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翻脸不认人:“下那么多药也没放倒他,废物!”
美人怒了:“哎,你这人……”
他们越跑越远,吵吵嚷嚷,却被潇潇的寒风吞没,周围不一会儿便恢复了清净。
一个保镖恭敬地问:“周总,回应天悦府吗?”
周明礼眉头微蹙,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放入唇间。
保镖见状,立刻上前,掏出打火机,单手掩风,替他点烟。
金属机身在夜里反射出冷光,蓝冰色的火焰映出周明礼落拓矜冷的侧颜。
他深吸一口烟,沉沉道:“不用。”
今晚为了让姓肖的露出马脚,周明礼不惜以身入局,故意喝下迷药,终于把对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揪了出来。
虽说是成功了,但身体终归还是有些不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心悸,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并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应天悦府离这里有将近一小时的路程,明早还要过来谈楼盘交接的事情,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
反正这个酒吧也是他的。
“帮我叫个医生。”周明礼吩咐助理。
说罢,走进了酒吧。
此时,他已经开始微微有些耳鸣。
经理见他的脸色有些异样,不禁担心:“老板,您……还好吗?”
周明礼摆了摆手,道:“没事。”
他稍稍顿了一下,又说,“今晚我住这里。”
经理将周明礼送上二楼,又折返回吧台。
他没见到酒保的身影,便敲了敲桌子,问旁边的服务员:“哎,小李呢?”
服务员答道:“他去卫生间了。”
经理道:“那他回来你记得告诉他,老板今晚在,二楼不对外营业了。”
此时,在房间里的桑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可所谓的顶帅男大却还没来。
连原本还剩大半瓶的威士忌见了底,酒精都蒸发成星星,围着她的眼睛跳舞了。
她抓起酒瓶,将最后一点酒倒入了杯中。
琥珀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流下,像是她断断续续的思绪。
桑迩面若桃花,想象自己是腰缠万贯的风流客,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落在唇上,仿佛点绛的连串珍珠。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吓了桑迩一跳。
她猛地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高大挺阔的男人正倚在门口。
他看到桑迩,似乎也有些意外。
“谁?”
他的嗓音清冽,却带着一股子狠厉劲儿。
就着走廊明亮的灯光,桑迩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他五官生得极好,眉骨微起,眼眸狭长深邃,高鼻薄唇,面部线条干净利落,耳骨上黑色的曜石耳钉折射着低调的光彩。
皮囊虽是女娲的炫技之作,可表情却凶神恶煞,冷峻威严,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就这样和客人说话的吗?”桑迩酒精上头,语调自然带着不悦。
周明礼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什么?”
桑迩起身走过去,关上了大门,道:“别墨迹了,开始吧。”
周明礼想拍开她的手,可下一秒,眼前闪过白色,随即视野变得模糊,所有的事物都仿佛慢了半拍,甚至牵动出了残影。
他没有防备,一下跪在了地上,全身的血液却好似沸腾一般,疯狂叫嚣着涌进大脑。
桑迩一怔,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差吓到了他,赶忙放缓了语气:“呃,迟就迟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这样道歉……”
周明礼很想骂人,但心脏却不住地狂跳,身上无端地燥热,犹如电流激荡过四肢百骸。
他用尽全身地力气站了起来,企图稳住身形。
桑迩见此情形,好心地上前询问:“我扶你吧?”
周明礼几乎是从喉间挤出一个字:“滚。”
他想要离开房间,但却头昏脑涨,连方向都无法分清,还没几步就撞到了床沿,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栽了下去。
桑迩不爽,刚想说些什么,却眼瞅着周明礼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自觉地扯开衬衫,躺了下来。
她不禁呆了半晌,接着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然的神情。
“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看在你有一副好皮囊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她缓缓靠近,用手指戳了戳周明礼,问:“小东西,准备好了?”
周明礼虽身体不听使唤,但意识还很清醒。
他掀眸,凌厉的视线扫过桑迩的脸。
“你喊我什么?”
“小东西啊。”桑迩双颊酢红,笑得愈发灿烂。
“演了那么久,还是栽在我手里,难受吧?”
这句话她在心中积攒许久,要是能对继母说出,而非眼前空有皮囊的鸭子,就好了。
周明礼额头渗出了薄汗,强忍着不适,沉声质问:“是姓肖的派你来的?”
姓肖的是剧本里的反派?
好巧,她那相亲对象也姓肖。
桑迩眉心轻拧,不禁露出嫌恶的表情。
周明礼却以为那是被戳穿的尴尬。
“厉害。”他说,“可惜你还是晚了一步。”
桑迩不解:“什么?”
周明礼死死地盯着她,道:“合同已经签好了。”
酒精已经上头,桑迩的脑袋昏昏沉沉,只想快些进入正题,于是敷衍道:“是,签好了。”
接着,她单膝攀上床沿,跨坐在周明礼的腰上,纤纤玉指抵上了他坚硬分明的腹肌。
她睨着他,道,“不仅如此,钱,我也付过了。”
第2章
关于那方面,桑迩大部分的知识都来源于艺术作品。
她没有经验,身下的男人又不配合,弄得她十分被动。
“你能不能有点儿职业操守?”桑迩气息不匀,腰肢微颤,可还是尽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周明礼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异样的柔软,触感温热,贴合上他的滚烫,像是顷刻间爆裂的烟花,迷了他的心窍,颠倒了他的魂魄。
他的意识混沌,在的支撑下,抬起手扶住了她的腰。
好细。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有病,他暗骂自己。
他凭借仅存的一丝理智,翻身一压,将桑迩按在身下:“最后警告你一次。”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沉沉地提醒她:“现在停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桑迩歪头看他,不禁觉得好笑。
谁饶谁还不知道呢!*
可是,当强烈的痛感蔓延开来的时候,原本优雅摇曳的花朵仿佛被疾风所撕裂,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浪漫文学欺骗了她吗?*
她疼得直抽抽,声音都变了调:“你业务能力太差了。”
周明礼已经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桑迩的表情。
桑迩倔强地按住了他坚硬分明的腹肌,见他不回应,眉毛一横,气得锤他两下:“都*成这样还不上菜,你真的是头牌吗?”
她一定被骗了吧?被人塞了个第一次上班的男大当头牌,虽然长得不错、也确实干净,但她、她这不是花了钱买罪受吗!
周明礼抓住她的手,试图将她从身上推开。
却不料桑迩是铁了心,向下一坐——
瞬间,剧痛从身体深处撕
扯着每一根神经,仿佛有烧红的铁钩刺入血肉,狠狠地搅动着内脏,痛得让人几乎窒息。
桑迩红了眼角,声线发颤:“你今晚没小费了。”
夜雨碾花,印痕交叠。
这一晚,终究无人好眠。
隔日清晨。
周明礼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床铺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