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电显示后,心脏安详地仿佛下一秒可以入土为安。
是裴懿爻。
没等黎瑭质问他大半夜打电话骚扰人是什么居心,那边裴懿爻的怨气比她还重:“你神经啊,写的是遗书还是给你老公的情书?”
黎瑭想起昨天遗书交换日,超大声地反驳:“当然是遗书!”
“怎么可能是情书!”
她不可能放错信封。
因为她又没给姜令词写过情书!
裴懿爻凉凉一笑,开始念:“姜令词搬走的第一天,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三天,超级超级超级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四天,我忘记关窗户,半夜被冷醒,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如果他在的话,我应该会摔进他温暖又有安全感,嗯……还性感完美的胸肌、腹肌上。但他搬走了!可恶,今天不要想他了!
姜令词搬走的第五天,小饼干还剩下最后一盒,全都是小鸟形状的,如果最近你接到我的死讯,那我一定是饿死的!你记得在我墓前多放一点小饼干,不要一点,要很多很多,要三十盒,堆满我的坟头!
姜令词搬走的第六天,感觉人生好乏味,我像是一只慢慢扁掉的小气球,如果我快要没气儿了,你一定要把我放飞到蓝铃花海,记得一定是姜令词别墅附近的那片。”
裴懿爻一口气念完黎瑭的遗书,然后冷笑着问,“你管这叫遗书?”
黎瑭捂着耳朵听完。
写的时候一气呵成,怎么听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但她怎么可能承认,倔强地强调:“这就是遗书!”
“我都选好墓地了。”
“你见谁家情书选墓地?”
裴懿爻:“哦,你指的是让我把你埋在他别墅那片蓝铃花海,等年底他回国了怎么办?”
黎瑭理直气壮:“迁坟。”
裴懿爻点头:“好,还有坟头堆满小饼干,要姜令词亲手烤的还是去甜品店买?”
“甜品店买的可能有添加剂,都是科技和狠活儿,你想把我毒活了吗?”黎瑭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所以当然是要……他亲手烤的。”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非常冷静。
比如裴懿爻。
他平静呼吸,“这么精彩的‘遗书’,你应该不介意我发朋友圈吧?”
“我介意!!!”
“裴错错你敢!”
“我就是太想他了嘛,所以写的时候没忍住。”黎瑭见他不吭声,被别人拿捏住把柄,她语调软了几分,可怜巴巴地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们以前说好的。”
“嗯,遗书是秘密。”
情书可不是。
裴懿爻将这封信重新装回去。
既然不是故意乱写遗书,裴懿爻消气了,问她:“你既然这么不想他搬走,让他再搬回来就是。”
黎瑭小声嘟囔:“他主动要走,我还要把他请回来?!”
“那我多没面子呀!”
面子、肚子?
哪个重要?
早晨,黎瑭坐在餐桌前,看着放在盘子里的三块蝴蝶酥。
她也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丰盛的幸运色早餐了!
今天幸运色是黄色。
如果姜令词在的话,或许会给她做芒果厚松饼,或许是太阳蛋……
香喷喷,热腾腾。
最近都不幸运了。
黎瑭小脸垮垮的,还得上学。
不过想到中午可以见到姜令词,她脚步不自觉地欢快了一些。
上午她只有一节大课。
结束后是才刚刚十点,不知道姜令词在不在。
黎瑭熟稔地输入两次425后,门自动开启,里面和上次一样,好像有点冷清清的。
她以为没人。
反手关门的同时,有人跟在她身后进来,并且单手握着她的腰,旋身将她抵在门旁的墙壁上。
男人挺拔高大身影侵略性十足,根本不给她反应机会。
黎瑭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是我。”
姜令词长指竖起,抵在少女的唇瓣上。
熟悉的冷梅香钻进黎瑭的呼吸,身体比大脑还快的认出对方,没等黎瑭反应过来,她已经咽下到喉咙的叫声,双手环住了他的窄腰。
外面陆续有学生下课,不远不近的说笑声传来。
而门还没有关紧。
只要有人轻轻一推,便能看到近来学校最受欢迎的来自东方的老师与女同学接吻的画面。
是黎瑭先主动的。
一靠近他,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自动就做了。
姜令词被她小猫儿啃似的亲亲逗笑。
“你笑什么?”
“跟我接吻很好笑吗?”黎瑭踮着脚亲,语调含糊着问。
少女漂亮的唇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男人薄唇。
“有点痒。”姜令词微微俯身,让她可以更舒服一点,耐心地等黎瑭亲累了,才反守为攻,捏住她的下巴。
男人灵巧的舌在她翘起的唇珠上砌磨了许久,像是爱极了这里。
显然黎瑭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启唇催他,拉长了语调,撒娇似的吐出两个字,“进,来。”
姜令词绅士地询问:“进哪儿?”
“这里吗?”
男人探进她的口腔,勾缠着她不知道摆在哪里才好的小舌含吮了许久。
暧昧水渍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还以为这里发生什么见不得光的画面。
确实见不得光。
所以在听到外面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后,姜令词终于空出一只手,将门关紧。
走廊来来回回的声音终于轻了。
水渍声却更响。
亲着亲着,黎瑭整个人都像是小糖糕一样吧唧黏一下在姜令词身上,双腿夹在他腰侧,却怎么都不够似的:“还要。”
姜令词当然知道她的身体最想要亲哪里。
“还想要就自己站好。”
黎瑭茫然地看向他,细眉拧起,她想抱抱。
但下一秒,她就不想了。
姜令词单膝半跪在她面前,黎瑭差点以为他要掏出一个戒指求婚。
然而并不是。
因为……
他要做的才不是什么纯情的求婚。
今天天气热。
黎瑭穿了英伦风短款百褶裙,掐出一截细细腰身,恰好方便了姜令词。
午后的光线充裕,照在男人清隽秀长的指节上,薄光浸透了手背冷白的肌理,越发显出养尊处优的清贵矜持,偏生做的事儿,却无比情·色。
他用这只手慢吞吞地勾住里面那条薄如蝉翼的布料。
小小一块粉色软纱扯下一点。
他唇舌所到之地,像是带着催情的药物一样,让黎瑭浑身颤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脸颊浮着粉色,一路蜿蜒到脖颈,整个人都像是一尊粉色的瓷娃娃。
被吻了许久的唇瓣饱胀殷红,忽而忍不住轻咬了下,发出一声呜咽。
黎瑭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身体却炽热潮湿,这点凉意根本难以缓解。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姜令词昨晚说的,习惯了他,那些玩具再也不会让她纾解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轻轻一抿,她便难以自持。
姜令词的舌尖与接吻时一样灵活。
偶尔喉结轻滚,像是在吞咽少女甜腻的梨糖水儿。
黎瑭手指不自觉地陷进男人乌黑短发里,一双明眸覆着泛滥的春水。
她只要稍稍一低头,便能看到他那张陷入短裙里的清隽的俊美的端方的面容。
黎瑭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姜令词这样高高在上又循规蹈矩的男人,会单膝跪地,无比虔诚地取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