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专业性有,但不多,很多时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前半年公司会在短短时间跻身龙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运气。
商延:“我是觉得未来两年,在文娱产业,电影发展周边衍生品是一个方向。我们公司正在做这一块的东西,马上要上映的电影,我们计划在两年内推出第2部 ,打造一个IP,发展相关的衍生物。”
看到向桉坐下,他话锋转过来,右手反过去,磕了磕桌面,看过来:“向总觉得怎么样?”
向之在去年就做过市场分析,计算过国内外市场周边衍生物的销售份额,目前情况还算乐观,但相比前几年势态有所下降。
她皱眉,不留情地把商延刚那番话否了:“市场不看好,AI的进步和科技的革新,文娱业之后的发展应该着重在虚拟物品,和用户的虚拟情感体验方面,实体衍生物很难有再发展的空间。”
向桉反驳的话很直白,桌面上有一瞬间的安静。
商延被卸了面子,端起酒杯往后靠,咂舌:“向总涉足影视产业比较少,虽然做的是传媒,但对我们这块知道的可能只是皮毛......”
话音落,想到还要和向桉修复关系,他话锋一转,又改口:“不过传媒和影视交叉很多,向总以后要想再了解,我们可以多交流。”
向桉把面前用来擦手的巾布叠起来,掀了眼皮,看他一眼。
桌上还有清美的人,她实在不想在这种场合没有风度地跟商延拌嘴。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转了转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因为桌子上物品的遮挡,商延没看到她的动作,反倒是坐得近的清美负责人看到了。
相较于上午的会议,午饭本就比较随意,对方负责人看向桉年纪不大,好奇问道:“向总结婚了?”
商延并不了解清美的负责人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听到这声,顺势抬眸看过来。
向桉余光扫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她没有了解过商家近期的情况,只是觉得今天来这一趟,商延对她的关注确实有些过分多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借着机会,直接点头:“对,前段时间结的,有几个月了。”
会找薄轶洲结婚,确实是她冲动,当时两人一拍即合,在和商延退婚期间,她就和薄轶洲领了证,算起来已经有四个月时间。
清美的负责人稍有诧异,含笑道:“看向总年轻,没想到结婚这么早。”
清美的负责人:“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向桉:“主要做风投。”
距离不远,向桉听到商延的哼笑声。
对于向桉的说辞,商延不信,毕竟两个人刚断关系不过才几个月,他不相信向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别人结婚。
而且同在一个圈子,他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北城做风投的一共就那么几家,其中两家和向家不熟,另外一家更是和向家有些过节,除掉这几家再数......总不可能是薄轶洲。
况且博安集团的业务也不止投资这么简单,用风投概括,怕是太不给博安面子了一点。
商延在心里笃定向桉是为了在他面前争面子,随口乱说。
一顿饭吃到后面,话题没再围着工作打转,更倾向于闲聊。
清美的负责人本就是做艺术出身,身上的商人气不重,更多是对美学和艺术的追求,聊的东西也多和这类有关。
向桉对这方面涉猎颇深,清美的负责人没想到会和她聊得这么愉快,饭吃到最后,两人还口头敲定了下次合作的时机。
饭局结束,清美的负责人先走,向桉有事晚了一步,吴筱先带两个副总出去,包间里只剩了商延和他的宣传总监,以及向桉。
向桉刚整理完东西,正准备起身,听到对面商延敲桌子,问她:“这几天有时间吗?”
向桉把合作案放进文件袋:“有事?”
商延往后靠:“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们公司下部影片的宣传。”
商延:“元旦上映,想交给尚之传媒。”
向桉从座位站起:“你找别人谈吧,元旦档的影视宣传,向之已经接了两部片子,签过协议,不做竞品宣传。”
向桉的话一下把商延的下一步要说的堵回去,他再次往后靠,松了西装前襟的扣子。
向桉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她也见过薄轶洲做这个动作,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偏心的缘故,薄轶洲做的沉稳矜贵,商延做就有点吊儿郎当。
她刚回答商延的话是借口,有几个元旦档的影片宣传确实找过向之,但合作还没完全敲定,所以商延如果真的有意向,其实可以谈,不过她主观不想跟商延有任何纠缠。
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商延三番两次和她搭话,她当然也感觉到了。
此时站在圆桌旁,右手拎着刚整理好的文件袋,皱眉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商延虽然想找她复合,但毕竟是求人的事情,不好直接说出口,这会儿开始拿乔。
他往前坐直,两手搭在桌面,交叉而握,望着她,没直接说:“向之最近几个项目都做得好,和政府关系也不错,想和你多谈几项合作。”
都在一个圈子,绕不开的工作上会有接触,向桉一向工作中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也没想完全回避,拉开椅子往外,话没说死:“有事找吴筱。”
说罢径直往外,出了包间,随手带上门。
她刚走,商延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勾着衬衣领口往外扯,扬手点门,对自己的总监:“她什么态度??”
总监刘恒是商家的女婿,对商延和向桉的事也略知一二,他既然在商延的公司做事,在家里和集团自然也是站在商延这边。
此时回话:“可能因为退婚,向总对您还有气,女人嘛,都是这样,任性起来,公私不分。”
商延听着就生气,领带扯下,团成团,扔到一边:“是她向桉要跟我退婚,现在还跟我拿架子??”
他指着包间门的方向:“她还结婚了??她结个屁的婚,我不信除了我还有人要娶她。”
商延越说越气,转头看向刘恒:“你听说最近向家有婚讯吗?”
刘恒摇头:“没有。”
他看了眼商延的脸色,接口道:“向总这样说,应该是在跟您置气,如果你回头,向总不会看不清形势。”
包间内安静了几秒。
片刻后,商延烦躁起身,刚站起,又想起似的停住脚,转身问刘恒:“吴家那个最近怎么说?”
吴家旁支的三女儿,本来家里有意向让她跟商延结婚。
刘恒应:“最近做了财产分割,她和吴家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和她结婚的确不如向总。”
商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低三下四地要跟向桉再有联系。
他想了两秒,抓起座椅的领带:“行,知道了。”
第68章 会有痕迹吗?
向桉下午工作不多, 三点一刻,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给薄轶洲打了电话。
向桉:“你等会儿有事吗?”
傅弋还在薄轶洲办公室, 正准备走,薄轶洲抬头看了眼, 回她:“四点有个会。”
“怎么了?”他又问。
向桉从座位站起来, 走到衣架旁边, 取下衣架上自己的挎包,单肩夹着手机, 跟对面解释:“没事, 我要去博安附近找区政府的领导,去找他们拿个东西就没事了。”
薄轶洲起身送傅弋:“想来找我?”
向桉确实有这个想法,她总觉得薄轶洲的休息室比她的睡着要舒服一些, 再说晚上两人也要一起回家,不如她拿完东西直接去找他。
还有就是——她有点想和他呆在一起。
薄轶洲看了眼表:“过来吧, 让司机去接你?”
向桉拢了心神, 往办公室外的方向走:“不用,我有司机。”
短途她基本自己开车, 长一点的就会用司机。
薄轶洲应了声:“嗯, 你到的时候如果我在开会,有事就找林辉。”
向桉回他:“知道了。”
傅弋刚从沙发站起来, 看到薄轶洲挂了电话,狐疑看到他一眼:“向桉要来?”
薄轶洲嗯了一下, 弯身捡起茶几的一叠材料,翻看了两眼, 丢进他怀里:“拿回去让你下面的人再改,月初我要去趟国外, 最晚那个时候就要定下来。”
他语气比刚刚接电话时冷淡一些,傅弋盯着他看了几秒。
之后把材料收好,话题又转回去:“上班时间,向桉怎么又过来,你俩这婚结的一点都分不开?”
薄轶洲看他一眼,傅弋贱笑嘻嘻:“夸你俩感情好。”
他难得能碰到调侃薄轶洲的时候,当然是抓住机会多说两句,往办公室外走的路上,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俩不办婚礼?”
最开始一切从简,是薄轶洲和向桉都对对方没意思,但现在看,两个人的感情貌似有大进展,至少互相不厌烦,是和睦夫妻。
薄轶洲动作停了下,他需要问问向桉的意思:“再说。”
送傅弋走到门口,他又开口:“去年傅西沉办婚礼用的那个团队推给我。”
去年年初,傅西沉刚结过婚,娶的是喻家的喻眠,当时婚礼在北城近郊某个度假区办的,造景弄得很不错,薄轶洲当时被邀请去,包给了傅西沉不小的红包,有点印象。
“我哥?”傅弋知道他说的是傅西沉,“我帮你问问。”
说完啧一声又道:“不过我感觉那公司不吉利,办完婚礼他俩天天吵架,前一段时间还在闹离婚。”
“.........”薄轶洲淡声开口,“你问完他给我说一声用的是哪家公司。”
傅弋把资料袋收好,奇怪:“你还要用这家?”
薄轶洲看他:“不是,我避开。”
“......”傅弋轻嘶,“行,我给你问问。”
......
四点刚过,向桉到薄轶洲的公司,从电梯出来时看了眼时间,知道薄轶洲应该是去开会了。
想了想,往他办公室走的路上,低头给林辉发了条消息,刚发完,迎面却撞上他。
向桉一愣:“你没有跟薄轶洲去开会?”
林辉两步走近,欠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她往办公室的方向引:“没有,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
公司内部的会议,不是很重要,薄轶洲带了另外的助理过去,让他在这里接向桉。
向桉跟着林辉走进薄轶洲的办公室,刚一进门,看到办公室中央茶几上放的袋子,林辉帮她把刚从她手中接过的东西放在沙发上,看她看茶几上的购物袋,跟她解释:“老板刚让人去买的。”
巧克力,薯片,还有各种她喜欢吃的零食。
林辉:“老板说困的话您可以去休息室睡觉,或者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