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详细论述这其中的诸多事情,怕是要消耗极多的功夫笔墨,用掉不知道多少的卷宗。
但是简而言之——
秦皇陛下。
又有钱了!
在收割粮食的同时,李观一判断局势,提前对应国发动突袭,且以岳帅为锋芒,遥遥牵制住了应国的军力,避免了姜素率领大军围攻的可能。
把当时姜万象的战法鼓捣了一阵,反过来用在了应国身上。
当李观一率军攻入应国的时候。
对面的军队先是大惊失色。
他们自然不可能是秦王的对手。
本来,当他们发现对面军队来了二十万人的时候,已经有点笑不出来了,当看到这二十万人的老大,穿着墨色重甲,绯色麒麟云纹的文武袖战袍,握着一把战戟,鬓角皆白的青年。
整个应国城池里的守城将军脑壳儿都麻了。
用比出阵更快的速度撤回去,城门直接死死关住!
浇铜铁铸。
给关死了!
面对秦皇,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神将,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选择吗?
他们在这几年里面,研究了无数的战法,最后发现了普通战将应对这种情况的最优选择,当即遵循了陈国故将鲁有先的战法,直接叠甲筑城。
事已至此,先守城吧!
然后他们就看着那秦皇陛下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手在身后一模,咔嚓一下,拿出来了一把寒光闪烁的——
镰刀。
应国守城大将瞠目结舌,看到秦皇亲自带着这一票麒麟军的悍匪们,直接把周围城池的粮田都给割了,麒麟军传统,自是不伤百姓,但是却把城池军队屯田种下的麦子给噶了个干净利索。
一帮穷鬼投胎似的。
然后那个叫做樊庆的家伙就出来开始和百姓谈论某些听不懂的东西。
守城将军派人去打听。
太妙了。
出去十五个人去,回来了三个人。
樊庆所讲述的东西很简单。
主要围绕着三点。
【分地】【分地】,还是【分地】。
守城大将军大怒之,道:“以秦皇之威仪,以麒麟军之军威,竟来此地,抢我麦田,祸乱人心!安敢如此!”
“左右!取我兵器来!”
众校尉取来了一把宣花大斧子,大将军大步走出。
登临城墙之上,远远看去,见到秦皇亲自在谈论事情,似乎是自己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扎眼和醒目了,那边的青年抬起头看过来,似笑非笑。
还很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大将军沉默。
转身,回去,见得自己校尉属下瞠目结舌,是以大怒:
“那是秦皇啊,要不然你去和他们打!”
将手中的兵器抛掷下来,伸出手来,喝道:“来人,取飞鹰来,看我飞鹰传书,告知都城,军神姜素大人前来,你我和太师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定能一击而破!”
飞鹰飞出去了。
然后被草原祥瑞给切了头加餐了。
火麒麟一口麒麟火,七成熟。
是最适合祥瑞们喜欢的口感。
于是当姜素率军抵达的时候,只看到了被割了的麦田,光秃秃的像是那大将的头发,还有被灌输了某些思想的百姓,心中隐怒,追击而去,才和李观一打了一场。
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只是大军对垒。
姜素只是想到这些麒麟军吃的都是大应的粮食。
心底里面就有一股无明业火在烧。
………………
破军先生翻看此番记录,道:“粮草倒是足够我们用,秋日来攻,主公,你该不会是为了省粮食吧?”
李观一面不改色,道:“怎么可能!”
“是我年少的时候,路过一个摊贩上,有个姓孙的大叔给我说兵法,他说过一句,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如今我等所作所为,皆契合兵家之要旨。”
“怎么可能是为了省粮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朕可是秦皇!”
旁边传来一声蛐蛐:“贫穷的秦皇。”
破军嘴角抽了抽,看着秦皇陛下伸出手,一抓,故陈的绝学周游六劲气迸发,把某个美丽女子抓出来,夹在胳膊肘下面,手指凸起在她的额头钻着,发出一阵弱鸡的惨叫。
李观一面不改色:“没什么。”
“只是……”
“我等之前,一直都被姜素犯边,天下偌大,我天策府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今,只不过是攻守易形罢了!”
南宫无梦嘴硬道:“那你为什么不打?!”
李观一微笑,道:“因为,打不过。”
南宫无梦呆呆的:“哈?”
李观一道:“三百年国祚,还有姜万象数十年的苦功,应国的底蕴太深太厚,若是鏖战厮杀去打,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我们和应国双方都血拼,耗尽了所有的血。”
“天下落到一片荒凉。”
“不如就等它自己出错。”
南宫无梦疑惑:“自己出错。”
李观一道:“是,三百年国祚,犹如陈国当年一般,即便是巨人僵死,也不会那么快就死干净的,从外面去杀,一时间杀不尽,唯内部衰亡掉。”
“比方说,世家,比方说……”
破军轻声道:“姜远。”
应国皇宫之中,皇帝坐在皇位上。
姜素出征,秦玉龙北上,宇文烈称病。
于是应帝晃动了下身躯。
觉得再无束缚。
自可以,放手施为!
第2章 应帝操作
今日姜素不在。
秦玉龙不在。
姜远忽而就觉得,身心愉快清爽——
至于宇文烈,宇文烈虽是在朝廷之中,但是此人自称病,拒绝出征,就算是姜远知道,此人委实倨傲无礼,却也明白,宇文烈在这段时间里面,是不会出现在外的。
除去了魏懿文之外,当真是没有谁能够有什么权位拦住他了,姜远一开始的时候,尚且还可以伪装出圣贤的姿态来,应付应付群臣百官。
忽有一日起迟,心中惊慌,脚步都稍有些急促。
心下只是想着。
今日太师必要责我也!
路过宫中园林,见得秋日风光,阳光洒落,忽有所悟,顿住了脚步,旋即自语道:“如今姜素不在,宇文烈闭门不出,只有魏懿文那老匹夫会说朕几句。”
“朕乃天子,岂能有天子而屈尊降贵,日日辛劳的吗?”
“断无此等道理!”
是以转而踱步入庭院,与美人姬妾嬉笑玩闹,终日不觉,魏懿文本来忧心忡忡——实在是那位秦皇委实难缠,开国帝王般的气魄和手段,称得上当世第一等人物。
这样的人物前来掠边,又占据了主动性。
所用的战略,还正是当年用过对这位秦王所用的,算得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哪怕是强如军神姜素这样的人物,战场上所向睥睨,面对这种阳谋,也还是会吃亏。
无他——
不拦秦王,秦王就会长驱直入。
到时候国土被占。
拦住秦王,就相当于本身武功最强,在朝廷之上威望也最为隆盛的军神姜素被另一种意义上的兑子了,而朝堂之上若出现问题,姜素在前线挡着也是鞭长莫及。
当年针对麒麟军这种唯独一个核心的势力准备的战法,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痛。
今日前线传来层层战报,以及需要处理的事。
魏懿文和百官在外,等候了几个时辰,仍不见陛下到来,这位大文士大丞相心中起来恼火,拦住一名宦官道:“陛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