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好好,我不说了。”阮葵连连摆手,“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
藕香牵着她的手道:“小姐没吵着我,没哪个比小姐更关心我了,我知晓小姐害怕,小姐别往心里去,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也别特意来看我,就像从前一样。”
“好,我知晓了,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放心吧,我会好好休息的,小姐去吧。”
阮葵起身往外走几步,回头看了她几眼,愁眉苦脸出了门。
元献朝她看来:“怎么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藕香她脸色很不好。”
元献牵住她的手:“看大夫了吗?”
“她说没什么事儿。”她想了想,打了个寒颤,“生孩子真可怕。”
元献牵着她往垂花门里走;“妹妹放心,我从前跟妹妹许诺过的事不会不算数,我记得妹妹不想生孩子,我不会故意让妹妹有孕,但若是无意有了,我也没办法了。。”
她一下皱了眉:“什么有意无意,说的什么屁话!”
元献垂首低声解释:“我只能保证不弄进去,可万一还是怀孕了,那真是意外。”
“什么弄进去不弄进去,你别胡说!”阮葵低骂一句,左右看一眼,快步将他拉进卧房,放了帐子躲在床上讨论,“是不是你把那个东西塞进去了,我就会怀孕?”
“不是,得将那个白色的弄进去,才有可能怀孕。”他悄声答。
阮葵知晓那是什么,黏糊糊的,每回元献都弄她肚子上。
她放心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元献笑着摸摸她的脸:“我说了,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她抿抿唇,一掀帐子,起身要走:“噢。”
元献将她往回一拽,翻身将她困在身下。
“干嘛?”她没好气看他一眼。
“我想要了,妹妹想吗?”元献望着她的眼眸。
“我、我才……”她眨了眨眼,避开他的目光,嘟囔一句,“那也得沐浴了再说吧,咱们今天可是出门了,身上不知有多少灰呢。”
元献笑着在她脸颊亲一下:“这是自然,还得吃晚饭呢。”
她嘴角翘起,又赶紧压回去:“那你起来,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好。”元献起身,将她也拉起来。
她罕见地未闹,脸上带着层浅浅的红晕,安安静静吃完饭,安安静静沐完浴,吹了灯,爬上床。
元献默契放下书册,翻身亲吻她的嘴唇。
九月初凉天骤然回暖,她眯着眼轻哼着抓住他的手指,悄声道:“要这个。”
元献故意在她耳旁哑声问:“什么?”
她抓紧,咬着唇道:“要你的手指……弄……”
“好,我知晓了。”元献笑着弓起身,低头亲吻她的脖颈。
她全然闭眼,如同他指尖上的一只蝶,轻轻颤抖。
天越发冷了,被窝里暖烘烘的,早上醒了也不想起,阮葵趴在元献肩上,又念叨:“不用上学的日子就是好啊。”
元献正在她雅间抚摸。他最喜欢抚摸她,她不瘦,身上有一点肉,摸起来又软又滑,好一会儿才醒神接话:“等去了京城,妹妹就不用跟我一块儿读书了,想睡多久睡多久。”
“可是我想你和我一起睡。”她抬眼看他,“你又暖又软和,像个大靠垫。”
元献将她往上搂了搂,轻抵着她的额头,笑着道:“妹妹也好软。”
她笑着在他脸上啵得亲了一口:“过两日就能放榜了,你猜你是第几名?”
“我和高夫子、还有书院的几个夫子对过试题,我们都感觉能进三甲,只是不知到底是第几。”
“你怎么不早说,我听她们说外面有拿这个做赌注的,早知晓我就去下注了!”阮葵撑起身来。
元献又将她搂回来:“下回,下回再下注,徐州城不大,想必此次赌注也不算大,也不算损失什么。”
“噢。”她安静趴回去,用指尖在他心口画圈圈,“献呆子,你还蛮厉害的嘛。”
“有妹妹的功劳,是妹妹一直陪伴在我左右,我才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嘿嘿。”她埋头在他颈边,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悄声道,“要。”
元献眉梢动动,故意道:“又要?”
阮葵羞得不敢抬头,瓮声瓮气道:“我小日子要到了,等小日子来了就不能了。”
元献微微侧身,抽开她腰后的系绳:“那等你小日子走了,我们再启程上京。”
“不用,照常启程就行,不是得走一个多月吗?也避不开,而且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好,那听妹妹的,若到时不舒服了,我们就在原地歇几日再走。”
“献呆子,你真好。”她笑眯眯在他嘴上亲一下,手也往下挪,悄声道,“我也帮你摸摸。”
他闷声一声,哑声笑:“多谢妹妹。”
这几日天都有些阴沉,瞧不出时辰,丫鬟们想叫他们起来吃饭,往门口站了站,听见里面的动静,又默默离去。
到了放榜那日,天晴了,艳阳高照。
阮葵一早就起了,挽住元献的胳膊,兴冲冲上了马车径直朝衙门去。
马车到时,伯爵府的马车也到了,一大群人说说笑笑一块儿等着张榜。聊了会儿,门开了,衙门里的人拿着榜单出来往墙上一糊,人群立即全涌过去,挤成了一堆。
阮葵倒不怕挤,一个劲儿地要往前冲,被阮藜拦住了:“前面都是些男子,你一个姑娘家挤什么?让荣光和荷生去看就行。”
“噢。”阮葵瞅他一眼,耷拉下眼皮。
元献看了她一会儿,没好说什么,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静静等着。
突然,荷生举着手高喊着从人群中跑出来:“中了!中了!我们少爷又是第一!”
所有人都抬眸看来,阮葵耷拉下去的眼皮也立即抬起来,往前迎了几步:“真的?”
“真的真的!”荷生挤出来,“我想着从前往后看,不想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少爷的名字!”
“嘿,嘿。”阮葵兴奋地一时失语,直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前面看,只是被一群脑袋挡住,什么也瞧不见。
元献笑着拽拽她:“若实在想看,等一会儿人散了再去。”
“嗯嗯!”她重重点了好几下头,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若不是顾忌着在外面,元献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亲亲她。他好歹是忍住了,看阮藜一眼,又朝荷生吩咐:“你去找找荣光,看看他是不是被人挤着了,才这样久没出来。”
“哎!好!”荷生又匆匆跑去。
阮葵这会儿也才想起阮藜在,抬眸看去,却见一向松弛的藜二哥这会儿正拧着眉头往人群看呢。
她偷偷笑笑,低声道:“该!谁叫你不许我去看。”
元献捏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撅撅嘴,得意扬起下颌,像没听见一般。
又过有一会儿,荷生又喊:“我们二爷也中了!”
阮葵皱了皱眉,轻哼一声。
阮藜却是松了口气,朝他们看来:“走?回你娘家吃杯酒?”
阮葵瞅他一眼,拉着元献就走:“走,我们坐自己的马车。”
“知晓你们感情好,可也不能大街上就这样吧?”阮藜笑着跟过去,一点儿不客气跟着他们一块儿上了马车。
“你干嘛?”阮葵扭头瞪他。
他稳稳当当坐下,笑意一点儿没减:“我来看看你们俩要在马车里做什么,非避开我不可。”
“呸!”阮葵拉着元献也坐下,气得背过身去,一会儿,又转头问,“你中了举人要进京赶考了,那我表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阮藜腿一翘,“我又帮不上什么忙,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阮葵抄起手垫便朝他砸:“我表姐生得可是你的孩子!”
“是不是我的,我都帮不上什么忙啊?”
阮葵又看元献:“你说!”
元献垂了垂眼,不紧不慢道:“妹妹不想要孩子,我自然不会逼迫妹妹,妹妹以后若是想要孩子了,妹妹生产时我会陪在妹妹身旁,即便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也要守着妹妹。”
“你看看你都被训成什么了……”
“二哥慎言,我是心甘情愿。”
“我跟你说啊。”阮藜腿一放,看向阮葵,“这不叫的狗啊咬人最疼,越老实的人私下里玩得越花,你看他现在这样乖觉吧,那都是顺着你的心意说的。你觉着我坏,但我表里如一啊,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最怕的就是表里不一的……”
元献恨不得一脚给他踹下去:“二哥自己没心没肺,别拉旁人下水,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都知晓自己媳妇儿生产,自己怎么也要放下手头的活儿守着,也就是二哥与众不同,将此等小事看成了天大的恩惠。”
阮葵猛得点头,直直盯着阮藜:“你就是个坏男人!”
阮藜往后一靠,长叹一口气,似是无奈:“唉,我是你亲哥,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男人心思重着呢,你这样信他,以后吃亏了可别来找哥哥给你做主。”
第61章 永远都是你的
阮葵一下瞪圆了眼,默默松开了元献的手。
很好。元献面露微笑,咬了咬牙,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害人精。
下了马车,刘夫人、蘅大夫人已在院门等着,阮葵笑着跨下车朝人迎去,元献和阮藜落在后面。
“你没事害我做什么!”
阮藜挑了挑眉:“我哪儿是在害你,我这不是在帮你?谁知你不领情。你看看你都被管成什么样了,不憋闷得慌吗?可别现在一副听话的模样,往后高中得势了欺负葵丫头。”
元献有些无奈:“我就喜欢她管着我,二哥不用操心了,我先走了。”
阮藜跟上去:“你就喜欢这样?你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我就是有怪癖,我就喜欢她一刻不停地管着我、缠着我,二哥以后再害我,别怪我报复回去。”元献说罢抬步就走。
“嘿,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这等怪人喜欢被人管着的?怪不得读书那样厉害,原是喜欢被夫子管着。”阮藜嘀咕一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