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确实很轻,是她太警觉了,怪不到他去。
秦明镜的手落在他腰侧,略有些惊疑地动了动。
他都穿着寝衣了,肚子居然还没卸下来。
这也演得太敬业了吧?
居然摸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楚白珩感受到她手下的动作,有些羞怯。
“已经有六月有余,有时会有胎动,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楚白珩握着衣角,小声道:
“太医说,可能是双胎。”
“……”
这也准备得太齐全了吧?
秦明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巴巴说了句:
“辛苦你了。”
楚白珩轻轻摇摇头。
怀孩子确实很辛苦,但被她这么一说,他就觉不辛苦了。
见她只抱着他不动,他有些忍耐不住,咬了咬唇,还是低声对她道:
“太医说,胎儿已经稳定,能行房事。”
想到她上次的粗暴,他又忙补了句:
“不过得轻一点。我怀着孕,孩子会受不住的。”
秦明镜再度哑口无言。
他居然真的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她睡。
并且只求她轻一点。
想起上次的事,秦明镜也心怀愧疚,满眼自责和心疼。
“上次是我不好,我酒后失矩,欺辱了陛下,弄伤了您。”
“是很疼……”
楚白珩低声。
但他气的,从来不是她弄疼他,而是她弃他而去。
好在,现在她已经回来了。
回到他身边。
楚白珩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用力抱住她,将自己贴上去。
在她耳边低声道:
“快些要我吧,我很想你。”
她可以像她信中说的那样粗鄙对他。
只要不伤着孩子。
第166章 “我就爱孕夫。”
美人在怀求欢, 这谁能忍得住?
秦明镜反正忍不住。
只是她的手落在他腰间,她反倒犹豫了。
如果解开来,会露馅的吧?
到时候面对一个布包, 她装看不见呢?还是装看不见呢?
任谁都会觉得有问题啊。
她其实很喜欢皇帝为稳住她做的种种。
不管是给她写闺怨诗也好, 还是装孕也好,亦或者是他此时身子贴着她,轻蹭着向她求欢。
她, 并不想拆穿他。
如果解了他的衣裳, 看到他的孕肚只是个布包,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秦明镜一时犹豫。
楚白珩见她停下未动, 抬眸看她神色,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她的犹豫踟躇。
他顺着她的视线, 看向自己早已显怀、隆起明显的孕肚,霎时白了脸色。
他怀着孕, 腰身走形, 身子不便,她不愿要他。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孕期大着肚子,确实很难挑起人的兴致。
楚白珩身子往后缩了缩, 抓过被褥, 将孕肚遮盖住,低声道:
“你若不愿, 那就算了吧。”
即使他强装平静,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颤音。
有那么一瞬, 他几乎想逃离这寝宫,免受这份难堪。
他怎么能在孕期大着肚子,还去向她求欢?
当真是被见她的喜悦冲昏了头。
竟忘了她最爱美色, 又怎会受得了他现在的身子。
楚白珩待不下去,不敢对上她的目光,转身掩着肚子想要逃离,却再度被她揽了住。
“陛下,您别生气啊,我没说不要,我这不是怕伤着您和……孩子嘛。”
秦明镜瞥眼他的肚子,现在竟然都能无障碍地对着他隆起的肚子说出“孩子”一词了,也算是大有进益。
楚白珩不信她。
他知道她想要时的目光是怎样的。
那晚她虽醉了酒,双目朦胧,但看向他的目光很热,很专注,让他酥了半边身子。
可她刚刚,分明是犹豫和抵触的,眼里是冷漠的思索,权衡利弊。
他想要留住她,却又不希望她只是迫于利益睡他。
他想要离开,但她揽在他身上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开。
她在他背后,唇贴着他的后颈,细细密密的口勿落下,让他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
“陛下。”
秦明镜轻唤着他,隔着寝衣抚慰着他的身子,轻柔的吻落在他颈间。
她的手缓缓往下,褪了他的寝裤,没动他上身的衣物。
楚白珩紧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眼眶微红。
她终究还是要了他。
不同于那晚的粗野热烈,她的动作很克制,像是生怕伤了他。
楚白珩心口酸涩,却又没法抗拒。
任由她把他占用,在她的抚慰下,一次又一次丢盔弃甲。
最后声音也止不住了。
从一开始低低唤她“将军”“秦明镜”。
到最后在恍惚中唤她“明镜”“阿镜”。
她并不是每次都会回应他。
偶尔回应他一次,就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依凭。
楚白珩最后沉沉睡去。
秦明镜揽着他,只觉这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上回弄伤了他,这次她尽量小心克制地要他,想要他也舒服。
他应该是舒服的吧?
秦明镜不太确定地想。
因为一直是侧躺着要他的,秦明镜看不到他的脸。
只记得他叫的那几声,将人骨头都叫酥了。
让她恨不能狠狠把他入开,让他发出更多声音,让他哭着求饶。
最终还是克制了住,给了他一个温柔的体验。
再度醒来,已是清晨。
秦明镜是武者,平日里有早起练武的习惯。
不过身旁还睡着个人,还是皇帝,她便压制着自己,没有乱动。
难以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跟皇帝这样近距离地躺在一张床上。
可若真细究起来,这其实是她几年前就想过的事。
让他当她的压寨夫人,每日同榻而眠,日出而作,日落也做。
让美人在她身下绽放,在狂风骤雨中唤着她的名字,在风雨停歇后依偎在她怀里。
她会好好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