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词这次开的是一辆法拉利laferrari,低调的专业赛车,依旧是他惯常开的暗夜黑。
“这辆车也好酷。”
黎瑭对赛车还是有点理论知识的,也常开跑车,此刻眸底的兴奋与激动是大于紧张的,先试着开了几圈,然后降下车窗,询问姜令词:“你昨天赛车赢了吗?”
知己知彼。
姜令词单手拿着跟黎瑭同款的一个头盔,挺拔身姿有些慵懒地靠在车旁看黎瑭热身,听到这话:“没。”
前几场顶多算是热身,只有和容怀宴那场才算真正的比试,不过他没赢,也没输,跟每次的结果一样,同时抵达。
黎瑭微微仰头看向站在站在起点位置的男人,他神色坦然,似乎并未觉得输赢有多么重要。
没赢呀。
沥青赛道在午后略显炽热的阳光下,像是黑色镜面,倒影出两辆同一起跑线的炫酷跑车。
紫金色系的阿斯顿马丁精美如艺术品,暗黑色的法拉利低调从容,在智能裁判的一声令下,两辆跑车一前一后在跑道上飞驰。
阿斯顿马丁领先一步,像一道紫金色的火焰,与主人一样张扬无忌,暗黑色法拉利不动声色地与它保持半个车身的距离,不远不近,甩又甩不掉。
黎瑭胜负欲很强,精神高度集中,速度越来越快,势必要甩掉姜令词。
越到终点黎瑭越是兴奋,她非常喜欢这种极限运动带来的刺激感,爽到过电一样的发麻,这次比赛还没结束,已经想着以后每星期都要来玩赛车,甚至还觉得这种只比试速度的赛道没有挑战性,想要更有挑战性的,比如环山公路。
就在黎瑭即将抵达终点时,她朝着姜令词笑的明媚灼灼:“我要赢了。”
姜令词轻笑了声,薄唇溢出近乎低喃的轻语:“是吗?”
下一秒。
原本一直被黎瑭甩在身后的姜令词加速,轻轻松松地越过她,并且甩出她一大截,黎瑭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辆暗黑色跑车的车头陡然调转过来,以黎瑭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正面朝她飞驰而来。
黎瑭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地狂踩刹车,心脏砰砰狂跳。
啊啊啊!要撞上了!!!
姜令词想和她“殉情”吗啊啊啊啊!
还是报复她夺走了他纯洁的身体不想负责?!
结婚是骗她的?!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一瞬间黎瑭脑子跟走马观花似的,滑过许多,最后全部扭曲成一幅末日来临前世界颠倒的画作。
……
然而就在下一瞬。
车头吻上的刹那间。
黑色法拉利蓦然后退,轻描淡写地将车头重新调转回去,往前开了上百米才停下。
黎瑭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头盔摘下,额角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她平日里是喜欢玩一些刺激的极限运动,但她知道防护做好,大概率不会死。
与今日这种真正突然面临的濒死感不同。
姜令词太疯了。
他将一切都算无遗漏,不但算好自己的掉头的时间,甚至连她的反应,什么时候会踩刹车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今天,黎瑭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姜令词。
摘下那张正人君子的面具后,他的行事作风不止离经叛道,甚至称得上狂妄而疯狂。
如果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今天他们两个就得上新闻头条——赛车之吻式浪漫自杀。
一点都不好笑,她根本笑不出来。
姜令词居高临下地透过车窗,看向驾驶位上的少女,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好玩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姜令词对黎瑭的性格非常了解,她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心与探索欲,尤其极限运动,根本不会顾及后果,只是单纯的警告或者阻拦,只会引起她的叛逆心理,并且偷偷跑去更危险的地方挑战赛车。
只有让她怕了,才会长记性。
一点都不好玩!!!
黎瑭心脏依旧砰砰狂跳,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看到姜令词后,她眼睛骤然红透,眸子里水汽弥漫,像是雨在里面下了一整夜才氤氲的潮湿。
姜令词打开副驾驶坐进去,将纤细身体还在轻颤的少女抱到自己怀里,掌心贴着她剧烈起伏的心脏位置。
好半晌,黎瑭才渐渐平复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光线好像突然暗淡了下来,她低垂着有些僵硬的小脑袋:“姜令词。”
“你,欺负我。”
“嗯。”
姜令词见她恢复的差不多:“我向你赔礼道歉。”
下一刻。
敞篷突然打开。
黎瑭猝不及防地被姜令词托起,并按在仪表盘上。
他们今天没有换赛车服,黎瑭穿着她来见姜令词的薄荷绿衬衫裙。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黎瑭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个赔礼道歉法儿,她咬着下唇:“你就是这么赔礼的?”
“过度兴奋刺激的运动后,精力会很旺盛,不发泄出来,你晚上会睡不着。”轻掠过她的裙摆,姜令词气定神闲地抬起长指,正直的如同正在为学生传道授业的老师。
在性方面十分大胆的黎瑭都不敢相信,姜令词到底是怎么用清冽低凉的声线说出这么下流的暗示。
后面甚至不需要动手……
“会,会有,监控……”
她虽然曾经惦记过什么露天之类的,但绝对没想过在赛车场的监控下表演。
姜令词接吻时技巧很好,用在别处亦是如此。
他会先轻含少女的粉色两片唇辗转厮磨,他最喜欢的那颗小小的唇珠总会慢慢翘起来,变得饱胀绯红,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在这个位置疼爱许久。
一直等黎瑭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不疾不徐地慢慢加深,一直最后看到少女呜咽地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黎瑭从没想过,姜令词居然会在青天白日,在这种公众场合……
第35章 坏掉
薄荷绿色的裙子十分香艳的挂在车窗上, 风一吹,裙摆摇曳,若是稍微大一点, 或许会吹跑。
黎瑭忍不住胡思乱想——
万一裙子被吹跑,她是不是得不着寸缕地开车敞篷赛车回去?
搞这种行为艺术, 史上最封建家长黎渊同志知道可能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然而很快,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瞎想, 完全被男人侵略性极强的唇舌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 姜令词终于放松了将她按在仪表盘上的力道,缓慢地抬眸。
以前姜令词很难理解黎瑭为什么看到他的身体,会拥有创作欲。
人的身体不都一样的。
只是躯壳罢了。
那天他们互相进行检查时,姜令词并没有仔细欣赏黎瑭身体的每一寸, 当时或许是灯光太昏暗, 又或许是刚刚同居太过冒犯。
对黎瑭的身体记忆最清晰的便是,那一枚卡在胯骨上漂亮小巧的蝴蝶结。
而此刻,在青天白日里, 他不躲不避地欣赏着黎瑭这具漂亮精致的躯·体时, 才发现, 不一样的。
黎瑭失神的眼瞳不自觉落在姜令词的薄唇上。
男人潮湿的额发也被随意扒拉到脑后, 露出那张昳丽到近乎嚣张的面容, 此时唇间的湿润在露天的光线下,分外瞩目。
下一秒,却见他漫不经心地抿了下唇间的水珠,磁性的嗓音染着点哑:“想尝尝吗?”
“不……”她没有这个喜好。
黎瑭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摇头。
然而话音未落,整个人重新落回姜令词的膝盖上。
她像是一个又轻又软的等比例娃娃,可以让姜令词轻轻松松地摆弄出各种他想的样子。
少女尚在最敏锐的时候, 撞到他的膝盖时,两条纤细小腿下意识地发抖。
唇瓣被衔住。
姜令词唇齿间是又潮又有点怪怪的甜味,这是她的味道。
黎瑭很不情愿地皱起细眉,想将他的舌尖抵出去,然而却像是自投罗网般被勾住不放,几乎吻至最深。
男人漫不经心地捏住少女脆弱的后颈往后,使她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味道完全吞咽下去。
她现在完全分不清,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记得如炽火燎原般一下子贯穿了她的心脏,方才车头差点相撞时的濒死感再次涌上。
中场休息时。
男人冷白修长的指节微松,沿着少女后颈小巧的骨骼摩挲着,一寸寸下移,动作不疾不徐,像是事后的安抚,又像是事前的逗弄,奇妙的意味从上而下蔓延至他们此时紧密相贴的位置。
每一次碰触,都会引发黎瑭新的瑟缩。
危险警报在她脑海中拉响:危险危险!
坐在姜令词膝盖上的少女下意识地想逃跑,她手脚并用地往旁边座椅上爬,膝头在皮质的座椅上烙出一个个湿漉漉的坑痕。
手心还不小心按在了刚才被姜令词随意抛过来的巴掌大小的浅绿色潮纱,不知道是被姜令词唇舌沾湿的,还是如姜令词所言赛车太过刺激而产生的本能。
黎瑭喜欢穿成套的衣服,包括里外色调都要搭配,这是她的一点强迫症,而且最好是她的幸运色,很显然,今日幸运色是绿色。
然而好像不是很幸运。
毕竟跑车狭窄,她好像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