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商商勒令六人群里的人速速去点赞转发。
江巡大概因为忙,又没有及时看到消息,始终没动静。
周末匆匆过去,周一上课,国旗下讲话,校长表扬了高二15班和动漫社同学,点出了他们周末在剧院演出获奖,替学校争光的事。
赵商商不用想也知道,游珉现在得意到尾巴快要翘上天。
今天杨珊没来,9班的纪律靠詹雨情管着,队伍里有许多同学说小话,闹得动静比较大,年级主任过来训斥了几句。
赵商商回头看他们班队伍后面,排在江巡前面的两个男生因为打闹被单独拎出去了,现在他前面空出了一大截。
导致他看上去像跟整个集体脱节了。
他的校服拉链扯到了最顶端,微低着头,不知在盯着哪里。
解散后,赵商商窜到江巡身边,她拱了他一下,他看着她瞬间就笑了。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是家里的事。”江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挺乱的。
“你不想说就不说哦,中午我请你吃红烧狮子头吧。”
“商商,”江巡不得不提醒她,“月底了。”
月底了,你可能没钱了。
只够买馒头就白开水吃了。
赵商商尴尬地笑了两声,想出个绝世好主意:“那你请我吃吧,都一样的。”
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江巡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也不是不可以。”
中午江巡请客吃饭,赵商商在打菜窗口点了几个学校最贵的菜。游珉像是看准了时机,冒出来蹭饭,“算我一个。”
赵商商:“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三人找了张桌子落座,游珉神秘兮兮地掏出个纸袋,“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里面是一打照片。
“刚洗出来的。给你们俩看看,马上就要上我们动漫社的活动墙了。”
大多是他们周末演出的舞台照,后面还有一些,是聚餐时抓拍的。赵商商翻着翻着,看见了自己和江ᴶˢᴳ巡入镜的照片。
江巡出现的频率更高。
因为当时他的旁边坐着动漫社社长肖今依,社员为了拍肖今依,不可避免地把江巡也拍进去了。
其中有一张特别高清,肖今依冲着镜头比了个手势,江巡目视前方,像是两人在拍合照。
“不合适。”赵商商忽然说,“我入镜了,我不同意,你侵犯我肖像权了。”
游珉把有她的两张挑出来给她,“现在行了吧。”
赵商商:“还是不合适。”
游珉:“哪里不合适了?”
赵商商指了指:“江巡也入镜了,他不是你们动漫社的,你侵犯他肖像权了。”
“下次招新可以拿出去骗小姑娘。”游珉让她别管闲事,“江巡自己都没意见,你着什么急。”
江巡夹了两筷子菜,喝了口汤,全程没看照片专注吃饭,听到他们说到这里才开口:“我有意见。”
游珉:“啊?”
江巡:“商商刚才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游珉气得一噎,差点被狮子头哽住了。
真有你们的。
江巡拿过照片看了看,问他:“底片在你这里吗?”
游珉点头:“在啊。”
江巡:“那麻烦你把这几张删了吧。”
游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果然不该来蹭这顿饭。”
第40章
“回去我就把底片删了。”游珉说, “这下总行了吧?”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对面两人的威胁。
赵商商露出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
“照片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我们社长交待。”游珉嘀咕。
“这个好办, ”赵商商说, “你就说你在路上遇到个抢劫的,蒙面大盗,采花贼, 专盗长得好看的人的照片,你手里的照片和底片都被劫走了。”
游珉无语,“我看你就是那个采花贼。”
赵商商边吃饭边笑, “我上哪儿采花了?”
游珉用眼睛瞟了瞟她旁边的江巡, 开玩笑道:“这不就是吗?”
赵商商笑得更起劲了,吃完饭擦擦嘴, 擦擦手,递给江巡一只手, “花儿,咱们走吧。”
江巡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 顺势抓住了。
他一向这么配合她。
“你们不等我啊!”
游珉端着餐盘往嘴里扒饭, 连忙咽下, 超两人嚷嚷。
赵商商回头瞥了他一眼, 特放荡不羁地说:“我们采花贼都不喜欢等人的, 只偷人。”
后面餐桌上的男生正在喝汤, 呛了一口大的。
他差点把肺咳出来, 快要飙泪, 蛋花汤溅了小半张桌子。对面的女生嫌弃地端着餐盘走了。
赵商商这才发现张旦坐在他们后面一桌。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太凄惨太狼狈,赵商商摸出口袋里的迷你纸巾包, 扯出两张纸巾给他。
张旦擦完嘴, 叫住她:“还有吗?”
这包纸巾还是昨天傍晚赵商商送阿水去学校的路上, 两人在街边扔飞镖好不容易赢来的。
赵商商攥紧纸巾,双手藏在身后。
“没了。”
有点好心,但是不多。
赵商商和江巡出了食堂,江巡问:“只偷人?”
赵商商笑,“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就是嘴上不把门,说这玩儿。”
江巡没揪着不放,说:“给我纸巾。”
“哦。”
赵商商把剩下的一包全给了他,“明天好像要去种树,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想去?”
“只要不上课,干别的都可以。”
回了教室,其他同学也在说去校外种树的事。
3月12植树节过去了,植树周也过去了,还有植树月。据说十五中校长是绊江市环境保护协会的,一直倡导低碳环保,多种树,宣传绿色理念。
放学前,杨珊来教室说了这回事。明天上午上课,下午出去种树。
底下全是欢呼声。
大家读高一时都去过一次了,新鲜劲不大,主要是能出去放风。
赵商商想到江巡应该是第一次去,下课的时候给他透底:“明天我们去,后天估计轮到高一,高三是没空种树的。公交车会开到学校来,大家一起坐车去,然后一起被拉到一块黄土坡上,再一起种树,一个合个影。”
“什么都要一起?”江巡问。
“对呀。”赵商商搅拌着杯子里的红糖块,“以班级为单位活动。”
詹雨情搬着厚厚一沓语文老师批改好了的作文本回教室,按组发下去,朝教室后排喊:“江巡,班主任找你,让你去办公室。”
江巡起身走了,赵商商坐在他座位上。
数学书摊开了,上节课数学老师布置的课后习题旁边,有用铅笔写着的答案。
赵商商鬼鬼祟祟地,把那几个数字默默记在心里。
课本底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如果不是她把手搁在上面,估计不会发现。翻开书,底下是江巡的手机。
是他妈妈的电话。
好像从上个周末开始,对方开始频繁地联系江巡。
屏幕持续亮着,赵商商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对面说一声江巡暂时不在,最终还是没动,等电话自动挂断了。
江巡回来,赵商商指了指他的课本底下,“刚才来电话了。”
江巡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立即回电话,刺耳的上课铃声响了。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被数学老师占用。
数学老师问起上堂课布置的课后习题大家有没有按时完成,还说要检查,请大家把书摊开放在课桌上。
赵商商就做了其中一道题。
她还隐约记得从江巡书上瞄来的答案,手忙脚乱地填上去,但又不是很确定,怕记岔了。
前桌的同学回头伸长脖子看她的数学书,“快快快给我看看。”
赵商商:“我的你也敢抄?”
前桌边抄边问:“不是江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