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听着无端有些危险。
秦凝雨却丝毫没有觉察,只乖乖任男人掐着:“不小心迷路了。”
“对了,刚刚那个是……”
谢迟宴说:“是你亲近的弟弟。”
秦凝雨缓缓眨了下眼眸,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怪怪的,可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迟疑地问:“你们碰上了?”
谢迟宴说:“跟你部门的瞿曜一起来的,碰上聊了几句。”
“哦。”白皙脸颊又被掐了一下。
小姑娘脸颊被掐出的红印还没来得及消掉,谢迟宴眸色暗了暗,却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回家么?”
秦凝雨像是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回神,才点了点头。
而绕过拐角的年轻高大的身影,刚下楼梯,就碰上一道身影。
瞿曜开口:“凝雨姐呢,我去带路。”
喻斯源说:“不用了。”
瞿曜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想揍你一顿。”
喻斯源只当没听到好兄弟的威胁,突然说了句:“之前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瞿曜本能皱眉:“什么?”
喻斯源散漫勾起唇角:“忘记告诉我那位姐夫,我是我姐的亲弟了。”
瞿曜:“……”
好不小心、好抱歉的语气,到底是谁把这个黑心莲放出来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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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进车里闭眼装睡时,窗外街景不断倒退,秦凝雨脑海里一直还在想自家弟弟临走前,在耳畔说的那句“再在这待一会,你老公要醋翻了”。
大概说的是她被陌生人搭讪的事,她一会想他这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吃这种醋?
一会又想,她刚刚其实在等男人开口问上一句,可对方一句都没问,看起来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秦凝雨一会又想起俞家堂姐妹的对峙谈话,她终于想起俞莞锁屏上的是男人曾经的滑板,忍不住去想国外的那两个月,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私藏回忆,下一瞬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既然男人说过没有感情经历,她当然是信他的。
乱糟糟的想法似浪潮般袭来,秦凝雨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陌生又酸胀的情绪,她像是变成了一枚表盘,一念一想,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拨动,偏偏他沉稳如常,游刃有余,在爱情的国度里,他是倨傲的国王,而她沦为无知的愚人,患得患失,想东想西,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就这样想了一路……
直到一路进了私人停车场,秦凝雨蜷在男人外套里,被这股熟悉清冽的气息包围,察觉到男人瞥来时,盛在心口的那种委屈就满溢而出,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仗醉行凶,语气幽怨地控诉:“谢老师,你一点都不负责任,到现在还没有教会我接吻……而且每次都会做些不专心的事情,肩膀的牙.印就没消过……”
谢迟宴瞥着这双翕动的嘴唇,想起刚刚看到的状似亲密的那幕。
小姑娘总是对旁人笑得很温柔,待她三分好,便会回以九分的关心。如果换一个男人结婚,她也会睁着这样又乖又亮的眼眸,对旁人这般装乖撒娇么?
念头一度变得危险。
——是不是该堵住这双漂亮、惯会说动听话的嘴唇,让她只能一遍遍零碎溢出有关他的呢喃?
秦凝雨抬眸,正对上男人这摄人心魄的一睥,裹挟着上位者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不容人抗拒的蛊惑和性感。
变得很快的心跳声骤然紊乱。
谢迟宴眸底晦暗,一手拍了拍大.腿,另一手随意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冷白分明的锁骨,嗓音低沉又危险。
“老婆,上来咬.回去。”
第53章 纽扣 看来宝贝儿不怎么听话……
昏暗的私人停车场内, 秦凝雨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心神已然被蛊惑,可摇摇欲坠的本能还在隐隐提醒她不要冲动,思绪正在两线拉扯——
偏偏男人却也坐得住, 稍稍后靠, 微松的领口露出更多冷白分明的锁骨, 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问:“不来么?”
蛊人的美.色当前, 秦凝雨一边痛恨自己意志不够坚定,一边又迫切地想打破男人游刃有余,凭什么只有自己陷入愚人的国度, 暗自在心神大乱?
秦凝雨稍稍挪了挪,坐.腿上这事本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有力劲实的臂膀松松拢住侧腰, 像是将她般虚揽进怀里。
“你没喝酒吧?”
“没有。”
“你是在钓鱼执法吗?”
“不是。”
“那你要是找我秋后算账怎么办?”
“不会。”
摇摇欲坠的理智完全松动。
其实她今晚没有特别的醉,只是借着酒意上头的由头,就变得格外大胆, 做更多清醒时没有去做的事情。
蓬松乌黑发丝时不时在男人肩颈处蹭来蹭去,醇厚的红酒香气混着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萦绕又缠过鼻尖, 秦凝雨一直没有往实里去,只留下一串浅浅的红.印。
像没断奶的奶猫磨牙, 没几分痛意,徒留心口一阵猫儿轻挠似的痒。
“谢老师。”
“金主爸爸。”
“好哥哥。”
“老狐狸。”
“阿宴。”
“老公。”
……
这双随意点火的漂亮嘴唇,一声又一声乱叫一通独属于他的呢喃。
微醺的语调微微拖长,像最纯真不过的诱.引,偏偏小姑娘做得不安分,叫人也不专心, 无意识地蹭,纤薄腰.身在宽大掌心中辗转,似轻扭的细蛇,因着青涩反倒有种撩人的妩媚,勾.人不自知。
秦凝雨稍稍抬头,冷白分明的喉结上,留下一个还没来得及消去的浅浅牙.痕。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
气息同时变乱,秦凝雨鼻息轻轻扑在下颌,也看清男人眸底的沉色,似化不开的浓重深雾。
秦凝雨为这一瞬摄人心魄的性.感晃了晃神,紧随着紊乱的心跳被绞.狠,像是在胸口揣了只疯狂兔子,清明、游刃有余的一面固然蛊惑人心,可只有自己能见
到沉溺、欲台高矗的另一面更让人上.瘾。
本能意识到危险,可借着酒意,秦凝雨忍不住冒出了些许坏心思,一边微仰着头,安抚似地在男人下颌处留下轻羽似的触感,一边悄悄摸索着开了车门,一路向上,在鼻息将触未触、只勾着迟迟不前之时,她猛然将男人往后一推,趁着这一瞬的时机,从男人侧拢的臂弯里探低了身,只是半个身子刚钻出车门,便被身后伸来的手臂大力拦腰箍住纤薄腰.身。
被狠狠拖进怀里的瞬间来得猝不及防。
秦凝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另一手捏住下巴,以一个反扭着的侧身,承受似有侵袭意味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而她一手徒劳地抵在薄薄一层衬衫下劲实有力的肌.肉线条,而另一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徒留在半空骤然绷.紧又蜷起的指尖。
男人鼻尖挺直,明显抵着她的鼻翼,错乱的鼻息缠着、融着,在半空中浓烈对.撞着,纤细手指紧攥着衬衫的薄薄一层衣料,指尖泛白地深陷纽扣,不小心扯出一两抹白色的绒线,又在甜.腻的拖长鼻哼中,纽扣从骤然失去的指尖坠落。
缠.着一路被推着下车,秦凝雨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像是攀附他的的温度和气息才能生存的菟.丝花,气息密不透风地落下,直到私人电梯的门在身后顺利关上,一路朝上到了楼层。
薄薄一层冷白皮肤下蛰伏着凸起的青色脉络,性.感又禁.欲,宽大手掌完全覆住她的手掌,漫不经心地摁在门前用指纹解锁。
这回换在身前的小姑娘一手揽住他的肩颈,一手轻推着他的肩膀,进到玄关后,用脚轻勾着关门。
耳畔隐隐一声低沉沙.哑的似笑,像是在笑她,直炸得那半边身子酥.麻又无力,只能在男人臂弯里微颤。
连顶灯都没人顾及得摁开,混着夜色的昏暗一片中。
小狸花猫听到动静,一路小跑过来,却被被随地乱丢的深色外套迎面兜上,猛地晃了晃脑袋,跟突然袭击的不明生物缠斗了好一番。
等探出头时,只来得及看到两道迈着急促步伐的人影,紧接着门砰地被关上,徒留不明所以的小猫咪愣在原地,抖了抖耳朵。
关门的瞬间,秦凝雨后背被抵门后,腿被不留情面地分开两侧,像是被牢牢钉在了门板,高大身影落下密不透风的阴影,完全遮盖住她的身形。
这是一个极其昭示强势浓重占有欲的禁锢,被不幸捕获的猎物没办法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雪纺衬衫半挂不挂在臂弯间,堪堪隐没令人遐想的阴影中。
纤细手指流连过他的衬衫纽扣,似摩挲也似轻蹭,不是滑开,就是却失了力道,笨拙得半天都没顺利解开一颗。
小姑娘反倒跟这颗不听话的纽扣较上劲来,连亲都顾不上亲了,反身将男人推到门后,垂头,打算用上所有的心力去解决这个不听话的麻烦。
谢迟宴倒也纵容地随她,却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尖,掌纹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有了些力道掐在白皙泛红的两侧脸颊。
“宝贝儿,用这来。”
秦凝雨被握着下巴尖,唇.角碰到衬衫的纽扣,无师自通地探出舌.尖,眼角微挑着,视线朝上,一瞬不瞬地瞥着男人。
男人后背慵懒靠在门后,微抬着头,浓长眼睫垂下,眼眸深沉地一寸又一寸睥过她,裹挟着上位者的浓重压迫感,薄薄一层冷白皮肤的喉结,要命地上下滚了滚。
慵散的禁.欲最为撩人。
此时他是愚人国度里倨傲的国王,也同样是丝毫不掩饰欲台高矗的俯首人臣。
“手指卷一点”、“稍微碰一下这里”,以温柔又危险的语调,声声诱循着,一步又一步教她解开衬衫一排的纽扣。
谢迟宴微垂眼眸,眸底的暗色掩在夜色里流转,修长手指揉了揉小姑娘头顶蓬松乌黑的发丝,丝毫不吝啬他的夸奖:“宝贝儿,做得好。”
修长指骨握住下巴尖,稍稍抬起,微醺半眯的眼眸雾蒙蒙的,指腹摩挲微红唇角,温柔似笑道:“要奖励么?”
秦凝雨本能感知到危险,心神却被牢牢攫取着,分不开一瞬的眸光,暗暗含着几分说不清被惩罚的期待,偏要佯装不懂这话似的,半醺笑眼自尾端微微弯起,摇了摇头。
小狐狸。
谢迟宴眸色暗了暗:“看来宝贝儿不怎么听话。”
大掌掐住纤薄侧.腰,天旋地转间,秦凝雨眼前一晃,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突然的悬空,让秦凝雨下意识动了下。
被挨了一下的响声清晰又明显。
秦凝雨脸颊红透,酒意下的理智突然死灰复燃,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复苏,这让她忍不住羞恼地咬在衬衫,又不停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