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元献用掌心在她腰腹间来回抚摸许多下,让她渐渐适应,“现下是不是好多了?”
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悄悄抹了抹眼泪:“嗯。”
元献的手没有挪开,仍旧四处抚摸:“莫怕,从前没有人碰过,所以妹妹才会紧张害怕,看,我不会害你,我会让你舒服。”
“噢。”她微微侧过身,“我要睡了。”
元献的手从她的衣衫中退出,轻轻搂着她:“好,妹妹睡吧。”
她还是有点儿不自在,浑身疲惫得酸软了,也是许久才睡,第二日倒好些,可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后腰便忍不住发麻。
秋娘好几回看见她发呆了,忍不住问一句:“今儿是怎么了?像是魂儿丢了一样。”
“没……”她眼神闪烁,起身往外去,“我出去走走。”
“刚好我去山上看看野菜长出来没有,我跟你一块儿去。”秋娘提了个篮,快步跟上。
“这会儿也有野菜吗?”
“有,天暖和了,草都长出来了,野菜肯定也有,你不是一直想去挖野菜的吗?刚好我带你去。”
阮葵脸上多了些笑意,心中也轻松不少:“好啊,我想吃姐姐先前做过的野菜饺子。”
“成!去找找有没有。”
秋娘手中拿了个弯刀,阮葵手里那两个小锄头,一前一后上了山,蹲在泥土地里,一个个找过去。
阮葵是分辨不出来,还得秋娘指了告诉她,她才动手去挖,却也仍旧认不清,只觉得都是野草,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走时却装了满满一大篮子。
下山时刚好到学堂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和荷生正跟着秋娘回厨房,宋勤突然走了过来。
“我们刚去挖了好多野菜,姐姐说今天中午吃野菜鸡蛋羹!”她兴致勃勃的。
宋勤弯起唇:“挺好的,我正好找你有些话要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阮葵眨眨眼,往后边林子里退了几步:“你说吧。”
宋勤见荷生未跟来,拱了拱手,道:“其实,自从第一回 遇见姑娘,我便觉得姑娘蕙质兰心,后来又多见过姑娘几回,便如何都无法从脑中挥之而去了。如今我已考取秀才,便是愚钝些,多加勤勉,再过几年也能考个举人,届时谋一职位,姑娘跟着我,不会受苦的。我家中关系也简单,只有我和姐姐,姑娘与姐姐相处过,也知晓姐姐是个直爽的性子,往后定不会为难姑娘。我来找姑娘,是想问问姑娘,姑娘对我,可也有此意?若是有,我必当竭尽全力,迎娶姑娘过门。”
阮葵有一瞬的茫然,怔了许久才想明白,眼前的人似乎是在跟她表白。
她有些困惑,可更多的是慌张,连摆了好几下手:“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应当是误会了,我、我不打算生孩子的,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我先、先走了。”
说罢,她慌慌张张、头也不回地朝学堂方向跑了,荷生也跟着她跑了,只剩宋勤一人面色苍白立在风中。
“您去哪儿呀?”荷生好半晌才追上。
“我也不知道啊。”阮葵有些无奈,“这会儿都上课了,学堂也进不去,旁的地方我现在更不敢过去。”
荷生指了指前面:“那里有个藏书阁,要不我们去里面歇歇吧。”
书院的藏书阁免费为书院里的学生开放,只要是书院里的,可自由进出,并不会被阻拦,只是若是在书阁里打盹儿、玩闹,那就不行了。
阮葵刚趴了会儿,就被守门的老先生提醒了,她只好从书架上挑了本书来,装模作样地看。
她原是装模作样,看着看着还觉着挺有意思的,是教人造东西的,写了步骤,还有图片,她一看竟是出了神,连下课的铃声都未听见,荷生叫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走出门。
元献平时都是在学堂后门等她,今儿见她从前面来,觉着有些奇怪:“今儿怎的是从前面来的?”
“我去看书了。”
“看书?”元献挑了挑眉,看荷生一眼。
荷生冲他眨了眨眼,他心中有数了,没再多问阮葵,找了机会单独跟荷生说话。
“说罢,今日发生何事了?”
“那个宋勤宋公子今儿跟少夫人表明心意了……”
“哦,这样。她如何应对的?”
“少夫人听了后,拒绝了一番就跑了,随后便一直在藏书阁里看书,大概最近都不会再往后厨去了。”
“好,我心里有数了,这件事你只当没发生过。”
他相信荷生的衷心,也不担心那个宋勤。宋勤毕竟不知阮葵身份,阮葵也没有多加回应,这样便够了。
不仅荷生当做没发生过,他也一样当做没发生过。前两日和人亲近过后,最近这几日阮葵对他也亲近不少,睡觉前也不将自个儿捂着了,触碰也不闪躲了。
“我算过了,你生辰那日不休沐,不如等休沐的时候,我们再去打猎,如何?”他搂着她,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抚摸。
“行。”阮葵闭着眼趴在他胸膛上。
“你生辰那日,祖母她们或许会叫人来接你,到时便让玉匣她们提前跟伯爵府说一声,就说等我休沐再补生辰宴,如何?”
“我也不想办什么生辰宴,无非就是听戏,我也不爱看戏,不如跟她们说,我今年不办生辰宴了,要去外面狩猎,到时邀请她们都去玩儿。”
元献微微点头:“这样也好,便叫丫鬟这样去问问,看看她们如何说。”
“我明日还要去藏书阁看书。”
“是你先前看的那本工具书吗?”
“嗯,里面讲了好多陶器的做法,我下回想试试。”
“好,你要是喜欢那书,看看能不能借出来,若是不能,便叫荷生帮你抄录。”
阮葵笑着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好!”
他偏头看她,悄声启唇:“要亲一会儿吗?”
阮葵赶紧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又悄然点头。
元献笑着侧过身,扶住她的后颈,含住她的唇,细细描摹。
她轻哼过几声,轻轻推他。
元献缓缓松开,将她护在怀里:“好了,睡吧。”
没几日,玉匣传了话又回来。
“老夫人、夫人都说了,叫您和少爷去玩儿,不用顾忌着他们,路上多注意,晚上早归家便是。那边蘅大夫人总是忙着,藜二夫人又不方便,实在是抽不开身。”
阮葵一愣,问:“说表姐不方便,是不是她怀孕了?”
“这倒是没说,只说是不方便,奴婢们也不好过问。”
“行,我知晓了。你不清楚便也不要乱说,就当做不知道,退下吧。”阮葵朝人吩咐完,又看向元献,“会不会真有了?”
元献微微放下手中的书册:“有便有了,妹妹总这样惊讶是为何?”
“也不是惊讶,我就是想起从前唐姨娘生产时的情形,总觉得后怕。”阮葵叹了口气,双手支着蔫儿哒哒的脑袋,“况且二哥今年要是中了举,就得和你一起上京赶考,岂非都不能陪在表姐身旁?孩子出生他也瞧不见。”
元献未置一词,等着她的下话。
“或许以后便会跟我爹一样,根本就不关心我们的死活,只要别给他丢人就行。”
“二哥会不会如此我并不知晓,但我跟妹妹保证,我绝不会如此。”元献放下书册,认真看她。
“哼。”她别开脸,“你们俩要是一块儿中了举,肯定要一块儿上京去,路上说不定如何快活呢?上回表姐跟我说二哥体贴,我想她既然选择成亲了,都没好跟她说,那不知是从多少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元献偏头看着她笑:“那是二哥,可不是我,我到底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况且我都说了,到时你跟我一起去京城的。”
“我才不去,去了反而耽误你和二哥的好事儿。”
“我和二哥能有什么好事儿?”元献将她打横抱起,“我只和妹妹有好事儿,妹妹一会儿让我摸摸?”
她捏住他的嘴,皱着眉头骂:“我迟早找机会缝了你这张嘴!你还说你和二哥不一样,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半晌,被松开了,元献才顶着嘴上的两个红指印继续辩解:“我整日和妹妹在一块儿,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妹妹不是最清楚?”
“谁知道呢。”阮葵轻哼一声。
元献抱着她上了床,顺手拉了帐子,指尖缠绕她腰间的系带,轻轻抽开。
她看着他,一时忘了呼吸。
元献笑着回望,悄无声息将她衣裳全解了,又牵着她的手将自己腰间的系带也散了,搂着她缓缓倒下。
她的脖颈被湿漉漉的吻缠绕着,几乎无法呼吸,一声比一声高昂急促。
常年握笔的粗粝指尖骤然离去,她竟有一丝的空虚,抬首去望,那滚烫刚好接上代替指尖滚滑,她还没来得及羞,点点白光忽然迸发,全落到了她腹上。
面面相觑一瞬,元献默默拿过帕子给她擦干净,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重新来过。
她被紧紧抱着,动弹不了了,只有眼睛能眨动,她总觉得方才那一下不对,但又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没想清楚,那滚烫又贴上来,研磨着、滑动着,让她脑中只剩空白一片。
“妹妹,抱紧我。”元献在她耳旁喘着气道。
她没有说话,双臂却紧紧环抱住他,指尖在他后背紧紧扣着,按压出一个又一个红印。
元献这会儿哪儿还能顾得上疼,只顾着帮她举起双腿,已无暇顾及太多。
“妹妹、葵妹妹……”他一声声呢喃。
阮葵一句回应也没有,只是喘息,直至最后如一滩烂泥陷在褥子里。
元献不舍得离开,仍旧紧抱住她。
她这会儿才觉着他重,气还梅喘匀便连声催促:“起、起来,你起来,要压死了。”
元献笑着翻身下地,将她又打横抱起来。
她微愕:“做什么?”
元献在她微微渗出热汗的眉心亲了亲:“去沐浴洗洗。”
“不不不!”在跨进耳房的门前,她从他怀里跳了下来,随手扯来墙上的挂画挡在自己身前,“谁要跟你一起去沐浴,你好不要脸!”
元献笑着将腰间的系带系好:“那妹妹先去?”
“你去、去将暖水釜的水倒进盆里。”
“好。”
阮葵盯着他提了暖水釜、进了耳房之中,光着足快速跑回床边,也拿了个长衫将自己罩住,松了口气慢悠悠往耳房走。
“水倒好了,快去吧。”元献提着釜又出来。
阮葵进了耳房,将门紧紧拴上,靠在墙边喘了好几口气,心跳才渐渐平稳。
那里全都是黏腻的液体,她没敢用手摸,拿了帕子快速擦洗干净,还特意又用澡豆洗了一遍,似乎没有那奇奇怪怪的味道了,才裹好长衫开了门。
元献已在外面收拾好,被褥也全换了,正倚坐在床头,见她来,起了身。
“你、你不用起来!”她低喊一声,离他远远的,从床尾爬上床,缩到了床最里边,将被子一盖,闷声道,“我今晚睡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