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发虚,但下手很重, 辩解:“我没有。”
薄轶洲低声笑,右掌盖着她的后脑, 垂首在她的耳朵上又吻了吻,哑而富有质感的声线, 改口:“嗯,那就是我喜欢。”
向桉闭眼睛,没忍住,倾身上前,唇往下凑,又咬了下他的喉结。
灼热的气息扑在两人之间,皮肤紧密相贴,攀高的不只是室温,还有两人交缠在一起的体温。
向桉扶着他的肩膀,断续落嗓:“......你是不是喜欢被咬?”
不然为什么话那么多。
男人低声笑,像是从胸腔滚出的沉闷嗓音,落在此时格外勾人,向桉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都沾染了暧昧的物质,一种酥麻的痒不知道从何处泛起,又要延伸到哪里。
许久,薄轶洲喉咙深深滚动,等她咬够了,捏住她的后颈,把她的头稍稍抬起,哑到极致的嗓音,让她再往下坐一点。
向桉落唇在他脖颈处,在喉结的地方轻轻咬了几次,她咬得不痛,更像亲吻,甚至最后薄轶洲托着她的脸,吻下来时还问她这和亲有什么区别。
她拨开他的手,偏开头喘/息,嘴硬着答道,说有区别。
......
区别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脖子上留了痕迹。
向桉先醒,醒来时还躺在薄轶洲怀里,她两只手都被困住,被男人拥在身前。
朦胧睁眼,眼睛还有些酸,房间内窗帘拉得紧实,只从缝隙中泄露一丝光线,她很轻地动了动,盯着薄轶洲看了会儿,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往前,碰了碰他裸/露的喉结处。
那里还有她昨天咬过的痕迹,淡红色,她手指碰上去,指尖触到痕迹,眼睑下微微泛热,轻咳,视线偏开。
然而手还没收回,已经被同样醒来的男人捉住手,他没睁眼,但左手握在她的手指上,缓慢摩挲了一下,声线带着困哑的鼻音:“摸什么,没咬够?”
向桉本就因为咬人的事情有点心虚,现在听到他提,更是耳根子发烫,这回实打实咳了一声,右手从他手中抽走,低声顶撞:“没咬够,还给咬吗?”
正是周末,醒了也不用上班,可以在床上多赖一会儿,应该已经不早了,但阳光只投进一些,实在分辨不清现在的视线。
屋内光线昏沉,连通把薄轶洲的眉眼都衬得柔软,他仍旧闭着眼,也没说话,只是单手压在她的脑后,把她重新按进怀,让她的唇正好贴在自己的喉结处。
沉哑而悦耳的声线,困倦慢声:“咬吧,不找人抓你。”
他睡衣布料太过柔软,前襟衣扣并没有扣整齐,露出半片胸膛,向桉歪头间,侧脸蹭过他胸前的皮肤。
她被他皮肤的温度烫到,身子往后,把他推开:“谁要咬你。”
说罢反身脱离他的怀抱,掀开被子,利落起身,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属狗。”
再之后没理身后人的笑,捞起地面掉落的衣服,踩着拖鞋起身,径直往浴室的方向去。
快走到门口,听到薄轶洲声音:“早上向司恒打电话,中午喊你一起吃饭。”
向桉胡乱应了两声,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一手扶在身旁的浴室门框,转过来,她凝神看了他两眼,左手撩起掉在肩头下外衫,穿好 :“他找我们吃饭干什么?”
薄轶洲撑床坐起:“不知道,他没细说。”
向桉稍稍挑起眼尾,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要跟江窈相亲了?”
薄轶洲看了眼手机,也从床上下来,他身上穿了长袖睡衣,正经板正的款型,他却没有一个扣子系好。
上面三颗敞着,从中央腹部往下的两颗又系错了位,该露的,不该露的,几乎都露着,绕过床尾,朝她走过来。
向桉瞟了一眼,正要收回心神,抬眸,说正经话:“前几天我听说......”
薄轶洲已经走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格外亲昵的动作:“看什么?”
向桉停了刚刚要说的话,盯着他看了两眼,再落眸,伸手指了指他前腹的位置,如实道:“你扣子就是这么系的?”
薄轶洲扫她一眼,偏头轻笑开,左手把扣子解开重新系上,右手牵着她往浴室内进:“昨天晚上你系的。”
“你忘了?”他斜眸睇过来。
“.........”向桉和他对视,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昨晚最后,她朦朦胧胧地想睡觉,但薄轶洲不穿衣服的样子太勾人,她怕自己忍不住,抓起他的衣服逼他穿,还亲自给他系了扣子。
只不过那会儿她实在太困,没注意系了几颗,也没注意自己是怎么系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手笔。
想到这里,她反拉住薄轶洲的手,上前半步,和他并肩,扭头:“那我昨天没系好你怎么不提醒我?”
这样睡觉多不舒服?
薄轶洲已经拉着她走到洗手台前,取了镜下的口杯,接了温水递给她,再取牙刷,同样帮她系好牙膏递过来。
他看她,神色自然:“给你说什么?说你没系好,把你叫醒再帮我系一遍?”
向桉:“嗯......”
薄轶洲看她认真的表情,低眸,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口杯,慢条斯理,淡声笑:“算了,把你再叫醒我可能忍不住。”
“说了三次,”他看回来,“你昨晚还欠我一次。”
向桉:......
哪有大白天说这个的。
......
早饭过后,离中午还有些时间,两人去书房办公。
昨天的最后,向桉答应了两家媒体的财经采访,其中一个是以文字的方式,而另外一个要拍两分钟短片,除了需要回答一些行业内的问题外,当然也会问到她的私人感情问题。
她转了转手中的笔,偏头看向薄轶洲:“我到时候就直接说我是你的老婆吗?”
薄轶洲少有地戴了副平光镜,银色镜框,应该是为了防电脑蓝光,他轻敲右手的鼠标键,正在看电脑的文件:“不然呢,说你是别人老婆?”
“......”向桉:“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她捡起笔,重新低头看文件,看了两秒,头又抬起,往不远处的斜前方投。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工作不太专心,频频走神,总是被明明没动的薄轶洲抓住视线。
那侧男人问:“看我干什么?”
向桉右手还夹着笔杆,撑着下巴:“没事,就是想看看。”
她答得理直气壮。
薄轶洲食指点在鼠标键,把桌面上刚看过的一页资料叉掉,打开另一个。
向桉见他没理自己,静了两秒,放下笔,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走到他身前,她反身靠坐在他左手边的桌子上,低头看他,看了一会儿,手不老实,右手拿的笔伸过去,挑他的下巴。
薄轶洲早就没再看文件了,从她起身朝他走时,心思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此时松开鼠标,在她的签字笔前端触到他下巴的一瞬间,准确无误扬手握上来。
“干什么?”他眉眼染了点阳光,和靠坐的女人对视。
向桉左手反撑在台面,目光从他的眉眼下滑,鼻骨,再是唇,他的长相真的无可挑剔,每一处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薄轶洲被她这种审视的目光逗笑,摘了眼镜放在一旁,又问了一遍:“想干什么?”
向桉摇头,随后右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拉着他的衣领低头,她凑近,嗅了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薄轶洲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向桉松开他,直身:“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吗,弄得我不想工作,总跑神看你。”
说着她弯腰,在他颈侧又闻了闻:“我看有没有狐狸精的味道。”
薄轶洲捏着她的脸拨开:“我没有。”
说完掀了眼皮又看她,他想说是你有。
“好吧。”向桉终于肯抱臂起身,说回正题,“接受采访的时候你能跟我去吗?”
她看他:“时间尽量安排在你空闲的时间。”
她先前很少接受采访,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况且问她的问题中肯定也要涉及博安,她怕有回答不好的地方,还需要他在现场。
薄轶洲点头:“好。”
“那说定了,”向桉放下抱臂的手,拎起他的左手跟自己右手拍了拍,“击过掌谁也不许反悔。”
薄轶洲缓慢颔首:“好。”
向桉也点点头,放开他的手,随后吸气准备转身回到自己位置:“好了,这是中场休息,跟你玩过了,我要好好工作。”
薄轶洲看了她背影两秒,拿起手旁的眼镜重新戴上,慢条斯理:“那希望下次中场休息能时间长一点。”
向桉刚坐下,闻声又看过去,想起自己刚刚对他又闻又摸,也稍稍翘起唇,压着语气里的欢快:“想得美。”
十一点半,两人从家出来,向司恒发给她一个地址,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家菜馆,约他们两个中午在那里吃饭。
距离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原以为到得够早,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向司恒却已经到了。
薄轶洲倾身过来,帮向桉解了安全带,之后还未抬身,听到向桉提醒他:“我哥在外面。”
薄轶洲扫她一眼,仿佛在说“那怎么了?”
今天阳光太好,从前车窗洒下来的阳光,落了人一身暖色。
向桉咽咽嗓,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往前处看:“挨得太近,影响不好。”
薄轶洲闻声挑眉,帮她把安全带的搭扣松开,半垂眼:“哪里影响不好。”
他幽幽笑了下,想起上午在家里的书房,她对他又闻又摸的撩拨:“我又没亲你。”
“......”向桉温吞:“这倒是。”
她声落,薄轶洲又问:“他看我们了?”
向桉视线飘过去,在远处向司恒身上落了落,几秒后:“......也没有,他在看手机。”
男人穿了利落笔挺的黑色大衣,站在庭院前方,眉宇微沉,半垂眼,不知道是不是屏幕上的消息太难回,他看了这么久,貌似都没有敲一个字。
向桉心思起来,拍了拍薄轶洲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挡在自己身前:“你说我哥会不会在回江窈的消息,别人的不至于这么难回......”
她话没说完,被似乎圈着她的人低头亲了一下。
湿润的触感,落唇又消失,向桉有点莫名其妙,抬眼看他。
靠得近,他左手还搭在她身后的座椅靠背,阳光从他身后投过来,为他镀了一层柔光,他说:“不是没看我们吗?”
没看就可以亲吗?
向桉轻声咳,左手抬起再拍拍他的肩,但没有刚刚拍得重,面上努力维持平静:“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哥好像在跟江窈发消息......”
薄轶洲松开扶她座椅的手,撤身往后靠,抬手碰碰她的脸,眉眼带笑:“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