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会习惯性地想要推远,想逃避,就像之前对周圻那样。
但这次她不想再拒绝了,就像刚刚那个飞奔而去,扑向他的拥抱,她想试一试,愿意试一试,将自己的心交出去试试,不要自我封锁,自我打死结。
“好,我等你。”许念粥很认真地说。
她抽回手,解下围巾,蒙住了周圻因为她说出的话而目光渐渐幽深的眼睛。她贴近,抚上他的脸,吻在了他的酒窝上。
周圻环在她腰侧的手臂渐渐箍紧,他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围巾掉落,看到她的脖颈间冒出细汗,他用鼻尖蹭了蹭。
许念粥不自然地缩缩脖子,用气声说了句痒。
“热不热?”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
她稍稍起身,点了点头。
周圻看见她泛红的耳垂,抬手捏了下,又被许念粥轻轻拍开。
她蹙起眉,嘟囔:“很痒……”
周圻要被她的小表情可爱死了,拇指从耳垂滑向她的后脑勺。他凑上去,轻擦着她的嘴唇,但就是没有吻下,像是故意要蹭她痒痒。
许念粥向后仰头,又被扣了回来,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上不下的欲念让她将他推回了座椅背上。她换了个坐姿,跪坐在皮垫上,膝盖慢慢往里挪,纤细的手指捧起他的脸,慢慢吻了下去。
身体有记忆,但也还是有些生疏,她嘴唇微张,抿弄着他的唇珠,细密咂啄声混合着她心脏猛烈的跳动声。
直到感觉到周圻在拉她羽绒服的拉链,她才想起了呼吸,喘着气退开,脸憋到绛红。
许念粥按住了周圻的手,深呼吸了两下,刚准备再贴上去时,却先被封住唇瓣,顶开了齿关。
“不是说热?”唇舌勾搅着,周圻的声音有些含糊。
热,是好热,他的呼吸也热得灼人。
许念粥胸腔起伏,松开了他的手,没有停止接吻,她任由他将她的外套褪去。
他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手掌稳稳托过她的脑后压向自己,另只手滑向她的耳廓,再次用指腹一下一下捻揉着。
“唔……”许念粥痒到忍不住发出哼吟,她轻咬了下他的下唇表示不满,又被周圻闷笑着含住了捣乱的舌尖,暧昧又凶狠地吮吻住。
吻了好久,她的嘴唇都要被吸破皮了。
周圻停了下来,揩去她眼尾的泪,哑声问:“想我吗?”
许念粥眼睛红红的,嘴唇也红,她四肢发软,额头点在他的肩头,大口喘息着‘嗯’了声。
想,很想。
她身上穿的是件翻领卫衣,被解了颗扣子,领口凌乱的偏向一侧,这几个月瘦了些,她的锁骨格外突出明显。
周圻心疼地揉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而后又用力吮在了她的锁骨处。
尾骨一阵酥麻,许念粥蓦地扬头,推他:“等会儿回去要被看到了……”
“回去?”周圻抵住她的手,依势在她的侧脖颈又盖了两个章。见她半眯起眼,耸着单边肩膀,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戏谑着重复了一遍:“等会儿回去?”
“不……不不不回,不回了,不回了。”
提绷着的苹果肌被他的两指指节夹住,许念粥笑着扭动想要躲开,完全没有顾及到她自己现在是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而身下的人的气息明显加重。
周圻按住她的腰,搂好,埋首在她颈边,一言未发,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许念粥茫然地趴了下去,但很快就懂了,也没再乱动,红着脸偏过头,右脸颊贴在他的毛衣上。
月光淡淡,安静下来,周围只剩下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许念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一瞬懂了那种在喜欢的人怀里落下幸福的眼泪的感觉。
缓了好一会儿,周圻抬头,温声道:“迟点儿带你去个你喜欢的地方。”
“我喜欢的?”许念粥蓦地偏头,锁在眼尾的泪滴一下滚落到了耳际。
“嗯?怎么哭了?”周圻慌了下,伸手去擦,哄人似的亲了亲她的鼻尖,“我还欠你一场共赏的日出。”
许念粥愣神地看着他。
自从来了这边,许念粥渐渐作息规律,除去最开始的那几天的不适应,再后来有暖心的小同学和相处融洽的朋友,她每天都很充实,失眠的次数也逐次减少。
很多时候睡眠时间足够了,她就会醒的早,五点多,正是要日出的时刻。
学校后头有座小山,也是她从单欣嘉口中得知的。于是,在能早起的日子里,她都会花二十来分钟,什么也不做,就站在山坡上,看那片日出云海。
每天都有变化,但又好像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心境,不变的还是那日日从东边升起的太阳。
怎么也看不腻,却也总感觉缺了什么。
但她知道他说的那场是几个月前的那次。
片刻,许念粥突然“狮子大开口”,故意微微皱眉,纠正道:“那你可不止欠我一场,你还欠我之后的无数无数场。”
她又自我肯定地‘嗯’了声:“之后的无数无数场。”
周圻好半天没说话,只是在她的眼睛里找答案。
很多时候他会跟不上许念粥的脚步,因为她总会在很多温情的话后,再补充一句他意料之外的话来打破,所以这回他也在等,但却很久没有等到后半句。
许念粥看着迟迟没答应的某人,心底有些乱,但面上装作无所谓:“这么小气啊,行吧行吧,一场就一场,那后面的我再——”
话未完,她就直接被周圻捞过腰,压在了方向盘上亲,不给一点反应的时间。他的右手虎口卡在她的下颚,动作极其强势,唇舌却是无尽柔软。
许念粥睁着眼眨了眨,闷哼着抬手搂紧周圻的脖子。
回应她的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吻。
他投入地吮着她的唇,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比较紊乱,嘴唇一片潮湿,他黯哑着声音试探性地问:“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许念粥被亲懵了,回不过神,呆呆地凝着身前的人。
——“嗞”
——“嗞”
——“嗞”
放在副驾驶座的羽绒服口袋里连续响起了三声信息震动提示音。
许念粥打了一个激灵,眼见周圻又要吻上来,她抬手挡在他的嘴前,好累好累,脑子里还缺氧呢。她晃了晃脑袋,大口大口呼吸,车内温度也太高,交换不到充足的氧气,她扭头,摸索着按下下降车窗的按钮。
凉风涌入,她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低下头,抵着周圻的额头休息,喘了会儿。
“男、朋、友。”许念粥有些拗口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她明明压制不住嘴角,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他一嘴:“人就一个,别弄傻了。”
言语真的很奇妙,就三个字,周圻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觉自己霎那回到了年少青涩心动时的虎劲儿,左手拼命按住右手,才没有又紧贴着拥上去,再次剥夺她的氧气。
他托着她的腰往前提了提,与她十指相交:“傻了我也要。”
“呸呸呸,胡说!这都快跨年了!”许念粥拧他手背,逼他跟着说了遍。
周圻好笑地学着,学完,又有些无奈地笑道:“我的计划本来不是这样的,是想更正式一点。”
“嗯?”
他看了眼时间:“是想等会儿零点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不是在这儿,然后——”
不等他说完,许念粥伸手揉搓上他的脸颊,对着他的眼睛:“真的真的,我不需要那些形式的啦,你在就是最重要的。”
她继续猜:“不会是单欣嘉给你出谋划策了吧?我说难怪这几个月问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你是给了她什么好处?嗯啊?”
半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磕巴着又问:“等……等等,她、她好像还量了我的指围,你……不会……你……”
像是被打中了靶心,周圻难得垂头腼腆地笑了下:“是,戒指都买好了”
许念粥的手撑在他的胸膛前,明显感受到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心跳频率开始加快,她也跟着悸动,心跳如鼓,她努力平稳语调,颤着声叫了他的名字。
周圻抬头,眼眸深沉真挚。
这一下,许念粥看清了,他整张脸都通红着,连耳根也在泛红,比最开始在清吧见到的那次还要红很多。
唔,她感觉自己都要被融化了,下意识地抬手呼噜了下他的头发,凑身,在他的嘴巴上啄了一口。
坐回副驾驶,许念粥翻看着手机里的微信消息,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单欣嘉:[啊啊啊啊啊,姐夫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好帅好帅!!!]
单欣嘉:[粥粥,你再帮我问问姐夫,能不能多介绍几个像他这样的男生给我啊~么么么么爱你爱你。]
单欣嘉:[你晚上还回来吗?应该不回来了吧?反正我已经把家门焊死了,你进不来的,嘿嘿嘿。]
周圻在开车,闻声看了过来:“笑什么?”
他脸上的红还没消下去,许念粥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傻愣愣的好玩,她挪挪身子,整个人侧倚在座椅上:“原来你是拿你身边的优质资源来贿赂的我室友啊。”
她一边回消息,一边逗他:“还有没有啊,再介绍介绍几个给我呗,帅哥么,不嫌多的,欸欸欸——”
字还没打完,手机就被人抽给走,许念粥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周圻一脸幽怨地看向自己。
她笑到不行,又不敢在路上太造次,赶紧解释安慰:“还不是你的军师要帅哥嘛,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向你开口,为了我姐妹的幸福,我只能牺牲一下我自己了。”
一路上,许念粥的手臂支在两人间的扶手箱上,托着下巴看周圻握着她的手机打方向盘。
车子停在了酒店前的停车场,熄了火,被落下安全锁。
“咔哒”一声。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许念粥立刻敛回了点挑逗的笑意,收回身,解了安全带,窝在座椅的最边边,舔了舔自己破皮红肿的嘴唇。
“躲那么远干什么,”周圻也解了安全带,偏头,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她红润的唇上,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抱一个,手机就还给你。”他以一换一。
许念粥眯眼看着眼前只差把‘陷阱’两个字写在脸上的男人,哭笑不得,迎上去,被他俯身抱住。还真只是抱,揉入身体里的拥抱,边抱边听他不放心地说,怎么办,我该怎么保住我的这张脸。
故意说出来给她听的自言自语。
许念粥顺势扭头咬他耳垂,笑着嗔他:“几岁了?真的是。”
“跨完年二十七岁,”周圻认真回她,又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添补了句,“永远比你大一岁。”
“你又知道我想说你七岁了?”许念粥脑袋发热,手从他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狠狠按住,“那我偏不说,六岁的我可不能做这种事。”
周圻没动,抱着她,任由她开心探入。
掌心滚热,上瘾到一定程度,他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