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排,本是台里考虑到温宛和商栩相识方便彼此照应。商栩这位活祖宗过来,谁都不敢怠慢,有温宛在前面镇着,他们的压力会小许多。没想到,这歪打正着地为小两口约会提供了便利。
因酒意微醺的温宛也因此越发的放松了,在商栩开了锁,扣着她的腰进屋时,忽地侧过脸,染了橘调苹果红的唇扫过他的脖颈,若有似无,可裹了香的热息是那样性感惑人,窥视到,便能深入骨髓。
顷刻之间,商栩的目光被催黯,当场却未有任何反应。这给了警惕心为零的姑娘一种“她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可撩可欺小奶狗”的错觉。
门阖上,她撩拨得越发带劲儿了,“我给你跳之舞好不好?我跳舞可好看了。”
说罢,一把将他推开。
似没有任何节奏,脚尖胡乱点地、晃动,却不知怎么,似极昼极夜,映化出的全是瑰丽绝艳。一时间,独属于她的淡香在隐秘昏暗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商栩的目光随着她动,当下无比确定,她是妖,索他命的妖。
只是到了这一刻,他仍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那只妖不知死活地舞到他的怀中,软馥的唇贴着他的喉结啃咬。
他的手终于有了动静。
“我的裙……”温宛的惊呼声伴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总是清润的声线因酒意裹了几分沉哑。
后续止于低冷惑人的声音,“我赔给你。”
温宛都还没消化这句话,一抹炙热落于她的唇齿间,半强迫地进驻,横冲直撞。温宛吃痛,想推,这回连手都给彻底禁锢。只能瞪他,发现他的目光深沉而滚烫,再寻不到平日里的温柔。
温宛不禁清醒了些,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大事了。只可惜为时已晚,看他这架势,讲道理就和痴人说梦差不多。既是如此,还费什么劲儿呢?顺着他,可能还能少遭点罪。
这些念头掌控温宛时,她放弃了所有的挣扎,纤白的手贴在他的胸膛,“换个地方。”
最后,确实换了地方。只是这地方,和温宛所想相差甚远,在她看来,还不如在厅里呢。
温热的水从他和她的头顶心浇下,视线趋于朦胧,衣衫渐沉,撕裂处不再贴合,靡靡耷拉下来。灼眼的瓷白显出,男人的掌心泛热,反复磨砺。他的唇也在一路下碾,所过之处,潮热一片。
良久,手指下探轻刮门扉,温宛惊呼出声,怎知还来不及说什么,唇被密实封缄。只能任由秘境被打开,任他越走越深。终于,她难耐的哼了声,影影绰绰间,她似听到了一汪春水晃动的声音,绵绵不断的水,也洗不去她的脸热。
“商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他,毕竟眼下这让她陌生羞窘的境况就是他造成的。但她还是叫了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有着有落,就能永远安全。
而他,那个一路凶残的大魔王,似被什么抡醒,覆于女孩子身上的力度一点点趋柔,吻也是,“我在。”
“宛宛,我会一直在。”
再相贴,温宛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丝绒被连绵不断的热硌得生疼,对穿那一刻,神思开始散乱,但有一点,她无比笃定:商栩会一直陪着她,沉陷也好,堕落也罢……
再醒来,天已经亮起。
客栈浅色的窗帘并没有多遮光,些许映入,将娇柔慵懒的姑娘拢于其中。安静地等待着她回神,纤白的手掌落在了身旁的枕头上。
她睡得竟这般沉,都不知道他是几时离开的。温宛也不甚在意,因为他人虽暂时走开了,爱意却经由枕面上的三张便签纸【看小说:玖橘推文】留了下来。
她拿起细看。
第一张:赔你的裙子在衣柜里。
第二张:昨晚有没有很痛?痛的话,等会儿给你掐回来!
第三张:我清白没了,温小姐一定要记得负责。我爱你。
一时间,昨夜的记忆全方位复苏。
芙蓉面不由泛红,她禁不住扬起手指,狠狠地戳着纸面,嘴上含糊不清地念着,“野蛮人。要不是看在你帅的份上,现在就飞了你。”
第49章
早上的录制,很是顺利。
许是某人昨夜还是克制着的,并未闹得太过。温宛除了有点倦,旁的感觉稀少。
结束录制,叶照专门过来同两个人闲聊。商栩万分亲和有礼,仿佛他真的是明华台的亲女婿。温宛觉得好笑,当场却未说什么,直到两个人上了商栩的车,隐秘而清净,她才开笑道:“你那么热情,等会儿叶台又要抓我聊天了!”
商栩睨她,眸色偏暖调,明显心情大好,“你不爱和他聊天?那我……”
温宛没让他说完,“我当然爱和叶台聊天,他是个很健谈且有趣的人。以前我不红那会儿, 第一次来明华台录节目的,叶台都对我很和善。后来熟悉了,经常给我塞糖。”
“他最常的说的一句话:宛宛啊,赶紧红起来吧,以后给叔做救火队员。”
“明华台怎么可能缺救火队员,他只是想我快点火起来。只有火了,才有机会在这个圈长久的生存下来。”
温宛在家里得到的爱是稀少的,是以每回得到,她都倍加珍惜,一记记多少年。
商栩安静听着,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渐渐充斥他心间,他扣住温宛的一只手,指腹在肌肤上轻轻碾磨,“以后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好不好?不乐意干的活都丢给我,我替你处理。”
温宛乐于接受他的偏爱,“好啊。”
车发动,安稳地走了十几公里。
温宛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并在片刻的迟疑后,“学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商栩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前方路况上,“你说。”
温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坏心思的?”
坏心思?
商栩因这低而短促的笑了声,而后,竟似认真在思忖。温宛也不催他,只是定定睨他,专注,怀着期待。
某一瞬,商栩终于开口,“你在树下挖宝的那个晚上。”
当姑娘抬头看他,那一刻,他真的就像溺在了烟波里。或许当时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但他的行动,都在诱引这双漂亮眼睛的主人。
资本逐利,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这套教育。
指着他放弃自己看上的人和事儿,基本不可能,毕竟任谁也压制不住本能。
温宛听完,眸光亮了亮,嘴角也是微微上翘,“这么早的吗?所以之后,你都是在刻意发散魅力诱惑我吗?”
商栩因她的措辞笑出声,“你想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横竖老婆已经到手,其他的细枝末节,他不是很在意。
温宛骂他心机鬼腹黑怪!
商栩一点也不在意,真应了不久前对霍家二位说的那句:我给她骂。等她骂够了,才反问她,“那温小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坏心思的?”
温宛愣在了当场,十数秒后,才端出骄纵样儿,“我不告诉你!”
商栩:“……”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老婆是他的了,而他,打算独占一辈子。
……
温宛度假似的工作了两天后回归北城。
而北城圈子正在疯传,商栩撬走了温家两个成面很大的项目。失去了这两个项目,温氏未来五年若是开拓不出两个同等量级的项目,盈利必定会大幅削减,家族声势将持续低迷。
很多人初时看不懂,温商两家的渊源摆在那儿,小辈间可以不亲厚,但做到这个份上……怎么看,都有点过头了。后续转念一想,干出这事儿的人本就是邪乎的性子,常理常态根本桎梏不了他。再往深了想,从前商栩喷几句是极限了,几时看过他亲自下场给人不痛快。会对温家下这样的狠手,必定是温家那边触及了他的逆鳞。
一时间,揣测纷起。
晨间,温修永收到消息后,久违地出现在了温氏。他径自去了温航的办公室,又找人叫来了温明凯和闵若娴,从此闭门。
温航的办公室,有一大片落地窗,在这里,能俯瞰整个北城。
极盛大极恢弘,然而此时此刻,一片空间内四个人,无人有心情欣赏。
温修永坐了温航的位置,睨着面前的三个人,虽没有即刻发火,但这脸色是不可能好了。
沉寂半晌,他终于开口,“谁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事关妻子和女儿,温航必然要自己开口。
事实上,他也没有任何拖延地开了口,“爸……”
不料才开口,温修永忽地站了起来,挥掌,明晃晃地扇在他的脸上,打碎了他后续所有的话语。
“爸!”
“爷爷!”
谁也没料到老爷子会忽然动手,心一惊,纷纷叫嚷出声。温修永这一把掌落足了力,他的气息都开始晃动。坐回去,冷冷睨着温航,“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温航不吱声。
正好,温修永也不想听到他说话,兀自往下说着,“我上次跟你们怎么说的?我叫你们一个个都不要再去打扰宛宛,你们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
“你们轮番去找她,想干什么?她一个人躲着工作,生活,碍着你们哪里了?”
话到这里,忽然抬手指着闵若娴的鼻子,前所未有的不客气,“你有两个女儿,需要我提醒你吗?”
“谁也没跟你们说过,商栩是温清的。商栩近期这么大动干戈意味着什么你们不懂?他爱宛宛,他只要宛宛,你们去找宛宛抵什么用?”
“荒唐,真的是大荒唐。”
情绪过度宣泄,温修永忽觉累了,也多少有点意尽阑珊。再开口,他的语调慢了下来,“横竖你们都觉得这个女儿难驯,这不好那也不好,不要再管她不就行了?”
“我看宛宛,也没有很想再认你们。”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讲,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再去打扰宛宛,也不准以我和她奶奶为由逼迫她回家。”
“我们想她,会自己叫!”
“你们若还是做不到,我会效仿苁华立下遗嘱,将温氏交给老二。”
一口气说了太多,他停了停才又继续,“交到你们一家手中,迟早给我作没了。”
“商栩一出面,两个搞了几年的项目就没了。他就想让你们知道,挑剔温宛,你们不配。”
谁能想到,到了这一代两家的差距已经这样大了呢。或许不该说是温明凯差,而是商栩太强了。悄无声息地人脉广布,隐匿在其名下的产业多不胜数,已经到了那种他的名字一出,各大财团世家的新一代都愿意买账。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在商圈里混迹过的人都知晓,后生可畏不过如是。
话过于狠了,闵若娴大半生,幼时家里富庶后又嫁入豪门,强势惯了,哪里受得住眼下这般,等同于脸当众被一个晚辈打得啪啪作响。
温修永话落时,她的眼底铺了一层薄而刺眼的猩红,说话也发了狠,“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轮得到商栩说话?他怕不是早就盯着这两个项目了,找个借口罢了。”
温修永听着看着,只剩一声唏嘘。
也因此沉寂了片刻,“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不信邪的,你们可以试试。”
说罢,从位置离开,走了小几米,他回头,睨着状态各异三个人,似有话要讲,但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
办公室的门开启,又关阖。漫长的沉寂过后,温航对温明凯说,“带她走,我想静静。”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温航心情不可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