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才清理过的沟壑,早上被他弄得又是一片泥泞。
顾宁山让她等等:“我帮你擦药。”
“你坏死了。”蒋西毫不客气的把腿夹在他肩膀上,方便他上药:“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床上?”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他垂眸看了一眼微微红肿的谷地,想着上药的事回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疼是真的,在床上恨不得做死她也是真的。
蒋西有些想念两年前温柔的顾宁山,这么想着却看他正眼神幽暗盯着看。
怕他兽性大发,赶紧又把腿拿下来。
“乖,别动,这次真不做了。”
他的话现在没什么可信度,可不上药磨肿了也不太舒服。
“我自己来……”有些扭捏的推他,要自己来,却被他按住。
“信我妞妞,我不听你的今晚一个人睡书房怎么样?”
蒋西将信将疑的重新张开,顾宁山果然没做什么。
只是上药之前迅速低头亲了一下,蒋西被他的突袭搞得堂皇无语。
喘着气胸脯连连起伏,不等平息就顺手拿起枕头,狠狠砸在他身上。
可惜软绵的枕头没有威慑力,顾宁山低笑两声,浑不在意的给她上完了药。
高考之前蒋西寄资料的同学,有三人考上了大学,两人考上了大专,几人赶在年前都陆续回城。
为了感谢蒋西寄资料,特地给她带了好些土特产回来。
因为不知道蒋西现在住在哪里,都送去了蒋家。
李群芳告诉她以后,几人匆匆见了一面。
都说要请她吃饭,年前事多蒋西就让他们年后再请。
现在都要去上学了一直没定下来,几天前特意来通知她,今天晚上在国营饭店请,让她一定要到。
在床上歇了一会,蒋西就起来洗漱换衣服。
中午简单吃两口,顾宁山要去厂里一趟:“四点我回来送你过去。”
他怕蒋西走路不方便,蒋西埋怨他:“你知道我不方便还折腾我?”
“……是我的错。”
认错倒是麻溜,就是没什么诚意。
他走以后蒋西在家里无聊,简单把这几天没收拾的家收拾了一下。
四点顾宁山准时回来接她,看她下楼腿软,不由自主要上前扶着人。
正好碰上楼上一大姐下来,看到他俩哟了一声:“下楼这么小心,小蒋是不是怀了?”
这人忒坏,蒋西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顾宁山倒是面色如常的解释:“没怀,我怕她下楼摔着,扶着点。”
大姐顿时五味陈杂,“呵呵”笑了两声,想说点什么看两人不想搭理她。
半晌面色扭曲的说了一句:“还是年轻好……”
到楼下蒋西又翻个白眼,嘟囔着说:“真烦,整天就是生生生,又不生她家的孩子,这么关心呢。”
“别理她,她就是看你好,想给你找点不如意,我们不在意就行了。”
但总有人这么嗡嗡叫,也实在是烦人。
蒋西一气之下说:“要不然我们干脆生一个算了。”
省的这些人天天说。
“再看吧,你一个人去上学,怀孕了我不放心。”
那难不成再等几年再生?蒋西说:“要是刚结婚就生也可以。”
可那时候她自己也没多大,顾宁山怎么舍得让她生小孩。
“等几年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急。”
吃饭的国营饭店离蒋西家不远,两人说着话就到了。
顾宁山只把人送到了门口,说过一会来接她。
原本蒋西想让他一块去,他怕自己去了他们不自在,就没同意。
这饭店楼上有包间,蒋西进去就有人招呼她上去。
“快上来,劳动委员~”
劳动委员是过不去了,虽然她是劳动委员,但是她不爱劳动。
除了蒋西,许文芳和唐贝贝也来了。
唐贝贝见到她说:“沾你的光了,我今儿个是陪客。”
她怀着孕,请她当陪客能来都是给了天大面子。
蒋西哈哈笑了两声,看她们还带了酒:“你这陪客也喝不了酒,我看你是蹭吃蹭喝的吧。”
舒兰指着酒说:“她今天吃大亏了,这酒是小芳从酒都扛回来的,说是买都买不到。”
“就带了一小坛,我连我爸都没舍得给他喝。”还没喝田小芳就开始劝酒了:“蒋西,我可是特意带给你的。”
她向蒋西道谢:“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田小芳知道高考恢复的消息太迟,别说书店,连废品站都见不到人影了。
回去借书,因为她在知青点人缘不算好,大家也没说同不同意借给她。
还要阴阳两句“你不是高中生吗?还要看书?”。
她急的嘴上气燎泡,就在这档口收到了许文芳寄的资料。
“我这两年从来没掉过一滴泪,身体上受苦我不怕,因为我就是为了建设祖国下乡的。”
“可心里的苦实在太多,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不爱说话,但是没人排挤我,大家都愿意带我玩,没想到去了……”
她唉了一声说不提也罢,说做梦都想回学校:“总是梦见我们一块条大绳,还是上学的时候好。”
说完擦擦眼角要敬蒋西一杯,她几句话说的桌上的都跟着抹眼泪。
蒋西接了她的酒,一饮而尽。
一口下去,呛的咳个不停。
大家才知道她根本不会喝酒,说的跟酒量多深似的。
好在倒得不多,不至于一杯放倒了。
知道她不会喝,田小芳就没让她喝了。
几人只吃饭聊天,蒋西这才知道,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生活就要走到绝路还好高考恢复了,才迎来一线生机。
田小芳被知青点排挤,舒兰被当地人威胁嫁人,陈海更惨去开荒腿摔骨裂,没治好就上工现在留了后遗症。
两三年的时光,几句话短短总结,最后大家都感叹道:还好高考恢复了!
几人说到国营饭店的人要下班,才依依不舍出了店门。
过了今天,大家又要各奔东西去了,就如当时毕业那般。
许文芳喝的微醺,口齿不清的跟舒兰说:“蒋西西对象长得可俊,她让人往东人不敢往西的……”
听得蒋西满脸黑线:“许文芳,你瞎说什么!”
众人笑起来,出了饭店,许文芳两眼一对焦指着对面道:“看!就在那!”
大家望过去,陈海眼一眯:“这不是!这不是!”
他说了两声也没说出这到底是谁,还是张国强补充道:“是顾师兄!”
之前他俩跟蒋西去电路厂搬零件,见过顾宁山。
那时候蒋西矫揉做作的叫顾宁山“师兄~”,于是他俩也跟着叫了师兄。
说起来他们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那时候蒋西几句“顾师兄”大家还不知道她什么心思。
现在倒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在陈海和张国强的目光下,蒋西尴尬地咳了一声。
幸好顾宁山听见声音,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缓解了她的尴尬。
寒暄过后,杨国政也来接唐贝贝了,几人就在饭店门口再次分开。
坐在顾宁山后座上,蒋西跟大家摆手。
走远了顾宁山才问她:“你喝酒了?”
那一杯好早之前喝的了,没想到他鼻子这么灵,现在还能闻到。
“就喝了一小杯。”她说感觉现在还有些晕。
他还没想起过让蒋西喝酒,也不知道一杯酒就能把她放晕。
这酒量可真不让人放心。
顾宁山在心里寻思,没有说出口,只说:“回去给你煮红糖水喝。”
大概是真被一杯酒放醉了,她抱着人说红糖水不够:“我那里也疼呢!”
第95章 初到校园
等到走的前一天,蒋西已经恢复的活蹦乱跳。
两人照例在蒋家吃饭,因为她明天早上就要坐火车去京市,蒋明川和李群芳就说要去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