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架空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匪他思春_分节阅读_第32节
小说作者:岁无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20 KB   上传时间:2025-01-24 13:27:36

  空气沉寂片刻,狭窄暗室里,无风无月,也无关风月,唯两颗勃勃野心因滚烫的鲜血而跳动,而后,重叠在一起。

  楚葹忽然道:“我能信你?”

  明知木墙另一边的人看不见,崔竹喧还是站直了身子,三指并拢举起,认真道:“我以虞阳崔氏百年的基业立誓,若我崔竹喧为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之徒,便叫我崔氏一脉就此断绝!”

  “我以永宁侯的荣誉立誓,若我楚葹忘恩负义、违信背约,则被剔除楚姓,受千刀万剐、遭永世骂名。”

  素未谋面的两人,在上不见天光、下不触黄土之处立誓,故而,天地不知,知者,唯她与她而已。

  “你既无人手可调度,接下来打算如何?”

  “正经的手下没有,但松荆河上水匪众多,若许以高官厚禄,未尝没有肯听我差遣的,”楚葹顿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凛,“只是寻常匪寇,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堪大用,我欲招揽寇骞,但此人性情桀骜不驯,不一定会动心。”

  “他、寇骞,与寻常匪寇有什么区别?”崔竹喧状若不经意地问。

  “寻常匪寇自是挑些软柿子,杀人越货,他不一样,专啃硬骨头,闹得最凶的那次,上岸掳走了汾桡县令,被数百名官兵围剿,还能带着十数人全身而退,担一句有勇有谋也不算过誉,”楚葹答道,“整个樊川郡都因此事张贴了悬赏他的告示,你应当见过,彼时,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崔竹喧倏然蹲下身,在墙根底下,寻到木板松动处,用另一边护腕中的刀片割出一道寸长的口子,将金簪递过去,“匪寇贪财,该用金子收买。”

  “我走时可从船上取金银。”

  “贪者,嫌少不嫌多。”

  “他会收?”

  “一定会。”

第43章 043 故布疑云 “我要见寇骞!”……

  靠烛火照明的舱底, 瞧不见日升月落,故而,金子熹叩门而入时,崔竹喧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堪堪起身。

  他第一眼瞧见的是乌黑的发丝, 而后是一双纤白的手, 女郎慵懒地将松散的发丝收拢到一块,用一根细绸带随意系上结, 不似平日的飞扬跋扈, 罕有地小意柔婉, 竟叫人生出几分怜惜。

  确实是个美人,他想, 难怪能诱得他那不知事的弟弟妄图与她私奔。

  金子熹倏然侧过身, 将目光转向黑漆漆的廊道,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委屈你在这待一日了,可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响动?”

  崔竹喧慢条斯理地抚平衣上的褶皱, 头也不抬, “什么响动?”

  “也没什么,就是舱底比不得上头干净,难免有虫、鼠作祟, 怕你被吓到。”

  崔竹喧手上动作一顿, 立时脸色青白, 也不管这副模样是否收拾妥当, 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挤着金子熹出了门槛,脚步不停,“你不早说,难怪待得我浑身不舒坦, 没准儿都起疹子了!”

  金子熹朝里头环视一圈,未觉出什么异样,这才将门锁好,跟在后头,温声宽慰道:“我为你准备好了手实,你且将上头的信息记清楚,下次碰到官差,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行色匆匆的女郎这才肯勉强驻足,接过他递过去的手实,在烛光下低眉细看。男女老少总共四口人,姓名、年龄、身份一应俱全,关于她的应是最末那行,“女-鸣玉-十八岁 小女”。

  父、母、兄,然后是她。

  崔竹喧眸光微动,一派自然模样,将手实小心叠好藏进袖里,“竟沦落成个穷酸夫子的女儿,也罢,那表兄可要记清楚,我现在叫江鸣玉。”

  “自然。”

  二人出了暗门,在廊道里分道扬镳。

  崔竹喧用一如既往的铺张做派,差人备好沉香汁、甲煎粉、澡豆,在侍女的服侍下,仔仔细细清洗过一遍,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恨不得将在那暗室中沾染过灰尘皮都刮下来一层。

  好不容易洗罢更衣,重新绾发,侍女却突然犯了难。

  “表小姐,您的金簪放在哪了?”

  崔竹喧微微挑眉,用疑惑的语气开口:“不在我的衣袖里吗?”

  侍女将脏衣的两条袖子一寸寸摸了个遍,没能寻到,索性揪着领口,把衣裳提起来抖了抖,仍是没有,又在屋子里四下翻找一圈,最后苦着一张脸回来,“会不会是在回屋子的路上掉了?”

  崔竹喧认同地点点头,适时露出些着急的神色,“这簪子对我很是重要,你快去把船上所有闲着的人叫到门口候着,我将簪子的模样画出来,让他们看过后,通通去帮我找。”

  洗碗的、洗菜的,擦桌的、扫地的,巡逻的、站岗的,甭管手头有没有事,只要不是急到下一刻就要掉脑袋的大事,便该以表小姐的吩咐为先,故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外就挨挨挤挤地站了乌泱泱的一片。

  “看清楚簪子的模样,一会儿跟在表小姐后头,把眼睛放亮些,谁先寻到,就赏一条银铤。”

  先前还有些懒散的模样,自打银铤两字钻入了耳,转眼间精神百倍,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盯白纸上的寥寥墨色,恨不得将一双招子抠出来黏在上头,仿佛多瞧得一眼,便多得一分寻到簪子的先机。

  崔竹喧也不催,只端出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慢吞吞地喝着茶水,就等着他们将画一个个传下去,至于偶尔顺序出些问题,从左传到右,又从右被抢回左,总归大家都是为了她的吩咐而尽心竭力,耽搁些时间她也能体谅。

  如是又磨蹭过几刻钟,她才像是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带着众人从甲板开始,一步步地翻找起来。

  崔竹喧蹙着眉提醒道:“簪子细小,许是掉进哪块松动的木板间了也未可知。”

  这话一出,原先站着的众人,纷纷趴跪下去,用指腹沿着木板的间隙一点点摸过去,孔缝稍大些的地方,则用指甲抠、用铁丝挖、用木箸撬,寻到了食物残渣少许,碎布条几片,大多是虫豸的鲜尸和干尸。

  这般来回兜走数圈,连天上的日头也熬不住,寻了月亮来顶班,天上星子闪闪,舟上烛光烁烁,上下两道眼皮渐渐无力支撑之时,忽然闯进一声怒喝:“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瞌睡被瞬间惊醒,只来得及将手中的破铜烂铁藏在身后,无人应声,一时间气氛竟有些浓重。

  “表兄忽然这么凶做什么?”崔竹喧面上顿时带了几分不满的神色,“他们是在帮我寻簪子,又不是躲懒不干活。”

  金子熹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不过是根簪子,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回你的屋子里去,过后我派人给你送一匣子,别在这添乱。”

  她委委屈屈地应了声好,低眉走进船舱。

  身后是金子熹冷冽的发号施令,“船上混进了贼人,全体戒备,给我搜!”

  崔竹喧眨了眨眼,脚步未停,只是在无人处悄悄翘起了唇角。

  看来,已顺利逃了。

  *

  汾桡县,茶坊内。

  送罢一伙在此处歇脚的力夫,小二正笑嘻嘻地将排在桌案上的散碎铜板捡起,一文、两文、三文……一两金?

  小二登时看直了眼,手指头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又擦,磨得通红,这才颤巍巍地伸手,眼睛一眨不眨,喉头上下滚动,指尖距离亮闪闪的金只差毫厘,转瞬间却变成了一副女子的小像。

  “可见过画上人?”男子一袭黑衣,通身绫罗,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活脱脱一副生人勿近的阎王相,不好惹得很,可有金子做饵,饶是他声音再冷硬,也不妨碍小二讨好地笑成一朵花。

  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缝中透出的目光在瞧清画像模样的那刻,顿时亮得逼人,“见过!我见过她!”

  男子紧皱的眉头豁然一松,也跟着流露出些许喜色,只是很快又被强压下去,将刀往桌案上重重一拍,“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敢信口胡说,编假话搪塞我——”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见过她!”小二生怕那金子跑没了影儿,急匆匆地在耳边竖起三根手指,义正言辞的保证,“就在昨日,她在这茶坊里喝茶,还是我亲自给她倒的呢!”

  “可知她去向?”

  “知道,她是……”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掀帘而入,小二正要搪塞一句打烊,那人却直直奔向他的面前,而后将手中纸张拆散,抖落出一个惟妙惟肖的女郎,不巧,与桌上那张小像生得一模一样。

  “你昨日可曾见过她?”

  小二看看新人,再看看旧人,斟酌着语句道:“见是见过……”

  持刀男人望见画像,瞳孔一缩,手腕一抖,一把银刃就横在了来人的脖颈,质问道:“说,你如何会有这幅画?”

  金玉书被吓得脸色一白,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这、这是我表妹,我给她画的像,有何不可?”

  “一派胡言!”男人冷嗤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样,癞蛤蟆学了两日走,便敢胡乱攀亲!”

  金玉书心中忿忿,他怎么就癞蛤蟆了?就算不是什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起码五官周正,称一声清秀不为过吧?但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梗着脖子道:“这就是我表妹,你爱信不信!”

  反正他要是找不到人,回去寇骞也饶不了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时间气氛凝重,剑拔弩张,小二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怯怯地开口:“那个,昨日这女郎来时,确实说她是要去寻表兄来着,但是县衙的班头帮她寻到了,她就跟着人走了。”

  “跟着谁?”

  “跟着谁?”

  两道锐利地目光直勾勾地逼过来,小二在脑中反复回想那颗灿灿的金子,强行稳住跳得愈发慌乱的心脏,“跟着金家的管事,上了商船。”

  金玉书一时愣在原地,双目陡然睁大,好一会儿才艰难出声:“你是说,她跟着我兄长的船走了?”

  男人倏然将金子扔出,小二立时追过去捡起,待他欢天喜地地抬起头时,茶坊里已空无一人。

  *

  松荆河上,大船尾部勾连着数条小舟,恍若横生出了七八条尾巴游荡在河水间。

  忽而,河水里扑腾出一个瘦长人影,瘦长人影拽着另一具人影,攀着自船舷蔓下的绳索往上爬,前者动作灵活地踩着船身借力,犹如猿猴一般,踏着船舷,翻进甲板,后者则如一滩烂泥般被扔在上头,一动不动。

  牛二兴冲冲地跑过来,瞟过一眼,发现是个人,顿时没了兴致,恹恹地靠着船舷坐下,“这水里怎么见天地漂人下来,也不晓得漂点金子什么的。”

  “金子要能浮在水上,那还是金子吗?”阿树抹了把面上的水,将外衫、里衣一并剥下来,光裸着上身,手一拧,沥出稀稀拉拉的水,就近寻了根挂帆的纤绳当晾衣绳,把衣裳摊开晾好,奚落道,“指不定是哪户做白事剩下的纸元宝,难不成要我捞上来提前为你的丧事准备着?”

  “滚你的,老子干这么多年,还买不起崭新的纸钱不成?”

  “那谁说得准呢?”

  阿树一边同他斗着嘴,一边俯身去看捞上来的人,按照惯例,该搜刮一番,只是刚伸出手,一片纤薄的刀刃便横在他喉头。

  “我要见寇骞!”

第44章 044 孤身潜入 他,被骗了。

  女郎这番挟了人质在手, 刀兵铮鸣之声接连响起,而后是十数条白花花的刀刃,把她合围在内,至于游荡的船工们, 倒是如脚底抹油般, 溜得一个比一个快。分明是走货的船只,如今却成了两帮恶徒的斗殴之所。

  “我不欲伤人, 只是有事要同寇骞商讨, 劳烦你们将他请出来。”

  “……就这样, 没了?”

  楚葹点头。

  “不是,就这点事, 你直说不就完了, 闹这么大阵仗!”阿树差点儿将白眼翻到天上去,心疼自己干了趟白工,一文钱都没捞着, 烦躁地抓头发, 扯着嗓子喊道,“老大,找你的!”

  只是过去半晌, 也无人应。

  楚葹不由得拧起眉, 眸中带了点怀疑, 刀刃威胁地又压进几分, 与皮肉紧贴一处, 倘若他轻举妄动,绝逃不脱一个死字。

  阿树扯动嘴角尴尬地笑两声,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什么,他还没睡醒, 你先别急啊,再等等。”

  她微微挑眉,就见他先试探性地放下一只左手,伸向旁边,挤眉弄眼地从牛二那讨来几颗未剥壳的花生,砸向船舱顶部,她下意识跟着望过去,就听见一点极轻的吸气声,而后那舱顶上缓缓竖起个东西,眯眼细看,是一截手肘。

  手肘逐渐升高,拼凑成一个半坐着的人影,低垂着脑袋,一副宿醉头疼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出声:“你们又在玩什么?”

  “你是寇骞?”

  “……是吧?”人影有些踉跄地爬起身,步子歪歪斜斜,拢共才那么七八步路,被他踢倒了三四个酒坛子,骨碌碌地从上头砸下来,碎成一摊残渣,至于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闭着眼睛下楼梯,一脚踩空,险些直接跌到最底,幸而有个眼尖的喽啰及时迎上去搀扶,这才免了他同酒坛子一样的下场。

  他不甚讲究地靠着船舷坐下,接了碗清水囫囵往嘴里灌,缓了好一会儿,才吊起一点精神,不去管随时要没了小命的阿树,而是慢吞吞地剥起了花生。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65页  当前第32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32/65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匪他思春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