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是多么的幸福。
所有的所有都太遥远,临近又临近,却已被荆棘切割得千疮百孔。
回不去了。
弦汐避着他的怀抱,“不好,你放我走。”
揽着她的手臂一紧。
良久,头顶响起玄濯低沉的嗓音:“你就是想走,想离开我,对不对?”
“对。”
玄濯轻道了声:“可以。”
弦汐略微讶异地看过去,却见玄濯眼里带着下定决心的平静:“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弦汐水色的圆眼睁大到极致,几乎没意识到嘴巴是何时也张开的。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被玄濯压在身下,唇舌缠绵。
啪!
灼热空气中霍地响起一道清脆巴掌声。
弦汐揪着玄濯衣领,用尽了生平力气撕心裂肺地呐喊:“你这个混蛋!无耻!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
弦汐一边奋力地叫喊踢打,一边难以自抑地从眼角落下泪水。
当初他们欢好后,玄濯总是会让她吃药。她最开始是不懂,后来是理解,理解他们两个之间不适合有孩子,况且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养育孩子。
可如今,玄濯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迫她,让她用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从她自己肚子里诞生的孩子,去换取她的自由。
弦汐本以为玄濯对她的伤害已经到了极点,但他竟还能想出更过分的方法,让她痛苦难当。
玄濯任由她打骂,一手抚上挨扇的半边脸。
那一瞬的触碰让他有些回味,心头也有些酸软的宽慰。
……弦汐还愿意打他,跟他吵,看来她对他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弦汐心里还有他。
玄濯愉悦而温暖地笑了笑。
以往他没让弦汐怀有身孕,一来是觉得孩子吵闹麻烦,也不想让这么个东西从他身上分走弦汐的注意;二来,即便弦汐有神魂,也终究是凡人之躯,又能生下什么有价值的孩子。
可现今他改变想法了。一团没脑子的烂泥都能让弦汐乖乖就范跟他回龙宫,要是弦汐当真跟他有了孩子,又怎么舍得再离开。
倘若孩子能把弦汐留在他身边,那有一个也可以,留住弦汐就是那孩子最大的价值。
等他们有孩子了,就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弦汐肯定也会好好跟他过,时日长了,说不定还会愿意给他点好脸色。
到时候他们两个又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想到日后那样美好的生活,玄濯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制住弦汐,吻上她的唇,撕烂她最后一层贴身衣物。
噩梦般的回忆重新浮现于眼前,弦汐不由哭叫了出来:“你说过,你说过不会再这样对我,你不能这么做……”她细弱的双臂挡着玄濯也挡着自己,做着最后能做的抵抗。
玄濯动作一顿,缓缓道:“是,我不会强迫你。”
他默了片刻,从床头取下什么东西,打开盖子,捏着弦汐的下颌将那散发药香的物体尽数塞进她嘴里,又迫使她全部咽下。
“唔……咳!咳咳!”弦汐禁不住干呕几声,哑着嗓子惊惶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自愿的东西。”
“……?”
弦汐最初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不出几秒,体内迅猛升腾的火热便让她瞬间明白过来。
腰肢以下无法控制地紧绷泛酸,弦汐反手难耐地揪紧床褥,迷蒙视线夹杂怒意,瞪着玄濯:“你……你给我……”
话未说完,便被玄濯堵了回去。
再想伸手反抗时,骨头已然酥软无力。
柔嫩肌肤失去外衣保护,并没有感受到冷意,血液热烫奔涌,将白皙燎出片片粉红。弦汐泪眼婆娑地想与欲望抗衡,奈何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渴盼得到爱抚和亲吻。
玄濯喂她的应当是极好的药,那把火越燃越烈,烧透了筋骨,也烧尽了清醒。
深吻间渡来的津液犹如解药,短暂缓和了不断蔓延的热毒,却又令弦汐更加干渴,急切地想被填满。
上方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在视野中逐渐模糊,可喷洒在雪肤上的气息,强硬灼热的触感,却不减反增,愈发清晰。
弦汐蹙眉强撑一阵,终是克制不住,颤巍巍伸臂拥住玄濯,匀称细长的腿自发盘缠上劲腰,热情索求。
呼吸交错间,烈焰消解了隔阂与排斥,化为潺潺春水,手掌游走之处,带起欲念浓重的战栗与喘息。
明明被喂药的是弦汐,玄濯却仿佛远比她更焦躁,他急不可耐地握住弦汐一侧膝弯,极力上扣,让她不留余地接纳他所有。
“啊……!”弦汐彷徨迷乱的小脸高高抬起,粉唇半张,有种喉口都被撑开的可怖错觉。
体型相差过大造成的差距,导致她每一次吞咽都万分艰难,更别提他们已许久没发生过。极度的酸涨令弦汐得到些许清醒,看清当下情状,她含着泪望进玄濯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玄濯,我恨死你了……”
玄濯深深凝视她片刻,墨发如乌云垂落,俯首吻住她湿红的唇瓣,“弦汐,我爱你。”
他开始动作,以让她受孕为目的,却处处透着发泄的疯狂。
粗重的呼吸将娇嫩肌肤烫出丝丝绯色,落入玄濯眼底,激得他抱紧了弦汐,一口咬在她颈窝,利齿嵌入血肉,在凄惨的哭号中浸染猩红。
他几乎像是要吃了弦汐一般用力啃咬,直至弦汐挣扎起来才松口。感受着那□□无序的裹含,玄濯在她耳畔喃喃道:
“弦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不在的每一天,每一刻钟,我都在想你,我想把你抱在怀里,想把你锁在床上,想把你固定在我身边,让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弦汐微睁的双眸隐隐翻白,无法辨认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你恨我,讨厌我,我都知道,可你想怎么样都好,你总不能离开。”玄濯略微抬首,拨开贴在弦汐脸颊的碎发,露出她迷失在情海的可爱面容。他看了少顷,伸舌舔上去,舔掉上面每一滴汗珠与泪水,“我真的很爱你,弦汐,留在我身边吧,不要再走了……我不会再让你走。”
低语停住,他那映着弦汐脸蛋的眼中出现病态的执拗。
他将弦汐翻过去,盯着那光洁瓷白的背,掌心覆上尾椎处。
弦汐只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肌肤,下一秒,极端的灼痛骤然袭来:“啊啊——!!啊!!”她尖叫着拼死扑腾起来,牙关都微微打着颤,脊柱最后一节被神识凝成的黑龙紧紧缠住,如同烙印,如同锁链,滚烫而鲜明,几欲缠碎那块脆弱的骨头。
弦汐哭喊着想要挣脱,却被玄濯死死按压在身下,她胡乱揪扯着锦垫和枕头,指甲勾裂了上好的绸缎,留下一道道狰狞悚然的疤痕。
自始至终玄濯没有从她体内退出,他感受着弦汐更加紧密的包裹,几乎断在里面,心里却浮出些微扭曲的满足感。
弦汐的快乐是他赋予的,弦汐的疼痛也是他赋予的,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就该这样。
弦汐就该和他永远在一起。
弦汐怎么能够离开他,弦汐离开他没办法活,弦汐必须得依傍他才能活下去。
哪怕强暴她也好,他想往弦汐肚子里灌满他的种,让她为他诞下一颗颗龙蛋,让她成为谁都不能触碰的、独属于他的禁脔。
那股想将弦汐一口口吃掉的冲动又一次涌了上来,玄濯喉结滚动,俯身牢牢抱住连挣扎都趋于微弱的弦汐,与她疼到失神的脸庞耳鬓厮磨,仿佛世间最为恩爱的眷侣。
从开始,过了数天,弦汐感觉她就像是一直没跟玄濯分开。
吃饭,沐浴,甚至当玄濯处理公事,她都必须得偎在玄濯怀中。
她连地面都没碰到过。
神情恍惚已成为常态,肚子也永远满满当当,她想弄出去,玄濯又会用东西堵住,她想忍着反感吸收掉,玄濯便拿捆仙索把她捆起来,使她灵脉滞塞无法吸收,让那些东西一直待在该待的地方,然后就着她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姿态,注‖入更多。
不知是第几日,弦汐平躺在床上,一如既往双目涣散地张开腿,准备接纳玄濯的到来。
可玄濯在倾身压上她时,却顿住,摸了摸她的小腹。
“你怀孕了。”
第59章 我想回清漪宗
有孕之后,弦汐被看管得更加严格。
明明已经打上了禁锢的烙印,令她私自踏出寝殿半步都会疼痛不堪,可玄濯每每离开龙宫前,还是会用镣铐将她锁在床上,长度仅够她坐到床沿。
待他回来,不管走到何处,又都要抱着她,与她密不可分地接触。
对于他这些行为,弦汐早已麻木,不会再做任何无用的反抗。
或许也是因为,她大多注意都被小腹里的孩子夺了去。
“怀孕”一事真正摆到眼前时,弦汐比想象中还要惶惶无措。
她摸着自己一天比一天凸立明显的小腹,有时是沉静的,有时却又恐慌到手脚发抖,冷汗涔涔。
相较而言,后者出现的次数更多些。
严重时,她躺在床上,甚至不敢去感受小腹处微微沉重,只逃避着,当作是有一块石头压在身上。
但那终究不是石头,是一个蓬勃生长的孩子。
她有孩子了。
弦汐最初不肯接受这一现实,她崩溃过,哭喊过,也拿利器自伤过,可无论她怎么闹,玄濯总有办法将她制服。
待到肚子不可忽视地鼓起弧度,弦汐也只得在绝望中接受这一现实。
如今,她时常会漫无目的地思考: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它将来会长成怎样的人?它会喜欢这个家吗?
……如果它愿意把这当作一个家的话。
弦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养育一个孩子,她觉得,连她自己都还不算是个成熟的大人。
这个孩子,是玄濯在她肚子里留下的,想必将来也会出落得十分优秀,那它会不会看不起她这个母亲,认为她无能、软弱、一无是处,甚或怨恨从她肚子里降生?
它的母亲,没有名分,只是个被囚禁在屋檐下,仰人鼻息存活的废物。
——类似这样的想法常常出现在弦汐脑海中,愈发加深了她的不安和慌乱,往往在她不知不觉间,泪水就已淌了满脸。
尽管这是在玄濯强迫下怀上的孩子,弦汐感到害怕,迷茫,却没办法对它产生一点厌恶情绪。毕竟这个还未出世的幼小生命,是现今她在世上已知的、唯一的血亲,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在这金堆玉砌的牢笼里,支撑弦汐活下去的除了这尚未成型的小胚胎,还有乌麻。
乌麻差不多每天都会从墙角门缝爬进来看她,虽然因着结界没法靠近床榻,但隔着一段距离,也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其实只要看见乌麻,弦汐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