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直接拉着她手按了过来。
夏意浓被吓一跳,和夜里一样的程度,她想要抽开手,晋聿按着她手却又压了压。
夏意浓听到晋聿呼吸很重,急了:“晋聿。”
晋聿松开她手,深呼吸:“所以能别勾我了吗?”
夏意浓:“……”
她真没勾,她就是……想撒撒娇,那么贵呢。
然而晋聿所看到所听到的是,夏意浓今日为他化妆穿裙,送他礼物,言语中透着想他,又说周日到周五夜太漫长。
夏意浓是在难得主动地表示她想要了。
晋聿知道最近事情多,他表示尊重:“你想现在,今晚,还是周五?我都可以。”
夏意浓:“……我都不可以。”
说完这句,夏意浓压低身子,红着耳朵侧头望向窗外。
她真没那意思,每次她都被他翻来覆去地按着压着,她每次都要哭很久,哭得嗓子干了哑了,他还总是在她耳边骗她说是最后一次,他的好身材好似都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他还叫她穿那些布料很少的衣服,新买来的玩具也要让她换档着弄,弄得她羞得睁不开眼,他还喜欢在她腿边发出那些声响,她才不会主动上门求这个。
她借着理由来找他,只是单纯地想他了。
五天真的好漫长。
然而晋聿还没放过她:“都不可以,或许是都可以的意思?”
夏意浓转过来瞪他。
晋聿难得失笑。
过了好半晌,车内的气氛才恢复正常。
晋聿将他目前所了解的情况说给夏意浓听。
“秦大为年轻时候有个合伙人叫贺兴波,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贺兴波成为植物人后,秦大为拿出贺兴波生前签的股份转让合同,成了绝对控股的董事长。贺兴波亲属已过世,无法采样,但方泽曜和贺兴波年轻时的照片很像。贺兴波和方云惠未婚,鲜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夏意浓皱眉:“也就是说,方云惠是在报复秦大为?可是方泽曜刚十八岁。”事发是在二十二年前。
晋聿:“贺兴波醒来过,也找过秦大为,但他没有事故的证据,半条腿也瘫了,收了两百万后,没两年自杀了。”
夏意浓静静地消化。
夏意浓问:“你找方泽曜都说什么了?”
晋聿:“随便聊聊,顺便问*问她母亲是否有两部手机,是否在哪些特定日期有反常。”
警方自然已经查过方云惠平时常用的手机,大约还没发现异常。
夏意浓问:“他跟你说了吗?他脾气很倔。”
晋聿:“没和罗泉说,和我说了,他没你倔。”
夏意浓:“……”
她也还好吧。
晋聿浅笑了声,握过她手在掌心里捏了捏。
夏意浓轻声说:“我爸还没有调查到这里,你已经查到了,你好像总是走在前面两步。”
晋聿:“因为没有证据,都是推测,老师和警方都是看证据说话,要相信他们。”
夏意浓:“嗯。”
过了片刻,夏意浓问:“但方云惠不像是自杀,更像他杀,这人一直以来指点方云惠,也是这人杀了方云惠,是吗?”
晋聿看了夏意浓一眼。
她思维转得很快,确实更适合在公检法工作。
晋聿:“有这个可能性。另外秦家的保姆贾淑宜账户上一直收有不明转账,查不到源头,秦家保姆对警方的不知情话术把责任降到了最低,秦家保姆也确实不知道对方身份。”
夏意浓凝眸:“高智商犯罪,反侦察能力,利用方云惠的仇恨,利用贾淑宜的贪财,利用我养母和我生母长得相像,在两家安排人实时监控22年,是我父亲的仇人吗?”
晋聿沉吟着,将车停到了路边。
夏意浓见状已经明白晋聿的意思,她轻道:“我没事,如果真是这样,我知道爸爸会很自责,我不会怪爸爸。”
她在学校上了那么多年的课,她接触过很多穷凶极恶的案子,她明白很多被害人都是无辜的。
如果真相是她推测的这样,父亲是无辜的,她也是无辜的,她理解这些无辜。
晋聿还是倾身将人抱进了怀里。
在他眼中,他心疼她的无辜。
夏意浓身子香,晋聿抱上了就不放手。
良久,夏意浓轻道:“晋聿,我真的没事。”
假公济私的拥抱结束。
晋聿继续开车。
海棠路案发小区是二十八层高楼住宅区,事发当天恰好有新婚嫁娶,保安开了小区出入闸门,进出通行的人和车都很多,增加了警方排查的难度。
案发单元门前的警戒线已经撤掉,两人乘电梯到顶楼,走消防楼梯上楼,楼顶的警戒线还未拆。
顶楼风大,晋聿搂着夏意浓的肩膀走到警戒线外。
夏意浓安静地打量周围情况,但楼顶很干净,已经很难再通过案发现场找到线索。
风拂过夏意浓的头发,她眼底流露出悲凉的神色。
她心情是压抑的。
方云惠可恨,但也可怜。
方泽曜的父亲无辜,她和夏叶繁无辜,她教了三年的方泽曜无辜,她的亲生父母亲也无辜。
这世界可能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很多无辜和不如意。
最可恨的是秦大为。
而她和秦大为相处了那么多年。
在秦大为刚入狱时,她还拜托沈沐琛,四处寻人寻线索为秦大为开脱。
晋聿再次将夏意浓拥进怀里。
他已将他外套披到夏意浓身上,夏意浓身体还是发抖得厉害。
想象那个身影跳下楼去,或是被人推下去。
所有执念往事牵挂疲惫过错就如风,化为了一摊血。
晋聿拥紧怀里的人,俯首贴着她耳说:“会找到真相的。”
许久,夏意浓轻声说:“晋聿。”
她好像没有那么在意真相了。
晋聿低头看她:“嗯?”
夏意浓抬头说:“虽然你总是不喜欢我对你说谢谢,但我还是想对你说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别生气。”
晋聿:“好。”
离开海棠路后,晋聿开车送夏意浓回时衍科技。
地下停车场,晋聿试戴护腕。
因是新护腕,有些新出厂的味道,夏意浓说:“我本来想洗干净,洗得香一点再送给你,但又担心不合适,不合适的话,还要拿回去换。你戴着舒服吗?用换吗?”
晋聿动了动手腕:“不用换。”
发带递给夏意浓,晋聿说:“给我戴上试试。”
夏意浓低头看晋聿的衬衫西裤:“好像不太适合。”
早上晋聿在家里穿速干运动服跑步运动的时候戴护腕发带更适合和好看。
而现在的晋聿是有做发型打理的,三七分的纹理,垂在额前的那一缕发丝都很矜贵好看,不适合运动风。
晋聿说:“试试就摘。”
夏意浓只好接过来,撑开发带调整着,尽量不弄乱晋聿的头发,为他戴好后,往后退开一些问:“紧吗?”
两人挨得不近,晋聿看着她说:“不紧。”
夏意浓松了口气,立即帮他拿下来,也将他的护腕拽下来:“那我回去洗好了再给你。”
夏意浓装好护腕发带,拿出消毒湿巾,拽过晋聿的手,为他消毒戴过护腕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小金鱼心里正在飘弹幕:妻子,妻子,妻子(妻子的诱惑哈哈哈啊哈
第67章
◎“浓浓,转过去。”◎
夏意浓下午回公司后,戴安娜突然来了公司。
戴安娜持有的签证是家庭团聚六月以上签,来了中国后,人玩野了,一点不想回家,晋聿给戴安娜安排了一个团队,给戴安娜制定旅游计划,保镖陪戴安娜出游见世面。
戴安娜想让夏意浓陪她玩,或者再不济有沈沐琛陪着玩也行,但他们都有工作,戴安娜只能自己玩。
这会儿戴安娜刚从另个省的博物馆回来,趴在夏意浓办公桌上,展开手机上的照片,问夏意浓这些照片都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历史。
夏意浓下午本要去和时衍开会,但戴安娜毕竟是公主,时衍对戴安娜要特殊照顾,让夏意浓好好陪玩。
于是夏意浓中午从案发现场回来时的悲凉心情,全都被戴安娜的口音谐音和笑声给弄没了。
“这是悬鱼,”夏意浓虽然博识,却也不是通识所有,好在戴安娜问的都是比较简单的问题,她中英文间杂着用古话白话给戴安娜解释,“古文有‘凡垂鱼,施之于屋山博风板合尖之下’,就是指这个。”
夏意浓说一遍古文,又用英文解释一遍,继续中英文混着说:“是古建筑里面的一种木板雕刻装饰,一般悬挂在这种三角样式的建筑下。有很多不同的图案,水波纹,寿桃纹,牡丹纹。最初是象征廉洁,而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鱼有很好的象征意义,比如富贵有余,如鱼得水,除此之外也有祛邪避灾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