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连忙转身,快速游到他身旁,查看他的情况。
生病发热对任何兽人来都不是小事。
这很有可能带走一个兽人的生命。
“乌风?乌风?!”
她拍打着他的脸,焦急唤了他几声。
他似是格外迷糊,看向她时目光也呆愣愣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雾。
白露赶紧用尾巴将他卷起来。
想把他带到背风的山坡下去。
乌风愣愣看着卷住他的银白蛇尾,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笼罩着圣洁的银辉,一如他最初见到的那样。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身体忽地剧烈抖了抖,颤抖着泄出一声呜咽。
“乌风?!”
白露以为他出事了,慌忙查看。
直到感觉到鳞片上流淌而下温热,嗅到极致的香甜信息素和其中夹杂的些许苦涩,她才意识到他刚刚是怎么了。
她一时顿住。
乌风抬眸哀哀看着她,狼首轻贴她的蛇尾,喉中发出绝望而祈求的呜咽。
白露愣愣看着他,手抚上他的狼首。
还要拒绝吗?
他看起来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第180章 爱意至死方休
白露用尾巴缠绕着他, 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身上的毛发还未完全干透,被风一吹,发起了高烧。
白露尽可能地将他团团缠绕, 用身体为他遮挡风。
哪怕仅仅是这样也能给他带来极强的刺敫, 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却不仅仅是因为冷。
当阳光洒向大地时,他也在她怀里安静了下来。
明明已经困到精神迷糊, 眼皮打架, 却依旧执着地看向她,强撑着不肯睡去。
“睡吧。”
白露摸了摸他的狼脑袋, 抱着他道:
“我在这里守着你。”
一句承诺无法让他完全安心,但他终是抵不住困意, 精神一松,就沉沉睡去。
幼崽们早早醒来, 跑上山坡, 追逐打闹。
在发现她将大黑狼缠得密不透风后,它们好奇地凑过来, 扒拉着大黑狼露在外边的狼尾,想往她的尾巴缠绕下钻。
白露一手按住一只, 让它们不许捣乱。
但三只小崽子, 她的手根本不够用。
怕他们吵醒了乌风,她从地上捡了根树枝丢出去, 让它们去一边玩。
小狼崽们立刻被飞出去的树枝吸引了注意力,飞奔而去, 争抢着树枝。
白露低头,放松了些蛇尾对大黑狼的禁锢,伸手探他身上的温度。
他的毛发已经干了, 但身上还是很烫。
他对她来说一直是热的。
她也没法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发烧。
白露知道,一些狼族兽人生病后,会自己找草药吃。
但她身边这些狼,大的昏睡着,意识模糊,小的还是玩树枝的年纪,哪里懂得生病该吃什么草。
思来想去,只能想办法给他降温。
白露将尾尖挪开,在挂着露珠的草地上滚了滚,将尾端的温度降下来。
随后将冰凉的尾尖顺着他的狼尾末端塞进去,深入他的体腔给他降温。
怀里的大黑狼隐约呜咽了声,本能地将她绞紧包容。
白露想,他的温度确实很高,几乎要将她热化了。
等到尾尖的温度被他同化,她准备退出去,继续借着微凉的草叶降温。
在感觉到她要退出时,怀里的大黑狼明显变得不安起来,强健的肌肉紧绷着,几乎将她绞杀。
白露一直以为只有蟒蛇才会绞杀猎物,现在才发现黑狼的恐怖。
他居然也有着这样强大的技能。
好在她有坚硬紧密的鳞片作为防御,不至于真被他绞断了尾巴。
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蛇尾尖救出。
白露刚松了口气,便听到昏睡中的黑狼短促低泣了声,伴随着绝望的呜咽,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糟糕且无法挽回的事情。
白露没时间探究,只能抱着他的狼脑袋安抚地摸了摸,紧急给尾巴降温,感觉差不多了就再度塞进去。
明明之前还差点将她绞杀,紧得要命。
但在她想要进一步降温时,他的每一处都松软了下来,将她迎入,竭力谄媚着她。
接下来的半天里,白露进行了许多个这样的来回。
也经历了他的一次次绞杀和谄媚。
他的身体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厉害,对她的进入和退出完全是两个态度。
时而拼命讨好着她,时而又对她穷凶极恶,宛如狼格分裂。
当正午太阳升至于最上空时,他醒了过来。
当时,白露刚刚退出。
乌风睁开眼,感受着空落落的一切,一颗心也随之空寂。
若非她的蛇尾正缠绕着他,给予他些许依凭,他或许会在绝望中放弃一切。
“你醒了?”白露欣喜看他。
看来她的降温策略还是有用的。
只是还需要继续维持,他的温度还是很高。
因为已经正午了,草地上没露水了,她多花了些时间,才让尾巴冷下来。
她将尾尖凑近他,对他道:
“你别乱动,我给你降温。”
乌风被她贴上来的微凉尾尖冻得一哆嗦,错愕看向她。
而身体已经比他更先一步反应过来,近乎急迫地迎接她。
由空转满。
乌风被突然而来的满足弄得不知所措,几乎要呻口今出声。
用力咬着狼牙,才压下了到嘴边的声音。
“好些了吗?”白露问他。
乌风愣愣注视着她,想起了她刚刚的话。
这是降温。
求偶期的热朝让他躁动不安,可他注视着她,只能强压下所有渴望,安静得近乎温顺地对她点头。
他想要她的停留和触碰,哪怕只是降温。
乌风这“高烧”,一烧就是一整个春季。
即使狩猎时再威风凛凛、强健迅猛,只要到了她面前,就一副烧得晕乎、被病情折磨得虚弱的模样。
他也不主动求她帮他,只安安静静地伏在她身边,睁着狼眼可怜兮兮地看她。
白露也总会帮他降温。
春季结束后,白露发现他的肚子大了起来,发烧的频率也有所降低。
他从未对她提及什么,甚至会有意在她面前遮掩着肚子。
如果不是白露见过一次他怀孕的模样,怕是真会被他蒙混过去。
他怀孕了。
在幼狼们才四个月大的时候,他的肚子里怀上了第二胎。
他一如既往地教导着幼狼们狩猎,身手不见迟缓。
只有在来到她面前时,他总会夹着尾巴,表现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这就是发烧了。
求她降温治疗。
他始终没有对她提起怀着的幼崽。
白露也不知该不该问。
他们间的对话从春季以来就变少了很多。
除了一些日常性的交流外,他只有在她身下烧得迷糊时,会叫她“姐姐”,也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