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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黎瑭下意识地重复。
如果这时她再听不出不对劲,那就是傻瓜了。
姜令词喘得很好听,好听到……黎瑭蜷缩在真丝薄被下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在一起,她嗓音也像是带着哭腔:“姜令词,你别喘了。”
“我难受……”
“哪里难受?嗯?”
“就那里……呜呜。”
“好多……”
“床单又要换了。”
“别哭,还记得我上次教你的吗。”男人带着好听的声线激起阵阵靡艳的涟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压在黎瑭耳畔一般。
少女拽在被子边缘的指尖收紧,听清楚他的话后,才慢慢地下滑,这次不是在浴缸里,但是没关系,她甚至比之前在水里更容易……
可是……
“不行……”
像是被姜令词在跑车里养大了胃口,她很难像上次那样,轻轻松松的被喂饱。
姜令词平缓了几分的嗓音,低而清晰的落在她耳边:“你在想什么?”
“想……想被你亲。”
“嗯,我在亲你,还记得我每次是怎么亲你的吗?”
“记得,先含住唇瓣……”
“很棒,接着我会用舌尖碾磨你的唇珠,所以……像我以前亲你那样……要轻轻的……”
“呜。”
“舒服了吗?”
“嗯。”
黎瑭用鼻音软软地回答,壁灯映照下,少女眸底的躁色终于真正的纾解了。
困了。
挂断电话前,她没忘记礼貌的表示感谢:“姜医生真是神医哦,我被治好了,谢谢医生。”
以后有机会一定给姜医生送面锦旗。
妙手回春。
而此刻槿越泗号主卧垃圾桶里,多了个被系紧的沉甸甸的计生用品。
大粉兰:【明天见。】
翌日中午,渔骤府。
黎瑭喜欢吃他们家的松鼠鱼,许久没吃,他们便约在这里。
双人包厢在一楼,氛围很足,从窗口能看到外面极具中式风的亭台楼阁,甚至还有几只好长尾巴的漂亮鸟儿。
还有一只白孔雀!
上次来她满心思都是找姜令词补灵感,倒是错过了这样的美景。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跟做梦似的。
她怎么就……
大概艺术家沉浸艺术时,脑子懒得拐弯,满脑子都在搞艺术。
她可真有当艺术家的潜质呀。
用餐后,欣赏着窗外漂亮的白孔雀,黎瑭美滋滋地在内心自夸完毕。
姜令词走到她身边,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描金紫光檀木盒,上面满雕的缠枝纹,十分古朴雅致。
黎瑭眨了眨眼睛,接过来时条件反射地晃了晃,盒子里面很轻,像是没什么重量。
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放着一卷洒金古纸,中间用红绳系着。
黎瑭抽出古纸:“这是……什么?”
姜令词替她拿着木盒,嗓音温沉从容:“聘书。”
与此同时,黎瑭打开了古纸。
上面是红底金墨,是姜家老爷子一笔一画亲自书写,并盖了印章,可见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聘书?
有一说一,这个词黎瑭是真的第一次听到。
她下意识侧眸看向姜令词。
太阳沿着雕花窗户照进来,映出一片似暗香盈袖的梅花光影,风一吹,似粼粼梅光,姜令词站在光影交界处,身上清冽的冷梅香,与这片天地无比契合。
像是在那个极为传统、被规矩礼教束缚的年代中,金堆玉砌养出来的矜贵公子,一举一动皆流露出百年家族的底蕴。
她垂下眼睫,小声嘟囔了句:“至于这么郑重吗。”
难怪不答应和她直接领证。
差点忘了,姜家是真正具有传承意义的古老家族,继承人婚娶之事,自然规矩众多且繁琐,当然不可能说领证就领证。
“两姓联姻,自然郑重。”姜令词说的平静自然,略一沉吟,还是开口,“聘书是三书六礼中的定亲之书,应该交予你的至亲,虽你至亲不在,但可以烧给他们,也算将这个喜讯禀明岳父岳母。”
“你若下午无事,我陪你……”
本来黎瑭想问,还有什么流程来着,赶紧搞完,赶紧完婚。
她要开画展!!!
黎瑭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她拆下来的红绳,乍然听到姜令词后面的话,开口道:“那什么……”
“烧之前,可能还给一个人看看。”
“谁?”
“我哥。”
姜令词:“你不是说,与你兄长有这辈子不可调解的血海深仇?”
所以他根本没有提这个人。
他以为黎瑭已经与这位兄长断绝关系。
黎瑭刚要开口,却发现指尖缠绕的红绳被她不小心弄成了死结,越是想要抽出来,系的越紧。
弄的雪白指节都洇出鲜艳的红。
两只手都被缠上了……
她疼的眼泪汪汪,仰头看向姜令词,求助之色非常明显,“解不开了。”
姜令词大概被她蠢到了。
沉默几秒,才伸手去给她解。
黎瑭手指舒服了,顺便提起与亲哥哥不可调解的血海深仇——
“他把我冬眠的仓鼠活埋了!还给它立了碑!”
“我们之间隔了一条活生生的鼠命啊!”
“而且你不知道大黎平时有多龟毛多封建,这个不准养那个不准养,这个不准干那个不准干,这个不准玩那个不准玩,哼……”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血海深仇?”
“没错。”
黎瑭用被姜令词解开的红绳,胡乱地将聘书系好,放回盒子里,“等他回国,我就给他看。”
“不用等了,现在拿来给我看。”
熟悉又沉郁的嗓音响起时,黎瑭下意识地往姜令词身后藏:“我好像听到了大黎的声音,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姜令词原本正按着黎瑭准备盖木盒盖子的手,他见不得黎瑭系的这么糟乱,打算重新将红绳系整齐再放回去,也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
两人一同看向雕花窗外。
高大挺拔的身影此时正正好站在最中间的位置,骨节分明的指间还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与他们对视时,黎渊似狼一般凶戾的眼眸微微眯起,同时冷笑:“拿过来。”
第36章 天壤之别
包厢内, 黎渊和黎瑭出现在一个空间时,明显能看出是亲兄妹,只是黎渊面部轮廓呈冷峻的艳色, 即便午后阳光柔和的映照下,依旧充斥着极具压迫感的震慑力。
此时坐在单人沙发上, 男人视线沉沉地瞥向对面双人沙发, 眼神是直白的审视。
黎瑭低头翻万年历, 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怎么吃个饭都能碰到此时本该远在国外的大黎?
今日忌吃鱼!
惨了惨了, 今天他们吃了全鱼宴!
难怪倒霉。
就在黎瑭内心默默为中午吃掉的鱼鱼们超度时,耳畔响起黎渊仿佛能冰封万里的声音——
“黎瑭。”
黎瑭一定要挤在姜令词旁边,她不能一个人承受大黎的怒火。
大概是姜令词冷静自若的气场与大黎不相上下,让黎瑭十分有安全感, 下意识又往姜令词旁边缩, 狐假虎威地抬起小脑袋与哥哥对视:“干嘛?”
黎渊视线在姜令词那张俊美出众的面上一掠而过,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张红纸金墨的聘书,淡色薄唇扯起凉凉弧度, 突然道:“不是玩玩吗, 怎么玩到订婚了?”
黎瑭蓦然想起上上次被大黎审问网上公开恋情的事儿, 气势一下子弱了点, 她不回答前半句, 小声纠正后半句:“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