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被她逼得泛起一丝水色, 江枫一字一句说:“我只是想跟你结婚而已。”
乔渔板着的脸僵住一瞬, 她细细地看向他的眼眸, 果然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水痕,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更多话来。
但她也不想过多跟他争吵, 她果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即便那只手被他箍着, 但她还有一只手,照样噼里啪啦抓起衣服往行李箱里丢去。
江枫眉头紧皱,上前一步蹲下去,她丢进来一件他捡走一件。
乔渔大怒:“你放开!你放开啊!”她伸手去抢他怀里的衣服。
江枫死死抱住不放, 眼眶猩红:“我不准你走!”
他哽住, “这是你的家, 你要走去哪儿?”
乔渔拗着脖子,柳眉倒竖:“我没有家, 自然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又要去东城?”他反问。
乔渔扯唇,冷嘲:“对啊, 只准你有不准我也有老相好啊?”
江枫瞳孔猛地剧烈收缩,他突然站起来大步上前, 连带着衣服紧紧抱住她,不管她怎么挣扎,哪怕是用脚踢他,他也死死地抱着不撒手。
这是他从年少时就喜欢的姑娘,十年之久,漫长的等待,绝望的不可能,他都一个人熬了过来,如今尝过极致幸福,他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乔渔挣扎了会儿,浑身都被激起一丝热汗,她怒极反而冷静了不少,沉着声音:“江枫,你放开我。”
“不放!”他也固执。
乔渔冷冷一笑:“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我们相互折磨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好聚好散。”
他怔怔地侧首看她,张了张嘴,干涩着喉咙,哑声问:“什么叫好聚好散?”
“就是字面意思。”乔渔冷着一张面容,“反正现在的离婚也没有冷静期,甚至比领证要快。”
江枫死死盯着她,盯到眼眶应激得滑下一滴泪。
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绝情?
绝情到看不到他这段时间对她的爱护,对她的尊重和小心翼翼。
绝情到看不见他的任何真心;
绝情到只是吵个架就想永远离开他,叫他撕心裂肺的痛苦难堪……
那滴泪一下砸在乔渔的脖间,她一愣,扭头看他,心底登时大惊,她居然把他欺负到哭了?
江枫彻底埋首在她肩膀里,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衣服传出来:“乔渔,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她被控诉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底气不足道:“我没有欺负你。”
他听出来她那一丝软下去的语调,连忙趁热打铁,“那你跟我提离婚?”
乔渔硬邦邦地说:“这不是你想看见的?”
江枫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
乔渔心底有些怔忡,抿了抿唇,没说话。
“乔乔,你说句心里话,当真想要跟我离婚吗?”
那其实是不想的,但是人在气头上话赶着话也就说了,而她又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然是没脸继续在他出钱买的房子里待着了,第一想法就是离开,远远地离开。
乔渔不说话,江枫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一把勒紧她的腰,后涌的气也上来了,不能冲着她发泄,就只能狠狠勒紧她,骂她一句:“你这个坏女人!”
乔渔柳眉倒竖,狠狠推他一把:“那你放开啊!”
他不放,像个木墩子一样,推不开也撼不动。
乔渔不动了,不挣扎了,冷冷地喘着气。
两人都在暗中较劲,谁也没说话。
几十分钟后,他还是紧紧搂着她,乔渔气消了一些,再次推了推他。
江枫反而收紧了手臂,过了会儿,低声请求:“不走了好不好?”
乔渔抿着嘴不说话。
江枫试探着放开她一些,这才去看她的脸,乔渔梗着脖子扭开头,看向窗外。
刚转过去的脸却被一双手捧着转回来,直直对上他俊朗脸庞。或许是刚刚被她气哭过,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晕,像是上了一层淡淡绯色眼影一般。
乔渔:“……”
她眨了眨眼,视线瞬时下滑,不好去看他的神情。
江枫忽然就笑了,出了声的那种。
乔渔脸色一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恶狠狠地瞪向他。
笑什么笑?
她还没笑他一个大男人吵不过就掉眼泪的事呢!
他居然敢笑她?
江枫捧着她脸颊的手握起她的下巴,忽然垂首吻了下去。
乔渔眼睫一颤,想要扭开头,然而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很强势,不允许她偏开半分。
这是他首次对她强势,手箍着她不让她有动作,唇舌也强悍地撬开她的口腔,霸道地闯进来扫一通,而后朝着她喉咙勾去。
乔渔呼吸大乱,步步后退,他也跟着往前,抱起她的身体就放在餐桌上,花瓶被撞得倒在一旁,水洒得到处都是。
“花……”她刚冒出一个字的音节也被强行吞没,江枫随手提起花瓶丢去料理台的水池里,收回来的手压着她的身体放下去,整个人长身玉立地站在她两腿中间。
餐厅是吃饭的地方,他们之前再疯也只会在卧室的范围,连客厅都没有过,更何况是两面通风的餐厅。
乔渔本能抗拒,可江枫根本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做得多了,他在这种事上进步神速,逮着敏感点作乱,乔渔毫无反抗之力。
被填满的时候,她除了长吸一口气再不会做其他的动作。
然而那口气也只是吸到一半就被他俯身过来的吻堵住,而后箍紧她的腰往前拉,乔渔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脑海猛地一片空白,一把抓在他绷起的手臂肌肉上。
猛烈的攻势下,她倒是成了节节败退的将领,有种丢盔弃甲的投降之兆。
可江枫却还觉得不够,他将那件特意买的情侣睡衣扯开。
她在家不喜欢束缚感,一直都只穿睡衣,这样倒也方便他直接一手在握。
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咬她,在那周围吮出一片片红痕,而后抬起头直盯着她的眼,汗渍挂在额间。
“还走不走?”一字一使力,直捣花心,一句一反问,“还走不走了?”
乔渔额间也冒出细密的汗,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扭开头。
头绳不知何时崩开,一头浓密黑发铺在桌面上,发尾垂到桌下,猛烈晃动。
阳光明媚的晚秋还是有一丝丝热意,太过明亮的光线照得餐厅无迹可藏,背后的银白冰箱门光洁可鉴,折射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休闲私服,衣着整齐,背影端正,只是微微弓着腰,那模样好像平时他站在这里收拾桌面一般。
但被他身体遮挡了一半的妙曼身影却是凌乱不堪,白皙的长腿映射在冰箱门上,刺目炫眼。
乔渔见不得这种凌乱,慌忙转过头,刚要阻止他,星星之火从他深深凝着她的眼眸里被点着,他越发弓下/身体,紧紧盯着她的眼眸,汗珠一滴滴滑落。
又快又狠的力道使得乔渔的脑海开始泛起大片大片空白,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抓住他的手臂。
可他久久不放,乔渔浑身力气都没了,像条咸鱼一样被丢在干涸的河床上翻滚爆炒,她怀疑他在惩罚她。
好在他没有过多惩罚她,只是在她脑海眩晕的时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等等他,而后一股脑地全给了她。
乔渔长长松了口气,刚往后仰起的头又瞬间崩直,反应回来差点尖叫,狠狠推他。
他就是不出去,到最后也来不及了,全都进去了。
乔渔喘着气狠狠瞪他,不成想他还往前一步。
她身体颤了颤,慢慢躺平,桌面很硬,刚刚不觉得,这会儿感觉全身都疼,小腿颤颤巍巍垂下,打到桌腿。
她这会儿才摸到到桌面上那大淌大淌的水,当然不是她的,她哪那么多水,是花瓶打翻后洒下的。
他们居然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做……乔渔微怔。
江枫缓了片刻,手一捞将她抱起来,一起回了卧室的洗手间。
走动间他还在原处,全身的肌肉都因为充血而紧绷着,乔渔自然感受得到。
尤其是顺着腿侧下滑的东西,她甚至都险些以为自己器官失灵而小便失禁了。
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她脸上一烫,猛地转头埋进他的肩膀里。
温温热水洒下,江枫抱着她,一点一点帮助她清洗身上的污渍。
情侣睡衣是要不了了,坏得彻底,纽扣不知道飞崩到哪里去了。
乔渔将头发高高抓起来扎成丸子头,而后双手一摸,与温水不一样的黏感满手都是,她赶紧冲干净,扭头再次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江枫乖乖认错,凑过去亲了亲她,“我用手给你掏出来?”
想到刚开始时他的那句话,乔渔眯了眯眼,怀疑道:“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下我?”
毕竟也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剧,这点脑补还是有的。
江枫一点一点帮她往外掏着清理,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他只是一时情急,没能控制住自己。
自制力再强,到那种情况下谁还有理智,那真的就是圣人了,江枫自诩从来都不是圣人,他就是对她有所图谋。
不然,也不会在昨天她说出来的时候哑口无言。
他图她这个人,图她这个人的心,图他们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未来。
他抬眸看向她,漆黑的瞳孔里都是认真:“乔乔,我从来没想过要用什么留下你,更何况是孩子?你的身体你做主,我不会干涉你什么。”
乔渔睨着他,不是很相信:“那如果我以后都不生小孩呢?”
“不生就不生呗。”江枫无所谓,“现在的育儿压力那么大,我养一个你就够了,不想再给自己压力。”
“你奶奶不失望?你爸爸不失望?”
江枫想了想,“大不了到时候江梅生了孩子,过继一个过来。”
乔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