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元献笑着摸摸她的脸,“我给你洗洗,洗完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好了。”
“嗯。”她脸上还挂着几滴泪,但未生气,仍旧配合着洗漱完才躺好。
可元献见了又有些受不了了,可人已睡着了,他卧在一旁看了她半晌,忍了又忍,还是没去打搅她,但却是睡不着了。
半夜,阮葵睡得正香,忽然听见他喊。
“妹妹?妹妹?”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声,突然被困住,一下清晰不少,“怎么了?”
“想要。”元献不由分说便垂首亲吻她的脖颈,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半醒不醒的,脑子还是懵的,只是喘息,只是闷声,到后来又是用带着哭腔的嗓子求。
元献语气温柔得很,可一点儿没停:“乖妹妹,哪里难受?”
“肚子难受,我要死了……”她哭着道。
“不会的。妹妹莫怕,我心里有数的。”
元献在她唇上舔舐,温柔得要命,几乎要让她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次次被撞去床头,又一次次被拽回去。
最后,又是只剩眼泪。
哭完后,却不长记性又躺在元献的臂弯中,安心睡去。
天亮了不知多久了,她仍旧枕在元献的手臂上,手微微动动,便碰到他温热的胸膛。
“几时了?”
“应当是晌午了。”元献垂眸,瞧见她肩头上的痕迹,眼神不觉暗了暗,“饿不饿?让人送些吃的来吧?”
她毫无察觉,茫然点点头:“好。”
“来。”元献背着她起身,衣袍遮住身形,朝外吩咐了声,没一会儿从门口接了饭菜进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递了筷子给她,“吃吧。”
她眨眨眼,接了筷子却放下:“我还没洗漱。”
元献起身又拎了热水壶来,事无巨细,漱口水给她倒好了,痰盂捧到她跟前,帕子洗好了拧好了,递到她手边。
她抿抿唇,看他好几眼,将昨晚那两顿眼泪忘了个一干二净:“你吃了吗?”
“还没,我醒得比妹妹早些,瞧着妹妹未醒,想着等妹妹醒了一块儿吃。”
“噢,那你坐着一起吃吧。”
元献将洗漱用品都拿远了,搬了个凳,坐在她对面,不徐不疾拿起筷子。
她又看他几眼,想起昨晚的事,有些羞得慌,手忙脚乱往他碗里添了些菜。
“嗯?”元献抬眸,也往她碗里添菜,“妹妹吃吧,不用管我。”
“噢。”她垂眼,不说话了,默默吃着饭。
吃罢,元献起身去送碗筷,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便往床里坐了坐,躺回被子里。
元献走回来,往她身旁一坐,放下帐子。
她眨了眨眼:“你还要睡吗?”
“嗯。”元献眼神暗了暗,俯身而去,咬住她的唇。
她才发觉不对,可已来不及,已被按进褥子里:“你干嘛呀?”
元献答非所问,吻一路往下:“妹妹睡好了吗?”
“你又要?”阮葵也不回答他,“昨晚不是弄过吗?”
“我想。”他先行后奏。
阮葵呼吸急促起来,盯着微微透光的帐子,低声道:“这可是白天,传出去你脸面都没了。”
“没人会传出去。”他说一句,又补充,“我也没什么脸面。”
阮葵没话反驳了,咬了咬唇,小心翼翼朝他看去。
昨晚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瞧不见,今日微微有些亮光,倒是能看得清了。
可阮葵没心情看了,她又要呼吸不了了,整个脑子混混沌沌的。
很快,帐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献呆子,献呆子……”
“快好了,很快就好了。”元献轻声细语哄着,“妹妹,快好了。”
她哭得厉害,卧在人怀里时,眼泪还没有停。
元献搂着她又亲又哄:“疼吗?”
“难受,现在还难受……”
元献嗓子又是一紧:“嗯,莫哭了,一会儿就好了。”
“腿酸。”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揉揉。”
她不满轻哼一声,渐渐地不哭了,却又是迷迷糊糊睡去。她从前上蹿下跳,摸鱼掏鸟窝都没这样累,这回却是给她累了个够呛。
元献亲亲她的脸颊,没忍心吵她,安静在一旁看着。
她再睁眼,天已经黑了,不过脑子倒是清醒许多,腿也没那样累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吃完饭便靠在床头看小人书。
元献洗漱完,坐去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用脸蹭蹭她的发顶,轻声问:“还在看上回那本吗?”
“嗯,还没看完。”她用头在他颈窝蹭蹭,“献呆子,我肩膀有点儿酸,你给我捏捏。”
“好。”元献腾出手,轻轻在她后颈捏按着,目光却忘她衣领中落去。
她舒服得眯起眼:“对,就是这儿,用力些。”
元献咽了口唾液,轻轻在她脖颈上亲了亲:“妹妹?”
“嗯?”她回眸,骤然对上那幽暗的眼波,立即察觉不对,双手抱住胸口往后弹坐一步,一脸警惕看着他,“你干嘛!”
元献笑了笑,伸手要抚摸她的脸颊:“休息好了吗?”
她赶紧躲开,又往后挪了挪:“没!我没休息好!你别碰我!”
“真没休息好?我瞧着妹妹挺精神的。”
“你看错了,我一点儿没有精神!”她毫不犹豫扔了手中的书,往被子里一躺,“我又困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动手动脚!”
元献笑着爬过去,撑在她上方:“乖妹妹,不困就出来吧,当心闷坏了。”
隔着被子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股侵略性的目光,她赶紧将被子又裹紧了些:“不用你管!我闷不坏!”
元献轻而易举找到被子的缝隙,捉住她的手腕,低声乞求:“妹妹帮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你松开我!我不要!”
“妹妹。”他俯身,在她耳旁轻喘。
阮葵受不了了,一把掀开被子:“你别以为这样……”
话没说完,她嘴一下被堵住了,手也被钳去头顶,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不知求了多少遍,从死呆子到献哥哥,又从献哥哥到死呆子,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又求,什么招数都用过了,可半点儿用都没有,元献这个死呆子哄人哄得有多温柔,实际就有多凶狠,她迷迷糊糊看着他晃散了的脸,终于明悟了,这个不要脸的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晌午,她睡得正香,忽然一阵浪翻涌而来,她被晃醒,哭丧着脸看着眼前的人:“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元献在她耳旁轻哄着:“疼吗?我轻一些,好不好?”
“你是骗子!骗子!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你根本一点儿没轻,你骗人!你前日就说是最后一回,昨儿又说是最后一回,现下好了,又来了,你就是个大骗子!”
“昨儿是昨儿的,今儿是今儿的,明儿是明儿的,昨日确实是最后一回。”
阮葵瞪他一眼,一会儿又哭着哼哼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艳阳高照,荷生看一眼紧闭的房门,默默走远了些。
他们已有好几日不出门了,饭菜也是叫了丫鬟从门口递进去,早一顿晚一顿的,估计早忘了时辰了,荷生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荷生没打开门。前两日他们少爷就吩咐过,若有人拜访就说主人不在家。
“我们少爷不在家,您改日再来吧。”
“什么你们少爷我们少爷,是我!快开门!”
“藜二爷?”荷生微怔,取下门栓,笑着朝外望去,“您怎的来了?”
阮藜奇怪看他一眼,大步进了门:“我怎么来了?我还要问你怎么在家呢?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不知晓?还在家里待着呢?你们少爷呢?”
他赶紧拦:“少爷在家呢,只是还没起。您等等,小的先去通传一声。”
阮藜奇怪:“还没起?这都几时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习惯。”
荷生抿了抿唇,朝正房窗边走走,硬着头皮敲敲窗子:“少爷,藜二爷来了。”
元献一怔,皱着眉头答一句:“让他等一会儿。”
荷生立即走远,跟院中站着的人传话:“二爷跟着小的去偏厅等一会儿吧?我们少爷一会儿就来。”
阮藜眉头动了动,没说什么,抬步往偏厅去。
“二哥!”突然,一道尖叫声从正房传出来,“二哥救我!”
第65章 他是我相公!
“这……”阮藜停步,转头看荷生。
荷生尴尬低头:“您别问小的,小的不知是什么情况。”
阮藜无奈叹息一声,转了方向,跨进正堂里,朝正房门口去,里面的声音一下清晰了。
“我错了,很快就好了,这是最后一回,一会儿就让妹妹睡觉,好不好?”
“骗子!你就是骗子!什么最后一回,根本没有最后一回,你明日还是会欺负我!二哥救我……唔……”
“莫喊。”
“不要了,我不要了,献哥哥,求你,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