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却感觉自己似乎要融化在江津屿的掌心里。胡乱地抓着他的衬衫,几乎要将那些扣子扯开。
像是在欲海中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就这么想试试我的底线?”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克制的危险。
不等她回答,他的手已经禁锢住她的腰,力道大得让她有些害怕。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微微颤抖,却又莫名地期待。
“现在知道乖了?”他松开一些力道,却依然掌控着她的每一分动作。
苏却被他滚烫的呼吸激得一颤,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在乎。
理智在酒精里溺亡。
感官在他的吻里燃烧。
他忽然咬住她的颈侧,力道大得让她轻呼出声:“说,你喜欢我。”
苏却偏过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说话。
江津屿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手掌从她的腰际挪开。
他的眼睛幽深得像一汪墨,却带着几分戏谑,“不说?那就不继续了。”
坏心眼。
她的心里瞬间空落落的,但又不愿意轻易低头。
江津屿撑着身子看着她。
月光下,她被吻得凌乱,眼角泛着水光。醉意让她眼神迷离,像一朵被露水打湿的玫瑰。
他软下心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吧,今天就算了。”
慢慢来,他还有的是时间。
更何况,他想看着她清醒的时候,肯定对自己的爱。
他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喂她,接触到水的瞬间,她忍不住地猛灌了几口,像是渴急了的小动物。
江津屿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想起下午在射击场,她宁愿和饮水机较劲也不肯接自己递的水。如今倒是乖顺得很,喝得一滴都不剩。
不管过程如何,最终都如了他的愿。
等她喝完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江津屿把她打横抱起,朝她的房间走去。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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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女酒保给自己递来的一杯鸡尾酒,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
她猛地想起Tracy分享过的恐怖故事——墨西哥有种著名的断片酒,由龙舌兰制成,一杯下去就能让人不省人事。
难道自己中招了?
她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周围和身子。
是自己的房间,ok。
衣服还在,ok。
妆呢……没卸,大写的不ok。
她骂骂咧咧地翻身起床去卸妆,结果才刚踩到地板,腿就一软,咣当一声跪坐在了地上。
恰在此时,高凌鸥正猫着腰推门进来,苏却这突如其来的下跪,让她直接僵在当场。
“你这是……?”
“拜个早年。”
“啊?”
“废话,”苏却白了她一眼,伸手示意,“还能干嘛,脚抽筋了,快扶我起来。”
高凌鸥今天倒是出奇的温顺,不仅扶她起来,还附赠了个理疗师级别的拉筋。
苏却边享受着专业运动员的按摩服务,边和她闲聊起来,“昨天你送我回来的?”
“啊?嗯嗯嗯……”
高凌鸥的语气有点飘忽。
“你怎么一大早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苏却嘴快不过脑,“不会彻夜未归吧?”
“你你你你别瞎说!”
高凌鸥顿时脸红到像是沸腾的水壶,怪叫个不停,“我,我只是出门去跑了个步?!”
她说着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苏却被捏得惨叫:“哎哟哎哟疼疼疼!好嘛,不问了还不行吗?”
两人简单收拾后,下楼到庭院用早餐。
高凌鸥一路上都面色复杂,时不时扭头看身后,像做贼似的。
苏却本来还想多问两句,见她如此戒备,只能先忍住。
刚到餐桌前,便看见史北鲲和江津屿已经就座。
让苏却意外的是,史北鲲今天不复往日的热情,一见高凌鸥过来,整个人就僵了。
他原本想起身打招呼,却像被雷劈中般,又默默坐了回去,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高凌鸥也故作镇定地移开目光,“嗯”了一声就算招呼,直接埋头拿食材。
一股剑拔弩张又无比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她还没来得及多琢磨,一扭头就看见江津屿把一盘已经准备好的早餐递到自己面前。
抹了树莓果酱的吐司,配着撒了罗勒叶与黑胡椒的荷包蛋,那正是她的最爱。
苏却抬起头,对上江津屿的脸。
怎的?
北极冰川融化了?
地球变暖果然是真的吗?
他江津屿今天转性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苏却只觉得毛骨悚然,干脆直接问他心里的盘算。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倒不如做个明白鬼。
江津屿看着她,叹了口气。
“对你好就这么难以置信?”
苏却被他一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想想前阵子这家伙对她的暴政,她可没体会过什么叫“对你好”。
苏却下意识地掐自己的脸。
是不是还没睡醒?她昨天的断片酒好像后劲有点太足了?
江津屿注意到她动作,神情骤然一凛,像意识到什么。
“你喝断片了?”
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危险和不快。
苏却一愣,还想遮掩,但看他那眼神,顿时心虚地挠挠头:“呃……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江津屿脸色刷地沉了下去,连呼吸都透着寒意。
“哈,你可真行。”他嗤笑一声,“那你现在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吗?”
苏却脑海里拼命搜刮,却只找回在酒吧里的片断记忆。至于后来……一片空白。
难道她又干了啥惊天动地的蠢事?要命!
她眨巴眨巴眼:“我……我只记得女酒保给我递了杯诡异的鸡尾酒,其他都……不太清楚。”
江津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仿佛在压抑怒火又带着失落。
苏却看得心一突,更加懵。
史北鲲整个早餐期间都没敢往高凌鸥的方向瞟,几乎半个身子都侧过来和江津屿聊天。后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显然兴致缺缺。
“诶,老江,”史北鲲突然凑近,“你脖子这是怎么了?”
今天的江津屿一改往日矜贵严谨的风格,戴着一副圆形眼镜,穿了件米色的船形领T恤,外面随意地披着廓形西装。这身慵懒的打扮让他整个人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偏偏那露出的脖颈上还带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他缓缓抬眼,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苏却。
“被鸟抓的。”
口气玩味,痒痒地挠人。
“唉,什么鸟啊这么吓人?”史北鲲看得一脸紧张,“你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看什么,看情趣痕迹吗?
江津屿只是笑了笑,起身去拿咖啡。
高凌鸥见状,立马晃着杯子开口:“津屿哥,我也要一杯。”
江津屿头也不回:“让老史帮你拿。”
话音刚落,庭院里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没人敢动一下。
史北鲲手里的面包停在半空,结结巴巴地开口:“啊?那个……好、好啊,我帮你拿。”
“不、不用了,”高凌鸥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喝茶就好,喝茶!”
说完,她猛地端起茶壶,差点把自己烫着。
苏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凑到江津屿耳边,小声嘀咕:“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江津屿淡定地往她杯里倒咖啡,顺手从桌上捞了颗坚果,直接塞进她嘴里。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苏却:“……”
早餐结束后,江津屿宣布去瓜纳华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