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要了他很多次,让他几乎合不拢腿。
当时被填满有多满足, 现在空下来就有多孤寂。
伏惟初强压下那令人绝望的情绪,默默从床上爬起,简单往身体披了件外袍, 便俯首为师尊清理床铺。
把所有与他有关的痕迹都消除,换上新的被褥。
他独自返回住处。
作为弟子,让师尊费心到这个地步,他本该自裁谢罪。
但……
伏惟初的手落到腹部。
昨夜,师尊与他交融。
巨大的腾蛇缠住盛放的花朵,将其蹂躏得汁水淋漓,花蜜四溢,为他授了粉。
如今,一枚果实正在孕育。
这是师尊给他的孩子。
他还不能死,他需要把孩子生下来。
但师尊未必会同意。
伏惟初紧抿着唇,眸光痛苦。
师尊绝不会接受这个孩子。
绝不会接受师徒背德□□孕育出来的孩子。
他不能告诉师尊这件事。
他只能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等到果实成熟,他就将种子取出来,种进花盆里,藏在他的屋内。
他会给它浇水,偷偷给它一些灵液,但不能给太多,不然会长得太快,就很难藏住了。
如果他在屋里,还能打开窗,让它晒晒太阳,吹吹风。
为了照顾好师尊和他的孩子,他绝对不能死,他需要努力活下去。
伏惟初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便又去师尊屋外跪着请罪。
风乘雾在后山的水潭里惬意地泡了个澡,回来便又看到跪在她屋外、肩头落满花瓣的弟子。
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天柱峰上的花开得更多了,也落得了。
满地落英缤纷。
“别在外杵着了,进来吧。”
风乘雾从他身旁走过,赤足踩过地上铺着的花瓣。
她的蛇尾已经重新变回双腿。
伏惟初视线落在她系着点翠金饰的足腕上,低垂着头跟她进门。
进了屋,他先取来鞋袜,跪在地上,服侍她穿上。
风乘雾垂眸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确实对她不复往日亲近。
更显敬畏和小心翼翼,与她有所隔阂。
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昨夜她的蛇尾确实把他吓坏了。
他被她硬逼着吃下去,恐惧而难以承受得落泪。
她记得他眼角挂泪的模样,脆弱得令人怜惜,可她当时只是快速摇着尾巴,将他逼迫得更加凄惨不堪。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她不该对他那般粗暴。
但如今的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风乘雾沉默良久,在心中轻叹一声,对他道:
“你以后不用来我近前伺候了。”
既然效果已经达成,也就没必要再欺辱他了。
“师尊?!”
跪在她脚边的伏惟初慌乱抬头,满眼惊惶,张口想要祈求,却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他还有什么资格再祈求?
他心思污浊,身体也不堪,已经一再惹得师尊不喜,确实不该再杵在师尊跟前,污了师尊的眼。
若非还要腹中的孩子要照料,他早该以死谢罪。
伏惟初低垂下眸,手下意识抚了下腹部,又很快挪开,沉闷叩首行大礼。
“不肖弟子拜别师尊。”
他俯首告退。
风乘雾注视着他退离,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注意到了他下意识触碰腹部的动作。
难不成……
她昨晚太过暴力,把他内脏弄伤了?
风乘雾抿唇不语,到底是施展术法,拂袖往他房里送了几瓶上好的伤药。
自那日后,伏惟初便再未出现在她面前。
哪怕同处天柱峰上,日常起居,观花赏景,她时常出门,却从未碰见他。
时间久了,风乘雾就知道他在故意避开她。
她不让他来跟前伺候,他便再也不见她了。
风乘雾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沉闷烦躁得厉害。
他们师徒一场,相处百年,他竟只因她的蛇尾,就惧她至此。
对她退避三舍。
这是她想要的结局,却又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有那么一刻,风乘雾都想冲进他的住处,把那孽徒揪出来打一顿。
风乘雾抚额劝说自己,不该做这般意气之事。
她提笔写了一纸信笺。
有许多想说,但最后只让他若是情蛊发作,可以来寻她。
她可以不用蛇尾,用别的帮他度过。
信笺化作飞鸟,飞出窗口,飞入伏惟初屋内。
伏惟初正在准备花盆,见信鸟从窗缝飞入,他吓了一跳,连忙将花盆推入床底。
将花盆藏好了,他才匆匆起身,接过信鸟。
纸折的信鸟在他手中展开,化作信纸。
他诚惶诚恐又依恋珍惜地捧着信查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告诉他情蛊发作时可以去寻她。
伏惟初默然。
他如何能去寻她,如何敢去寻她?
他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腹部。
果实即将成熟,他快要生了。
这般模样去师尊面前,定会被她察觉不对。
她不会乐意睡他这样的孕夫。
也不会接受他怀上她的孩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并非没有情蛊发作过,都强忍着自己熬了过去。
有时痛苦到极致,也会幻想着师尊抱他,想象她的手指,她的蛇尾,甚至她的鞭子。
哪怕是想象她挥鞭抽打在他身上的痛意、她冰冷厌恶的眼神,也能让他得到解脱。
一次又一次,他全靠着对师尊的幻想,和要将他和师尊的孩子生下来养大的执念才撑了下来。
现在,他快要生了。
伏惟初依恋地看着信上的字,无比渴望将其应下,想要飞去见她。
哪怕是被她挥鞭抽打教训,被她冷眼相待,他也愿意。
但这不行。
他只能提笔,写了一份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回复。
收到回信的风乘雾气得将纸撕了。
“孽徒!”
叶公好龙。
他对她的爱慕也是假的。
一条蛇尾就让他退却了。
他但凡将他宁死不让斩情根的骨气坚持下去,她都高看他一眼。
他所谓的爱慕,不过如此。
风乘雾发泄一通,仍觉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