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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 If …
◎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重新拿书的时候, 姜来倏然无语:“刚刚应该先把另外一本拿出来,再把那本放回去,就不用塞得那么费劲了。”
拿出来也挺费劲儿的。
话落, 她偏头看着他,意有所指。
微微瘪嘴的表情, 有请求的意味,但他更想把这个词换成需要。
他被她需要。
或者,差遣他、指使他。
念及此, 于未心情愉悦, 笑着点点头:“我来拿我来拿。”
姜来要去心理协会,正好宋唯栀在理发店,可以直接把书给她。
傍晚时分, 半个悬日还挂在天际。
从图书馆出来, 于未不动声色地走在她身边, 默认送她去南巷,打着反正他也要去那边的球场的幌子, 更加心安理得。
看她捧着手机给宋唯栀发消息, 他便伸手,朝她勾勾手。
瞥见他的手, 姜来抬眼:“干嘛?”
于未:“帮你拿东西。”
她双手打字, 电脑包被她挂在手腕。是有些沉, 姜来没有拒绝, 直直把手伸过去,等他拿走挂在她手腕的电脑包。
动作挺不客气的, 却在低头敲了两个字后, 又象征性地问他:“我需要跟你说谢谢吗?”
于未看她, 歪头笑道:“啧, 怎么有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姜来顺着他的话故意问:“惹人烦?”
于未摇摇头:“挺可爱。”
好像在他的领地里,她身上不存在任何负面词语。仿佛蒙上了一层滤镜,怎么样都可爱。
很少有人这样形容她。大多数人站在她划定的一米距离之外,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看起来不好相处”。
看起来。
外表往往具有欺骗性,人也是多面的,她也只是惯性自保,所以看起来不好相处而已。
但可爱这个词,挺宽泛的。别人怎么给这个词下定义她不清楚,在她这里,这个词多少带了些宠溺。
是任何形容词都太过片面,无法表达当事人的情感和认知,只有可爱能够囊括所有美好的形容,只有可爱能够诉说呼之欲出的情绪。
是最高级的形容词。
姜来凝眸,问他:“于未,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滤镜啊?”
“没有。”于未的语气不容置喙,“你本来就是这样。”
“哪样?”
“公主。”
是名词,也可以是形容词。
听他抛出来这样简短的一个词,姜来愈发感到好奇。之前在小区里,他顺口玩笑的说她是阁楼公主,然后公主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为什么是这个词。”她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于未懒洋洋地走着,每一步都踩着风,秋日傍晚的凉风似乎因为在她身边,而变成了和煦春风。
他想了想,在寻求一个适当的诠释:“你知道迪士尼公主有什么共同特质吗?”
蓦地,姜来有种被老师抽问,总结概括的感觉,她沉吟两秒,小心翼翼的开口:“漂亮?”
于未嗯了一声:“漂亮、聪明、善良、可爱,最重要的是勇敢。”
无论是打破禁锢的勇敢,还是为爱冲锋的勇敢。
他顿了两秒,又说,“我眼里的公主就是这样。”
恍然间,姜来分不清他是在说他原本对“公主”的认知,还是在说他眼里的她。
纤长的睫毛在风中轻颤一瞬,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一点也不勇敢。”
于未:“你下午那会儿不挺勇的吗?”
还调侃她。
姜来撇了下嘴角:“那算什么勇敢。我们班又要搞聚餐,我不想去。对我来说,拒绝其实很容易,但我会担心对方对我的看法,毕竟是要相处四年的同班同学。一旦要社交,我就很退缩。”
上次她和宋唯栀中途溜走,后来上课还被团支书问,是不是吃饭唱歌这种活动没意思,下回换个好玩的。
人挺热情,出发点是好的,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乌泱泱闹哄哄的大聚会,她是那种高中同学聚会都不会去的人。
无法游刃有余,非常怕尴尬,并且讨厌硬着头皮做什么事。
“抗拒不喜欢的事,是很正常的反应吧,怎么能说是不勇敢啊?”
于未声音含笑,语气哄着,跟教小朋友的老师一样。姜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小学生。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不算吗?”
试图在他这里找到一些说服自己的证词。
“当然不算。”于未说,“你不用非要合群,一个人也挺好的。安静或者热闹,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群体生活必不可免存在一些迫不得已,选择大众的道路固然安全,但你不舒服,也不开心。反正人生就一次,不要勉强自己。”
“这世界鱼龙混杂,能直接果断的说‘不’,维护想维护的原则,就很勇敢。”
他的语气轻缓,比他平时说话的语速慢多了,挺适合哄人睡觉的。
姜来定定地看着他,夕阳的光晕落在他脸上,她看到他墨色的瞳眸盛满了光。
真好,他不会以朋友的名义干涉她,说些类似于“大家都去就你不去别扫兴啊”的话,也不会站在某些制高点,说她这样不好,要广交朋友,免得以后在社会中畏手畏脚。
人是渺小的,世界也是海纳百川的。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她从来不去评判好坏,只分析成因。
他分明是站在与她相对的世界,拥有热烈的性格、和谁都能聊得来、不怯场也不怕生、生性热闹和喜欢热闹。
可偏偏,他在认真凝视她的宇宙。
虔诚地、坦然地,想要与她共生。
.
宋唯栀盯着站在饮水器跟前的姜来,拿着挫甲片,眼睁睁看着她咕噜咕噜干完一杯水,鼓着双颊,把矿泉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你喝这么多水干什么?”她问。
姜来把水咽下去:“燥。”
“干吗?”宋唯栀转身看了看镜子,“今天天气也不干燥吧,我脸都快出油了。”
姜来:“……”
她俩说的不是一个燥。
没再说什么,姜来把纸杯丢掉,转身进了咨询室。开完今天的小会,陪万絮佳做完咨询记录,已经过了九点。
这会儿这天气倒是像个秋天,风吹起来萧瑟寒凉。
姜来站在门口,没忍住打了个颤。
不燥了,本来燥了一晚上,整个人心里火急火燎的,被迎面的风吹得一干二净。
宋唯栀在斜对面的水果摊买葡萄,非要她等两分钟。
因为宋唯栀决定重色轻友,今晚要蹲理发店等邵丞安,这会儿不和她一块儿回宿舍,给她买葡萄以示关爱,延续她们时有时无的室友之情。
秉承着不蹭白不蹭的理念,姜来等她买葡萄,被风吹得凌乱不已。
宋唯栀把葡萄塞她怀里,瞄了眼店里的邵丞安,笑嘻嘻的说:“记得给我留门。”
姜来抬着下巴,轻哼一声,故意道:“不留。”
“我有一种预感。”她看了眼天际的月亮,今晚的月亮交接无暇,看起来离地球很近。
宋唯栀:“什么?”
姜来愉悦地挑了下眉,笑道:“我可能比你先脱单。”
那些看似无端的情绪,都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真心难交付,她之前不承认。
这话略显唐突,宋唯栀看她:“于未?”
“怎么是疑问句?”姜来不满,“我可不像某些人,见一个爱一个。”
宋唯栀:“……”
怎么还阴阳她一句,她作势把姜来推出理发店,“带着我给你买的葡萄圆润的离开,别耽误我的姻缘。”
“哦。”
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姜来走出南巷,顺着宽阔的道路往前走。
昏暗的路灯还不如头顶的月光,落在这条通往球场的路上。周围人来人往,是最热闹的时段,各种声音闯入耳朵,又迅速飘远。
快到球场了,灯火才亮了起来,但靠近教学楼这侧,仍旧相对晦暗。
白光打在球场,篮球落地、撞筐和鞋底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球场区域外围,偶尔还有小电驴经过。
于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腿间有一颗篮球,手肘抵着大腿,上身微弓,时不时拍拍篮球,再从腿下绕过去。
看到他,姜来的脑子里闪过自己几分钟前,跟宋唯栀说的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胸腔里轰轰隆隆,打鼓似的,气势磅礴,声音越来越大。
下一秒,她就撞上了于未看过来的视线。他先是凝眸顿住,继而笑起来。
没从自我情绪出来,姜来拎着葡萄走过去,脑子突然一抽,朝他伸手:“吃葡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