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节制。”明泱咬牙,“用完……我就要飞巴黎了!”
她还要留着点体力去工作,才不可能都给他用光。
好新鲜的说法。
用它来限制次数。
但是现在不买,回去后也是要买。千里迢迢将这盒带过来,实际作用实在不大。
他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那最后一盒“仅存者”。
——“行。”
第24章
酒店房间的大小有限, 她莫名被逼到了落地窗前。
背脊所抵上的地方凉透,但那点凉意被身体里蓬蓬卷起的热度所压过。
他扣住她的手指,伸进去, 在进到最深的时候,扣住她十指的力度同样发紧。揉着她指骨的动作里, 似乎藏了点儿无法完全满足的难耐。
明泱今天飞机落地的时候还是白天。
现在, 窗外明月高升, 无数栋楼体灯光璀璨, 星点光芒照在此刻她与他的身上。
燥热同时在侵袭着他与她。
他勾缠着她的舌尖, 吻得又狠又深。
深蓝的夜空,缀着数颗星子, 星光跳动, 点亮在这座城市的上空,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夜色。
夜色最深时,星光最是明亮。
他抬眸扫过一眼,忍去了眼眸中过深的绮念,带着她转过身去。
从刚才到现在, 她好不容易获得一点喘息的机会。还没有清醒过来,不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他难得安静了片刻。
直到她对上今夜明亮的星空,对上窗外连绵不尽的繁华灯影。
——明泱受到了视觉上的短暂冲击。
她眨了下眼,感受着这一刻。
沈既年站在她身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的吻无声地没入她的颈窝。
她的背脊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垂落的眼眸中所倒映的, 是纤瘦的蝴蝶骨, 是白玉无瑕的脊背。凤眼中点的墨,比之窗外夜空,也不遑多让。
…
到后面她根本数不清来过几次。
直到瞥过去一眼, 看着他取走了里面的最后一枚。沈既年抬眼,撞上她的视线,她的呼吸浅浅一停。
她也就带了一盒。
他真是一点儿没客气,一枚不剩。
他很快回来,吻都带着热意,哑声道:“最后一次。”
她的指尖轻动,挠了下他的手心。
……要是按照她自己来说,第三次就该结束了。
可惜她说了不算。
——她像是个赖着床却被强行拖起来的人。
他重新吞入她的吻。
在最后一枚意外破损时,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停。
室内有一秒的阒静。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那个盒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沈既年压抑地深呼吸,征询道:“我让人送来?”
她紧抓住他的手,摇头,再摇头。
他微微眯了凤眼,咬她的唇:“你是不是吃准了我?”
她不承认,据理力争:“……我已经带了很多了。”
沈既年哼笑了声,意味不明,不知是不是带了嘲讽。
他退让了一步,没再执着,只攥住了她的手,充满暗示意味地摩挲了两下。
…
明泱“工作”了一整晚,累得不认床也不认被,陷在被窝里睡得很深。
她拢共也就只能待两天,却有种恨不得将剩下的时间都在床上睡过去的感觉。
翌日,沈既年看了眼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的人,垂了下眼,只开了他那一侧的灯,在床上处理着公务。
半天的时间,一连推掉了两个董事会。
还有一个推不掉的,他给沈惟宁发消息,让她去开。
突然收到消息的沈惟宁一脸莫名:【怎么这么突然?】
沈既年面不改色地答:【不突然。你早就该历练,这个会议规格正合适。】
她哥的决定就很少有出错的时刻,沈惟宁对他有种盲目的追随与信任感。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沈惟宁感动道:【谢谢哥!待会结束后我给你发我的会议总结!】
沈既年:【嗯。】
推掉了手头上所有需要出席的工作后,他便安安静静地在这个房间里陪她待了会儿。
室内的灯光刚好够照明,她睡她的觉,他批示着他的公文。
一小时一小时过得飞快。
明泱根本睡不醒。明明已经睡到了八小时,但她还是困到睁不开眼。
等过了十二个小时后,她才半梦半醒地醒来,熟稔地往旁边的人身上靠了靠。
睡意怎么赶都赶不走。
沈既年一手拢着她,一手敲着键盘,回复信息。
等又睡了一会儿,明泱才终于能睁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他的屏幕。
全是英文。
其中夹杂着很多的专有词汇,阅读起来枯燥乏味。他还在床上,却还能做到毫无困意,这个人的意志力实在厉害。
见她终于醒了,他从昨晚到现在问了一句为数不多的人话:“还渴吗?”
他一说,她发现嗓子确实发干,闭着眼睛点点头。
“再喝一杯。”他递给她一瓶水,一边吩咐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餐点送上来。
明泱喝着水,点开手机看时间。她这一觉睡得太久,再过几小时就要准备去机场。
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好像……只为了睡这一觉?
她怨念幽深。
可他的心情却很好。
沈既年佯装没看见她眼神中所有的控诉与谴责,温柔地吻了吻她唇角,“起来用点东西?待会我送你去机场。”
明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费解地问:“你不用去工作吗?”
从昨天到现在……
她算了一算,他已经旷班一天?
沈既年笑了一笑,漫不经意道:“我想,没有什么工作,值得我错过这样一天。”
这个人就连语气都能听得出他昨晚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他不像是出差,她不像是来探班。他们像是两个偷偷逃到这座城市进行一场秘密约会的人。
昨晚失控到极致,浸在其中,谁都没有想起外界的任何事情。
明泱的目光从他颈间的痕迹上掠过,不太自然地瞥走,仿佛她不是始作俑者。
餐车很快送了上来,沈既年特地叫的一些她喜欢吃的中餐。昨晚榨干她的体力,这一餐主要是为填饱她的肚子。
明泱洗漱完后,在他旁边坐下,先用了点煮得软糯的白粥。
这一桌里有不少海鲜,她吃她的,他慢条斯理地拿着刀叉,很轻巧容易地就剥出了一只完整的虾肉,放进她的碗中。
她看过去一眼,这个男人即便是在剥虾拆蟹,也依然不失优雅,动作间满是矜贵。
沈既年三两下后就将一小勺的蟹肉放进她的碗碟。
他的动作举止漂亮得过分。
明泱还没有享受过他这么周到又妥帖的服务,她不错眼地看着。
沈既年像是没发现她盯着自己出神的目光一般,任由她看。
直到做完所有的“活”,他才好心又风度翩翩地提醒一句:“明小姐,再不吃就要凉了。”
明泱骤然回神。
看着自己碗碟里堆作小山的、全都被料理好的食物,弯起了唇角。
心情有如三月的春天,明媚得出奇。
她忽然完全地理解与赞同了他刚才的那一句话:没有什么工作,值得我错过这样一天。
——她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