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身份开始转换,不再是被动的,受蛊惑的,她抓住了白天就叫她看得很是心动的长发,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微凉,柔软,手感很好,她微微用力,把它们当做狗链,一圈圈缠在手腕上,让它们的主人低下去。
她的神经和身体一同舒展开,惬意地仰起头。
偏头,餍足地看着神像唇上的符纸融化。
这是第二个被她解除封印的地方,她选得很好。
可又有一道身影悄然融入进来,从后面圈紧了她的腰,一圈又一圈,她的后腰开始灼烫,卿鸢微微侧头,看到了狭长的眼,他看着她,一如白天虚伪傲慢,冷静得叫人讨厌,卿鸢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青丝,让神像都感觉到了疼痛,稍微停了下来,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斯文败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露出脆弱的咽喉给她撕咬。
卿鸢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腥甜细腻,好喝得不得了,她舍不得把它一次性都喝光了,用舌尖一点点地品味。
他没有骗人,他的血确实很有作用,就算是在梦里,让神像弹奏的乐曲好听了好多倍,卿鸢喟叹着笑出来,唇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尖而玲珑的雪白上还流着新鲜的血迹。
她的笑声轻软妖魅,让那双冷静的眼睛无法再保持底色,他的骨围还能继续变大,可已经无论是他还是它都忍不住了。
想要缠紧她,把她融进他的血液里。
卿鸢发现了他的蠢蠢欲动,厌恶地蹩了蹩眉,凭什么他想装就装,想要就要?
她分出一只手,指尖按着她咬出来的,还温热的牙印,让它们溢出更鲜艳的,更香的血液,把他骄傲的头颅和笔直的脊骨都按下去。
耳边神像的呢喃让卿鸢肾上腺素飙升,想法也越来越狂妄。
她觉得,有的人只配在她的脚下。
只配匍匐在地地服侍她。
冲动之下,她也有一点不安,看着狭长的眼盯着她,不肯轻易低头,混混沌沌地思考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但是他比她更容易动摇,更先垂下眼,顺从了她的力度。
她看不到他那双威慑力满满的眼睛了,心里一松。
就在这时,她感觉她的足尖陷入温热柔软的泥潭,先是一惊,想要脱离,在感受泥潭无害,眷恋,甚至是讨好的吸力后,她的小腿放松,慢慢踩了下去。
正有点满意,那条围巴又不安分,卿鸢不悦地看了它一眼,另一只脚踩在骨尾靠近根部的位置。
硬质的骨尾竟然显出柔软无力的状态,很快就恢复,但这次很懂事地退回去,把长而粗大的身体蜷缩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可怜又贪心地缠紧它唯一有资格占据的那点位置,一寸寸地,反复地服侍,只为从中汲取一点点,饮鸩止渴的纾解。
裹住她双脚的沼泽,小心地拉着她,不敢叫她真的下坠,卿鸢感觉她的灵魂好像飘了起来。
她梦里的两道身影好像互相感受不到对方存在,却莫名达成了默契,惑人心智的清冷声音,令人血脉偾张的甜腥香气,互相促进,互相帮助。
卿鸢在热意里醒来,仿佛在岩浆里挣扎出来,睁开眼的瞬间,那些让她亢奋愉悦的梦境,和刚出土的远古壁画一样,瞬间被氧化,失去了色彩。
她茫然地眯起眼看天花板。
她梦到什么了,好像很开心,好像有两只特别听话的小狗陪她玩,好像她想玩什么两只小狗就让她怎么玩。
应该是狗吧……卿鸢努力根据脑海里隐约剩下的感觉回忆。
难道她梦到自己开了曾经看某站视频后,突发奇想,想开的狗狗托儿所吗?
那确实会开心,卿鸢懒得再动脑想了,打开光脑看了眼上面的积分,元气满满地下床了。
“啊啊啊。”她轻呼着扶住自己的后腰,慢慢走到浴室里,撩起衣服后摆,对向镜子。
她的后腰那里有个小红印。
昨晚洗澡还没看到,卿鸢扭来扭去,试着用指尖碰触它。
还好,并不疼,她稍微用力,就是有点热热的。
肯定是海鲜队长搞得鬼,他不是说,给她临时标记了么……卿鸢放下衣服,想到书里被鲨鱼哨兵标记的猎物的下场,打了个寒战,打开光脑搜索电鱼叉。
卿鸢决心要好好工作的斗志在踏出宿舍以后慢慢冷却,等坐上飞行器,她又是一枚活着也行,死了也行的麻木社畜。
想到要做精神标记,她就……算了不想了。
她今天第一个约的就是狼王,后面暂时没排其他哨兵,因为她不确定给狼王他们做完,还有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看到诀君带着队员站在入口那里等她,她死了的心还是跳动了两下。
至少他们狼品还是很好的,还会提前给她发消息,让她做好准备。
卿鸢等飞行器停下,走下来,她看到入口处不是只有群狼,还有另外两支队伍。
一支队伍卿鸢见过,是之前把她拎到电梯里,帮过她的小蛮腰哨兵队长带领的队伍。
他和他的队员今天还是把面罩拉在鼻梁那里,自然光下,他的瞳孔缩小了很多,卿鸢上次太慌乱,竟然没注意到这位哨兵队长竟然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蓝色眼睛。
他在和诀君说话,看到她,视线放低,慵懒的样子天然带着平等看不起所有生物的傲娇感。
“喵~”一声娇糯轻软的猫叫转移了卿鸢的注意力,她低头,看到一只长得超帅的银色大缅因蹲坐在她旁边,看到她终于看到它,它沉稳矜持地起身,竖起鸡毛掸子似的的大尾巴,贴着她的腿优雅地走起8字。
寂吾的队员们静静地看着他们队长的精神体和他们见过的向导疯狂撒娇。
寂吾也看了片刻,没有尴尬羞耻,冷冷地开口:“回来。”
卿鸢都感觉到他是在叫她脚边的缅因猫了,但缅因猫不觉得,她只好在三队哨兵的注视下,尴尬地往旁边走了一步,她走的这一步,让看起来很矜持,其实已经紧紧靠在她腿上的缅因猫失去了支撑,差点摔倒,不过它没有气馁,稳住自己后,踩着冷傲的猫步追上她,长着聪明毛的大耳朵威武地立着,脑袋却低下来用力地贴在她的腿上,然后身子顺势内敛而又妖娆地wave着倒到她的脚边,然后慢慢翻开肚皮。
一套组合动作,又高贵冷艳又骚气诱惑,把卿鸢看呆了都,她记得她上次匆匆离开电梯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它,但它当时体型要比现在大得多,性格好像也不是这样,她当时还以为那是一只大白虎呢。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猫。
卿鸢又退了几步,但还是没甩掉这只好像把她当做猫薄荷了的缅因猫,她只好看向它的主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了她片刻,走过来,把缅因猫的后脖抓住,提起,带走。
缅因猫明显是不情愿的,想要挣扎,但瞥到卿鸢,停下摆动的屁股,让自己就算被扼住命运的后脖领也依旧美丽高贵,毛茸茸的大尾巴拉得老长,尾巴尖还在勾她。
寂吾冷冷地把它的尾巴抓回来。
缅因不高兴,有冰霜慢慢得覆上寂吾的双手。
寂吾和诀君打了声招呼带人走了,卿鸢看着他和他的缅因猫走远,冰霜蔓延得极快,他的脸庞包括覆面的面罩都结了冰冷的晶莹。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听主人话的精神体。
视线往下落在哨兵队长微微扭动的窄腰翘臀上。
不过,它和它主人走路的姿势还是挺神似的。
另一支队伍卿鸢没见过,他们穿着拖地的黑色长披风,硬质的披风印着线条状的褶皱,看起来很像乌鸦合起的翅膀。
披风里是对实战来说并不是很方便的同色西装式制服,卿鸢往他们脸上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第一眼以为他们都戴着蕾丝眼罩,仔细看,才发现那些眼罩是用极细,做工精致的链条打造而成的,构成华丽图腾的锁链间有小小的缝隙,从缝隙可以看到他们都闭着眼,与发色相同的白色睫毛安静地覆在眼下。
闭着眼还能看到路看到人吗?卿鸢走向诀君的时候,发现这个小队的哨兵队长因为她靠近,微微转动了一下脸庞。
因为眼睛被遮住,看他的人的视觉重点都到了他露在外面的鼻尖和唇部,这两个位置都很漂亮,其中嘴唇的外轮廓非常明显,薄薄的,但很性感,他的唇动了动,声音也很好听,但但微微拖着莫名令人想要打寒颤的尾音:“我看到你了,向导小姐。”
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那用什么看她的?卿鸢悄悄在他身上找,也没有第三只眼啊。
“我不觉得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有什么不详,应该很愉快才对。”他低下头,被黑色锁链眼罩衬得更为玉白高挺的鼻梁靠近她,“所以,你为什么会被我看到呢?”
未来?卿鸢往后退了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真的在盯着她慢慢逼近,不,比盯着还要更深一些,她感觉他直接“看”进了她的身体,“看”到了她的灵魂。
诀君看向他:“你不是还有会议要参加吗?”
蒙眼的哨兵直起身,把脸转向诀君,“看”了片刻,轻笑了一声,平缓声音里隐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我也看到你了哦,诀君队长。”
诀君皱起眉,对方没再说什么,脸转向卿鸢停了极短的时间,带着队员离开,卿鸢看着他们走远,听到天上有什么声音,抬起头,湛蓝的天空有几只乌鸦在盘旋,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羽翼颜色深得好像凝练了整片夜空。
啼鸣响起,仿佛是在为什么剧目拉开序幕。
狼王没有带她去办公室,而是来到了训练场,训练场里有封闭隔音的训练室,他选了一间请卿鸢走进去。
卿鸢本来很紧张,现在很疑惑:“我要等你们训练完再做吗?”
诀君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声音依旧凛然严肃:“我们需要提前消耗一定的体力,再由你打上精神烙印,不然。”他顿了顿,“我们可能会因为太过兴奋,身体和精神体融合,无法控制住兽性。”
身体与精神体融合,那不就是……狼人吗?
诀君看出她的不安:“如果你不想做了,我可以跟上级说明。”
诀君没有明说,但卿鸢知道,他一定会跟领导说是因为他才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而且卿鸢看到通知上标明了群狼这次外派任务的积分,特别高,这意味着他们的任务也会非常凶险。
卿鸢想了想,问:“有什么保护措施吗?”
诀君点头:“有止咬器,电击项圈,还有……”他的喉结滑了一下,“兽锁。”
这个没听过,卿鸢问:“兽锁?”
狼王表面无恙,内心已经有些羞耻了,但他必须尊重向导的知情权:“我们狼族在精神连接过程中很容易错误地开始发晴期,而且狼王对群狼,群狼之间的信息素有相互刺激的作用,这就是我们要消耗大量体力的直接原因,我们……很容易兴奋,兴奋起来如果不。”诀君颈间坚毅的线条绷得极紧,青筋和血管都能清楚看到,“就很难停下来。”
他知道要给向导讲清楚他们种群的习性,可还是控制不住感到难堪,也怕她会因此厌恶他们这种会被下办身支配的低级物种。
卿鸢听得确实有点傻,尤其意识到诀君跟她讲这些的时候,群狼还身姿挺拔地站在对面看着她。
她的耳朵也慢慢热起来,清了清嗓子,尽可能保持专业的科研精神,冷静地继续确认:“兽锁的作用是阻止你们……发……”她的声音有点抖,“散发爱意的吗?”
那个词太难发音了,她稍微换个说法。
“那个不能被外力阻止,只能。”狼王也在思考其他说法,“硬挺过去。”
“不过兽锁可以随着我们的体型变化收放,就算我们忍不住化成兽形,它也能限制我们的手脚还有。”诀君又停了下来,“那里。”
那里?卿鸢秒懂,啊啊啊那不就是古代的那个什么锁吗?她努力控制表情,不想让群狼发现她可能比他们懂得还要多。
卿鸢安静地沉淀了一会儿,小声问:“你们没关系吗?”
诀君看向耳朵都要红得滴血,还在佯装镇定的向导,摇头:“向导最不需要考虑的就是我们的感受,正如我最开始向你承诺的那样,你可以随意使用我们,只要你不嫌弃或者害怕。”
卿鸢握紧手,狼人她就在暮光之城和哈利波特的电影里看过,散发爱意的,她就更没见过了。
要不然?见一下?
听到卿鸢想要试试,诀君顿了一下,点头:“我会尽力克制自己和成员。”
卿鸢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哨兵训练,其实也有些好奇。
诀君把她抱到高处的看台上,还放下了保护电栏,这样她就可以放心看他们放出银狼精神体,不用害怕了。
“谢谢。”卿鸢发现狼王给她挑了一个特别舒服的地方,还递给她好几个软垫。
诀君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点点头:“不必客气,卿鸢向导。”
随着诀君回到场地中央,狼族哨兵迅速进入训练状态,地面轻轻震动,一双双银色的巨大狼爪落在他们腿边。
最能消耗体力的训练莫过于1V1无器械对战了,银狼发起战斗前下意识压低身,呲牙低吼,但气场还没彻底打开,就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看台上看着他们的向导,再看看他们的狼王。
默契地把狼族自带震慑小动物buff的咆哮压了回去。
狼族更擅长正面刚,但那画面实在太过血腥暴力,所以群狼这次选择和自己的对手拉扯着对抗,尽可能用战术,而不是力量,通过迂回,躲避来消耗体力。
哇……卿鸢抓紧了看台扶手,是她刻板印象了,她以为按照狼族的体型他们走的应该是能抗能打的对抗路,没想到,他们原来是刺客的啊。
她微微睁大的眼里映出年轻狼族调动饱满漂亮的肌理,敏捷如豹,配合自己的精神体上下翻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