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朋友这么聪明。”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那你要安慰我么?”
秦凝雨微顿,很认真地小声问:“那你要吗?”
谢迟宴说:“试试看。”
“等你忙完,要不要一起出去放松一下?看电影、做甜品、做手工……”秦凝雨眼眸写满认真,“其实很多小事还挺消磨时间,很能让人感觉心情愉悦的。”
刚说完,秦凝雨才意识到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又连忙补救:“我会按点摩,要试试看吗?”
谢迟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秦凝雨只当他默认,又说:“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太重了。”
谢迟宴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后腰:“太轻了。”
秦凝雨下意识说:“我都重三斤了。”
“是么。”谢迟宴说,“没怎么感觉到。”
秦凝雨嘟囔:“那你是抱少了。”
这话一出,秦凝雨怔住,白皙耳尖漫出一层红意。
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啊?听着是她很想被男人抱似的。
谢迟宴目光变得颇为意味深长。
秦凝雨连忙反驳:“不是,你不要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迟宴只是瞥着她,意味不明的意味变少,语调沉稳地问:“凝雨,你是觉得麻烦到了我么?”
秦凝雨说:“嗯,确实。”
谢迟宴又问:“所以是知道那些事,觉得心里有负担了?”
秦凝雨再次“嗯”了声。
谢迟宴说:“之前老爷子
病倒,集团经过一阵内忧外患的时候,遗留的问题很多,大伯借机拉拢了不少高层,跟白家一向走得近,一些事越界了,对于沉疴重疾,温水煮沸,或是釜底抽薪,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秦凝雨当然没觉得男人不是个冲动莽撞的人,做的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但是这件事的导火索确实是出自她。
“我只是担心,你太辛苦。”
他家小朋友简直太乖,又太懂事,倒叫人生出无奈又心疼的情绪,该怎么让她不这么乖,也不怎么懂事呢?
谢迟宴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头顶的蓬松柔.软头发,这位在各类谈判场合雷厉风行,在外不威自怒的男人,此时口吻却温柔却又不容人抗拒:“家里小朋友在外面受了委屈,做老公的,说什么都要替她一分一毫地讨回来。”
“姜姜,我们谢家的小朋友,多得是有人宠,知道么。”
秦凝雨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揉过自己的心脏,这种被用心爱护着的感觉,让她的鼻尖生出涩意,她有些怕会习惯这个感觉,这会让她从此会习惯去麻烦眼前这个男人,也会想去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怎样的感觉呢?有敬重、有好奇、有崇拜,贪恋他的温柔和拥抱,为他的纵容和偏爱心动,应该是有喜欢的吧,她好像不太可能拒绝这样一个男人。
其实她一直是个低物欲、低期待的人,害怕一切未知的情况,在培养感情的前提下,婚前他们只不过见过寥寥几面,算是陌生人,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一纸婚姻联系,是因为对家庭和妻子的责任使然,还是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呢?答案她不清楚,也不太想去深究,对此她好像会不自觉谨慎,更怕差行将错间会破坏此刻融洽的平衡。
秦凝雨对上男人这双盛着纵容和包容的眼眸,就什么问题就问不出来了,微垂着目光,很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啊,谢先生,我是第一次结婚。”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白皙的耳垂缓缓羞红。
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秦小姐,好巧,我也是第一次结婚。”
秦凝雨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微抿唇角浅浅笑意:“那我给你按摩吧,你别睁眼。”
谢迟宴看出小姑娘的羞赧,也没多说,只静静阖上双眸。
秦凝雨伸手按在男人两侧,不轻不重地按起来,她的手法不算熟练,纤细手指落下温柔的力度,却格外舒适。
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秦凝雨按摩的时候,目光细细描摹男人眉弓、眼睫、鼻尖,这副东方骨相生得极其优越,越看越惊艳。
纤细手指渐渐停下,秦凝雨还在看着,跟男人不经意对视上。
安静的客厅里,呼吸微微发滞,秦凝雨发现他们莫名就离得好近,她此时还坐在男人腿.上,那股清冽冷调的气息仿佛把她团团包裹住。
男人身上质地讲究的深色西装少有几分褶皱,这样在外很有距离感的一个人,她却感触过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因着禁欲更愈加性感,不自觉想起耳畔的低.喘,宽大手掌禁锢掌控着她的手腕,冷白手背因用力绷起青筋,那种令人沉溺失神的侵.袭占有。
谢迟宴淡瞥着眼前的人,脸颊、耳尖、脖颈渐渐漫上一层暧.昧红晕,小姑娘的想法太好懂,在想什么很容易看透。
“想要了?”
才没有,秦凝雨在心里默默反驳,只缓缓眨了下眼眸。
“你不想做……”秦凝雨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变化,禁欲笔直的西裤下包裹着劲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不是很服气又很小声地说,“那你…什么。”
那个字她说得都快成气音了。
“秦小姐,第一次结婚的丈夫,还没有那么禽.兽。”谢迟宴瞧着几分好笑,“不过老婆投怀送抱,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秦凝雨还没说话,突然的悬空,只得伸出两条细长手臂,紧紧环住男人脖颈。
她坐在男人臂弯里,这是个抱起小朋友的宠溺抱姿。
走出两步的时候,秦凝雨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想做还不承认,闷骚老狐狸,秦凝雨腹诽道,又想到今晚一直被老狐狸引得团团转,就突然想在口舌上找回场子:“两个成年人有生理需求,这件事是很正常的。”
谢迟宴说:“老婆说得对。”
秦凝雨:“?”
她顿时生出种狐疑,颇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替老狐狸数钱的感觉。
谢迟宴说:“所以今晚再哭再闹,都不会听的。”
他们做的次数并不是很多,秦凝雨觉得自己每次都很矜持,根本就没闹过,老狐狸颠倒黑白,她默默在心里又给男人添了一条罪名。
经过拐角时,秦凝雨瞥到在角落啃偷藏猫条的小猫咪,轻声说:“你吃晚饭了吗?”
谢迟宴问:“确定现在要说这个么?”
秦凝雨也觉得这时候说这话是有些煞风景,可一会怎么说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还是说了句:“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她是刚不久前吃了点垫肚子,下午吃了各种零食,这会倒也不饿。
谢迟宴却说:“先吃点别的。”
秦凝雨:“?”
吃什么?她的脸颊瞬间红透。
……
都不是第一次了,小姑娘面对这种事的反应还是很青涩,明明还没做什么,全身都会泛上一层淡淡粉意。
“姜姜。”
秦凝雨半睁开眼眸,隔着眼前一层淡淡的薄雾,上侧的深邃眉目被淡橘色光雾渲染开来,有种温柔缱绻的感觉。
修长指骨轻拢耳边散乱的乌黑鬓发,流连过耳廓和脸颊,怀里的小姑娘随之轻轻微颤,仿若杏花枝头被风轻晃的露珠。
下一秒,秦凝雨被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松软的枕头。
宽大手掌落在鬓边乌黑发丝,温柔轻揉了揉,愈深之时,秦凝雨听到耳畔传来低沉磁性嗓音:“之前在跟朋友玩什么?”
秦凝雨用些紧地抱着松软枕头,微咬着下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溢出声甜腻的呢喃。
微颤了下,又连忙咬着下唇。
修长指骨握住下巴,撬开她的紧闭的双唇,温柔摩挲般抵着上唇:“姜姜,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秦凝雨感觉那半边耳畔酥麻一片,含糊的声音从口.齿间传出:“是在玩放下手指的挑战。”
谢迟宴又问:“规则是什么?”
秦凝雨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说一件没有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果有人没做过,那就要放下一根手指,还要接受惩罚。”
附在耳畔的嗓音似是含了几分笑意:“那要玩么?”
这个时候玩吗?秦凝雨发现自己此时显然没有选择。
“姜姜,作为惩罚,我会动/一下。”
秦凝雨:“?”
这是认真的吗?
可男人显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嗓音:“我没有给谁准备过爱心早餐。”
秦凝雨:“?”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谢迟宴说:“姜姜,该放下一根手指。”
秦凝雨乖乖放下根手指,突然间眸光惊颤,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发尖变调的声音,她一时没缓过来,有些失神地看着投射在墙面的一片昏黄光芒。
耳边又传来第二声:“我没有给别的小哥哥送过蛋包饭。”
秦凝雨这会总算是明白这话为什么熟悉了,这不就是她们刚刚说的那些。
真的不是借着这个由头玩.她吗?
秦凝雨第二根手指被放下,本能感觉到危险,连忙解释:“老公,那是因为那个人帮我挡了一下,左臂骨折,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带了一周在外面买的蛋包饭。”
“小朋友。”谢迟宴嗓音混了些笑意,“再乖,也要遵守规则。”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秦凝雨默默想。
男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人格啊?床.下一个,床.上一个,如果说床.下是时不时风度翩翩的恶劣,床上就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谢迟宴朝前倾身。
秦凝雨这会又缓了好一会劲,嗓音微哑地嘟囔:“……老狐狸。”
谢迟宴似笑:“叫我什么?”
没一会,秦凝雨被逼出哭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老公。”
……
坐在餐桌旁时,秦凝雨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腿软。
可此时男人穿着一身简便家居衣,半挽起衣袖,露出骨感手腕,正在垂眸煮面,散发出一身宜室宜家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