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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芽芽不枯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03 KB   上传时间:2024-09-02 21:09:00

  他虽没饮下多少酒,却也微略感受到了药性,便可知小娘子此时难受得厉害了。尽管那药性几近于无,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听她这般求着自己,他自认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况也并非打算白要她的身子。如此想着,便揽过她的腰肢。

  寺中的厢房未设帷幔,可他知晓小娘子的婢子不会让旁人进来。

  木香确是守在门边了,可听里边的动静也是有些犯愁。她知晓事成之后,世子便会帮衬小姐一把。

  可小姐向来娇气,吃不得辣碰不了苦,稍微哪里碰一下身上也会青一块,小姐初经人事,殿下便如此不知怜惜,以后还不知会怎般呢。

  她不断回头看那掩紧的门,一眼又一眼。

  不知多久,里边才渐渐歇下了动静,阮玉仪的哭声也细弱下去。

  同样守在厢房外的温雉看向木香,眼中含着歉意,“这儿也没有旁的人,眼下只姑娘一个女子,不若麻烦姑娘去打些温水来?”

  木香这才恍然,忙去备了温水,绞干了巾帕挂在盆沿,低眉垂首推了门进去。

  她并不敢抬头看,只将温水搁在了一边的几案上。忽地头顶传来姜怀央的声音,“照顾好你家小姐。”

  她忙欠身应了下来,稍抬了点眼皮,发现世子已是穿好了靴,想来已是穿戴齐全了。

  待姜怀央出了房门后,木香这才拾起巾帕为阮玉仪擦拭身子。

  她浑身酸痛难忍,也辨不清药效是否消去,原是累得昏昏欲睡了,身上触到冰凉的巾帕还是清醒了些。

  因着她的发还是湿的,被衾上也沾湿了一片。这么湿着头发,往后是要头疼的,木香于是拿了干燥的巾帕来,先将她的长发绞干些。

  另一边来时的衣物也差不多烤干了,便侍候着她换上。阮玉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当,更衣挽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木香掀开了被衾,见上边一片狼藉,更是愁上心头,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过其实也无需她烦心了,温雉去向太妃那边借了婢子,吩咐那婢子将被衾之类洗了去。

  待阮玉仪简略地梳洗完,搭着木香的手出了厢房时,却发现姜怀央正坐在不远处的石桌边,见她出来,也抬起了眼。

第82章 未解

  他们离得并不算近,阮玉仪在此处,要看见他的神情都是勉强。

  但她仍旧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她的双颊不施胭脂而红,唇上并无口脂却艳,恍惚间又忆起方才的情景。

  他似是极偏爱她带着链子的那只足腕,他喜欢将这铃铛弄得不断作响。多响一下,他手上的力道似乎就加重一分,直将她的足腕掐得青紫。

  他掐着她的脚腕将她的腿往上折,因着她自幼习舞,身子比寻常人软上不少,很轻易地就能摆弄好身子。有时她一瞥眼,自己几乎都能瞟见一抹金色。

  阮玉仪见他注视着自己,便上前去,盈盈一礼,“殿下。”她浑身并无太多力气,微晃了下,才重新站稳。

  姜怀央低低应了声。眼前的小娘子面容灿若桃花,叫他喉间一紧,恍若中了药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并未多为难她,而是将人好生送回了府,见她慢吞吞地往里走,程府的东角门在自己眼前掩上,这才沉声吩咐车夫将马车驶离。

  阮玉仪一回了厢房,便倚在榻上不想动弹了。

  木香在盥室中烧好了水,这才过来唤她,见她一副恹恹的模样,心下难免怪世子。她好声哄道,“小姐,水已是放好了。”

  她也知道不能一直这么呆着,便随木香去了盥室。直到将整个儿身子浸入温度合宜的水中时,她才觉得活过来了些,不由轻声喟叹。

  木香取了皂角,往小姐身上抹,一边看她颈侧的红痕,和足腕的青紫,有些不忍看,敛回了目光。

  她虽心疼小姐,可她哪里知道,阮玉仪几乎要失了理智时,又对姜怀央抓啊咬啊的,他竟也半点没生气。

  阮玉仪掬起一捧水,随手往自己身上浇去,她下意识忽略身上残余的燥热,轻声道,“木香,往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必提心吊胆的了?”

  是了,这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用一副清白的身子,换取一份相对的自由。若不是她这么一说,木香都要忘却了,她已是不自觉开始思虑小姐的以后。

  与世子两人夫妻和睦,不思其反。小姐能风光地做她的世子妃,从今往后,若药苦了,会有人送上蜜饯,若叫人欺负了去,也有人给撑腰。

  她又可以看见像幼时那般,还能肆意撒娇耍赖的小姐。

  可阮玉仪这一问,却像是一盆冰凉彻骨的水,生生将木香浇回了现实。她心里忽地涌上一股酸楚,若是大公子未曾另寻佳人,小姐也无需这么做。

  她压下眼中泪意,温声道,“自然。郁王府是大公子的主人家,世子发话,他一个小小门客,定然只能听从。小姐不会再叫他欺负了去了,殿下会护着您的。”

  木灵拎来了刚烧好的水,斟酌着又往里添了些,好使水不会凉下去。

  阮玉仪不知在想什么,手上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浴桶中的水,低低应了声。她感觉水温差不多了,才喊停木灵。

  直至这般反反复复添了数次水,她才算沐浴完毕。

  她垂首任由木香为她擦干身子,又侍候她更衣。而后她便去床榻上歇着去了。

  原以为睡一觉就会好受上一些,可失了温水的包裹,寒意拂上来时,她却愈发觉得不对劲。她身上的燥热并未削减半分,反是一直潜藏在她的身子里,一阵阵地袭来。

  她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手中死死攥着被褥,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可她还是不受控地发着颤,一种酥麻从覆上她的脊骨,叫她软了身子,也不敢动作。

  待木香发现她的异样时,她已是将头埋在锦衾中沉沉昏睡过去,面色潮红,额角覆着一层薄汗,帘帐中氤氲的俱是香膏的气息。

  木香见她在梦中还蹙着眉,紧抿着唇,恐她被梦魇了住,便轻轻去推她的肩,唤道,“小姐,小姐——”

  阮玉仪嘤咛了一声,才悠悠转醒,睁开眼,便恍惚觉着那股热意又袭上来,要将她整个儿都侵蚀殆尽般的。

  “小姐,”木香探了下她的额头,不放心地问道,“不若奴婢去将府医请来罢。”

  她深知这并非是发热,哪里是府医一些药便解决得了的,便费力道,“不必,去帮我倒杯凉水来就是。”

  “可是您看起来——”木香犹疑着。小姐看起来并不好受,可别是落了水,受凉后发起了热。这可拖不得,是要烧坏身子的。

  阮玉仪仍旧不松口,只说是要一杯水来就好。

  木香拗不过她,只好无奈地去了。几乎倒满了的一杯白水,她很快便喝尽了,凉意滑入喉咙,她才顿感身上的热意有所消散。

  而后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醒来几次。其中一次被木香叫起来逼着用了些晚膳下去,又在院落里随意走动了会儿,这才被允许回床榻上。

  红罗帐罩着整张床榻,透过这帘帐,看外边什么都是一片红。她盯着这红,不知什么时候又失了意识,因着无人搅扰,直至次日清晨方才醒来。

  晨间去程朱氏处的请安,便也推脱了身子不适,并没有去。

  程朱氏被长子的亲事缠住了手脚,没工夫理会她。可昭容却起了疑心,明明上次见着还好好的,怎的忽地就病了去,莫不是一纸和离书,击垮了她的身子。

  昭容揣着胜利者的心态,遣了府医去给她瞧身子。

  虽是专为了去膈应她一番,却还美其名曰,过些日便是他们的良辰吉日,妹妹可莫要在这节骨眼儿上病了去,平白招惹晦气。

  那府医已是候在了门口,阮玉仪也不好回绝,便回了床榻,放下帘帐,叫木香将人请了进来。

  红罗帐里,她隐约能瞧见那府医见了礼,道,“见过表小姐。”

  她低低嗯了声,算是回应。

  不知这帘帐委实太艳,红得似火,才将她的身子又烧得灼热,她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锦衾,死死抵住牙关,抑住喉间的低喘。

  “表小姐是何处不适,可否详述?如此在下才好诊断。”

第83章 避子

  她忽地又想起那玄衣男子来。

  不论是落水还是其他,在她处于鬓发散乱,簪钗歪斜的狼狈时,他却总是能保持衣冠整洁,面色如常,似乎只有她一人情动,这才是更叫她心生耻意的缘由。

  阮玉仪咬紧唇,缓了口气,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许是有些发热,麻烦您瞧上一瞧罢。”

  府医见一只白嫩纤细的手腕伸出帘帐,神色一动。连一只手都恍若柔夷,不知这被和离了的前少夫人,得生作怎般的天仙模样。

  直至木香将一方丝绢覆在那上面,遮去了那段白皙,府医这才敛下眸,隔着丝绢,小心地将手搭在她的腕上。

  不消多时,他便收手起身,拱手道,“表小姐脉象虚浮紊乱,许是有些受了寒气,在下为您开些药来便是了。”

  其实刚碰到她的脉不久,他便发现她的脉象很是奇怪,并不像是寻常风寒。

  这表小姐从前在府中,的确还算是要敬意上几分的人物,可如今失势,却不必如此上心了。何况长公主早先便与他交代过,他更应该紧着哪边,自不必说。

  木香闻言,这才算是放了心,好生将府医送出了院子。

  他还要折回西厢房给公主回话,哪里敢叫木香送太远,行至厢房门口,只说届时会将药送过来,便不让她继续跟着了。

  她也正担心着屋里头的小姐,对府医的话并未多想,只欠了欠身,回了厢房中。

  这府医正待离去,忽地注意到摆放在台矶之上的一盆花卉,土壤上似是铺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眼中泛起疑色,瞥了一眼房门,见仍旧是关着,不闻里边动静,这才走上前细细查看。他拿指尖捻了一点起来,褐色草絮状,是药渣。

  这倒是奇怪,这药渣还是湿润的,说明刚倒出来不久。可若是这表小姐已服了药,他说要给她开方子,怎么不见回绝?

  如此想着,他将药渣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蓦地,他微略睁大了眼眸。

  三棱、红花……

  这竟是避子汤的成分。

  毕竟是主人家的事,他也不敢妄加揣测,于是将手中的药渣抖回花下,匆匆去了西厢房。

  西厢。

  昭容正翻看着一些话本子打发时间。行秋近来总被召去郁王府,倒是少了闲暇陪她。看来得寻个时候,与二皇兄说一声,让他少使唤些行秋,免得留她一人在这厢房中。

  她心下升起燥意,将话本子随手往一边的几案上一甩,恰巧碰到了茶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侍立在侧的白荷以为公主这是要发怒,虽不明所以,还是扑通便跪了下去。

  昭容睨了她一眼,“这找的都是什么,翻来覆去也不见讲出个什么新花样!”

  白荷一颤,不自觉将头伏得更低了些,“回殿下,这是最近最流行的话本子,许多——”

  “办事不利,你倒是有理了?”昭容越看她这副模样越是心烦,眉间沉郁。她不禁代着想,若是东厢那长于做点心的婢子,会如何去做这事。

  以木香那性子,想来定会办得周全,叫她挑不出刺来。

  “奴婢不敢,”白荷几乎要哭出来了,“奴婢这就差人去再寻些有趣的话本子来,明儿就送到殿下手上。”

  长公主的脾气难伺候是众人皆知的,奈何在公主手底下做事,得的月钱比其他府邸多上不少,还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活计,何况是白荷这样做到了大丫鬟的。

  因而便是真有些什么,也都只好咬碎一口银牙,和着血往自个儿肚里咽。

  这时,正巧府医来报,白荷才松下一口气,得了昭容的意,起身去迎。

  “见过殿下,”府医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有一事禀告,想来殿下定是殿下感兴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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