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多给我打电话。”
赵商商弯了弯唇角,识破他目的:“你是不是想骗我给你打电话?”
“怎么能算骗呢。”江巡停在她头发上的那只手往下移,牵住了她,“只是适当引导。”
-
这几天,全国各大高校陆续放寒假,同时掀起一股同学聚会的热潮。
赵商商发现几个群里都有动静,初中群,高二分班前的群,还有高三群。
呼声最高、响应最积极的是高三群,班长詹雨情牵的头,打算后天组个局。
詹雨情私聊赵商商:“商商,你去不去?”
詹雨情:“其实主要是想替咱们班女生来问问江巡去不去。一个学期没见,想看看他有没有长残。我又不敢问他,只能来问你了。”
赵商商回复:“再过七十年,他也是个帅老头。”
詹雨情:“你真的好护着他呀。”
詹雨情:“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赵商商没再回詹雨情消息,直接去问江巡想不想去同学聚会。江巡态度随意,可去可不去,赵商商跟他差不多。
后来见杨珊在群里冒了泡,两人才决定赴约。
同学聚会就那么个流程,先找家酒楼吃一顿,再去开个包厢唱K、玩游戏、搓麻将。
赵商商觉得无聊,吃过饭就打算跟江巡走了,后面步骤直接省略。
他俩在酒楼大厅里牵着手,迎面被几个同学看见,对面一脸“撞破奸情”的表情。赵商商下意识地想松手,被江巡稍稍用力,抓紧了。
赵商商随即一想,也没什么,他们光明正大谈恋爱,随便别人看,顿时坦然了。
等她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再一看手机,群里刷爆了,全在说恭喜。
江巡在群里发红包,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大家的祝福”,直接把这事认了下来。
还有找赵商商私聊的。
詹雨情:“难怪这么护着,原来已经交往了,这种事不早说?赵商商你不厚道。”
高中毕业后没再联系过的舒小知也发来消息:“呜呜呜呜我死心了。”
赵商商心说你怎么才死心。
赵商商收起手机仔细端详江巡,倏然提议:“要不我去买个盖头吧?”
江巡:“?”
赵商商:“把你遮住。”
不让别人看见你,也就没人觊觎你。
江巡垂着眼睫,显然领会错了意思,顿了顿才说:“还以为你说要娶我。”
赵商商因他这句话笑足了三分钟。
-
叶春琳的电话打进来,“商商,羊羊回家了没有,是不是在补觉呀,我打他电话没人接。”
“我现在没在家里,待会儿我打电话试试看。”赵商商说。
赵熠时昨天也去参加聚会了,一晚没回家,只走前跟家里报备了一声。
过了十分钟,赵商商通过游珉联系上了赵熠时,赵熠时手机没电了,他们两人现在正在网吧。
江巡把车开到了网吧附近。
赵熠时和游珉恰好从狭窄的铁楼梯上下来,赵商商看见他们眼下乌青一片,问道:“你俩不会在网吧熬了通宵,到现在还没睡觉吧?”
“小心肝。”
赵商商话一出口,在场另外三人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游珉挤着眉毛,五官略显扭曲:“你再说一遍。”
赵商商不解:“小心肝?”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别熬通宵,要小、心、自、己、的、肝,不是叫你们……”
她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恶心了。
除了江巡,大家不约而同:“呕——”
赵熠时和游珉肚子饿,就近找了家粉店,先填饱肚子再回家补觉。
江巡和赵商商在车上等他们。
江巡看了眼手机,回完消息之后跟赵商商提了个小建议:“商商,不要乱使用缩句。”
正在吃薯片的赵商商反应过来,凑过去看着他,“你吃醋呀?”
“我刚才只是不小心说快了,”她往他嘴里塞了片薯片,“要不我叫你大心肝好了。”
第72章
再过几天, 大家前后脚回了青山铺,等待新年的到来。
江巡已经连着第二次在赵家吃团圆饭, 完美融入赵家。围在火炉前, 他跟赵商商一起剥瓜子,瓜子肉全落入赵商商掌心,他剩下一手的壳。
老赵喝多了, 酒气浮面,脸涨得通红。他非常想再认个孙子,非要让江巡跟商商羊羊拜把子。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认下这门亲, 老赵家就有了三胞胎。
赵熠时插兜笑得散漫,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那你俩岂不是乱/伦?”
说完被赵商商打了一下。
老赵没听清赵熠时的话,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问江巡愿不愿意。直到被郑女士用雷锋帽盖头, “喝了酒就话多,也不让人耳朵清静清静。”
老赵嘀嘀咕咕替自己辩解了几句, 总算没再提这茬, 不过被邻居叫走前心里还在琢磨这事。
赵商商歪着头侧身, 手遮在嘴边, 跟江巡说悄悄话:“好险, 咱俩差点成……”
她在“兄妹”和“姐弟”这两个词之间犹豫, 忽然好奇, “我是中午十二点出生的, 羊比我晚两分钟,你呢?”
江巡回想, “听外公提过一回, 应该是凌晨四点, 寅时。”
“那你比我大,是哥哥欸。”赵商商惊奇地说。
“以后就更要让着我了。”
江巡眼里映着跳跃的火苗,点头,无底线地纵容:“好。”
赵商商抓走他手里的瓜子壳,一把抛进火里,拍拍他的手,“接下来给我剥栗子,还要柚子。”
赵熠时没眼看,拿起老赵的报纸往脸上一盖,闭目养神。
架起的柴堆里爆出火星,“噼啪”,随即恢复了安静。冷风破开昏沉天色,在田野丛林间搅起波澜,刮出沙沙的响动。
房梁上传来几声猫叫,两只狸花猫蹲在高高的横梁上。赵商商见怪不怪,抬头跟着喵了两声,想引它们下来,没什么用。
烤火的屋子是老赵请人单独砌起来的,与主屋之间隔开,平常用来堆放杂物,冬天可烤火、熏腊肉。
附近有野猫找地方过冬,瞄上了老赵这间屋子。
天寒地冻的日子,老赵晚上走前特地不关窗,放它们进来逮老鼠,火盆中燃烧过后的灰烬仍有余温,里面比外面幕天席地的要暖和太多。
不过野外的猫极警惕,养不熟,人一靠近便溜得飞快,人走了它也要等半晌,确定十分安全才会靠近食物。
赵商商逗猫不成功,想起三花,跟江巡说:“你一走,三花又成留守儿童了。”
江巡给她几颗剥干净的焦黄板栗,“我走前它在壁炉边睡觉,还打呼,过得特别安逸,不用可怜它。”
“而且它也不小了。”
赵商商吃着东西瞅他,“你一点也不像猫奴。”
“本来就不是。”江巡放下栗子,拿起半边红柚,把果肉剥给她,“就它还想当我主子?普通室友关系而已。”
赵商商莫名觉得他语气平淡却难得有点傲娇,忍不住盯着他。
空气中有木柴燃尽后的细小烟灰,落在他长而密的眼睫毛上。
“这个不能用手拿。”
一碰就是一团黑,反而不好擦干净。
“我帮你吹走。”赵商商声音不大,但贼心虚,见脸上盖着报纸的赵熠时始终没动,凑到江巡面前,轻轻吹了一下。
清甜的水果气息扑面,江巡忍着没眨眼。
他什么也没想,本能向前,缩短两人之间仅剩的两三厘米距离,亲在她唇上。赵商商紧张得想推开,他反而轻轻咬了一下她唇畔。
门半敞着,院子里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
蹿起的火苗摇晃,江巡喉结滚了滚。也不过几秒钟时间,赵商商却感觉被无限拖长,等这人终于放开她,她唇上多了丝潋滟的水光。
心悸的感觉一时难以平息。
她目光慌乱地四处张望。
罪魁祸首低声笑了,同她亲密耳语:“别紧张。”
他往上指了指房梁上瞪着圆眼睛的狸花猫,“只有它看见了。”
郑女士从外面进来,喊醒离门口最近的赵熠时:“快去帮我找找电视怎么看回放,找不到昨晚看的剧了。”
赵熠时把报纸扒下来,抓了抓头发往外走,回头瞥了另外两人一眼。
江巡镇定地将最后几块柚子肉ᴶˢᴳ递给赵商商,似乎半分钟前,什么也没发生。
如果忽略他发烫的耳朵的话。
江巡对赵商商说:“吃完这些就不吃了,后面还有年夜饭,不然你肚子太撑了不舒服。”
赵商商:“哦。”
江巡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了再回来,发现赵商商回房间换了双鞋。
“怎么了?”见他盯着自己的鞋子看,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