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索性彻底不讲章法起来,勾住他的颈圈,让他俯下身:“我想要罚你,乌曜队长不服吗?”
乌曜疑惑地看着她,有一瞬,她怀疑他都要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犬族哨兵单纯朴素的脑回路无法理解她深沉曲折的用意,但他尊重且愿意服从。
“没有。”他微微摇头,“卿鸢向导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卿鸢却还是不满意他的态度,把他的项圈勾得更紧,严肃道:“乌曜队长,你们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今天本来有自己的计划的,现在全都被你们打乱了。”
乌曜的眼里显出几分慌乱,没有辩驳,低下眼睫,承受她的指责。
不只他,其他犬族也是一样,卿鸢余光看到白毛哨兵翘起来的尾巴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暂时没有标记哨兵的想法,为了你们,也不得不有了。说实话,我有很多更合适的选择,你们甚至不在名单上。”卿鸢提起犬族哨兵的项圈,让他抬起眼,面对她,“乌曜队长,你的等级是?”
哨兵的颈部被项圈勒得微微泛红,却还是没有躲闪,静了片刻,如实回答:“我是经过基因改造的A级哨兵。”如果没有被改造,他的等级还会更低。
低到根本没资格和她产生交集。
目前官方评级还是F的卿鸢厚着脸皮“鄙视”A级哨兵,晃晃他的项圈:“那诀隐队长呢?”
“他是S级。”
“戎予队长?”
“他也是S级。”
卿鸢本来只是随便举例,问着问着,乌曜越来越平静,反而是她越来越破防。
S级哨兵怎么通货膨胀成这样了,问一个一个S级?
卿鸢不想问了,看着乌曜,直言道:“他们都比你强,而且他们本来就很强,没有经过后天的改造,不会有失控的风险。标记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比标记你们对我更有利。”
前提是S级哨兵也都愿意让她标记,卿鸢都被自己的“不要脸”臊得耳朵热起来,努力控制表情,“高傲”地看着乌曜。
向导说的话,乌曜都反复对自己说过,听到她真的说出来,他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解脱。
比起被她这样挑剔,他更怕她为了他和他的队员们,一直无视事实,委屈自己。
她本来就不应该标记他们的。
乌曜点头,很认真地认同卿鸢的话:“是这样的。”
卿鸢感觉到乌曜稍微反抗了一下她的精神链,但最终还是选择服从,有些麻木地随便她的精神链将他的精神巢缠紧。
卿鸢没有说话,精神链有些粗暴地贯穿了乌曜的精神巢,进到它的滚烫柔软的中心。
犬族哨兵默默承受了她的惩罚,颈侧跳起青筋,却连一点闷哼都没有叫自己溢出来。
她现在可以随意地给他打上标记,临时的,永久的,甚至还以套用“向导前辈们”的模板,给他打上一些带有侮辱意味的标记。
他绝对不会反抗她,甚至觉得她越是粗暴,越是轻视他才越痛快。
他在用心声乞求她,不要让他们这些低级的哨兵占了其他更适合她的哨兵的位置,给他们打上能将人工智能糊弄过去的标记就可以了。
卿鸢满足了犬族哨兵自轻的愿望,在他的精神巢上非常随便地留下了一次性的标记。
太没用心的标记甚至经不起火元素的冲刷,当精神巢耐不住刺激,本能收缩,流出岩浆,标记就被冲掉了。
只能反复标记,偏偏她还只看好一个位置,就在那块儿被磨得肿胀发红的位置一遍遍刻下又痛又脆弱的标记。
乌曜抓住了卿鸢坐着的平台边缘,从指尖到手臂再到肩颈的肌肉线条张力达到极限,卿鸢都能感觉到平台因为他的力度加大在微微颤抖。
卿鸢停下来:“乌曜队长,你说着我不该标记你们,但你的精神巢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很不满足我给你留下临时标记,我标一次,它就抹掉一次……我到底要标记你多少遍?”
乌曜低着头,汗滴从他鼻尖,下颌往下坠。
缓了片刻,才抬起头:“对不起,请再试一次,我不会再抹掉向导的标记了。”
卿鸢让精神链进行标记,标记得比之前更浅,风一吹可能就掉了,但这次乌曜的精神巢隐忍轻微收缩了一下,硬是忍住了,没让火元素流淌出来,就在这种极度难过的状态下,保持静止,竭力让她的标记留下来。
卿鸢没有再管他,在乌曜拼尽全力“呵护”精神巢里的一次性标记时,给其他犬族哨兵也打上标记。
犬族哨兵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控制着各自的精神巢,就连最懵懂莽撞的白毛哨兵也显出难得的认真,没掉链子。
犬族哨兵本来灼热,蓬勃的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把精神巢里浅浅的标记抹去。
比所有不把哨兵当人训的训练加起来还煎熬。但他们毫无怨言,这是他们给向导带来麻烦,带来负担,本来就应该承受的惩罚。
没人抱怨,也没人催促卿鸢进行下一步,甚至连不满的心声都没有。
汪汪大队真的太乖了,卿鸢在心里叹气,这样显得她就更变态了。
虽然这么欺负乌曜队长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帮他们降低罪恶感,不让他们那么对她那么自责,但她也得承认,她现在越来越享受这种变态的感觉了。
一屋子福瑞帅哥大气不敢出,忍着让他们浑身冒汗的难受,也要保留住她的标记,实在忍不住,才会偶尔动一下耳朵和尾巴……
这谁能受得了?
乌曜队长他们在接受精神力和身体的挑战,而她,在接受良心的考验。
都不容易啊,卿鸢感觉再继续,她就真变态了,抬起手,指尖抚过乌曜汗淋淋的颈侧,轻轻摸了摸他颈后的棘突,顺着哨兵好像比平常人更硬的脊骨往下轻轻捋了捋。
她的精神链因为她又有了和哨兵的接触,骤然增强,她的触碰也给了哨兵他承受不了的刺激。
精神巢被束紧,身体也绷紧的犬族快要将利落漂亮的下颌线咬碎了。
满满都是火元素的精神巢竟然沁出了水意,将浅浅的标记都填满。
真的好能忍啊,卿鸢摊开手,示意乌曜接受她的下一步惩罚:“把手给我。”
乌曜知道这个时候,再增加和向导的接触对他来说会有多折磨,但他还是听话地抬起手,轻轻搭在她的手心。
卿鸢慢慢握紧他的手,看乌曜身体微颤,却仍然一声不吭,干脆把手指穿进他的指缝,指尖在他的手背扣紧。
蓄满火元素的精神巢忍到痉挛扭曲的程度,可还是为了其上的标记慢慢恢复安静。
真的没办法让他忍不住吗?卿鸢感觉有点收不了场了,看着乌曜咬出牙印的唇,稍微倾身。
乌曜有些失神的眼睛在向导靠近的时候渐渐聚焦,先是有些木木地看着她,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身子往后退了一下,第一次躲避开她的惩罚。
身体防御住了,精神巢却失守得一塌糊涂,憋坏了的火元素流淌得到处都是,将卿鸢留下的标记湮没。
乌曜满眼抱歉地看向卿鸢,想要向她道歉,可他的理智在受到冲刷,得到释放的快感和因此萌生的羞愧此消彼长,让他全身,包括咽喉部分负责发声的肌肉都陷入了生理性痉挛。
压抑太久,骤然放开,其实也很痛,但好痛又好爽。
另外,从她第一次打上标记,或者更早,就在压抑的成结谷欠望,也叫他不敢开口。
可就算不出声,她也能从他颤抖的身体看出端倪。
在她面前,拼命掩饰却又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他真的很恶心,乌曜厌恶自己,却又莫名觉得轻松。
让她看到他到底有多下贱也好。
这样就不用再勉强自己标记他了。
乌曜低着头,无声喘息,听到她叫他抬起头,顿了一下,忍着羞耻,抬起头,让她看清他狼狈的表情。
卿鸢看着犬族哨兵难过都有些自暴自弃了的样子,突然有点不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
小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乌曜本能地想要摇头,却见向导皱起眉,只好改口:“有一点。”看她下意识又将眉头皱紧了一点,再次小声补充,“但是也……很舒服。”说完自己下贱却又真实的感受,毛茸茸的耳朵内侧红得好像要出血了。
卿鸢没注意到狗狗耳朵内侧的红,点点头,她懂。
难受是因为被她欺负了,舒服是因为罪恶感消失了。
进行总结:“你们给我带来的麻烦,我刚刚都已经罚过你们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用再觉得对不起我了。”
“至于标记……”卿鸢认真地看着乌曜,努力让他相信她说的每个字都发自真心,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说的,“我确实没打算要标记哨兵,不过,如果我有这样的计划,你和你的小队也是我最先考虑的对象,当然了,前提是你们也愿意。”
乌曜有点无措,接收不过来向导传递给他的信息,但还是立刻向她表明态度:“我……我们愿意。”
卿鸢有点臭屁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会愿意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
他们受狼王委托送她去数据中心,那时候,她还是个见到S级哨兵会腿软的菜鸟向导。也不像现在,会嫌S级哨兵多,那时候,低级哨兵她都连不了。
不管她后来成长得有多快,精神体有多特别,那时候的她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个废物的F级向导。
可当时早就是A级的乌曜队长他们也没有看不起她啊,对她和对其他向导一样,很尊重很有礼貌,还会担心自己身上的伤疤会吓到她。
慕强心理大多数人都有,卿鸢也不例外。
她也向往强大的向导和哨兵,但对她来说强大不仅局限于等级,乌曜队长他们受到那么多偏见折磨,仍能保持那么好的心态,不冷漠不扭曲,还有余力照顾一个不起眼的小向导的心情。
这何尝不是一种强大。
而且这种强大是独属于犬族哨兵的,从一开始就扎根在她心里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卿鸢把以上感想尽可能没那么肉麻地跟乌曜队长说了一遍,最后耳朵热热地表态:“虽然标记你们不在我的计划中,但我很愿意做你们小队的固定向导,也会努力做好的。”
她把手递给乌曜,不是让小狗跟她握手的姿势,而是侧起手掌,希望和他达成合作的姿势:“让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她不想标记哨兵,单纯就是不想把哨兵当做资产“占有”,但如果是一起加油,一起刷怪升级,那就没问题了。
乌曜看着卿鸢的手,刚要抬起手,白毛哨兵没忍住凑过来,蹲在卿鸢和自己的队长脚边,毛茸茸的脑袋转来转去,很是紧张忧心地看着她的手:“队长,向导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是我们以后不能当她的小狗了的意思吗?”
卿鸢:……白煽情了。
她声情并茂叭叭那么多在犬族哨兵简单的脑袋里就汇成一句话:不能当狗了。
白毛哨兵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卿鸢无奈地闭了闭眼:“要是想的话,也可以当,但最好是当人,当合作伙伴……”
白毛哨兵根本没听她后面的话,欢呼了一声,然后把侧脸扬起来给她:“向导可以把标记打在我的脸上吗?我想每个人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是有主人的小狗了。”
这个肯定不行,卿鸢看向乌曜,乌曜看着把侧脸露出来的白毛哨兵,又看向卿鸢。
卿鸢在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期许,不过要更隐晦也更压抑。
卿鸢微微虚起眼,警告地看向他,提醒他做好表率,乌曜这才把眼里的渴望收起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好,我们一起加油。”
OK,卿鸢点头,示意犬族哨兵准备好,她这次要认真给他们打标记了。
群体标记消耗的精神力非常可观,就算她把手都伸到乌曜队长的作战服中,还是觉得不够。
但他身上的其他位置也不太适合和她相贴了,乌曜思考片刻,将他的副队叫过来,和他一起脱掉了上衣。
和乌曜一样严肃寡言的副队做什么都透着股正气,以至于他轻轻脱下她的鞋袜,握起她的脚踝往肌理分明的腰腹放的时候,卿鸢都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卿鸢也懒得把脚收回来了,这样确实能让她轻松很多。
虽然她跟犬族哨兵们说疼或者有其他不舒服就说出来,可习惯忍耐的犬族哨兵还是都很安静。
安静地红温了,卿鸢把还算整齐的训练服整理好,看向脸一个比一个红,作战服也乱七八糟的哨兵们,她都想报警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