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说了?”
半晌,他抬起头红着眼尾问她。
姜扶笙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脑中发懵。几乎窒息时他才肯松开她。她心中发怵,不敢再说那样的话,气恼地偏过脑袋不看他。
“谁和你说胡姨娘是我杀的?”赵元承握住她后颈,逼着她转头看着自己。
“这还用谁说吗?你的地牢防守那样严密,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杀了胡姨娘?”姜扶笙说起此事便激动。
在这世上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赵元承断了她为爹雪冤的路,她恨他!
“我为何要杀胡姨娘?”赵元承冷笑。
“为了让我痛苦。”姜扶笙不假思索。
赵元承嗤笑:“让你痛苦我不如留着她,用来威胁你岂不更有趣?”
“你……”姜扶笙被他这般无耻之言说得哑口无言。
“是陆怀川。”赵元承指尖摩挲着她脑袋说话不紧不慢:“陆怀川根本不是本人。我让人找到了当年接生的稳婆。可惜两个稳婆都不在人世了,不过其中一家的后人曾在那稳婆口中听过一言,说姑母当年诞下的是双胎。”
“我不信。”姜扶笙望向别处。
她是真的不信,她已经试探过陆怀川了,陆怀川记得过去的事情。赵元承说这些,不过是在离间她和陆怀川罢了。
他就是不想她好。
“你不信我,信陆怀川。”赵元承语气冷了下去。
姜扶笙抿了抿唇道:“他是我夫君,我不信他难道信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赵元承气急,眼梢殷红:“很快就相干了!”
只听“嘶啦”一声——
伴随着压抑的惊呼,素白罗锦寝衣在他手中一分为二。
第27章 害羞了
姜扶笙莹白的身子好似美玉捏就, 通身笼着一层粉润的光晕,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苞,美好到了极致。
“啪!”
她察觉身上凉意, 一时间摸不着被子遮盖, 惶然失措之间一巴掌扇在赵元承脸上。
巴掌落下来她又觉得害怕, 下意识缩回手,捏着发麻的手心泪意盈盈看向赵元承。
“嫂嫂打重一些。这边也要。”
赵元承不仅不避, 还低头凑到她跟前将另一侧脸送给她打, 面上虽是笑着的, 双眸一片赤红却甚是可怖。
“疯子!癔症!”
姜扶笙哪里还敢再打他?她支着身子想往后退让。可腰肢被他大手牢牢锁住, 哪里退让得了半寸?
赵元承在她唇角处亲了亲, 转而叼住她小巧饱满的耳垂吮吸勾缠。
姜扶笙耳中都是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脑中浑浑噩噩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觉得他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锁骨处烫得她心中一阵发悸。
赵元承在师父那处养病时并不惦念别的,只对上京的一道扣碗乳酪念念不忘。
乳酪制好之后从碗中倒扣进盘里,以一粒饱满鲜灵的红豆在中央点缀。雪白香滑, 莹润如脂,轻轻碰一下就会荡漾出诱人的波纹。
赵元承忘不掉扣碗乳酪的味道,入口甘沁,甜香绕舌。吃过一遍想无数遍地吃,至死方休。
姜扶笙含着泪的乌眸瞬间睁大,贝齿咬着唇,眼尾泛起点点嫣红, 迷蒙的眸子潋滟不止, 浑身克制不住地轻抖, 看着有几分可怜。
他抬起眸子看向她的眉眼,呼吸都是炽热的。汹涌的欲色侵占了他的眉眼,眼睛红红像要吃人的狼王。
他握住她的手, 要与她十指相扣。
姜扶笙抗拒地捏起拳头。她不要让他如愿。
赵元承强硬地将手指插/进她十指之间牢牢握住,不留丝毫间隙。
赵元承记起幼时的事来。
姜府园子里
有一丛美人蕉。一到夏日他们几个便要去园子里摘美人蕉。那花儿一簇簇地开得娇艳。踩一朵下来,便可见粉色的花瓣矜持地开着,小巧的花蕊立在中央。这花儿自己会随朝露生出甘甜的露汁,其味甜如蜜糖。只需吮吸便能尝到甜甜的甘露。
“赵玉玦……赵玉玦……”姜扶笙手死死揪着枕头,一声又一声地唤他,猫儿求饶似的听着可怜兮兮。
赵元承恍若未闻。
“呜呜……你让开……赵玉玦你让开……”她弓起背用力蹬他肩,可是那人像听不见她的祈求似的一动不动。
脑中白光闪过,她看到了绚烂的烟花,而后陷入了空白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仿佛置身云端之间。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缓和,眸光清明起来。
“嫂嫂快淹死我了。”
赵元承哑着嗓子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沾着满口咸湿芬芳低头去吻她。
尽管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但他无师自通。眼见姜扶笙溃不成军,他心中甚是愉悦。
姜扶笙羞愧得无地自容。躲开他的亲吻抱起枕头捂着脸抽泣起来。她想大哭又怕外面的婢女听见,只能强忍着委屈和羞愧,将哭声吞下去。
床上湿了一片,她没有脸见人了。和陆怀川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方才她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怎么会如此?
她哭得实在伤心,赵元承也失了些兴致。
“你哭什么?”
他皱起眉头,眸光沉沉。
跟陆怀川过了三年心甘情愿。他还没将她怎么样呢,就哭成这般。
姜扶笙不理他,只是一味地哭泣。
赵元承伸手去揭她的枕头。
姜扶笙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再不放开我继续了。”赵元承出言威胁她。
他知道她怕什么。
姜扶笙啜泣声一顿,松开手中的枕头,任由他将枕头拿起丢到一边去。
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枕头捂得双颊粉扑扑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一双杏眸哭得通红,眼尾泛着点点未曾消退的春意。红润的唇瓣上咬出一弯牙印,看着玉人般易碎,噘着嘴着实委屈极了。
“我碰你有这么委屈?”
赵元承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乌浓的眸底泛起冷意。
“我都和你说了,叫你让开让开……你偏不让!”
姜扶笙湿漉漉的乌眸睁大怒瞪着他。只是嗓音哑了听起来一点也不凶,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要是,要是赵元承听她的早点让开,她就不会那么丢人了。
“原来嫂嫂是害羞了。”赵元承慢条斯理地再次覆住她,在她耳边低笑:“我若是让开,嫂嫂岂能痛快?”
“你无耻!”姜扶笙羞愤不已,抬手又要打他。
赵元承捉住她手,低头吻她。他呼吸粗重,急切地失去了章法。他忍得太辛苦了,不想再忍了。
“赵玉玦……别……”姜扶笙伸出两手挡着他,眼泪没入发髻之间:“你……你答应过会等我愿意的……”
那年仲夏,他带她去山上游玩,洪水将他们困在山上。
他搭建窝棚、狩猎、摘野果,五六天硬是没让她受一点伤,也没饿着她一顿,下山时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两人本就定了亲,又两情相洽,他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情到浓时不免难以自禁。
姜扶笙害羞,也害怕,总也不肯和他做那件事。
赵元承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勉强她半分。他许诺说等她愿意了才会碰她。至晚也就是新婚之夜,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回忆。
可谁知她后来移情别恋,抛弃她嫁给了陆怀川。
姜扶笙不说还好,说起这个赵元承眸底便生出点点戾气来:“我说的话便要信守承诺。你说的话便可不算数,嫂嫂未免太自私。”
他信守诺言,等到和她的新婚之夜了吗?
只等来她冰冷的三个字。
“退亲吧”。
她永远也体会不到那日之后他所承受的煎熬。眼下对她的折磨不足以抵消其中万分之一。
“你等等我好吗?”姜扶笙眼眶红透了,软软地哀求他:“等我和陆怀川和离,我就给你……”
他就是想闹得她家破人亡才痛快。她不能对不起陆怀川,她没有办法了,被他逼到这份儿上,只能先这样说。
赵元承冷哼一声:“说到底,你还是要为他守贞。”
“不是的。”姜扶笙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忍心……求你了……我保证会和他和离……”
她说着乌眸中又蓄起泪意,可怜巴巴地叫人遏制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
赵元承捏着她下巴:“少装可怜,我等你和离。”
他说罢抽身而起。
姜扶笙赶忙拉过被褥裹着自己看向他。
他一点不知羞,就那样赤身站着。
姜扶笙赶忙收回目光,余光还是瞥见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裳往身上穿,不慌不忙地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世上哪有人这样啊?
赵元承最后系上腰带,将金印和玉佩挂回腰间。玉身长立,举止又是那副矜贵清绝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才做了多么恶劣的事。
姜扶笙等了片刻,见他还在床前不由抬头看他,便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
她不敢激怒他,小小声软着语调问他。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