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勾起了燕棠某些蒙着桃色滤镜的回忆,比如他们在拉斯维加斯那晚第一次,当宋郁教她认识男孩子的时候,她手劲儿用得不对,他就发出类似于这种又疼又爽的哼唧。
燕棠又捏了两下,宋郁终于坐了起来,对她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内容是,燕棠说什么,他做什么。
“我说过,你要学会对我提要求。”
宋郁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拈住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下。
“你来指导我服务你。”
“可是……”燕棠思索了一下,“如果你感到不舒服。”
“我回应你的。”他用一种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宋郁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有点儿像燕棠之前在小谭发的照片里看到的那身打扮,宽松的衣着让他浑身都带着青春散漫的气质。
可偏偏那里毫不羞耻地突起一块,他这时还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话。
燕棠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诱惑了,她想跟宋郁接吻。
于是她这么做了,主动凑上了上去。
——以前她也主动亲过宋郁,不过每一次都是那种安慰性质的,一触即分的吻。
这是燕棠第一次捧住宋郁的脸颊,试着舔他的唇瓣——很软,还带着漱口水清爽的气息。当她的舌尖触及他双唇BB囍TZ之间的时候,他乖巧地张开双唇,欢迎她进来。
燕棠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享用一个男人,从这个缠绵的亲吻里得到了某种超越性欲本身的快感。
随后她很快发现宋郁真的只是配合她的动作。
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双手扶着她的腰,免得她从他身上掉下去——然后什么多余的都不做,直到燕棠发出下一步指令。
“帮我把衣服脱下。”她说。
“只要脱一件吗?”他笑着问。
“里面的也要。”
“里面的什么?”
“……内衣。”
“那你的指令要说清楚啊……”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指尖勾在蕾丝带子的边缘,提出了一点儿质疑:“可你以前好像更喜欢我把它往下直接扯到你的腰上,是分开这么多年,喜好变了吗?”
有问必须有答,燕棠憋红了脸,说:“没变。”
于是宋郁按照她最喜欢的方式去做。
当事事都有回应,燕棠开始尝到一种占有的快感,尽管她清楚这是宋郁故意的——他要她占有他,然后再也放不开手。
她确实被蛊惑了,宋郁忍耐欲望等待她垂青的样子实在可爱,那双漂亮的双眼盯着她看,明晃晃地忍耐着凶性,甜腻腻地问她还需要什么。
燕棠的心跳得很快,“我在欣赏你的样子。”
“喜欢我这样子吗?”
“喜欢。”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想和我做。”
宋郁显然已经忍得有些难受了,但他仍然遵循着刚才的游戏规则。
他的双手还在规矩地扶着她的腰,指尖偶尔暗示性地抚摸那处皮肤,声音缓慢:“是的,我想把你干死在床上。你可以让我再等等,等到你高兴为止再点头,然后我会尽兴的。”
屋内的光线就像今晚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一样昏暗,马灯挂在门边,灯影幢幢。
宋郁用刀剖开那条鱼时,银色的小鱼抽搐了一下,他猜测它感到有些疼痛,所以他将刀刃插进鱼肉中时已经尽可能地温柔。
这种小鱼藏在贝加尔湖下,需要经受严寒和漫长等待,才能从重重冰层中将它找出来。
所以他尝得很仔细,将鱼肉每一寸都细细拨下来放到舌尖,感受它鲜美香甜的余味。
当晚,燕棠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被宋郁的匕首捅了个对穿。
那力道,那硬度,让她梦醒了都难以忘记。
睁眼已经是中午,一旁的垃圾桶里堆着许多个打着结的避孕套和纸巾,外头的安加拉河是一片深蓝色,岸边覆满积雪。
燕棠翻身下床,双膝跪地,朝贝加尔湖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被宋郁拦腰抱起来放回床上。
这人昨晚劳作了那么久,仍然精神奕奕,给她揉腰捶腿,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还一直在夸她昨晚真棒。
“我饿了。”燕棠叫停了他的夸赞,免得他捶腿按腰的动作开始变质,“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我带你去吃东西。”宋郁拿起手机,又说,“不过今天我们只能在酒店休息,下午爸爸找我有事。”
——吃过饭后,燕棠才知道所谓的有事,是宋郁被抓去顶替他哥,陪他爸打桥牌。
酒店为集团专门布置出来一间活动室,墙面全是木头搭成,深色花纹地毯,。
他们抵达时,活动室已经很热闹,几个中层员工在老板和高层那桌聊天,但迟迟不上牌桌。对员工们来说,和老板打牌是个技术活,还不如自己跟同事放松玩儿一局。
“Kirill和Yana来了啊。”
其中一位高管看向燕棠,“正好我想休息一下,你会打吗?”
燕棠说:“会一点点。”
宋裕川一听她会,立刻拍板:燕棠和宋郁一组,坐南北,他跟另一位高管坐东西,来一局玩玩儿。
“挺久没跟小儿子打牌了,你认真打,别给我敷衍了事,来一两局就溜走了啊。”
宋裕川热衷打桥牌,太了解宋郁没耐心的秉性,先把话说在前头,为此还抛出了诱饵。
“这样吧,赢了爸爸给奖励,有什么想要的?”
宋郁原本只是想过来完成任务,心里还盼着早点儿回房间,这会儿听到有奖励,终于来了兴趣。
他往桌后一坐,略作思索后对他爹狮子大开口:“赢了就送我们一套房子,城市和价格随我们挑。”
燕棠听见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瞬间震惊地看向对面的宋郁,用眼神问:这合适吗??
而宋郁刚跟她对上视线,就用一种真诚又疑惑的目光回应:爸爸的钱包难道不就是用来宰的吗?
他自己从少年时打比赛,一路闯进UFC,早就家底丰厚,不缺这点儿房产。
——但白拿谁不拿。
燕棠正想着难怪宋郁被他爸说“费钱”,没想到宋裕川这会儿也相当爽快地答应:“可以,那你输了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宋郁问。
他爸说:“滚回公司上班,正好让你哥带带你。”
宋郁这阵子已经听他爸提过这件事不止一次了,忍不住说:“我哥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他要是忙得过来,你现在就不用在这里替他打牌。”
“那爸爸还忍心打牌——”
宋裕川笑了一声,“我老了啊,头发都白了,要退休陪你妈妈了知不知道?”
有宋璟顶上来,大方向是不用愁的,但如果小儿子能回到集团工作,亲人上阵总比外聘职业经理人来得让人安心。
燕棠和另外一位高管就默默听着,没吱声。她一侧头,就跟那位高管对上目光,见他用口型说:富人的烦恼。
这时,宋裕川又对小儿子说:“我不逼你,公平游戏罢了,你和Yana努力一点,赢了这局爸爸就不催,房子随便挑,要是买新房就给你们包装修费。”
听他爸都这么说了,宋郁彻底来劲儿,往椅子后一靠,真诚地对燕棠说:“靠你了,我很久没打牌……”
“你很久没打?!”燕棠不敢置信。
难怪刚才这父子俩一个敢开口一个敢答应,估摸着宋裕川是算定了宋郁牌技生疏打不过。
而燕棠……她还真的会。
那时跟宋郁去拉斯维加斯旁观他们打德扑,燕棠发觉这好像是某些圈子里常见的社交方式,当年过年在老家再碰到表姐,就顺口提了一嘴,表姐建议她可以学德扑或者桥牌。
在莫斯科学习工作的日子压力很大,除了和朋友出行旅游之外,日子是很枯燥的,燕棠便学起了桥牌。桥牌讲究策略和逻辑思维,对她这样在关键时候脑子容易卡壳儿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她越学越有趣味,这项习惯便坚持了下来,这两年跟书商和作家打交道时也上了许多次牌桌。
但对上宋裕川这样长一辈的人,燕棠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牌桌采取IMP计分,她和宋郁在前几局落后了10多个IMP,而宋郁虽然脑子聪明,这么多年没碰牌还跟得上节奏,但还是错过了一次扣庄机会。
打到一半,宋裕川开始问宋郁想去哪家公司。
燕棠瞥了一眼宋郁,发现他面无表情地垂眼盯着自己手上的牌,抿着唇没吱声。
大概是经历过太多糟糕的境地,她这会儿倒没什么沮丧的感觉,还在认真思考,看看有没有机会破局。
破不了也没关系,最差也不过是不能白拿一套房子,男朋友回去继承家产。
而用最差的期望去做事,反倒容易遇上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机会。
果然,燕棠坐庄,宋郁明手,宋裕川当东家进攻,西家高管打配合,最后是燕棠沉住气,以退为进完成定约,竟然翻盘反超。
宋郁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高兴地抱住她亲了一口,宋裕川愿赌服输,说会找人跟他对接买房的事情,让他可以滚回房间谢老婆了。
打牌的时间过得飞快,晚餐都是直接送到活动室,等他们出来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燕棠刚回到房间,就被宋郁抱住又亲又蹭,听他夸她:“你真厉害。”
她这会儿才放松神经,顿觉疲惫不堪,直接倒在床上挺尸,声音虚弱:“我要睡觉,打牌太废脑子了。”
于是宋郁服侍她脱衣服洗漱清理,等她刚刚躺上床,立刻就掀被子贴上来,从身后环抱着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让她也能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是一处房产的照片。
原来他昨天就是在看这玩意儿。
“我爸妈前几年在莫斯科买了套房子,还没住过。这里地段好,高层公寓,面积大,视野也很好。我自BB囍TZ己在莫斯科的别墅虽然很好,但是位置有点儿远,适合度假。等我们回莫斯科了就住这里吧。”
燕棠听他说这么溜,怀疑他是早有预谋。
结果宋郁干脆地点头:“我妈妈喜欢买房,当时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也只是做投资罢了,我本来是想跟爸妈用亲情价买下来的,谁知道你这么厉害。”
他还问:“还是说你想在北京住?北京已经有公寓了,如果你想住别墅,我们可以住回北四环那套房子,我的房间很大,当初妈妈看重那套房子,就是考虑到我和我哥以后结婚了可以带妻子住进去,但那里不适合常住,隔音不算特别好……”
说到这里,宋郁又摸出了一盒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