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高被子往下躺了躺,对纪以璇:“挂了?”
纪以璇问:“你要干什么?”
向桉裹着被子翻身,感受了一下,确实还是没有睡意:“不骚扰你了,准备去骚扰......我老公。”
纪以璇:“行行,你老公,你现在叫得越来越顺口了,你在薄轶洲面前也这么喊吗?”
向桉想到刚刚在厨房,沉默。
纪以璇震惊:“真的啊?天呐,行,去吧,预祝你俩今天晚上三点前能睡着觉。”
通话挂断,向桉指腹压着屏幕,反复翻了两遍各种app,终于是点进了和薄轶洲的对话框。
算算时间,从刚在餐厅吃东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她也不清楚薄轶洲睡了没有。
但她是因为薄轶洲睡不着的,她在这里失眠,他在另一个房间呼呼大睡,她有点心里不平衡。
凝神想了片刻,两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捧着手机,先是扔了一句。
向桉:[薄轶洲。]
没人回应,她想了想,又换:[老公?]
薄轶洲:[?]
向桉觉得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和薄轶洲对话的精髓。
向桉:[所以现在叫你大名你是都不理了是吗?]
隔壁薄轶洲刚在床边坐下,看到这句笑了,他刚回来没睡,最后看了几眼企划,才把平板放下,所以这次确实不是故意不理她。
不过她既然都这么问了,他敞腿坐在床侧,两肘支在膝盖上,回:[嗯。]
薄轶洲:[叫名字太生疏,没办法培养感情。]
这侧向桉盯着屏幕,想想觉得薄轶洲说的有道理,没反驳他,接着往下发。
向桉:[你怎么还没睡?]
薄轶洲:[刚在看企划,现在在找明天去哪里吃饭。]
向桉:[嗯,去哪里吃都可以,我不挑食。]
薄轶洲:[你确定?]
向桉:[除了葱姜蒜,青椒,胡萝卜,香菇,猪肉不是太肥的,鸡肉不吃鸡皮,羊肉只吃羊肉串。]
向桉:[其它都不挑食。]
薄轶洲低声笑,闲闲打字:[知道了,老大。]
向桉疑惑:[我在家里是老大吗?]
薄轶洲:[那不然我是?]
向桉:[那不行,朕不死,你只能是老二。]
一串消息发完,向桉往上划拉了两下,忽然发现她和薄轶洲的聊天跟最开始刚领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好像......和他这么发消息的感觉还挺好的,他总能接上她的各种脑回路。
向桉:[好了,我要睡了。]
薄轶洲:[嗯。]
打了个哈欠,向桉手背蹭了下眼睛,准备按灭手机放下时,收到最后两条信息。
薄轶洲:[晚安。]
薄轶洲:[下次再睡不着可以直接过来找我睡。]
向桉停了放手机的动作。
向桉:[过去找你睡就能睡的着了?]
手机嗡嗡又震了两下。
薄轶洲:[不一定。]
薄轶洲:[但我很喜欢。]
第40章 很好看。
第二天, 傅弋到薄轶洲公司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人正在打电话。
傅弋随手把夹在胳膊下的两叠资料扔在他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 捡了桌面扣着的玻璃杯,反过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
左手扯松衬衣领口, 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抬眼看薄轶洲正好刚挂电话。
傅弋杯子放下,手背抹了下唇, 问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的薄轶洲:“在给谁打电话?”
他隐约听到几克拉之类的。
薄轶洲手机丢在桌面, 捞了他刚扔在桌面的材料,翻开看了几眼:“向桉生日,给她买条项链。”
傅弋疑惑:“向桉今天生日?”
“嗯, ”薄轶洲嫌他倒水把水都洒在了自己茶几上,皱眉扔了抽纸盒过去, 让他擦干净, “我以为是下个月,不知道是今天。”
说完文件放下, 想到什么, 单手磕了下桌面:“你也给她备份礼物。”
看她昨天自己给自己做蛋糕,估计能收到的礼物也不会多。
不清楚她自己在不在意这种事, 但多一份总归是好的。
傅弋连抽了几张纸,把桌面的水抹掉, 闻言又疑问,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薄轶洲低头, 拿出钱夹抽了张卡扔给他:“喊上薄邵青,用这个卡里的钱, 一人买一份。”
傅弋把卡捡过去,他知道这卡的额度,也知道里面钱不会少。
他先是卧槽了一声,盯着手里的卡:“这么大方?”
再是伸展手臂,搭在沙发靠背,往后靠,右手的卡在空中轻扇了两下,笑嘻嘻望薄轶洲:“随便花?”
薄轶洲扫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眸又去看资料,神情一如既往的疏冷寡淡,声音也是:“自己去挑,别让你助理瞎选。”
傅弋不甚在意:“我挑的还不如我助理瞎选的。”
眼看薄轶洲眼神又要变凉,傅弋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纳闷:“不是,你突然抽什么疯,怎么对向桉这么好?”
像联姻妻子过生日这种事,别说提醒朋友送东西了,他以为薄轶洲自己都会把事情直接扔给助理处理。
没想到薄轶洲听到这话,文件放下,倒是真心实意地凉着眼神睇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说辞不满:“我以前对她差?”
“也不是,”薄轶洲其实确实一直对向桉还不错,但傅弋想了想,得出结论,“就是之前感觉是纯粹是因为是你的合法妻子。”
“现在掺点感情吧,”傅弋说完又往后靠,总结,“虽然掺的感觉也不多。”
对面被总结的人笑了一声,傅弋摸不准他的情绪,薄轶洲比他大两岁,他有时候是真怕他。
傅弋抬手做阻止的动作,认真道:“你别笑,你一笑我就肝颤,我去,我等会儿就去找薄邵青,接着他给你老婆挑礼物。”
说完又对薄轶洲:“你就送个项链?有别的安排没有?”
虽然他没女朋友,但他身边人又不是没女朋友,女人生日还是挺重要的,他怕薄轶洲不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想了想,为了维护兄弟的婚姻和谐,又开口。
“没别的安排的话,我叫上薄邵青,晚上咱们一起吃饭,热闹热闹,给向桉庆个生?”
“不用,”薄轶洲没抬眼,平声,“我晚上订了餐厅。”
傅弋操碎了心:“只你们两个?不用我们去给你们热气氛?”
他觉得薄轶洲这种冷淡样,不像是会给人过生日的,说不定他和薄邵青过去说段对口相声都比他单独给向桉过强。
薄轶洲合上文件,再次道:“不用。”
“约会你们也跟着去?”他说。
傅弋:......?
......
晚上下班,薄轶洲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接向桉时又收到傅弋的消息。
傅弋跟机关枪一样,一发就是一大串。
“傅弋”拍了拍你。
傅弋:[礼物买好了,我跟薄邵青的,一共两个。]
傅弋:[让品牌方直接寄到你家了。]
“傅弋”拍了拍你。
傅弋:[你要不要订束花,好歹人向桉生日。]
傅弋:[只送礼物估计不行。]
傅弋:[这都是我看别人谈恋爱的肺腑之言。]
“傅弋”拍了拍你。
傅弋:[还有约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弋:[你俩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能不能给我讲讲。]
傅弋:[你,我以为这辈子最会剃度出家的人,还有能跟人约会这一天??]
薄轶洲面无表情地看完他这串消息,在傅弋新一轮的“轰炸”传过来之前,拨了电话过去。
“喂?喂?薄轶洲吗,薄轶洲?”傅弋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看热闹,“你俩是主动要约,还是你家人要求的......”
薄轶洲探手按了电梯间,抬眸,扫了眼电梯门上端的显示屏,打断他:“有没有推荐的花店?”
傅弋:“什么?”
“花店,不是说订花?”电梯终于上到他这一层,门打开,他走进去,“我现在要。”
傅弋提起来这个就来劲:“那什么,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问我助理。”
几句问完人,傅弋手机重新放在耳侧,给薄轶洲递消息,啰里八嗦刚把自己问的传达完,正准备再张嘴问问情况,那侧薄轶洲已经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