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哼一声。
在她口中的“疼”字刚出口之际,他再一次顺势而上与她舌齿纠缠,一路攻城略地,直到她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他才用最后一丝意识收住自己的念头。
“讨厌!”衣服被他扯得凌乱。
残留在肌肤上的那份触感好像在提醒她,他刚刚对自己做的这种事情,舒蔓又羞又恼,刚要准备起身,却被他拉住了,一下子又跌坐在他腿上。
“嘶——”
原本还气着的舒蔓听到这声,心跟着一悬。
她连忙看向他的小腿,慌乱起身:“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我不小心碰到你的腿?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
“没事。”他忍着笑。
“坐久了,腿抽了下筋。”
没事就好。舒蔓松了口气,问他:“要不要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按按?”
“好。”
舒蔓扶着他从沙发上起来。
看到他撑着拐杖艰难走路的样子,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内心过意不去,问他:“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拆石膏?”
“还有两天。”
“你陪我去?”
“好啊!”舒蔓扶着他坐在床上。
云城的气候也快零下了,他穿着厚厚的大衣,舒蔓伸手将他脱下盖在被子上,目光一瞥,他这裤子。
“你帮我脱?”他开玩笑道。
“喔。”
舒蔓刚要伸手,蓦地撞上他那黑漆漆的瞳孔,深邃不见底的样子好像能把她心魂吸走,心里一咯噔,恍然感觉帮他脱裤子不是太妥当。
她这一迟疑,程易白忍不住笑了:“你帮我倒杯水,我自己来。”
他伸手解皮带,舒蔓立马转身。
刚走出房门,她忽然感觉不对,自己吃亏了,他都那么欺负她……她凭什么不能看!但是要她再转头,她也不好意思。算了!
程易白注意到她停到房门口,最后还跺了跺脚,他解裤子的手一顿——难道她不介意?是他会错意了?
当下舒蔓已经离开房间,他自顾自坐在床上,床上的四件套是新的,柔软馨香,让奔波一上午的他刹那间感受到了困倦。
“宝宝,你的水。”舒蔓端着茶杯进来。
他连打了两个呵欠,显然困极了,她看在眼里心疼极了,帮他把被子拉好:“你睡吧,我就坐在这儿陪着你。”
“坐?”程易白轻笑,“守灵呢你!”
“躺下陪我一块睡!”他拍拍旁边。
舒蔓刚刚出去才把衣服给整理好,现在又要睡在他旁边,她还没有这个胆量。
“在担心什么?”程易白好笑,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难道还能对你做什么?”
舒蔓一噎。
她的小表情他都看在眼里,程易白愈发觉得她可爱,不由勾唇,逗她:“好吧,就知道你嫌弃我。”
“我没有!”
睡就睡,谁怕谁!
她脱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床上,裙子底下穿着的是打底裤也不用脱,她就这样穿着毛衣,一股脑躺在他的身侧。
是熟悉的气息。
在他伸出胳膊之际,她下意识地枕过去。
“好暖哦!”他的身上热得厉害,像个暖炉,这让体寒的舒蔓感觉到了别样的舒适,直接抱住他的腰,往他身侧钻了钻。
程易白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前,轻道:“睡吧!”
舒蔓:“……”
不是她陪他睡觉吗?怎么像是他在哄她睡?
不过这种相互依偎、互相取暖的感觉可真安逸,真美好。
如果可以——
她希望能一直这样。
……
舒蔓晚上与他美美地来了顿“烛光晚餐”回家了,约好第二天来看他。
白天还热闹的公寓里在她走后,整个都冷清下来了,程易白看着她四处留存下的痕迹,心头一阵怅然若失。
直到二十几分钟后,何嘉文回来,他心情才好转一些。
“程总,这是新资料。”下午他回公司拿了些资料,顺便将程易白签字的文件送回去。
“放那吧!”程易白现在不想做那些费脑子的事情。
何嘉文最近照顾他、两个城市奔波来去很辛苦,他给了他半个月的假期,明天他就要休假了,人看着精神抖擞,他忽然想到自己交待他的事情:“让你去调查徐书宁,怎么样了?”
“哦,”差点忘了,“有眉目了。”
“徐书宁是徐书晏的妹妹。”
——果然。
程易白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徐书宁是因为高位截瘫在医院疗养。”
“医院那边说她前不久肺部严重感染,导致呼吸骤停,还好发现及时抢救回来,现在已经从ICU转入加护病房了。”
“高位截瘫?”程易白讶异,“她多大?”
“二十,本该读大学了,据说是因为债主找来,她跳楼了。”
看程易白那一脸不理解的架势,何嘉文解释道:“是他们的父亲徐诚,居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担保,让她借高利贷,自己则和现任老婆带上所有财产跑到了国外,把一屁股债留给了女儿。”
“那小姑娘当时也才十八岁,哪禁得住那些催债的恐吓,从七楼跳下去,把自己后半生给毁了。
徐书晏大了不好掌控,所以就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真是个人渣!”程易白骂道,“还有呢?”
看起来老板真的不介意自己曾是徐书晏替身的事情了!何嘉文这才敢将最近调查到的关于徐书晏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徐书晏的父亲徐诚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凤凰男,早些年一无所有,全靠妻子帮衬起家,岳父家从政,也给他带来许多好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后来原配车祸离世,他过了两年又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两个儿子,原配的孩子就更加不受待见,但碍于岳父家的势力,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只是纵容现任老婆明里暗里地针对,其实徐书晏和妹妹的日子并不好过。
“徐书宁是徐书晏一手带大的。”
“徐书晏这个人吧不怎么样,但确实是个好哥哥。”
——看来兄妹感情很深啊!
程易白忽然想到了舒蔓和她哥哥舒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徐书晏的身上找到某些影子,她才对他这样死心塌地。
“听说徐书宁出事之前,徐书晏正在调查生母车祸的事情。”何嘉文补充道。
“现在他父亲和继母转移了公司的全部财产,一家都去了国外,把烂摊子都留给兄妹俩,种种迹象实在不难让人怀疑,他父亲和继母是怕东窗事发才对他们下的手。”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徐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所以,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徐书晏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会爱别人?
程易白想到徐书晏的那张照片,那样清冷不可触碰,难以想象舒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舒蔓要遭受多少冷遇。
“欠了高利贷……”
他想起来:“徐书晏有没有找过舒蔓?”
何嘉文点头。
“听说他找过很多人借钱,也曾找过舒小姐,不过舒小姐没借,后来徐书宁就出事了。”
按照舒蔓的性格,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要么是有别的原因。
“舒小姐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直挺内疚的,不过徐书晏并不想见她。”
“再然后,他们就没然后了。”
徐书宁的事情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无论如何,舒蔓和他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了。
“那第二任呢?”事到如今,他也有了全部面对的勇气。
想到那个诈骗犯的样子,程易白猜测:“舒蔓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像徐书晏的脸?”
何嘉文被他的问题搞得一愣一愣的,闷了半天,才说道:“确实是这样。”
“不过舒小姐没跟他谈多久。”
“嗯。”
向泽长了一张像徐书晏的脸,舒蔓将愧疚弥补在他身上,被他骗了这么多钱……倒是也能说得通了。
“对了程总,”何嘉文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据可靠线索得知,徐书宁已于昨日转院到了云城新瑞私立医院 。”
“新瑞?”程易白心头一咯噔,这不就是上次他们住的那家医院!
他后天已经约好了医生要拆石膏!舒蔓还说要陪他去!!!
第40章 钢琴 不许勾/引我
——医院这么大, 人这么多,难道他们还能遇上?