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也没有那东西。
温见词语调极慢地“啧”了一声。
夏郁翡脸红不自控,声音还夹着点儿羞耻:“没借到啊?那我们睡觉吧,本本分分的那种!”
是温见词去借的,可不管她夏郁翡什么事。
但是温见词这太子爷专断霸道的性子,怎么会真听她指挥,幅度不大地扯了扯嘴唇,“才给你吃了开胃菜就结束,不符合我家风待客之道。”
夏郁翡没想到他被自己父亲拒绝了,还要把这事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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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刺激夏郁翡的小心脏了,差点儿没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还苦心劝他:“你爸爸不借你,就是不同意你跟我在老宅发生婚前性行为,你少装不懂。”
温见词挑了挑眉,“老宅之外,就可以了?”
啊?
夏郁翡顿时惊呆,还能这样挑字眼抓重点的?
十分钟后。
温见词重新换了身衬衫长裤,将她带离了老宅地界,还从车库里挑选了一辆极宽敞的豪车,亲自驱车沿街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未料到,却没有他的尺寸。
夏郁翡的女明星生涯里,就没这么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她指尖用力拽着男人袖扣,想把人拽走。
温见词什么时候尴尬过?他人生里就没有含蓄二字,姿态神色自若地带着她,换了一家,连续光临了三家,才买到勉强适合他的。
这时候已经半夜,车子稳稳地停驶在一片玉兰花树下。
车厢内一尘不染,连空气中都透露着高级香味,夏郁翡先是任由摆布地躺在座椅上,衣领被扯开,泛红的肩颈随之露了出来,比起她紧张,反观温见词做着最出格的事,却连出格的情绪都没有。
有的,只是对她不加掩饰的欲,特别是在两人情意相通时,就更浓烈。
“想用什么姿势?”温见词低声让她选,逼近的影子,显得侵略性极强,偏这时候装起了文雅君子,“嗯?”
夏郁翡其实最喜欢坐怀,这样全程都能被他手臂强而有力地抱着,而温见词似乎更喜欢她的后背,从后面,他能不知节制地折腾一宿。
心想着都出来了,也不在扭捏着情绪,主动凑近他耳畔说:“先亲亲我。”
暗淡的光线下,温见词解读了几秒她含义,继而,修长冷白的手指将她手腕扣在椅背上,先亲那极艳的脸蛋,从眉心开始,一路到了滑至脚踝骨,在那纹着的火焰图案流连忘返了许久。
夏郁翡指的是纯粹那种亲,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你一口我一口那种。
怎料温见词解读能力超于常人,不知过去多久,她红唇白齿地险些叫出声,指尖下意识用力揪住他的短发,睫毛往下垂,光看一眼就要疯了。
不能看温见词那张矜贵俊美的面容,贴上她腿,气息和温度重重烙进了雪白肌肤。
夏郁翡几乎都陷进宽敞的椅背里,殊不知此刻自己的模样,也同样勾人又旖旎的很,那精致的肩胛骨一颤一颤,不知过去多久,终于被换了个姿势,整个后背终于暴露在了温见词的瑞凤眼里。
药店买的那盒,一只不剩被两人消耗完。
等结束时,温见词终于不再肌肉线条绷紧地撞她了,像是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哄着睡。
夏郁翡全身血液里流淌着某种甜蜜感觉,趴在他胸膛前不到片刻,忽然感觉到被他握起了手,以为是想十指紧扣,也就完全放松着,下一秒,却感觉纤细的无名指被戴上了一枚戒指。
好不容易让哄出来的睡意再次消失,她蓦地怔了秒,垂眼看着手。
温见词语调染了点磁性的哑,说:“天亮了就去领证,明媒正娶世纪婚礼,别人该有的,我会双倍给你。”
为什么是双倍,原因无它,夏胤川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是不会为她婚事真情实意去操心的。
这点温见词懂,也早已和父母商议好了。
明媒正娶夏郁翡,帮她那份嫁妆,也置办好。
换句话说,两人之间的婚事就不必通过夏胤川,只要她点头即可。
夏郁翡垂眼看着这枚颜色极佳的红宝石婚戒很久,似有一小滴不明显的泪珠滑下来,洇湿了脸颊,顿了顿,她不想表现得情绪太激动,仿若平静似的,点头说:“去领证好啊。”
夏郁翡从不是个拧巴情绪的人,相反她爱憎浓烈,有什么需求都会明着说,除非知道你不给,才会闷不做声假装无所谓。
温见词会给,她就会大方地收下,继而,低头亲了亲他干净明晰的无名指,上头少了一个男戒,却多了她的亲吻痕迹:“温总,我要去拍不渡的电影,等赚到片酬,也给你买戒指。”
温见词嗯了声,摩挲着她的腰几许,低笑:“嘴巴这么甜,是不是改换称呼了?”
夏郁翡很配合抬起脑袋,跟小鸟似的啄在他嘴上一口,小声地叫:“老公。”
…
这声老公可不白叫,天一亮,两人把领证的流程按部就班走完。
夏郁翡的身价也就在签个字间,就暴涨到她自己都数不过来,好在她不是个小财迷,只是听了一耳朵温家律师团汇报的财富状况后,转眼就给抛之脑后了。
在江城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夏郁翡已经彻底跟温树臣和贺青池混熟,天生要做家人的,相处起来竟没有一点不习惯的地方,甚至她还很喜欢待在温家。
因为温树臣和贺青池时常出言赞美她,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引得夏郁翡更加黏前黏后的跟着这两位,她就好像是潮湿阴影下长大的小树苗,终日得不到养分生长,如今日照充足,自然就变得格外健健康康。
而这三天里,就没再发生温见词带她半夜出老宅买避孕套的事了。
也因为次日,温树臣在两人合法领证后,直接派生活秘书,给儿子送了一箱,整整一百盒,足够两人折腾了。
夏郁翡险些失去女明星的专业表情管理,将身子重量压在温见词身上,犹如幼年的小雀鸟找到了可以栖身安家的高山,正叽叽喳喳叫:“好不公平,借套的明明是你,为什么感到丢脸的是我?”
第23章
晚宴很隆重。
温见词为她挑选的礼服都是温氏家族御用私人订制的品牌,浓紫宝蓝,绛红翡绿的各色孤品料子散在真皮大沙发上。而他一眼看中那条翡翠绿缎面长裙,拿过来,慢条斯理地为她穿上。
夏郁翡就跟个令他摆弄的洋娃娃一样,无法插手,等弄好,又转过身,对着犹如天花板高的全身镜,看到温见词正低首,姿态从容为她雪白的裸背戴上宝石花饰。
“小词哥哥。”夏郁翡不知哪天突然学着贺青池,也这样叫他,眨眨眼,说:“我这扮相,顶流女明星走国际红毯都没我精致,到时媒体肯定要写,名不经传小三线嫁入豪门开始招摇过市……”
她本就艳色过人,这会儿盛装的浓墨重彩颜色一衬,乍一看美貌有点儿震撼。
温见词凝了夏郁翡片刻,长指在她后背划过,贴着肌肤轻晃的精致装饰像是绽开繁花,低声道:“怕什么,谁敢说你半句,我替你寻上门,找他好好说理一番。”
护短的要命。
夏郁翡觉得美曰其名是说理,不如是修理更符合他太子爷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她抬眼,重新看向镜面里的身影。
温见词身姿高大挺拔,又立于落地窗方向,外面璀璨的灯光将他染上浅浅金色,这抹近乎神圣的光也将她摇曳生姿的身子拂照到。
夏郁翡不由地伸出手,触及冰凉的镜物,想要慢慢描摹他俊美轮廓。
纤韧的腰肢突然被抱紧入怀,温见词和她接了一个温柔绵长的湿吻,继而低声说着,宝贝,我想操/你。
来不及了。
晚宴时间不等人,虽然夏郁翡非常理智提醒别让爸爸久等,温见词却嘴角微微一扯,似还笑了笑,“那就迟到吧。”
品品,好理直气壮!
夏郁翡的脸已经被之前那一箱,整整一百盒定制的避孕套给丢了一次,实在是丢不起第二次。
见温见词西装裤鼓着消不小去,便提起裙摆跑路,丢下一句:“你自己在家冷冷静静。”
最终这场晚宴变成了夏郁翡陪同温树臣出席,非常有时间观念的温氏家主自然不会迟到,几乎是在开场前一秒,便现身场地。
温家准备世纪婚礼这消息没藏着,基本顶级豪门都知道,所以看到夏郁翡,众人也只是注目数秒而已,没一直盯着无所畏惧地打量。
夏郁翡在这场宴会上,也同样看到了不少财经报纸上才会频繁出现的贵客。
她甚至看到曲氏家族夫妇也受邀前来了,正跟这场宴会的主人——在热络地闲聊着。即便是隔着远,夏郁翡也心虚作祟地稍微借温树臣,挡一下那位曲夫人的视线。
这点儿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温树臣的眼,薄唇浮着很浅的笑:“曲笔芯与你母亲自幼一起长大,二人交情匪浅,之前的事既已过去,她那性子闹过后就不会再心存芥蒂。”
话虽如此,夏郁翡稍安的同时,也无法做到真的不在乎。
毕竟要没她,这会儿站在温树臣旁边的就是曲解意了。
而夏郁翡这种绕道避开的行为,被远处曲笔芯看到,眼尾微勾,自带少见的精致弧度,慢悠悠道:“那小兔崽子不是平日里护她跟护什么似的,今晚倒是不跟了,不怕被我逮到生吞了?”
“许是小词坚定认为你人美心善,不会为难他心爱的女孩。”沈复说到此处,自己先笑了,又亲昵地将她妆容精致的脸侧发丝,捋到耳后。
豪门别的名媛多数都是住在象牙塔里的。而曲笔芯自幼只爱住在金字塔上,惯爱恃宠生娇的性格也是格外招恨,她的人生字典里很少有谦让这个字。
那些从不展露于人前的温柔小意,只会给沈复和女儿独享。
所以看到夏郁翡生得一副美颜不可方物的模样,这种美人,多半脾气都是清傲的,就犹如年轻时的贺青池那般,可偏偏她性格跟个孩子似的没什么尖锐棱角,倒是稀奇。
曲笔芯最后说:“看来小兔崽子是要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了。”
…
温树臣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是不会在晚宴上待太久,夏郁翡露个脸,间接性让众人把温氏这位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给认了一下,中途时,她就自动跟着一块离席了。
“爸爸。”夏郁翡礼服裙摆很长,踩着高跟鞋走得很慢,她想说,晚上温树臣几乎没怎么进食,要不要重新找个餐厅吃点东西,谁知一叫,奢华的走廊上恰好另一间宴会厅也走出来个黑色身影。
这声爸爸。
引得夏胤川脚步止住,当下循着熟悉又许多年没听到的声线意外看了过去。
却见到夏郁翡走到淡然处之的温树臣身旁,又唤了声,说附近有家环境清幽的日料店,提议去光顾下。
她语气正常,眼尾余光都没乱扫,好似在视线内——只有一位父亲。
夏胤川今晚将自己打理得特别光鲜整洁,为了在宴会上结交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给下一部电影铺出无比璀璨的路,如今目睹这一出,瞬间就被衬托成了小丑一般,他不动如山,英俊的脸部线条绷得很冷。
但是没有用。
不止夏郁翡无视了他,温树臣眼里也容不下夏胤川的身影,神色淡若青山地听完身边孩子说话好后,温声道:“小词给我发了消息,催你回家,下次我陪你去尝尝。”
夏郁翡听了都快无地自容,没想到温见词就这么等不及,还催父亲!
她略微尴尬地掩下睫毛,假装什么都不懂,小声讲坏话:“爸爸,小词哥哥就是一个夫管严,我才不要听他的,我今晚跟你回老宅吧,妈妈肯定想我了。”
温见词以微微柔和的眼神安抚她,“他怕连夜要来找你母亲要人。”
夏郁翡想想也是,继而,跟着他往电梯方向走,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散在空气中:
“爸爸,今晚宴会上有位夫人戴的祖母绿宝石跟我这条裙子颜色一样,我也想收藏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