凤栖毫不让步,“你去扔。”

  高云桐任她撒泼,点头不多言语。

  凤栖又说:“还有一件事更好笑了,你包裹里的那些金叶子,好像是我让你帮着保管的,怎么,现在分包裹它们就归你了?”

  高云桐说:“我还给你就是了。倒像我贪图你细软财物似的!”起手解其中一个包袱。

  “慢来!”凤栖说,努努嘴,“不放帘子,让所有人都瞧瞧值钱东西在哪儿?”

  高云桐放下车帘。

  车里只有板壁的缝隙透进来的一道一道的鹅黄色的天光,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也是一道一道的。

  心有灵犀似的,都是又气又笑的模样,都明白刚刚互相地挤兑、作死是为了什么。

  凤栖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勤劳朴实能干的农家女子在哪儿呢?原也只有你配得上!要不要我为你留心留心?”

  男人则一把把她抱过来箍紧在怀抱里,先拧了一把脸蛋,唯恐留下红印,没敢太用力,但紧接着就毫无窒碍地拧了一把屁股,力道足以使她麻麻痛痛,扭着小腰儿扑在他怀里躲避,还轻轻地叫了声“哎哟!”

  接着,又捶打着骂他:“你和温凌一样,残暴无情!”

  “不知道是谁想着把我阉了做她的侍宦!”他咬牙切齿的,“‘残暴无情’这个词我不配领,原璧奉还。”

  凤栖埋首在他胸口,“咯咯咯”地自得地笑起来。

  于是乎,惹得又挨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掐,赶紧伸手去护痛:“我全身都有伤呢,你可别乱掐,疼死了。”

  “既然那里也有伤,为何上次不喊我上药?”

  她脸红扑扑的,反正埋在他胸前仗着他看不见,声音低细却不乏蛮横凌厉:“谁叫你那么迟钝,‘肉’都吃了,还不晓得我身上哪里有伤?”

  反正都是她的理。

  高云桐上次给她又是捏、又是亲、又是激将、又是挑逗,脑袋一热,直捣黄龙,哪里顾得上慢慢品鉴欣赏。

  现在气愤之余,又有些心疼,有些好奇,只可惜这大车外有人,说话、呼痛都只敢轻声轻语。

  因而那些万千言语、万千情绪只能付诸于行动,怀里趁手抱着,腾出一只手捧起她热乎乎的脸蛋,堵着她胡乱怪罪人的那张嘴。

  这偷情般的刺激感,看似悄无声息,实则惊涛骇浪。

  直到外头人不耐烦地敲敲车壁:“不是说包裹不多,分好了没?”

  两个人分开,高云桐说:“行李确实混在一起了,一时找不清,还是我送公主回晋王那里,慢慢分分清楚吧。”

  凤栖则带着威严道:“走罢,没的耽误了那么多时辰了!”

  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那胡乱散开的包袱和衣物,被缠绵的吻摧折到全是褶皱;两个人嘴角亮晶晶的一痕,被掏出来的绢子不动声色地拭去;皮肉上互掐留下的微微麻痛,随着牛车的颠簸而消退为痒酥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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