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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娆自然信他现在话里的含金量,因为自从上次豁开了口子,她总是缠着他给她做饭,而他我愿意宠着她。
可她仍坚定地说:“还是算了。”
男人有些烦躁,随口说:“那你看看哪处的房子喜欢,我送给你。”
韩娆抿了下唇,深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沉香味,“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这房子还有段时间才到期呢,现在住着也不错。”
她从沙发上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顺手把粉丝送的信拿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不是说今晚范梈要请吃烤全羊,我还挺期待的。还有啊,明天我没有工作,想喝几杯酒,你不要管我啊。”
赵继川轻“嗯”一声,看着她起身回到卧室,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把那封信放进去,扣好盒子又放到了原处。
他离得远,隐约看到她那个盒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大概都是些信件。
他猜测,这些信应该都是这些年来粉丝陆陆续续写给她的。
他忽然觉得,她其实是一个比什么都真的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璞玉,晶莹剔透,纯真光滑。
韩娆把东西收好,又拿起粉饼轻轻补补妆,然后和赵继川下楼。
已进入夏了,一出门扑面而来就涌上一股燥热。
韩娆不太喜欢夏天,天气热得跟了个蒸炉似的,风吹在身上总是有股粘腻感,披头散发得搅得整个人都有些烦躁。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大发圈,随手把包递给赵继川。
男人接过包,看到她四五秒就扎好了一个低丸子头。
丸子头是随意扎的,凌乱但是很美。因为上次拍戏把头发剪短了,现在还没长多少,所以那个丸子头有些松散,发丝七零八碎地落了下来,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赵继川视线往下移,她穿了件浅蓝色的宽松衬衫,领口的那两颗纽扣没系上。
而他送她的那个项链,就坠在她的天鹅颈上,隐隐约约浮在她的事业线上。
珠宝养人,人也养珠宝。
赵继川觉得,把这个项链送给她实在是一个明智之举。
他突然用空闲的那只手覆上她的脖颈,向上,帮她把垂落的那绺发丝塞到耳后,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瓣贴在一起,韩娆攥紧他的
衣角,男人突然闷笑一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他立刻松开了她。
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韩娆抬眸看他,男人又是那副清风霁月的姿态,平淡得激不起一丝涟漪。
韩娆甚至觉得刚刚那个吻是错觉,又摸了摸自己的唇畔,还是隐约觉得自己的妆花了。
赵继川把包还给她,拉着她的手上车。
韩娆坐在副驾驶,又掏出口红补妆,她一边照镜子,一边和他说:“以后不要随便亲我了,我口红总是花。”
赵继川拧着眉头看她,他让她扪心自问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连亲都不让亲了。
韩娆抿唇一笑,随口胡扯:“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在古代有一种刺杀的手段,女刺客专门往嘴唇上抹毒药,然后去色/诱要被刺杀的对象。只要他一图色亲了女刺客的唇,那他就一命呜呼了。”
赵继川问她:“那女刺客自己不得先死?”
韩娆:“那她每天都往自己嘴唇上涂毒药,久而久之肯定就有抗药性咯。”
“哦。”
韩娆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顺着她的话茬儿问像是在敷衍小孩儿。
怪没意思的。
韩娆于是不再理他,摸到手机拿出来玩,打开短视频平台还没刷几个视频,就看到了谢遥辰痛哭的直播切片。
韩娆顺手想点个“不感兴趣”然后滑走,结果听见男人在直播间说他母亲检查出来得了癌症,肺癌晚期,医生建议回家养着,说时日不多了。
韩娆不知道谢遥辰在直播间说这事有没有炒作的成分,但看他痛哭流涕的模样还是心一颤。她知道他是个孝顺的人,不可能拿他母亲的生命健康开玩笑。
这事大概是真的。
韩娆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感慨生命无常,世事无常。
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楚谢遥辰母亲的样子,毕竟好多年没见过了。
可在她的记忆里,谢遥辰的母亲是个极其温柔的人,比徐恋秋还要温柔。徐恋秋的温柔是多年沉浸在书卷中养成的,而谢遥辰的母亲却是透在骨子里的温柔。
韩娆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社会的原始古朴的气息,淳朴又赤诚,让人很想亲近。
她听谢遥辰说过,他母亲没什么大文化,在那个年代刚刚初中毕业。可因为儿子喜欢音乐,于是力排众议给他买了一架钢琴,甚至愿意坐下来陪着儿子从头学习钢琴。
韩娆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好母亲。
她还特别明事理,对韩娆特别好,拿她当自己亲女儿宠,总是喜欢“阿盈”“阿盈”地叫她,每次回学校都要让谢遥辰给她带家里的特产。
韩娆那时候最喜欢她做的咸菜丝,和大米粥简直就是绝配。咸菜丝不容易坏,一小罐能吃一个多月。
视频里,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说了些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话,还说自己拼了命挣钱就是希望给妈妈买大房子。
韩娆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她对谢遥辰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却真的很遗憾他妈妈那么好的人得了肺癌。
她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在林思梁那事之后,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恐惧之中,精神状态特别差,还不敢告诉父母和外婆。那时候,是谢遥辰的母亲充当了母亲的角色,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说:“好孩子,不哭,都过去了,就当忘了吧。”
可能是她专注的时间太长了,赵继川察觉出她状态的反常,攥住她的手,问她在看些什么。
韩娆把屏幕熄掉,摘下耳机,闭上眼缓和两秒,叹了一口气,坦白地说:“谢遥辰他妈得了癌症晚期,挺好的一个人,就是觉得有点儿唏嘘。”
赵继川记得这个名字,“你前男友?”
“嗯。”她坦坦荡荡的,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这些事他都知道,她也不在乎。
男人看着她有些失落的神态,不懂谢遥辰那么个渣男怎么就这么值得她留念,他母亲生病,他当儿子的难受是应该的,韩娆这个前女友瞎掺和些什么?
“你和他见过家长了?”
赵继川突然问,语气有些生冷,他实在是没想到韩娆和她前任牵扯得这么深。
男人的手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甚至觉得有些嫉妒,因为她十八九岁的那段青春年华曾经被另一个人填补过。
他怎么会不知道韩娆的态度?韩娆有意和他家里隐瞒关于她的一切,甚至不愿意和他提自己的家庭状况。
可她却曾经毫无保留地真诚地对待过一个劈腿的人渣,甚至同情他即将失去母亲的遭遇。
韩娆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哂一声,“年少无知而已。”
那时候她应该是十八,周末没课,于是和谢遥辰翘了两节周五的课,在周四晚上买了火车票出去玩儿,去了长沙,他的家乡。结果在一家小餐馆吃早点的时候,敲好撞到了谢遥辰的母亲,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见了家长。
若是给韩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不后悔和谢遥辰谈恋爱,但一定不会那么小就和他见过家长了。
以至于让谢遥辰误以为,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嫁给他的人了,渐渐不再珍惜她。
韩娆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继川讲着,她突然偏过头看向他,挑眉问:“一天天的都是你在套我的话,你呢?讲讲你的前女友。”
她故意这么说,想掩饰掉自己为谢遥辰母亲难过的情绪。
可赵继川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随口说:“忘了。”
“我从不和前任纠缠,也从不吃回头草。”
韩娆扁了扁唇,他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阴阳她?
她懒得和他斤斤计较,毕竟她难过的情绪是真的,也没精力和他扯来扯去。至于他的前女友,不说就不说呗,她也没心思听,更不感兴趣。
“我也从不和前任纠缠,也不吃回头草。”
她和他观点一致,语气有些得意。
韩娆低头整理衬衫上的纽扣,再抬头,却见到车已经停在了路边的路灯下,打着双闪。
韩娆偏过头想问他停车干什么,男人突然解开安全带凑近她,他的眸色比夜色还深沉。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命令着说:“韩娆,过来吻我。”
韩娆心一颤,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还不明就里。
他又突然间抽什么疯?
男人大概嫌她反应迟钝,眨眼间他已经附身压了上来,把她钉在椅背上,咬上她的唇。
韩娆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扣住,压在胸膛上。
他细细地吮咬她的唇,撬开她的唇瓣,和她舌尖相抵,津液交融。
她根本不知道,他也不压根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嫉妒了,嫉妒得快要疯了。
第36章 项链“我男朋友”
赵继川终于如愿堵上了那个喋喋不休的嘴,用自己的气息强势地占有她。
他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分手了挺洒脱可以,这精神值得提倡。
可洒脱到和现任提及与前任的恋爱细节就是有些犯蠢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苦行憎?
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韩娆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但她已经早就习惯赵继川这样突然的举动,他总是做一些她摸不到厘头的事。
不过此刻激烈又具有侵略性的吻,她恰恰喜欢。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唇齿相碰的时候,细腻,潮湿,润滑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韩娆不再挣扎,闭上眼感受他,任由他搅乱自己的呼吸。她脑海中还冒出一个想法,在车里激吻会不会被狗仔拍到?可下一秒,她就彻底沉溺在他给的情/欲之中了,拍到就拍到吧,人这一生总要有一些疯狂的时刻。
这个吻持续了挺久的,结束的时候,韩娆刚刚补好的口红再次花掉。
她恢复了冷静,后背冒出一堆冷汗,一
边幽怨地看着他,一边伸手去摸他剧烈滚动的喉结,“赵继川,以后我们得注意一点儿,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被人拍到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又不能公开,随便任人猜疑吗?
真要如此,恐怕陷入舆论风波的只有她。
男人擅长掩盖情绪,眸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指尖上的余温划过他最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